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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经过了两个礼拜的放假，两个礼拜的赠送课啊，终于要回来上正课了，让人感到十分之不愉快啊。这个三月到四月，好像是我们大家想要休息的这个心情的巅峰哦，那我是直接就不想教就跑掉了，那我有朋友他在教那个考托福的，前阵子遇到他，他就说他最近在休假，因为学生都要求放假，所以呢他就只好放了，那我有一个朋友在教社大的，他上个礼拜跟我讲说，我去教书，我十五个学生只来三个人哎。就是在这段时间啊，好像大家都觉得春天不是读书天，身体会有这样的感觉，好像玩一玩比较快乐一点。那所以现在呢，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可以收心的时候了，不过就请各位勉为其难的啊，我们来上正课，那我也勉为其难的准备了功课，然后来上正课。 这个，上次我们教的十枣汤，那十枣汤呢，我也上次也跟同学讲到说，如果是咳嗽啊，你的脉是沉弦的，而你咳嗽的时候胸口会有扯痛、撑痛的感觉，然后又很久不好，你真的感觉的出来那里有积水了，那用十枣汤是可以的。那我也说，在咳嗽的状态下用十枣汤，感觉是比较安全一点的，如果你是真的是那种非常严重的病的肺积水或者是胸水、腹水，十枣汤是可以用的，但是呢，如果你是，因为咳嗽的十枣汤证不算是很严重的病，就是过个一年两年也不会死掉，所以这个时候用十枣汤，心情上比较轻松。可是如果是什么胸水啊、腹水啊，用十枣汤，那个时候都已经是很重很重的病了，那用十枣汤就一定要注意如何收工这件事情。 比如说一吃完十枣汤，一拉之后，这个十枣汤这种方剂是这样，要用哦，药就不能用的太少，不然吃了之后，拉不出来，吐不出来，很难过，有的时候十枣汤用了也会吐的哦，不只是拉，但是就是一次要用足就把它排干净，不然的话就是要一点一点的来哦，这个汤剂是没有办法小剂量，就是小剂量慢慢往上加的疗效是比较差的。那一旦你吃了之后或者吐或者是大泄之后，那立刻就要吃补元气的药，比如说独参汤，就是人参用电锅把他一直炖，炖到那样一碗那种人参汤，或者是人参、黄芪、附子之类的汤，就是用了之后就要立刻吃镇固元气的药，不然的话怕这个人太虚。 那另外呢，就是凡是用了这种峻烈逐水的药呢，都要注意如何收工。比如说像是最基本的收工药，我们常见的比如说六君子汤， 那么，还有就是啊，十枣汤这个方子，之所以值得用，是因为它泄了水之后，那个水不会立刻就回来，因为如果你今天泄水，明天水就回来的话，那个方吃了等于白吃，一点意思都没有。但是，所以十枣汤的好处是水退了不会再回来，但是这个“不会再回来”终究来讲也只是“不会立刻回来”，但是一旦泄了之后你要它一直不回来的话，可能就要在这个固护脾肾，强化我们的排水机能上面要着手。像这个傅青主、陈士铎的医书啊，我是看陈士铎的医书，里面就有几个方子呢，他们是用在这种水肿病之后的善后用的，就是泄水之后要再用什么药来帮忙它。那比如说这些药方啊，它有不同的结构，但是我随便念里面的几味药，同学听听看，比如说他可能会用人参1钱，那这个时方里面说的人参就是我们现在买到的红参，吉林参、辽参、高丽参都可以，仲景方里说的人参我们才要用党参，因为仲景方里面药的人参跟现在红参药性差太多，至于后代的方里面说人参就用人参就好了。比如人参要放1钱啦，白术要放5钱啦，茯苓要放个3到5钱啦，我这样子讲同学听得懂吗？