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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传经的真相和伤寒日数的古今争议

 阿尼古经方学习 2020-12-15

伤寒传经的真相和伤寒日数的古今争议


有关伤寒中的传经和伤寒日数古往今来一直不断的有争议,到底谁是谁非,我们如何通过现象看到事情的本质呢。最近看到李克绍李老的论述顿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关于先贤的言论和著说在后世研究的过程中一定要考察当时的社会背景和当时医疗水平发展的真实状况,无论古今都会有庸医良医之分,在研究古代医学论著的过程中也要注意鉴别古代著作中那种投机取巧凭主观想象或者断章取义臆造出来的古代医学言论片段。这点在伤寒论里面张仲景使用大量的方言著书立说可以窥其一貌。下面回到本次讨论的主题上来

外感病发生以后,总是每日每时在不断地变化,决不会总是停留在原始的症状上。疾病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定会有变化,这在古今都达成了共识。但是引起疾病变化的原因主要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疾病在没有外在因素干扰下的自然转归或演进,再就是疾病发生的外在的施治对疾病进程的影响产生的变化。这些变化的结果,一种是身体自身抵御外邪的能力较强而达到身体自愈,再就是疾病发生后在正确的施治过程中缩短了疾病发生的进程从而事先疾病的痊愈。另一种情况就是疾病自身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加重,或者在疾病发生后不当的施治引起疾病进一步恶化。传变关系是六经病中病证之间的发展变化关系。传,指病情循一定的趋向发展;变,指病情在某些特殊条件下,疾病发生性质改变,一般有“传”就有“变”,故往往传变并称。六经辨证主张疾病之传变,决定于感邪之轻重、正气强弱和医护之当否、或传或不传,或循经传,或越经传,或直中,或合病、并病,灵活多变,较《内经》之传变学说更符合临床实际。

这是我在伤寒论学习中对疾病传经的一点认知。

在多种对《伤寒论》的注解和释义的学说中具体疾病如何传变的呢?《伤寒论》中的“传”或“转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是不是和后世的所谓“传经”那样神秘难测呢?李克绍老前辈曾有详细的论述,尤其是提出疾病发展初期的前驱期尤其认同。现分析说明如下。

原来外感发病的初期,三阴三阳的症状并不典型,患者只是觉得“发热恶寒”或“无热恶寒”,并酸懒不适而已。这种现象,我们暂且称之为六经发病的前驱期。在前驱期中虽然还看不出将来要发展为那一经病,但是也可以作出一个大概的估计。这就是“病有发热恶寒者,发于阳也;无热恶寒者,发于阴也”。这是因为,如果恶寒的同时又发热,就说明患者阳气素盛,大概将来会定型于三阳。如果只恶寒而不发热,就说明患者阳气素虚,将来必定型于三阴。至于什么时候定型,也就是说三阴三阳前驱期的长短,也有其临床的大体经验。一般是太阳病可以没有前驱期,一得病当天就会“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顶多只是短暂的“或未发热”而已。而阳明病则是“始虽恶寒,二日自止,即自汗出而恶热也”,显现出阳明的特征,终于“三日阳明脉大”,成为典型的阳明病。至于少阳病的口苦、咽干、目眩,则多出现于第三日,这从“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欲已也”反面证明:伤寒三日脉不小,就要出现“口苦、咽干、目眩”的少阳病。由此可见,三阳发病,由前驱期到各经具体症状的出现,大概是太阳病在第一日,阳明病在第二日,少阳病在第三日。然而临床常有不少发热恶寒的患者,未经治疗,也并不出现任何三阳病的症状,竟会逐渐寒热消失而自然痊愈。因此论中又说“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又说“伤寒二三日,阳明、少阳证不见者,为不传也”。结合“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欲已也”,说明在这前驱期中,阴阳气血有可能重新得到调整,就不发展为三阳病;或者这根本不是什么病的前驱期,只不过是一种轻度的外感,所以发生于肤表,也消失于肤表,而不向前发展。


至于三阴病典型症状的出现,也有其临床的大体规律。三阴病的前驱期是无热恶寒,既然发不起热来,说明是阳虚体质,病情就会向里虚里寒的三阴方向发展。这就可能出现“伤寒四五日,若转气下趋小腹者,此自欲利也”,这就是传入太阴。或者“至五六日,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如果六七日不解,出现手足厥,无论是寒厥或是热厥,则为病入厥阴。这样看来,三阴病典型症状的出现,其先后次序,大概是太阴病是四、五日,少阴病是五、六日,厥阴病是六、七日。但是无热恶寒的患者,是否都要出现三阴病,也不能肯定。因此论中又说:“伤寒三日,三阳为尽,三阴当受邪,其人反能食而不呕,此为三阴不受邪也。”可见三阴病也可能在前驱期中阳气恢复而停止发展。或者这也根本不是什么病的前驱期,只不过是阳虚者的轻度外感罢了。


