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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求学过程或职场生涯中、大家或多或少都曾目睹、听闻甚至是涉入过排挤或霸凌他人的事件。但有别于勒索或是为了某项政治利益等目的外，另一种却是群体没来由的敌视一个对象，理由却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例如”他很胖”、”他成绩很差”、”他个性过于内向”、”他太引人注目了”等理由造成众人群起围攻。不想成为加害者和受害者的人，选择冷眼旁观、却不曾向老师或主管等有权力改善这种现况的人反应，最后直待受害者转学、离职，或是彼此毕业才让这出血腥闹剧画下句点。 这就是”黑羊效应”，由黑羊、屠夫、闲杂人等所构成的群体献祭仪式。黑羊的过错微不足道，甚至根本就没有错；屠夫也非大奸大恶之徒，不是为了利益而去伤害他人；闲杂人等以为置身事外就事不关己。黑羊越是示弱与讨好，就强化屠夫的下手力道，时间让关系成为日渐扩大的死结，无人能解。待黑羊消失后，一切才恢复平静，彷佛从未发生过一样。但回头细想事件最初的成因，却没人提得出来。但伤痛却会留在被害者身上，久久不能复原。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让我怎么做都是错？，如果，你曾是黑羊效应的受害者，对于下列的指控，你一定不陌生 ．”你太自私了！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已经伤害到多少人？” ．”不清楚？你连自己做了什么也不清楚？” ．”你还要不要脸哪？这样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大家都忍耐你很久了，今天只是把心理的话讲出来而已。” ．”就事论事，你实在太超过了！” ．”没见过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人！看了就想吐！” ．”不要再装了，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理最明白。” 充满情绪的批评，排山倒海的向你涌来。然而，你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对你发出那么愤慨的指控？你只知道：如果为自己辩驳，别人会更加生气，认为你在狡辩，你死不认错；如果继续追问：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只会见到有人为了你的”冥顽不灵”而叹息，有人为了你的”自我感觉良好”而惊愕与遗憾，当然，大多数的人会直接以更尖锐的攻击来回报你；但是，绝对不会有人回答你，你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祸，才会招致这一切？
此刻，只会有少数原本跟你交好的人，私底下对你提出善意的忠告 ．”也许他们这么说，是太直接了点，但他们的本意，还是为你好啊！” ．”空穴不会来风，无波不起浪。你一定做错了些什么。不然不会大家都这么说。” ．”好好想想：如果你没做错，那大家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你会好好想一想，是的，如果自己没做错，那大家为什么要这样对你？问题是，你就是不知道问题在哪里，而且，也没有人会告诉你问题在哪里。你只知道：没有人会为你说话，没有人会挺身而出维护正义，绝大多数人如果不是谩骂，就是要你反省，但是不管前者还是后者，都说不出你错在哪里？如果，你够敏感、够细心的话，你将会发现：”向别人询问自己犯了什么罪”本身，竟然也变成是一种恶性重大的罪孽──因为他们答不出来。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才会招致这么严重的群起围攻──这就是身为黑羊最痛苦的地方。
所有的黑羊效应中，没有一只黑羊搞得懂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事实上，莫说是：”搞得懂自己犯了什么错”，就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一点头绪也没有。但是在庞大的舆论压力下，你还是会努力的反省自己──偏偏你越努力，越是找不到，就算你能找到一些瑕疵，但也难以解释大家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许许多多的假设会被你提出，但你的直觉又会反驳你：那些事，真有那么严重吗？
可是，身为黑羊的你，还是得继续履行黑羊的”寻找自己为什么通体发黑”的义务── ．”我太过自私了吗？可是，我并没有做得比别人更过分，为什么要针对我而众相批评呢？” ．”我太锋芒毕露了吗？我承认以前可能有过，但是我改了，也警惕自己不要再重蹈覆辙，为什么相同的事情会一再的发生？” ．”如果我真的得罪了谁，那么，可以直接告诉我啊？没有必要在我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到了背后才来拼命的说我的不是。” ．”我真的不知道啊！你们说我做得不对，那总该告诉我，不对在哪里吧？为什么要我自己去想呢？而且，我不管怎么猜，也没有人会告诉我对不对？”
可是，你将会发现，当你陷入沮丧当中，难以自拔的时候，人们的同情心彷佛一下子全消失了，对于你的反应，别人只会用更鄙夷的态度看你，甚至还冷酷绝情的撂下一句：”别装了，再装就不像了──喂，你实在很会演戏呢！干坏事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多为别人想一想？现在大家都火了，你才来装可怜。想搏得别人的同情？太迟了！”
