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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视角】校长的十个哲学思考

 Sophia胥 2016-09-08
(一):孩子们来到学校干什么?


当我在家长会上询问这样一个看似低级的问题时,总会有人说:“学习呗。”


无疑,孩子们来到学校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许多人把“学习”理解为作业、考试、分数、升学,等等。他们认为,孩子来到学校的唯一目的就是都考100分,在中学就是为了升到最好的高中和大学。


最近几年,中国出现了许多著名的建筑,如鸟巢、国家大剧院等。这些通过面向世界招标而来的独特的建筑物,无一例外都是外国人的作品。


同样是学设计的,为什么我们的建筑设计不如人家?


我们还会发现,同样是一个分数线录取到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的人,经过4年的专业学习,再经过几年的社会实践,有的人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有的人则业绩平平。同样的学习历程,同样的专业背景,为什么人慢慢地变得不一样起来?


答案是:决定一个人成大器的关键因素不是上了什么大学、学了什么专业,而是其情感发育的程度。


教育家阿莫纳什维利曾指出,“孩子来到学校不只是为了学习,也是为了和同伴会面,和他们一起玩,彼此交换新闻乃至新玩具,等等。孩子永远不会丢掉那些使他兴奋的、使他忧伤的、使他快乐的以及他希望得到的东西。”


感悟:不要把目光仅仅停留在孩子的考卷上。


(二):教育是蒙蒙细雨。


小时候在农村,经常见到这样一幕:土地异常干旱,庄稼都蔫了。一场瓢泼大雨,下了个沟满河平,该高兴了吧?但农民摇头说:“这雨太急了,不接湿。”


只有下了三天三夜的小雨,乡亲们才绽开一脸快乐和幸福。因为只有蒙蒙细雨,才能湿透土地,让农民获得丰收。


感悟:教育不能着急,要像下小雨,慢慢地来。


(三):让孩子拥有幸福人生。


教育是一种良心活,她必须关注每一个孩子的发展,按照人的认知规律,精心教书,潜心育人。她不能旁顾,不能低头。


评价教育和学校是否成功的唯一标准,就是要看每个孩子是否得到了足够的发展,而不是其他。


感悟:学校一定要有自己的教育哲学,千万不要东风来了向西倒,西风来了又向东倒。


(四):当教师更是一份责任。


一位青年教师发来邮件,倾诉自己的委屈:



课间,一个调皮的男孩自己摔倒了,胳膊骨裂。这个孩子很内向,没有告诉教师和同学,也没有去校医务室,而是回到了教室。当教师发现男孩左手有些异样,问他两次,他也没说受伤的事。


后来,家长找到了学校,要求给个说法:为什么事情过去这么久才发现孩子受伤,才告诉家长?


我们可以说:是孩子自己跌倒的,受了伤自己又不说,家长凭什么叫学校给个说法?


所以,当学校按照制度处理这件事情包括相关人员的时候,这位教师很不理解,也很委屈。


班主任做错了吗?没有。


但是,为什么还要进行处理呢?


重要的是,做教师更是一份责任。就像我们做校长一样,不论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管是不是我的行为所致,但只要发生了,我就要承担所有责任一样。


感悟:不要把教师看成一个简单的谋生的职业,当教师更重要的是一份责任。


(五):谁让孩子变得冷漠。


一次站在某名校的走廊里看到了这样一幕:


放学了,老师也准备下班回家。这时,一个男孩子跑了回来,捂着脑袋说:“老师,我的头破了!”。


这位穿戴很时髦的女教师瞥了孩子一眼,以不容置否的口气说:“已经放学了,回家找你妈去!”


作为一个二年级的孩子,在他的心目中,本来是把班主任当作和爸爸妈妈一样重要的人物来看的,所以他很简单,碰到问题,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妈妈和老师。但现在,老师一句话,就轻轻地把他打发走了!


感悟:不要轻易种下一颗冷漠、无情的种子。


(六):什么是好课的最高境界。


在上世纪90年代,山东十几个校长跑到辽宁盘锦去听魏书生老师的课。校方很热情,把他们安排进教室,坐在后面,等着魏老师上课。校长们想,今天终于如愿了,看看魏书生的课有多厉害!


上课铃响了,魏老师走进来,一句话没说,只是在学生中间转来转去,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时而嘀咕几声,时而交流几句。


校长们沉不住气,跑到跟前去看学生在干什么。学生一边看书、一边讨论,写写画画,一会儿下课铃响了,魏书生悄悄地走出了教室,学生还是该干啥就干啥。


回来的路上,校长们悻悻然。有的说:“跑了这么远,啥也没看到。”也有的说:“魏书生一句话也没说,这是什么课?!”