不管怎样,从以上可以看出,三阳病的出现,有一个发热恶寒的前驱期;三阴病的出现,也有一个无热恶寒的前驱期。由前驱期进入出现各经的症状期,这就叫“传”。

柯韵伯认为,“传”就是《内经·水热穴论》“人伤于寒,传而为热”之“传”,就是变化了的意思。具体说来,就是由三阳病或三阴病共有的前驱期,变成可以明确划分为某一经病的症状定型期,这就叫“传”。

还可以看出,前驱期的长短,三阴病和三阳病也各不相同。太阳病很少有前驱期,阳明病是二日以后,少阳病是三日以后,太阴病是四日以后,少阴病是五日以后,厥阴病是六日以后。这就说明:病情越深重,其前驱期越长,病情较轻浅,其前驱期也较短。

后世注家,不把一日太阳、二日阳明、三日少阳、四日太阴、五日少阴、六日厥阴看作是其前驱期的长短,却把一日、二日、三日、四日等理解为六经病互相传递的日期和先后次序,认为伤寒第一日,应当发为太阳病,第二日太阳病应当传给阳明经,变成阳明病,第三日再由阳明病传给少阳经,变成少阳病……以至最后变成厥阴病。为什么产生这样的错误认识呢?这是由于:

①把三阴三阳六经,错误地认为是经络之经;

②把同一经病的前驱期和定型期,看成是两个病;

③错误地把“传”理解为这一经病传给另一经发病,成了“传递”、“传授”之传。

注家并引用《内经·热论》“伤寒一日,巨阳受之……二日,阳明受之……六日,厥阴受之”作为日传一经的论据。还认为,日传一经,依次相传,是伤寒的一般规律。但是现代临床并未见到日传一经这样的事实,于是又强为解释说:这是一般中之特殊,传经中之例外云云。其实,《内经·热论》的几日某经受之,何尝是指这一经传给那一经,其实质精神,同样是指由前驱期进入典型症状期。这点,沈金鳌在《伤寒论纲目》中所引闵芝庆的说法,已经接近于这样的初步认识。郝万山老师在讲解《伤寒论》时也提到:影响传变的因素主要有三:正气的强弱以及禀赋之阴阳,病邪的性质及其强弱,医护措施的当否。并不拘泥于病程之长短。


《伤寒论》中的“传”,并不是说这一经病变成另一经病,已如上述。但是临床上由这一经病传递给另一经而变成另一经病的情况,确实是有的。譬如“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因转属阳明。”“本太阳病,初得病时发其汗,汗先出不彻,因转属阳明。”“太阴者,身当发黄,若小便自利者,不能发黄,至七、八日,大便硬者,为阳明病也。”“本太阴病,不解,转入少阳者,胁下硬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而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等等都是。总之,或因误治,或是自然演变,由这一经病变成另一经病,是常有的。但是这不叫“传”,而叫“转属”或“转入”。“转属”和“传”不同,传之前的前驱期和传之后的典型症状期,其临床表现虽然不同,但前后仍是一个病。而“转属”就不同了,转属之前是一经病,转属之后又是另一经病。虽然在现代医学看来,这可能是一种病的不同阶段,而在《伤寒论》中,则由于属性和治则的明显不同,就要划分为两种不同的类型,而成为两种病了。【这也是中医辨证思维跟西医辨证思维的区别之处】


为了说明外感病“传”和“转属”的实际意义,及其与发病日数的关系,列表如下。

上表表明:

①“传”是同一经病的深化。“转属”是病位和属性的变化。

②不但每一经病的前驱期进入定型期的“传”,可有大概的日数作参考,就是定型后的“转属”,也可以根据日数划分阶段来观察。

大体是以六日为一过程,也叫“经”。第一过程终了,叫作“经尽”,进入第二过程,叫作“再经”。第一过程,由不典型到典型,是疾病的进行期。第二过程是疾病的变化期。变化有两种可能:

①向好的方面变化,包括病情缓解或完全痊愈在内。论中说,“太阳病,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发于阳者七日愈”就是。如果患者是无热恶寒,四五日未出现太阴病,五六日又未出现自利而渴的少阴病,六七日又不出现厥,那就是里阳恢复,就是论中所说的“发于阴者六日愈。”