就是人参补气嘛，白术跟茯苓都是增加脾胃运化水的机能的，那要养这个脾阴的话，你可能可以放个4钱山药啊，或者是3钱白芍啦，那你也可以放薏仁，薏仁可以放5钱到1两；那行气要放陈皮，陈皮可以放5分到1钱；那你要连肾气一起固的话，你可以好的肉桂放个3分。那像陈士铎、傅青主这个流派的医学他们去痰药选择用白芥子，所以就是里面往往会加1钱的白芥子。那如果你不用白芥子，用生半夏效果也是不错的，所以你也可以加个3钱的半夏，生的话可能1钱就好，炮制过要3钱，那这些药呢，就这样炖汤天天喝，当作是一个善后的方子。那当然舒驰远的理脾涤饮方，在一般的补脾胃药里面再重加一些黄芪和半夏，再加一点干姜，这也是一个方法，那或者这些药方里面也要加附子，炮附子，帮忙补肾阳，因为炮附子跟肉桂都可以用。总而言之呢，退水药之后，第一个是要补脾胃、补气的药要每天喝，然后帮助脾和肾排水的药，帮助脾的有白术、茯苓啦，还有薏仁啊，帮助肾的有肉桂、附子啦，这些都可以放，那这样子才能够确保它不回来。这是一个很基本的收工的方法，至少同学要知道一下。
【14.15】 咳而气逆，喉中作水鸡声者，射干麻黄汤主之。 射干麻黄汤方 射干三两 麻黄三两 半夏半升 五味子半升 生姜四两 细辛三两 大枣七枚 右七味，以水一斗二升，先煮麻黄，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分温三服。
那么接下来我们来看下面一个方：射干麻黄汤。那射干麻黄汤呢，我们桂林古本的射干麻黄汤跟《金匮要略》的射干麻黄汤是略有一点不同，那我发给同学的讲义的第4页下面我也有收录《金匮要略》里面的射干麻黄汤，那《金匮要略》里面的射干麻黄汤跟桂林古本相比的话呢，他的麻黄多了1两，然后还多了紫菀跟款冬花两味药，这个药方的不同其实关系不大，那我到时候会两个方子都跟同学介绍。而他的条文说，桂林古本写“咳而气逆”，《金匮要略》写“咳而上气”，这个差别不太大了，气逆、上气都是指这个气上冲嘛，因为气以下行为顺，所以它上气就是气逆了。那这样的症状首先他标示说这个人咳得很厉害啊，就是我们要不咳就要，好像要把这个气压下去嘛，那这个气都压不下去就一直往上冲。那至于这个方证喉咙会不会很痒呢？其实痒或不痒都有可能，我们都知道咳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这个气忍不住一直要咳，而它的这个辩证的重点呢，在于下一句，在“喉中做水鸡声”，那么从前在大概带这一篇的时候我也跟同学说说“水鸡”就是“田鸡”嘛。那我那时候也有跟同学讲说，其实张仲景拿这个“田鸡”做比方，其实在当时是一个很亲切的做法，因为选择一个一般民众常吃常看到的食物是比较能够让大家学习上比较方便的，因为那个时代可能在田里面多少都能会听得到青蛙的叫声啊。或者像我们从前台湾在打仗的时候啊，那乡下的台湾人呢，也常常是家里面放一个缸子，到田里面去捉田鸡，然后就丢在缸里面养着，然后因为那个时候物资不够嘛，就常常吃田鸡；所以现在中国人来讲，田鸡算是一个常常能够遇到的东西。可是我们现在是都市人，请问各位同学啊，有人在这里听过田鸡的叫声没有啊，同学知不知道田鸡什么叫声啊？有些同学还知道哦。我到夜市去吃那个炒田鸡腿的时候啊，就是看到田鸡被杀都没吭一声，所以我今天也不太确定它的叫声是怎么样。那我想起来从前那个什么，大润发泰国特产展什么的，它就买上一个玩具，这个玩具呢是一种长得这个形状的木鱼，那这个声音是不是像田鸡，我敲一下，你们听听看啊……有像吗？