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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印”,学篆刻的必备手段

 三个小布丁 2020-10-30

篆刻在从“印中求印”的最初阶段,到“印从书出”直到后来的“印外求印”阶段,都有一件必须做的事情,就是“读印”,今天就来说说读印这回事。

如果从其他相近的艺术门类来作比方,读印差不多类似于书画的鉴赏和书法的读帖。是集合了鉴别与欣赏以及分析的综合学习动作。

我们学习篆刻时,通常的思路是找来汉印就开始临摹,一方方临下去,字法、篆法、章法、刀法都有了一定的基础之后,就会有提高的想法,于是又拿来宋、元、明、清及近现代的篆刻作品来学习,我有个建议,先把汉印临个两百方以上,然后,再动手去读篆刻史。

从米芾读到文彭,读到何震,沿着篆刻发展史,一路读来,汪关、八大、丁敬、邓石如、巴慰祖、吴让之、赵之谦,及到吴昌硕、黄士陵、齐白石、来楚生、邓散木、陈巨来……(大家太多,没有尽举)一路读来,有点影响的大家们的掌故,都一点点地读一遍。

读篆刻史,一定要读两种内容:

一是篆刻家们的文史掌故,他们的生平事件,读这些内容,不是为了当故事读,而是为了体验他们的人生经历,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事情,因为这些影响他们的创作;梳理他们的创作形成脉络,他们在什么地方刻了什么印,为什么会采用这种刀法等等;了解他们的师承关系,知道他们从老师那里继承了什么,又了解他们自己独创了什么。

二是读篆刻家们的作品,也就是狭义上的“读印”。篆刻家们之所以是篆刻家,通常都有具有很多代表意义的作品,比如:

米芾的“米芾”,

赵孟頫的“松雪斋”,

吾衍的“布衣道士”,

文彭的“琴罢倚松玩鹤”、“七十二峰深处”,


何震的“笑谭间气吐霓虹”,

程邃的“一身诗酒债千里水云情”,

高凤翰的“丁巳残人”,

丁敬的“敬身”,

蒋仁的“蒋山堂印”,

赵之琛的“雷溪旧庐”,

邓石如的“完白山人”,

吴让之的“惧盈斋主”,

赵之谦的“为五斗米折腰”,

吴昌硕的“园丁生于梅洞长于竹洞”,

黄士陵的“已闲为自在将寿补蹉跎”,

齐白石的“人长寿”……

等等等等。

这些著名的篆刻作品,为什么会成为著名的作品,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名声,要一方方细细体会。

比如:

米芾的赵松雪的篆刻作品,就要考虑材料的原因,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现适合文人刻印的材料,赵松雪的园朱文印又何以成为后人纷纷学习的重要印式。

吾衍的布衣道士为什么哪么像汉白文印,原因正是因为吾衍对于汉印平正和浑朴的追求,尽管他是篆而不刻,但是印工们刻出来的印,还是充分反映出他的创作导向。

何震的笑谭间气吐霓虹明明是七个字,为啥要合成六字格式,谭左边和虹右边为啥要分别留红,都可细细体会出大家们的匠心。

高凤翰为啥自刻“丁巳残人”,是跟他的右手残废相关的,而且这一方印看似剥蚀凋零,但却极尽兀傲不羁,随性自然,意到手随的大家妙韵。

而瘦小的丁敬切刀出来的作品,锋棱毕现,线条古意盎然,金石味之浓,为浙派鼻祖,自有原因。

由此而下的蒋仁堂印的笔功方折圆转,赵之琛的碎刀功夫,邓石如的以书入印,吴让之的清新灵秀,把朱文印刻出白文印感觉的宁静淡泊,赵之谦的作品为啥一脉佛门气息又文气纵横,吴昌硕的作品又何以成为西泠老祖,白石老人的人老长寿的长为啥要反转,用刀为啥要一冲而下……等等等等,都能在读印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的体味出来,而这些体味对于创作,作用很大。

因此,有志于篆刻学习的爱好者,一定要把读印放在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既要勤奋练习以提高手上功夫,又要勤于读印以提高心中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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