②向坏的方向发展,包括转属阳明、转属少阳,也包括蓄水证、蓄血证、发黄证、结胸证等。这些变化,都是从受病之日起,邪正斗争,阴阳气血由渐变至突变的结果。


既然体内的阴阳气血在不断地演变,所以伤寒发病之后,其日期的深浅,有其大体的临床指导价值。论中不少条文都提到“一二日”、“二三日”、“三四日”、“四五日”、“五六日”、“六七日”、“七八日”、“八九日”、“十余日”、“十三日”等,都是启示体内的变化情况,是指导临床的参考资料,虽然不能过于拘泥,但也不是无的放矢。


凡变证之由于自然演变而成的,大体都有日数可供参考。关于人体自身的节律,时间医学之父——哈尔贝克教授验证了7日节律。但如果是由于治疗或治疗不当而变的,其变化就不受日数的限制,就像太阳病经过发汗而愈就不需要“七日以上”一样。但是误治以后的结果,除了关系到所采取的治疗方法以外,也取决于内在因素,而内在因素的形成,仍然与日数有关。譬如太阳病发汗因转属阳明,只有在胃肠道逐渐化热化燥的情况下才能促成。如果是初得病的一二日,内未化热化燥,即使过汗,也只会亡阳,不会转属阳明。又如论中的变证,有不少是由于“太阳病下之”所促成的。太阳病而竟误用下法,就提示可能是太阳病虽然未解,而阳明已在化热化燥了,这也必然与日数有关。正因如此,所以在什么情况下发汗会亡阳,什么情况下发汗会转属阳明,什么情况下下之会协热利,什么情况下下之会下利清谷,什么情况下下之会成结胸、作痞、致虚烦,除了汗下不如法之外,内因也要考虑在内,因此,日数的深浅,仍然有参考价值。

日数既然可以启示内在的变化情况,所以临床诊断、处方用药,日数也有参考价值。例如“少阴病,得之二三日,麻黄附子甘草汤微发汗”,为什么?“以二三日无里证,故微发汗也”。又如“伤寒二三日,心中悸而烦者,小建中汤主之”,是因为二三日就悸而烦,只能是里虚,邪热入里之烦,不可能那样迅速。又如251条估计燥屎的形成,“二三日,烦躁心下硬”,只是宿食。“至四五日”才少予小承气汤“令少安”。“至六日”才“予承气汤一升”等,都说明日数的多少,在临床治疗时,也是不可忽视的参考资料之一。


三阴病以少阴病和厥阴病最为深重,而六七日、七八日是再经的初期,也是这两经病极为关键的时刻,不是好转,就是恶化,读《伤寒论》时,尤应注意。
由以上所述,可见伤寒的变化是与日数的深浅关系极为密切的。

从上面也可以看出影响疾病传变的因素有多种,主要有:

1.正邪力量的消长对比

2.治疗是否及时与恰当

3.疾病自身的发展规律

4.体质差异

在研读伤寒论以及其他古代近代医学著作也要看到,这只有在古时候或者旧社会,尤其是那时候的偏僻农村,才能观察得最清楚。因为那里缺医少药,患病后不能及时治疗,只能听其自然演变,所以连一般农民也有这方面的常识。譬如直到现在,农村中的老年人,每遇到外感热病,还常提到“伤寒紧七慢八”之说(就是说,七八日是伤寒病变化的关键时刻),就是很明显的例子。可是到了今天,全民医疗的全面推荐,合作医疗的普及巩固,使广大农村形成了一个防治结合的卫生网,随着人民对健康意识的觉醒,很多疾病失去了自由发展的机会,就很难观察到日数与伤寒的关系,因而日数的深浅,就不像以前那样被临床者所十分重视了。

再就是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人的生活环境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诸如因营养不良导致自身体质偏弱的现象在现代越来越少,随着互联网智能手机的普及,导致人们日常的生活习惯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新的生活习惯导致的新的疾病病因和新病种。我们平时在学习和临床中也要发现这种变化,与时俱进。才能在多变的疾病形态中找最佳的诊治方法。

不过我们既然要研究《伤寒论》,就仍应考虑到千余年前编写《伤寒论》的时代背景,结合临床实际,实事求是地弄清楚伤寒的日数究竟有什么价值,传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样才能真正理解《伤寒论》。另一方而,借此了解一下人体的抗病机制,也是有益的。如果不是这样,只盲目地看注解,就会被旧注家引入迷途。旧注家的错误在哪里呢?错就错在脱离实践,凭空臆想,挖空心思,牵强附会。错就错在硬把这些变化称之为“传经”,而且还造出什么“循经传”、“越经传”、“首尾传”、“表里传”、“传足不传手”等谬说,把一部极其朴素实用的《伤寒论》,涂上了一层层形而上学的色彩。

写在后面: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任何理论的应用都不离开当时的时代背景,时代在变迁科技在发展,我们在继承的过程中不要过度迷信某一派学说,批判的继承前贤的精华,针对里面夹杂的糟粕甚至一些错误的观念注意鉴别和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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