那就是，他这个叫声有这样子“喀拉喀拉喀拉”刮动喉咙的声音，所以它声音的特质就是你在咳的时候，你喉咙的痰有一种呼噜呼噜这样被刮动的声音。那如果以这样的声音当作主症的话，其实同学有没有发现，这个主症虽然这个条文我们知道他是讲咳嗽，可是某些人的气喘病发作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发出这个声音？就是当喉咙有痰牵扯住，然后这样子呼吸的这种呼噜呼噜的声音的时候，所以射干麻黄汤或者是从前教过的小青龙汤，都是有用在气喘发作的时候这样的机会，当然气喘病要好好的治本，并不在于用这些汤剂，但是在发作的时候要立刻解除这个喉咙上遇到的障碍呢，是要靠这个汤的。 那么射干麻黄汤他的主症的指标啊，就是在于这个人他的这个咳嗽，他的主要不通畅的这个刺激点呢，大概是集中在这个喉咙的位置。怎么讲呢，如果，我们上次不是有教麻杏甘石汤吗，那我说麻杏甘石汤这个干咳有的时候就是支气管发炎嘛，因为那时候麻杏甘石汤的肺是又燥又热的，那么燥热的肺它就是支气管发炎。因为说咳后觉得这边好痒好痒，就是胸口这个地方好痒好痒，所以会觉得，就是忍不住要咳，发出那种干咳。那如果麻杏甘石汤那个系统的药，他的这种支气管发炎在这里，这个区块，或者是麻杏甘石汤他有可能面对到的是喉咙的肿痛啊，那当然我说那是要偏温病这一边才能用，偏在伤寒少阴病就不能用，那这样子的一个喉症也都是有的。而射干麻黄汤呢，它的主症的部分，我想就是比较聚在喉咙这边，就是你的气管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然后你要咳的时候会觉得气管这一段，喉咙这一段好像分泌特别多的痰，而这痰也没有办法咳干净。就是你不管怎么咳这边都一直在继续的分泌痰，在这个地方觉得塞而痒，然后忍不住要咳嗽，就是大概在这一段，那因为在这一段，所以他用这些药。 那我想，我们直接讲这几味药讲起来会有一点辛苦，我们不如借我们从前讲过的一个方啊，来让同学看这个调整，因为呢，无论是射干麻黄汤或者是后面有一个厚朴麻黄汤，他的基本结构都是好像跟《伤寒论》里面的这个肺中湿冷的这个小青龙汤啊，有一些相似。所以我们就先来画一下小青龙汤的结构，然后再从这边我们看一下这个射干麻黄汤这个方是怎么样改出来的。 那小青龙汤的结构呢，首先，它因为是治感冒的方嘛，所以治感冒，这个太阳病的感冒呢，桂枝、芍药、甘草这个组合我想大家都很熟悉对不对，因为桂枝从血分出去，芍药从血分回来，甘草镇固中焦，当作一个中心点这样作出这个循环。而这个循环的意义是在于，桂枝是一个能够驱风的药，所以当你身体有风邪的时候，桂枝走到哪里哪边就会有驱风的效果，这是当你有感冒的时候，会用到桂枝这味药。那小青龙汤里面，桂枝之外他也可能有寒邪，也有可能有这个，因为是咳嗽，所以肺部的邪气会比较多，所以小青龙汤里面也有麻黄。然后呢，小青龙汤里面有一个我们说张仲景的“治咳铁三角”，就是细辛、干姜、五味子，那么细辛、干姜、五味子的功用我们说过，咳嗽就是有一些痰在刺激，有一些寒气在那边，那细辛是一个能够把身体里面的液体的部分跟寒邪分开来的药，所以细辛把痰里面的这个寒邪分开来，把它分成水跟寒邪这两种东西。那干姜呢，就帮助你的脾胃让它暖起来，能够把这个水烘干，让脾胃不要再继续生这个痰、生这个水。那五味子是一个从肾脏把这个肺部的气抓住的药，把你的气束住让它不要向上冲，是一个镇咳的药物。那么另外的多余的水就直接丢掉就好了，所以还有一个半夏对不对？