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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揭秘】张学良与恩师郭松龄的恩恩怨怨

 文武文档 2016-09-24

 

      民国少帅张学良与他的老师郭松龄至少有三层关系:1、师生关系。他们相识于东北奉天讲武堂,那一年张学良18岁,郭松龄36岁。郭松龄是张的战术教官,对学员要求严格,且军事思想丰厚,有爱国情操,对张的思想产生很大影响。在张的心里,对张的心底,对老师一直是感激和欣赏之情2、上下级关系。张学良是整个奉军 的少帅,继任东北王是迟早的事,所以,“学良有动于衷,又奇公学识,有罗为己用之意”,将他的老师视为左劈右膀,视作他的心腹。因此,当张学良从讲武堂毕业后担任巡阅使署卫队旅旅长时,便向张作霖推荐郭松龄任卫队旅参谋长兼第二团团长。这是郭松龄受到张学良信任和垂青的开始,此时是1920年。3、挚友和忘年交。他们都是乱世中的英杰,铁血的汉子,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报国雪耻,振兴中华,彼此惺惺相惜。共同的理想,使得他们在心灵上越走越近,成为不可分割的密友。时人评价说:“张对郭推心置腹,而郭对张也鞠躬尽瘁。一般都认为郭是张的灵魂。”而张学良自己也说:“我就是茂宸,茂宸就是我。”

按照常理说,有这样一对情如兄弟一般的搭档,本可以勠力同心,共建大业,书写一段东北近代史的传奇篇章。可是最后,他们反目成仇,兵戎相见,爆发了近代史上著名的反奉战争。郭松林挑起内战,最终兵败巨流河,被处死刑;郭的反叛也给张的情感以重创,张学良失去一位得力助手,晚年回首,心痛不已。同时也留给后人无尽的唏嘘感慨。

那么,就是是什么原因使得郭松林敢于冒着“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的罪名,举起反叛的大旗呢?

因有三点:首先,郭松龄的野心决定了他的反叛是迟早的事。

广东期间,郭松龄目睹军政府政令、军令不能统一,对实权操纵在地方军阀手中的状况很是忧虑。便寻得一个机会,拜谒孙中山,慷慨陈词,建议:“欲谋真正共和,须由军人革命,孙中山对这个年轻军官的见识很是欣赏,曾不止一次在下属中夸奖郭松龄。

兵变之后,郭鬼子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此次举兵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在再不能中止。我已经42岁,这样的病躯,也许活不了多久了。如果张上将军(张作霖)痛改前非而下台的话,请学良到日本去留学三四年,自己的经纶抱负实现一部分之后,就将位置让给张学良君,自己愿意下野,静度闲云野鹤的余生,这不是假的,是真的。为此,可请吉田总领事,白川司令官等做保人。由此可见,郭是急于实现自己的抱负而采取的行动,目的是推翻张作霖的统治,自己掌权。他早年参加过同盟会,跟随过孙中山,又亲眼目睹日俄战争中列强对中国主权的欺凌。他的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结束内战,结束军阀统治,救民于水火,改造东北三省,开发国土。在当时,张作霖连年发动内战,鱼肉百姓,实行军阀统治,郭松龄早已心怀不满。何况,一般胸中大志之人不甘久居人下,绝非池中之物,笼中之鸟。所以他渴望权力,渴望大权独揽,只有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才可能施展他的政治蓝图。

其次,郭松龄的性格和派系之争决定了他不愿意成为将才,而一心相当帅才。

郭的性格有一个明显缺陷,那就是:刚愎自用,心胸狭窄。在军阀的内部派系之争中,新派分为士官派和陆大派,都是军校出身的人,士官派大多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以杨宇霆为首脑,成员有姜登选、韩麟春、于珍、常阴槐、王树常、于国翰、邢士廉等人,这些人对杨宇霆甚为依赖,视杨为智囊精神领袖陆大派大多毕业于中国陆军大学和保定军官学校,以郭松龄为首。张学良虽不是陆大派的首领,但对陆大派最为赏识和拔擢,陆大派成员多是担任师长、旅长等职。郭松龄和奉天省省长王永江一样都是主张精兵强卒、保卫桑梓、开发东北、不事内争、抵御外侮。而杨宇霆倚仗张作霖的信任,极力主张奉系势力向中原地区发展,俨然成为张作霖称霸中原的最得力助手。一个仰仗张作霖,主张开疆拓土,一个仰仗张学良,主张休战罢兵。两派自然视同水火。更重要的是,郭鬼子心里极为自负,狂傲,缺乏容人的海量,这就决定了他只能接受自己,不能接受他人,甚至有时也不把他的顶头上司张学良放在眼中。这样说来,他岂不是只有造反一条路吗?

