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功撰写的挽联

母校寄我的《师大校友》封面是启功先生演讲时的照片。在纪念启功先生诞辰100周年的文章中，我看到了启功先生撰写的一副挽联：
玉我于成，出先生预料外；
报君一德，在后死不言中。

此联是悼念一位中学校长，这位校长早年曾一再解聘启功。

1933年，启功经曾祖父的门生傅增湘介绍，认识了辅仁大学校长陈垣先生。陈垣校长看了他的作业后认为“写作俱佳”，便安排他到辅仁附中教初中国文。不久，附中校长认为他中学没有毕业就教中学“不合制度”，把他解聘了。

陈垣校长又把他安排在辅仁大学美术系任助教。美术系的系主任是那位附中校长兼任，又把他解聘了。

陈垣校长得知这个情况后，就特聘他担任辅仁大学的国文教师，教授大一国文。

初中没有毕业的人任教初中岂不误人子弟？那位附中校长在守护学校的神圣殿堂，两次抗上，令人肃然起敬。

陈垣校长独具慧眼，举贤无关亲疏，用人不拘一格，初中教师——美术系助教——大学教师，荐用启功是越来越高，凡常之人不知所以，陈垣校长了然于胸。

启功先生对一再解聘他的附中校长还要“报君一德”，报其守护神圣殿堂之德，报其催己奋进之德，令人感佩。启功先生说：“我所以能有今天这点成绩，是遇到了几位恩师。”除了陈垣校长，那位两次解聘他的附中校长也是他的恩师。

陈垣校长的慧眼识人，附中校长的求真守拙，启功先生的豁达感恩，师道绵延，风范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