记得苏霍姆林斯基说:“在学生的脑力劳动中占首位的,不是熟背、死记别人的思想,而是学生自己进行思考。”


教师是学生学习的组织者和推动者,应充分发挥主导作用,创设各类学习情境,让学生个人的新旧知识间产生磨擦,让学生与学生之间、学生与教师之间产生交换意见的冲动,让学生的认知产生从感性到理性的飞跃。


魏书生老师的课,正是这一理论的极好佐证。


感悟:最高效率的教学方式是让孩子动手、动眼、动嘴、动脑的学习。


(七):爱心深处是悲悯。


在朱小蔓情感教育国际研讨会上,首都师大的刘慧教授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这是一节公开课。我的身边是一个感冒的孩子,他不停地要咳嗽,但为了不影响课堂,看得出来,孩子在努力地压抑自己。然而低沉的咳嗽声还是不断地响起,在活跃的课堂里显得那么不和谐。


下课后,我问执教的教师和听课的40位观众,这堂课上你们听到了什么声音》有的说是孩子积极的发言,有的说是教师悦耳的讲课,有的说是播放的美妙的音乐……没有一个人听到这个感冒的孩子发出的咳嗽声!


我终于提醒说:“难道大家就没有注意到一个患了感冒、不停地咳嗽的孩子吗?”大家愕然。


教育工作者,首先是一个人道主义者,如果他的眼里没有孩子,不能去关怀一个生命的生存状态,那么我们的课堂即使再精彩,也不能培养出充满爱心的、大器的小孩!


感悟:教师要永远充满悲悯心怀。


(八):搭建知识与能力的桥梁。


一个初冬,笔者在浙江师大听课。课间到院子里散步,发见草坪上是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读书。我感到好奇:学生在读什么如此认真?


于是,我走到一个女孩的背后,瞟了她一眼,原来在背记政治课本。书上画得红红绿绿了,估计是快考试了吧。


这使笔者想起24年前读大学的自己,想想工作24年了,原来背记的那些东西,工作和生活中用到了多少?


弹指一挥间,大学变大了、学生变多了、信息变快了,但我们的高校仍旧如此背记,没有任何变化,改革一点东西多难啊。


笔者读硕士的时候,澳大利亚Flinders大学的Tracy教授讲授过一门《东亚经济》的课程,要求课后写一篇小论文:


给5个小题目可以任选,要求读7本参考书,引用23个注,字数在3000左右。作业看似很简单,但要完成,需要蹲在图书馆里埋头读书,没有一个月的准备、思考和写作,根本做不出来!


Tracy教授的课程没有考试,但做起来比考试要困难得多。更重要的是通过论文的写作,促使你真正地把某部分的知识变成一种思考、一个论证、一种能力而终生不忘!


感悟:使用背记的方式检测教学效果,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九):以人为本的另一种解读。


1941年,南开中学学生谢邦敏参加毕业考试。谢邦敏素喜文学,是当时南开首席语文教师孟志荪先生的得意弟子,但数、理、化的成绩欠佳。


当他进入考场,展开物理试卷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他竟然一题也回答不出。白纸对青天片刻之后,只得交白卷。但心有不甘,乃当场填词一首,调寄《鹧鸪天》,词曰:


晓号悠扬枕上闻,余魂迷入考场门。


平时放荡几折齿,几度迷茫欲断魂。


题未算,意已昏,下周再把电、磁温。


今朝纵是交白卷,柳耆原非理组人。


物理教师魏荣爵先生评卷时,也在试卷上赋诗一首,诗曰:


卷虽白卷,词却好词。


人各有志,给分六十。


按南开校规,主课一门不及格且补考仍不及格者,不得毕业,只作为肄业。谢邦敏物理获60分,乃毕业,考入西南联大,攻法律。毕业后,在北大法律系任助教,后入北京市旧法院做书记,新中国成立后被任命为第一刑庭庭长,成绩斐然。


假如魏荣爵先生不给谢邦敏60分,则谢邦敏不能毕业,也不能进入西南联大,也就成不了新中国第一代大律师。或者说,按照我们今天学校的做法,谢邦敏肯定不能毕业,一个大律师就被轻轻抹掉了。


感悟:在高调“以人为本”的今天,我们如何才有老南开这样的雅量和文化啊。


(十):让学校适应孩子。


我们发现,在相当多的学校里,孩子们并没有感觉到愉悦和幸福,他们学得很苦、活得很累,甚至厌学。


孩子们喜欢求知但不喜欢去学校,喜欢读书但不喜欢上语文课,喜欢探索科学奥秘但不喜欢学数理化,喜欢活动但不喜欢体育课……我们的课堂到底怎么了?!


400多年前,捷克一位伟大的教育家夸美纽斯看到大部分穷人的孩子不能上学,发明了“班级授课制”,奠定了今天学校的模式:


孩子们来到叫做学校的地方,30到50个孩子集体生活在一个教室里,由教师集中统一授课,实现了使用较少教师即能解决众多孩子的就学问题,为普及大众教育提供了可能。


但走到今天的“班级授课制”,在民主主义的浪潮中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在今天的学校里,一切细节、全部的运行方式,都是让孩子无条件服从的……


我们看似日益成熟的教育教学模式,越来越趋向于功利化和工具性,当我们把教材、作业、考试等这些用来促进人发展的手段当作教育的目标来追求的时候,最终,孩子失去了越来越多的自由。


感悟:让学校适应孩子,而非让孩子适应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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