最突出的表现是第二次直奉战争。郭松龄率第3军从正面的平地仰攻山海关,韩麟春、姜登选率第1军从侧面在山海关西南方的山地向长城各个隘口进攻。第1军先传捷报,攻入了九门口和石门寨。在军事会议上,张学良提议暗中从山海关正面战场调出5团精锐,由郭松龄亲自指挥,增援石门寨侧背战场。姜、韩不愿郭松龄来抢功,无奈这一决策既是正确的,又是张学良提出的,只好表示赞同。
   
会议结束时,韩麟春对郭松龄说:“这计谋好啊,你也好露露脸,也可以立功嘛。郭松龄脾气倔强,自尊心又极强,听了韩麟春这句风凉话,脸色陡然大变,忿忿地说:“我郭某从来不沾别人的光,我还是从山海关正面打过去!说完掉头就走,冲动之下,他将带来的5个团也撤走了。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片刻,姜登选才打破沉默说:“这破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如此大胆妄为,该当何罪!姜登选后来派韩麟春到张作霖那儿告了郭松龄一状,由此种下了郭松龄仇恨姜登选的种子。姜登选后来当上了安徽督军,抢了郭松龄的位子。姜在逃离安徽返回奉天途中,遭到郭松龄扣押并被处死。姜和郭曾经同是朱庆澜的部下,而姜在奉系集团有着很高的威信,姜的被杀可见郭的心胸狭隘。

    再次,张学良的一味宽恕、不加约束和日本方面的鼓动客观上加速了郭鬼子的叛变。

郭松龄起兵前,称病住进天津意大利医院。张学良于1120日前去探望,劝他回奉天向上将军面陈意见。郭则表示:“上将军脑筋陈旧,在杨宇霆这帮群小包围之下恐已无力挽回,必须赶走老杨这帮人,父让子继,由我们来干。张学良虽然赞成郭反对军阀混战、革新东北的主张,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做不到冒着忤逆之名去反对他的父亲。此时,郭松龄的谋逆已表露无遗,可张学良仍未及时对郭加以规劝。后人分析,张学良对郭松龄太过信任,一点儿也没有想到他真会起兵造反。

192510月初,郭松龄作为奉军的代表去日本观操。日本参谋本部一位重要职员去拜访他,问他到日本是否还有代表张作霖与日本签订密约的任务。郭松龄才知道张作霖拟以落实二十一条为条件,商由日方供给奉军军火,进攻冯玉祥的国民军。此事激起郭松龄的强烈义愤,郭便将此事告诉了当时同在日本观操的国民军代表韩复榘。郭对韩表示:“国家殆危到今日这个地步,张作霖还为个人权力,出卖国家。他的这种干法,我无论如何是不能苟同的。我是国家的军人,不是某一个私人的走狗,张作霖若真打国民军,我就打他。并请韩向冯玉祥转达自己的合作意向。在没有搞清楚真相之前,他就妄下结论,正好中了日本人的奸计。

总之,郭松林作为一代将才,权欲膨胀,发动兵变本身就有取而代之的野心,何况,通谋略不通人情,会做事不会做人,高智商低情商,这样的性格注定了不可能完成结束军阀统治的政治使命,只能饮恨巨流河。设想一下,如果郭松龄心胸宽广,能忍一时之怒,不急于求成,尽心辅佐少帅张学良,在自己的职权范围之内献计献策,保卫国土,抵御外敌,把自己的作战才能一心用在保卫战中,那么中国近代史可能会多一些光亮,少一些屈辱了吧。1981年,九一八事变50周年之际,张学良回顾往事仍扼腕长叹说:“如果当时郭松龄在,日本人就不敢发动九一八事变。这是张学良对郭松龄军事才能的一种充分肯定,也是对良师益友郭松龄的深切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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