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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织造”一词，南京人自然会想到“江宁织造”，想到近年在大行宫建造的“江宁织造博物馆”，熟悉红学话题的人们还会联想到《红楼梦》 作者曹雪芹祖上三代四人执掌江宁织造达六十年之久的历史。 其实，在明朝，南京也有个曹姓之人负责织造，遗憾的是历史没有给他多少记录，他也没能将这一美差传递给他的后人，原因是他在押送龙袍的过程中遭遇罕见的风暴，断送了前程。这个曹姓之人与后来的江宁织造曹家有关联吗？ 黄天荡是他的“翻船”之地“江宁织造局”是清代在南京设立的官立织造机构，明代也有这一机构，《明史》卷八十二“食货”六记：“明制，两京织染内外皆置局。内局以供上用，外局以备公用。南京有神帛堂、供应机房。”南京的织染机构都是属于中央系统管辖的。 笔者至今尚未见到明代织染机构官员的具体名录，在地方史料中偶见一人，是个织造官员。他就是本文的主人公——曹贵二，句容人，生于明永乐丁亥（1407）年三月。曹贵二长大后，在正统年间进了南京城，成了织造官员，他不仅要管理织造事务，还要押送龙袍到京城。然而，一次“解贡”过程中，遭遇天灾，断送了他的前程，他的“翻船”之地就在南京的“黄天荡”。 黄天荡在哪里？史学界有多种说法，认为黄天荡在南京以东的龙潭一带是史学界的一种共识。 历史上的黄天荡以险恶著称，宋代有句歌谣是最好的写照：“黄天荡，无风三尺浪。”曹贵二是怎样在黄天荡出事的呢？原来，身为解贡使的曹贵二肩负押送龙袍进京的重任，在水运为主要运输方式的古代，自然靠行船来传递货物。正统年间的一天，曹贵二押解一船龙袍从南京出发，行至黄天荡时，忽然狂风大作，瞬间“舟覆衣没”，一船龙袍，全淹到水底。苍天让曹贵二真正的“翻了船”，他回天无力，他的官宦前程也从此戛然而止。 曹氏后人在江畔繁衍出村庄在黄天荡惊涛骇浪中的曹贵二，挣扎着，扑腾着，居然脱离了险境，他奋力游向了大江的南岸，南京城绝对是不能返回的了！曹贵二暗暗地思忖，他在岸边躲藏起来。 黄天荡的位置在明代龙潭镇沿江附近，这里离南京城有六七十里地的路程，是府县鞭长莫及之地。翻船事件过后，朝廷没有来龙潭一带搜捕曹贵二，南京城里的官员们或许以为，这个“解贡使”也被江水吞噬了，就没有深究。 曹贵二走出躲藏之地，四下一望，真乃山清水秀之地，还居然看见了飞奔的锦鸡，那羽毛像云锦一样美丽，他认定这里是处风水宝地，于是便在这里隐居起来。 根据《大村曹氏宗谱》记载，曹贵二在这避难之地，又娶妻生子，相继生有五子（原有一子仍居句容），这五子长大后形成一个个小家庭，小家庭再繁衍，几百年后这里竟形成了四个自然村，分别为：前曹、后曹、东曹、西曹，位置在今天龙潭街道上首行政村，历史上曹家在这里一直建有祠堂，可惜在“文革”中被毁。这支曹氏也是一个大家族，向上追溯，还出过一批人物，比如诰封御史曹子琛、吏部尚书曹义、云南宪副曹景、特选中书曹冕、泗水县尹曹珑等。 曹贵二与红楼曹氏为同宗研究曹雪芹家世是红学研究的一个热门专题，被誉为红学的分支——“曹学”(最早由周汝昌先生提出)，研究曹雪芹家世和涉及曹雪芹家世的专著较多，最有代表性的要数周汝昌的《红楼梦新证》、冯其庸的《曹雪芹家世新考》，吴新雷、黄德进合著的《曹雪芹江南家世丛考》等。 研究曹雪芹家世的学者都有一个共识，即承认红学曹家为宋枢密武惠王曹彬之后裔，那么，明代负责织造的曹贵二与曹雪芹之曹氏，有无关联呢？答案是有的，曹贵二也是曹彬后裔，且同为曹彬第三子曹玮之后裔，算是同宗吧。 打开《大村曹氏宗谱》（大清宣统庚戌新镌本，谱堂号“忠和堂”）“大村曹氏外纪世系总图”，可见曹贵二家世渊源脉络：曹彬——曹玮（彬之第三子）——曹修文（讳俌，曹玮长子）——曹觐——曹畸——曹高——曹一中——曹祰（曹一中次子）——曹宜——曹万四——曹十三（曹万四次子）——曹宗二（曹十三次子）——曹淳七（曹宗二次子）——曹忠千（曹淳七次子）——曹十二（曹忠千第三子）——曹贵二。家谱显示，从曹彬到曹贵二没有中断，说明曹贵二是曹彬的后裔是可信的。 需要说明的是家谱记载曹彬、曹玮及后辈与史书有些出入，《大村曹氏宗谱》记曹彬有八子，分别为璨、珝、玮、玹、玘、珙、琮等，《宋史》上仅记三子，为璨、玮、琮，笔者在百度上查到曹彬有八子的另一说，为璨、琏、珝、玮、玹、玘、珣、琮，曹玮成了曹彬第四子了。《大村曹氏宗谱》记曹玮有二子，曹俌、曹傎，比照一些史料也有出入，孰对孰错？ 有趣的是，在《大村曹氏宗谱》中，曹贵二的曾孙名曹玺，此曹玺与曹雪芹的曾祖父曹玺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 红学家屡屡提到的历经明宣宗、英宗到景帝的曹义（辽东总兵都督，天顺元年封“丰润侯”），曾被疑为曹雪芹的先祖，曹贵二家世中也有一“曹义”。还要补充一点的是，曹贵二的叔祖曹恭五于洪武戊戌（1393）年，到天津卫供职，这支曹氏随居长芦屯，他们与丰润曹氏、辽东曹氏的距离相近了，是否能找到一点关联，就不得而知了。 管秋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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