那这是小青龙汤的结构，非常漂亮，所以当你肺里面又湿又冷有寒邪在咳嗽的时候，我们就用小青龙汤。那如果伴随着一些发炎，我们小青龙汤就可以加一些石膏的啊，那这是小青龙汤的结构。 而射干麻黄汤呢，他跟小青龙汤的药物的差别就不太大，你看它麻黄、半夏、五味子、细辛这些药都有啊，都一样。那么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呢？首先是它加了一味药叫做射干，那射干的药性我们待会儿会比较详细的跟同学讲，但是我们射干最基本，就是最粗略的认识，就是它是一味清利咽喉的药。因为这个咳嗽，它让你咳嗽不舒服的源头是在你的气管的喉咙这个区块，所以射干是能够把这个区块让它消炎哦，或者说能够让这个，因为喉咙消炎了这个喉腔这个地方分泌出来的痰液就会变少。所以射干是一个让喉腔消炎，然后让它不要让它不要继续分泌痰水，消炎而不分泌痰水的东西，所以是一个清利咽喉的药。而当我们的痰主要位置是在喉咙的时候啊，张仲景的方子往往会做一个调整，怎么讲呢，就是张仲景啊，如果是一般的咳嗽，通常都会用干姜而不用生姜，因为生姜是一味你吃下去以后，它的气会比较往上冲的药，如果你是一般的咳嗽用生姜的话，它会让那个气更上冲，让你咳的更不舒服。可是这个病呢，它的问题就在于你的喉腔这一带，所以在这里他就把干姜去掉，然后换成生姜，因为换成生姜之后啊，生姜跟半夏组合起来，这个祛痰的效果就能够高到喉咙这么高。或者说换一个讲法呢，张仲景的方子里面当一个人肺里面的气太不够，他也在黄芪建中汤里面也有加生姜，让这个人气能够上到肺这么高，所以它是一个能够把祛痰的药性托的比较高的一个做法。所以在这样的一个情况，当你的肺气下陷的时候啊，他会用生姜把这个气托上来，但是一般的情况，张仲景的咳嗽药是比较不放生姜的。 那至于说半夏于对祛除喉咙的痰也是很有用的药物，像是张仲景用半夏作用在喉咙的话，我上次有跟同学讲说射干麻黄汤的隔壁就是半夏厚朴汤，那半夏厚朴汤它也是喉咙这边有痰，只是它的痰不在气管这边，在气管这边就是咳的像田鸡在叫一样，那半夏厚朴汤这个方剂他是这样子的：咳哼哼……这不是咳嗽对不对？其实这个是中国古时候定义的“嗽”不是“咳”，但是这样子咳咳咳……，就代表它的那个痰是比较会跑到，有一点到那个气管跟食道交接地带这个地方，所以要用：咳……这样子用力的方法，所以那个时候会用半夏厚朴汤，所以意味着这个区块的痰，都有可能，那半夏厚朴汤也是半夏、生姜的组合。那另外像是少阴病的这个喉咙烂掉，少阴喉痹，那里边什么半夏散、半夏汤，桂枝、半夏这类的组合都有在用，就是半夏可以把喉咙这边塞住的东西去掉，所以张仲景用半夏在这里还是有益的，所以半夏不改它。 然后用的生姜，而生姜他用了4两，那生姜用4两，另外一个药就要改掉。怎么讲呢，因为咳嗽比较是肺和气管的病，肺跟气管的病，我们说这个病比较偏到气分还是偏到血分啊？比较偏到气分。那偏到气分的时候呢，我们在教桂枝汤的时候有说呀，这个张仲景的方子里面啊，大枣12枚，对生姜3两，就是刚好在桂枝汤这个药物的结构里面呢，是好像生姜能够帮助桂枝的这个驱风的药性，从脉管里面透到脉管外面，而大枣就能在脾胃这边把能量跟营养补进脉管里面，所以我们说大枣入营，生姜出卫，所以我们说姜枣是调和营卫用的两味药。那我们现在既然要让这个药性比较到气分，生姜用了4两，那这里大枣就给他放大，像小青龙汤是没有放大枣的，那小青龙汤为什么不用生姜不用大枣？因为小青龙汤不是一个汗解的方，这个姜枣是用在出汗而解的时候才会用到调和营卫这个系统，小青龙汤是直接这个不要的水就从尿要排掉，小便排掉的时候顺便寒邪一起排掉，因为小青龙汤是尿解的方子，所以不必用到姜枣。