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本文学史，对余秋雨散文作很高评价。其论点是，他的文笔优美，音韵铿锵，语言飘渺俊逸。我认为，这三点，评得很恰当，这是其散文的可取之处。然而，这文学史看重的，并不是这三点，而是说，他具有大家风度，其纵横捭阖的议论，是古今中外少有的，这是文学写散文中的创举。这点，我就完全不赞成。为此，我就先说这种评论的得失。 先说散文的议论，除专门的议论文外，好的散文总是夹叙夹议，总是写景、抒情、记叙、议论、说明、对话同时并用的。一般说来，应当在记叙中透出议论，抒情中写景，写景中记叙、议论、杼情。即一句话，能有多种功能，才是上等的语言艺术。一般都达不到这一点，因此，许多人总是在记叙后，发一通议论，这是古已有之。人们而今很看不起杨朔，但解放后，却被人们称作大散文家，他的文章总是在记叙后，来一段议论。美其名日叫深化主题。有的文章能紧扣主题议论，有的却是东拉西扯，就显得杂乱。不过，他创造了一种定式的散文，那就是记叙后，来一番议论，许多写散文的人，都依照着他的这个模式。现在有人看不起他，是因为看他这种散文多了，似乎千篇一律，所以就认为他没有意义。其实若最初看一两篇，应当说还是一种创造。余秋雨散文有什么创造吗？没有。他的散文格式，全是杨朔式的记叙后的议论。很奇怪的是，有人将他捧得很高，却尽力贬低杨朔。散文在于形散而神不散，议论有深化主题的作用，杨朔有些散文是做到这一点的。只是他有些故意拔高的散文，不着边际的议论，就无价值意义。同样的道理，所谓大开大阖议论的余秋雨，若看一篇，或许当真算是写得美的。但整个的书，都是游记，根本没有广阔题材，更没有贴近的生活，也未能写出客观现实，其思想确实就很薄弱，其神又在什么地方？这种散文从创造来说，在写作手法上，只是步杨朔，没什么突破。什么大开大阖的议论，有时是东拉西扯，卖弄词句或者一些历史小知识，根本就没有半点神髓，其虚浮贯穿全书，比杨塑走得更远。这种散文恰恰是散文中的大忌，这能算作好的散文吗？这是假大空文学的主要表现。因此，那本写文学史的人，对于散文评价的标准是很值得商讨的。任何人，写文章，在于表现自己的思想，散文在于是真善美的结合。如果只以虚的，空的东西，不着边际的东西误导人们，这散文就不会有任何社会作用。我国古代主张朴实文风，其文总是言简意赅，而现在恰恰相反，朴实文字太少，文也应当反朴归真了。所以，余秋雨的散文，可以说，除卖弄词句和知识外，是最没有份量的散文。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