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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杀手，包括你自己。 不知你是否玩过杀人游戏。仔细想来人生都像杀人游戏，越高级的杀人游戏，参与的角色人数愈多。真正找出杀手的概率并不高，同时这个过程总是伴随着无辜平民、警察的死去。 一、兰姨 其实每个人都是杀手，包括你自己。人们从身外之物寻找借口的本能，是基于心智进化的一种自卫能力，在这种能力没有完全进化好的情况下就出现了心理的病人。这句话也可以延伸来说，精神上，每个人都会被杀，同时自杀。引发我想起这个故事并加以延伸的是兰姨病房里的小艾。 事实上兰姨也是个强势，喜欢说教的人，以我现在的心智来看，兰姨的轻微焦虑症多半是由于她的性格而来的。兰姨是个好母亲，但是活得没有自我，不会关心自我，更不懂得从自我解决问题，她的思维存在的方式是评价并试图纠正一切与她价值观不符合的外在（这其中包括她的家人和别人的家人）。这几乎是中国中年女人的通病，不懂得讨好自己，只为丈夫和儿女而活，相反丈夫和儿女却反感其常年累月的教母式情节。我记得我曾看过一句话，叫做：“真可笑，那些活得失败的父母，却尝试不断教育子女按照他们的经验来修订自己的人生。”这些顽固不化的父母又教育出一批批顽固不化的子女，中庸内敛的哲学，周而复始。你若追究，便知道，先贤圣人的端着，是多么的装！ 我记得兰姨曾经说过，我长大后不会有朋友，不会有人喜欢我。因为我依稀记得在幼年的时候，说她家的菜板太脏，做的菜不如我妈妈好吃。她便下了如此的结论，我不得不说，我因为这个结论曾间歇的恐慌了整一个童年和少年。直到我的朋友越来越多…… 前些天我把她从病房接出来吃了一顿大餐，因为我的一句话，她的病几近痊愈，事实上我一直觉得她的病，有些矫情。我给兰姨讲了一个故事。《美丽心灵》里的约翰。纳什的故事，一个穷其一生都无法摆脱幻觉的数学家，最后选择放弃摆脱幻觉，而是客观分清楚现实与幻觉之后，与他的幻觉共生。约翰。纳什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他的获奖理论就是大名鼎鼎的博弈论。 我告诉兰姨，约翰。纳什控制了“自己的大脑”为“自己”思考，而不是让“自己”被“大脑的思考控制”。 兰姨兴奋的告诉了病房里的每一个人。 二、小艾的母亲 兰姨，依旧是善良的，她告诉了小艾她的新发现，鼓舞同房的小艾。否定小艾的各种想法，把小艾当做女儿一般照顾，说教。 小艾依旧疲软的躺在床上。10年的抑郁症，已经抽空了小艾大部分的精神气儿，一个28岁的姑娘，活脱脱的像一具黑干尸。 小艾的母亲在一旁附和着兰姨。 “艾艾，你得加油努力啊，重新振作起来，在这个城市生活多好啊，你看，现在的发展多好，林县的郊区国家投资了据说18个亿，你舅舅在政府。你大学毕业，考个公务员就安排你去林县上班，多好啊。你干嘛一定要学文学，写作啊，不赚钱，还被人骗过稿子，你不要维权了，不要把事情闹大，安安静静的养好病。” “是呀，艾艾，公务员待遇多好啊，我邻居家姑娘考了，据说就靠选择题和写作，那不就是语文吗？简单啊，你家里有人考过了，你就能去了，前途一片光明。”兰姨摸着艾艾的头。 小艾脑子里想着死去的“走饭”，写了那么多美丽文字的走饭。扬起了嘴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兰姨和小艾的母亲，分别坐在小艾病床的两边，相视一笑，她们想，小艾想通了吧。 小艾母亲感觉兰姨像失散多年的姐妹。她们才认识3天，却像认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兰姨知道了小艾的叔婶是如何的不堪，虐待老人，抢夺家产。小艾母亲愤愤不平，陪着兰姨一起指责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兰姨知道了小艾家邻居是多么的有钱，盘算着让小艾母亲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小艾邻居家的男生，尽管兰姨的姑娘在家待业3年，尽管小艾母亲没有说那个男生是个混混。 