那这里的话，用到姜枣，大枣只放7枚，也就是本来平衡的是生姜3两跟大枣12枚对不对？那现在大枣减量生姜加量，那这样子的话，这个药物就变成比较入到气分，比较不入血分。那你说为什么要放大枣啊？在这个结构里面，他把甘草拿掉了，甘草拿掉了之后，其实我们这些治这些咳嗽的药啊，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其实有一些药，像射干还是比较寒凉啊，它对脾胃不会很好的，所以要加一点固护脾胃的药，那如果不放甘草的话，就放大枣，大枣固护脾胃所以还是要一点，但是相对而言大枣就要少，生姜就要多，就是这样的一个比例。 那至于桂枝跟芍药呢，是一个在治感冒这件事情上面有意义的药物，那我们这个射干麻黄汤不是治感冒，它是一个杂病，没有关系到病毒侵袭，所以我们就桂枝跟芍药就拿掉了。那如果是到《金匮要略》的版本的话，就桂枝换成紫菀，芍药换成款冬花，那这个紫菀和款冬花我们等一下再讲，就是用这样的结构来做。所以呢，这个药就比较入气分，它比较会到我们的肺比较高的地方，然后把喉管这边消炎，让喉管不要分泌那么多痰，然后另外这些镇咳的药啊，其实半夏、五味子都有镇咳的效果的，所以还是在。那这个细辛还是有，因为呢，射干麻黄汤它的这个汤证啊，常常是遇到冷的时候比较容易发作的，所以呢，基本上我们是把射干麻黄汤看作是一种寒咳，而不是热咳，因为它不是热咳，所以里面也没有加石膏，然后里面用的药物还是辛温的药，所以细辛还是要放。所以从放细辛这件事情就看得出来，它的药物还是以温药为主啦，所以它是一个比较遇寒而发作的咳嗽，用射干麻黄汤。所以如果我们不提这个款冬花跟五味子（紫菀）啊，单看这个桂林古本的射干麻黄汤，其实药效就蛮不错的了，款冬花跟紫菀到底是药性非常温和微弱的药，有或没有对这个方剂的主结构的影响没有很大。 那这个射干麻黄汤它的使用的机会，就是当你听到他的咳嗽的声音有那种呼噜呼噜的痰在喉咙那边的时候呢，你就可以使用。不过这个辩证的点有的时候会跟另外一个汤证的辩证点有一点混淆，就是后面有一个麦门冬汤，这个麦门冬汤它是“咳而上气，咽喉不利，脉数者”，那这个麦门冬汤的这个“咽喉不利”跟射干麻黄汤的这个“喉中做水鸡声”，其实这症状也是有一点靠近。那么麦门冬汤的“咽喉不利”，那种主观的感觉会比较像是有一口痰，我想把它吐出来，然后就很用力这样“咳咳咳……”这样子，可以它就是吐不出来，那个时候是比较偏到麦门冬汤。当然麦门冬汤还有一个别的辩证点，就是它是要一个热证，射干麻黄汤是一个寒证，麦门冬汤是一个热证，所以在临床的时候还要分一下。那一般历代的医生在抓射干麻黄汤的主症的时候，多半还是听咳嗽的声音，就是如果刚刚好能够从他的喉咙听到这样的声音的话，这个药就比较不容易开错。因为如果他这个咳嗽的问题不是寒冷的痰凝聚在喉咙这边的话，那你用射干麻黄汤的话，就好象没有办法打得很精确，因为射干麻黄汤它的这个药物已经弄到很精了，就是刚好好像是作用在这一段，那如果你是别的地方造成的咳嗽的话，这个药物也不能滥用。 前一阵子有个同学跟我说，我上一阵子上课有教这个“止嗽散”，结果他还是谁啊，咳嗽用了止嗽散，结果没什么效果，就这样跟我讲。