等到你终于忍不住发火了，别人就会露出戏谑的表情，用嘲讽的语调说：”终于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了吧？你好凶，我好怕，好害怕喔！”你会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日子也过得越来越沉重，故事的结局逐渐接近──如果不是你崩溃，放弃争辩而离去；就是冲突如雪球般，越滚越大，直到权威者（可能是老师、主管、或是你所置身之处的任何权威者）注意到此事。 看穿黑幕 受害者越是采取诚实以对、谦逊开放的态度，无奈感、无助感、不知所措、与满腹委屈的感觉就会更深深的盘据在你心底，不用太久，继之而起的，就会是极度的沮丧与愤怒。 如何确认黑羊效应正逼近自己 在世界上，有太多事件会造成人类心灵的创伤，例如天灾、意外事故、非法行为、或虽未违法却有悖伦常的举动（有技巧的抹黑、分化竞争对手、背叛、孤立等等）。我们怎么知道：哪些是黑羊效应？哪些不是呢？答案很简单，本章一开始就提到了：”没有一只黑羊搞得懂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是的，打从受欺负开始，一直到结束（黑羊离职或转学等等），甚至整个事件早已尘封在上锁的泛黄年月里，黑羊会不断追问相同的三个问题──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们为什么这样对付我？”（对屠夫） ”你们为什么要替他们缓颊，却反过来要求我？”（对闲杂人等） 与其他”心理效应”或”创伤事件”的受害者相比，黑羊效应的受害者──也就是黑羊本身，最大的特殊之处，就是：黑羊极度渴望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让他将整件事情串在一起的答案。偏偏，就是没人能给他一个答案。他只好不断反复回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黑羊效应特有的：被害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害，可以说是非常匪夷所思的地方了──但更夸张的是：连加害者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加害？最荒谬的是，旁观者竟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整个就是”莫名其妙”！这种感觉，无辜的黑羊感受最深刻。 相较之下，其它事件的受害者，想法可能就完全不同。就以受性侵害妇女的心路历程来讲── 受害者通常非常不愿意再回想到过去，特别是遭到性侵的那一段过去。受害者一点也不想听、一点也不想说、一点也不想看。任何可以让她联想到过去事物或言语。她会竭尽所能，把整个事件包裹起来，裹得紧紧的，不断用各种方式把那件不堪回首的事件包起来，再用各种”绝缘物质”涂在外面，一日复一日，那个伤害事件就会像贝壳里的珍珠一样，越裹越大。
少数人会刚好相反，把整个伤害事件坦然的公开，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地把往事给讲出来，然后更加积极的投入工作与社交里。看在大多数人眼里，都会以为受害者很快就走出来，一切都没事了。其实不然，这现象称为”反向作用（reaction formation）”，这些受害者是为了对抗那伤害事件，而刻意让自己宛若不在乎似的，彷佛这样就能战胜创伤事件；但要是小心观察，就会发现她们在独处的时候，变得更焦躁、愤怒与难过，跟她们在社交场合中的样子恰好相反。简单讲，就是个案不想被那伤害事件击败，所以透过工作与社交来麻痹自己。这样的做法，反而会造成自己更大的伤害，因为她们把悲伤往心里塞，却不愿意让亲朋好友们有机会伸出援手。
当然，不管使用哪个方式，个案就会很快的发现，当她裹得越紧，埋得越深，那些记忆就会用更强烈的方式反弹开来；而引起的相关情绪，例如：不安全感、畏惧孤单与黑暗、无力与无助感等等，也都会持续被挤压出来。个案一点都不想让那些记忆回到意识层面，而这种意图之强烈，甚至会让个案放弃在现实生活中对加害人的司法追诉与民事求偿。因为这类动作，将会带来一连串的自我坦露，例如：在警局进行笔录、在侦查庭被询问，检察官提起公诉后，个案到了法庭，还得接受法官的询问──这每一个过程，都会不断把个案的受创经验给剥开来，让个案一思及此，就会有种打退堂鼓的心理。受害者通常非常不愿意重复陈述相同的故事。 然而，黑羊效应中的受害者──黑羊，可就不是那样了。在大多数的伤害事件当中，受害者还有加害者可以恨，黑羊却连要恨谁都不知道，因为整件事就是一团莫名其妙，好像旁人都发了神经似的，无缘无故就来捅他一刀。
这种缺乏”加害者”的受创经验，是更具备杀伤力的，因为根本没有一个重心，也找不到”凶手”，更不清楚”犯意”是什么？那一大票人，好像就只是为了讨厌而讨厌，为了生气而生气──黑羊不管找任何一位屠夫来沟通，都会发现屠夫看到他，就像活见鬼一样，若非用鄙夷、冷漠来掩饰自己；就是连滚带爬的溜走──不过，不管是前者或后者，在屠夫回到他的团体之后，你想找他沟通的事，就会被最夸张、最扭曲的方式解读与渲染开来，到最后，又是一件可以引起一大群人为此对你愤慨、憎恶、义愤填膺不已的事证。”莫非，真的是我错？”你会这么问。”但是，我又错在哪里？” 看穿黑幕 事件受害者的感觉，就好像屠夫是用”当义工的牺牲奉献情怀”来加害你，而这点，也是”闲杂人等”最喜欢劝你不要想太多的原因之一，因为”屠夫们没任何理由要害你啊！”闲杂人等总是喜欢这么说。你也同意。但是他们确实伤害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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