三、小艾的父亲 小艾的父亲，是个慈爱的父亲。 慈爱到什么程度呢？从来不打骂小艾，不会说教小艾，甚至从来不和小艾交流。这一点和小艾母亲仿佛形成了180度的对比。 小艾努力想，却怎么也想不到父亲对自己笑的样子。 小艾只记得，父亲在酒桌上与酒友的觥筹交错，那时候是父亲笑的最多的时候，父亲在右嘴角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小艾在右嘴角上也有一个浅浅的精致的酒窝。 父亲从来不知道小艾有酒窝。 小艾喜欢父亲，年幼的时候。每天清晨，父亲总会把小艾架在肩头，溜大街。或者把小艾放在摩托车的邮箱上，用带有胡渣的下巴抵着小艾的天灵盖。父亲的车开的很快。很多时候，小艾是怕高怕快的，但是小艾仍旧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呆在父亲的身边。感受父亲的宠溺。 时间怎么流逝了呢？ 小艾8岁的时候，上小学2年级，削了一个苹果送给父亲吃。 父亲的酒还没醒，有些微醺，努力的看了小艾很长时间。 小艾，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仿佛，父亲作为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一阵恶心的感觉。为了躲避这种恶心的感觉，小艾说：“爸爸，你快吃啊。” 小艾的父亲一把搂过小艾到怀里，苹果掉了。 从那以后，小艾无论怎样都不会张开口尝试与沉默的父亲对话。 小艾的爸爸坐在小艾的身边一言不发，小艾的目光从不与父亲交流，小艾母亲削好了苹果，小艾吃一点，小艾的爸爸从来不吃，甚至会因为小艾妈妈递给他的任何水果发一通脾气。 小艾妈妈向兰姨哭诉，小艾爸爸的懒散、好面子，与家人无交流，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为了自己家人从不插两肋。哭完了，不忘加一句，他人好，虽然在家里从来振奋不起精神来，但从来不向家里人发脾气。 小艾想：“平静的爸爸背后一定有波澜壮阔的青春与爱情故事，不过那些故事从来不属于她和妈妈” 四、小艾 小艾读了很多书，永远超越同龄人的阅读量。 书海里，小艾仿佛是机甲战士，披荆斩棘。 生活里，小艾确是一滩湖水。没有恋爱、工作的任何经验。 小艾的第一次被一个情场老手夺走了。于她那是爱情，于那个男人不过是一滩精水。 男人带着新任在她面前走过，小艾没有哭。 小艾在男人走后的一个月里，学会了吸烟、饮酒 和一夜情。 小艾，在夜店里做起了应招。 成了远近闻名的头牌，小艾从不轻易接待顾客，除非隐居写作的时候生活费又用尽了。 小艾想她从来不是为了报复某个男人。 小艾做爱、小艾恋爱、小艾在自己的文章里用千万种方式杀死每一个缱绻在她身体上的男人。 写作、爱上文字里那个对她温柔却从不碰触她的男人。小艾觉得他是走饭，可是走饭知道，“她自己”永远都不会是小艾的“他”。 走饭在发完最后一条微博后，纵身从楼上跃下。 小艾，再也没能坚持住，晕倒在从夜店回家的出租车上。 小艾的母亲，得知后，赶到她所在城市，抱着小艾大哭，待小艾苏醒后，母亲开始了常日的教育。母亲把小艾接回了家，母亲心情不好，便隐喻着小艾做了应招和家里的亲戚邻居诉说着小艾不公平的遭遇。仿佛这个世界上，母亲在她自己的自述中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 是的，母亲恨不得，把小艾的伤口拔给全世界看；而沉没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小艾疼不疼；小艾自己呢？始终不愿意走出幻想中的世界，就连最无关联的兰姨，正拉着我在餐厅里跟我讲了所有关于小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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