我就想啊，我当初教各位止嗽散的时候，我记得我有说，止嗽散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咳嗽的时候用的，就是你的咳嗽没有什么好归类的，然后你已经什么病都好的差不多了，就还是有的时候有一点咳，这样子用止嗽散来稍微修一下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你这个咳嗽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咳嗽，就是有主症可以依循的，那还是要用仲景方，因为仲景方治咳嗽的效果是非常好的，就是你可以感受得到什么叫做“一剂知，二剂已”啊，就是无论是小青龙汤、麻杏甘石汤，他都会感觉到好有效。那相反，如果你用一些力道很微弱的时方的药，这样子慢慢搞，其实效果会差很多，所以抓得到仲景方的主症还是要用。我之所以这样讲也是关系到一件事，就是历代啊，用射干麻黄汤的医案很少，用厚朴麻黄汤的医案也很少。那这两个汤剂用的那么少，其让我感到很吃惊，因为临床上面，如果是我的经验就会觉得，合乎这个汤证而用哦，效果是很好的，比如说厚朴麻黄汤，你只要咳嗽而脉浮就可以用，这个主症多好抓呀！而且这个人的脉不是浮就是沉嘛对不对，一半的人可以用，效果又好，又好像简直不用抓主症，何乐而不为呢？可是偏偏用的人很少很少。我想这主要的理由可能是因为，我们中国历代的咳嗽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当我们可以选择的咳嗽的方剂有几百到一千首之多的时候，相对来讲，就当做是抽奖，中奖率也很低啊，所以张仲景的方子就比较不被使用。那就我个人而言会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因为张仲景的咳嗽方是很好用的。所以就希望同学啊，如果有机会看到这样的主症，听到这样的主症的时候啊，要记得用一用。就不要到那个时候还在那里打诨，说出去买个川贝枇杷膏顶住先啊，不要这样子。我们是可以活得不用那么卑贱的，可以很快把它医好的。射干麻黄汤它不用甘草啊，可能也是因为这到底是一个需要祛痰的方子，那需要祛痰的方子，甘草是如果能够不用的话，可能祛痰的速度会更快一点。 那我们现在呢，就来谈一谈这里面我们还没有认识的三味药，就是射干跟紫菀跟这个款冬花。那这个射干，《神农本草经》在第10页，我们来看一下射干《神农本草经》的条文是怎么说的。
射干：味苦平，主咳逆上气，喉痹咽痛，不得消息，散结气，腹中邪逆，食饮大热。一名乌扇，一名乌蒲。生川谷。
这个，同学啊，看过射干的举手，其实没有举手的恐怕是你们不知道你们看过射干，因为在台北啊，射干是杂草类的等级，到处比如说捷运中山站就有长，那yingge的陶瓷街口也有长，就有很多地方都有长，是一种非常好养的植物，我们家里面什么东西都死光了，射干还活着。那射干是一个鸢尾花一类的植物，鸢尾科的植物你知道它的叶子是什么样子的？都是长长的对不对？像什么菖蒲、鸢尾都是那种叶子长长的不会转弯的嘛。那射干这种长叶子的杂草这样子，中国人就说它好像是要射人的一个长杆子，所以叫射干。那它的花呢，就是药书上面写的是紫色的，不过我们台湾看到好像橘红色的比较多，是三个大花瓣，然后三个小一点的花瓣，橘色的，路边看过吧？蛮多的哦，现在捷运中山站好像有开花的，我忘记了。那因为菖蒲啊、鸢尾之类的植物是这种长法，所以当它叶子长出来的时候，是不是会好像一个扇子的形状？所以它又有一个名字叫乌扇，也有别的版本是写作“乌翣”之类的字，就是羽毛扇子样子的东西，就是看看像一个鸟翅膀扇子的样子。那它的味道呢，是苦平的，我这边提到味道是因为啊，历代的本草书，偶尔会有几本，说射干的药性是温的。