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证之如何是不说说? 风穴沼禅师升座曰:“世尊以青莲目顾迦叶,正当是时,且道说个什么?若言不说,又成埋没先圣。”语未卒,念法华便下去。侍者进曰:“念法华无所言而去,何也?”风穴曰:“渠会也。”明日念与真上座俱诣方丈,风穴问真曰:“如何是世尊不说说?”真曰:“鹁姑树头鸣。”风穴曰:“汝作许多痴福何用?”乃顾念曰:“如何?”对曰:“动容扬古路,不堕悄然机。”风穴谓真曰:“何不看渠下语!” 传曰:汾阳无德禅师作《一字歌》,其略曰:“诸佛不曾说法,汾阳略宣一字。亦非纸墨文章,不学维摩默地。”又曰:“饮光尊者同明证,瞬目钦恭行正令。”真漏泄家风也!昔黄檗尝遣临济驰书至沩山,既去,沩山问仰山曰:“寂子,此道人他日如何?”对曰:“黄檗法道赖此人,他日大行吴、越之间,然遇大风则止。”沩山曰:“莫有续之者否?”对曰:“有。但年代深远,不复举似。”沩曰:“子何惜为我一举似耶?”于是仰山默然,曰:“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风穴暮年常忧仰山之谶,己躬当之。乃有念公,知为仰山再来也。 世尊灵山拈花,迦叶微笑,教外别传之禅宗,自此开始。 四十九年言说,是教内的;此处拈花微笑非言说,是教外的。虽非言说,不是无说,如何是世尊不说之说?真上座答:“斑鸠树头鸣。”风穴不肯,只为他影影绰绰尚有个事在,只是不可见而已。若如真上座这般见识,教外教内还有什么分别?念法华什么也不说,转身便下去,却使人想起二祖别达磨,鞠躬合掌而立,其余得肉得皮之辈,尚落在言教筌罤之中。大凡事理俱融、远离有无、无一实法可作窒碍者,方能如此清净纯粹。 临济年轻时送信到沩山.走后,沩山父子议论此人,都认为佛法将由此人而得到大兴,但遇风则止。“风”者,风穴也。后来风穴传临济宗旨,不遗余力,呕心沥血,害怕被此谶语说中,使临济一宗断绝在自己手上,岂不要成千古之罪人也?仰山不说后事,唯言:“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据说首山念禅师(即此处之念法华)就是仰山之后身,遂使临济一宗不堕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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