其实射干的药性是温的这件事情是比较奇怪哦，因为射干是吃多了会伤元气会拉肚子的药，所以基本上我想还是要把它算成是寒凉药比较好一点，当然说凉也不是说很凉很凉啦。所以如果以《金匮要略》的射干麻黄汤的话，会让人在用药时候会觉得说，射干这个凉的药性，大概就是由款冬花跟紫菀这两味微微温的药就可以把它救回来了。但是呢，射干跟麻黄都是用多了会有点伤肺气的药物，所以这个方剂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可以长久吃它的药物。所以同学对这个药物要先记得一件事，就是它是比较偏寒的药物，虽然整个射干麻黄汤是一个治疗寒证的汤，但是射干这味药是偏寒的，那它这个多少是有喉管的发炎，所以要用射干来退喉管的发炎。 那他的主治是治“咳逆上气，喉痹咽痛，不得消息”，就是这个喉痹咽痛，喉咙烂掉都不能够好。那这里呢，简单来说，“咳逆上气，喉痹咽痛，不得消息”这种不会消失的喉痹咽痛，这整个加在一起的时候，他其实好像在暗示一件事情，就是射干它往往比较适合的主症是：咳嗽而且喉咙痛，就是咳嗽跟喉咙痛加到一起的时候是比较适合使用它的。但是呢，比较适合使用射干的情况大概是杂病这一边啦；当然感冒药，如果是时方的感冒药，治疗喉咙痛的时方感冒药里面加一点射干是很有可能的。但是在经方的世界，我们要比较严守感冒跟非感冒这个分界的时候呢，那就是六经病的咳嗽就有六经病咳嗽的治法，六经病的喉咙痛就有六经病的喉咙痛的治法。比如说，你如果是太阳经的气管喉咙发炎，那这个是麻杏甘石汤，那为什么要麻杏干石汤，因为他要顺便治感冒，要把病邪发掉，射干比较是没有病邪要发掉的时候才会用。那或者说，我们说六经辨证里面的少阴篇的喉痹，少阴喉痹就是扁桃腺发炎那种，那个就要用少阴篇的药来治疗，那个也不是用射干，因为射干不是感冒药。我们现在在教杂病，所以你看这个汤剂里面没有桂枝没有芍药，就已经和感冒药的世界分家了。所以当你的喉咙痛是感冒的兼证的时候，那请你以治感冒为主，感冒好了喉咙痛再慢慢来搞。那这个射干是用在杂病的时候要有机会用到。 那么他下面三个字呢，就写“散结气”，这个凡是属于“金木水火土”的金的系统的药，大概都会有一点“散结气”的效果，我们上次有讲到，肺啊，就是把什么跟什么分开，把什么和什么拆开的这种能量。那么散结气的这个药性呢，其实等于是在告诉我们说，天底下的寒凉药很多，有很多寒凉药你吃下去之后，它会让你这个热啊，好像随着这个寒凉药这样从尿或者从大便这样子泻下来对不对？就是这个很多的寒凉药比如说是栀子啦、或者是龙胆草啦，它的寒凉药的走法都会让你觉得你是喝一个什么冰的东，然后这个冰的东西西沿着你的身体流下来，然后把你的火灭掉，这样子的一种走法。但是射干的这个“散结气”这三个字啊，是暗示着射干有一个不同的走法，而那个不同的走法跟菖蒲这味药的走法很像。怎么讲呢，像菖蒲这味药，我们说菖蒲在中国人的称呼里面叫做菖阳，因为这种一条一条叶子直直的不会转弯的药看起来是不是感觉它是很刚烈的植物，宁愿折断不会转弯的这种叶子。像菖蒲就是，如果你吃了之后，它就能够把你的心阳一直通到肾脏去，就是好像一个放射状让心像太阳一样，这样能够把它的光芒这样射下去，那射干其实有类似的药性，只是菖蒲不是一味寒药，而射干是一味寒药。所以射干的这个寒凉的药性呢，是一个吃下去以后呢，从喉咙胸口这个区块往下面好像放射状插下去的感觉，那它的这个寒凉的药性的走法有点特别。 然后呢，它其他主治是治疗“腹中邪逆，饮食大热”那这个“腹中邪逆，饮食大热”其实就是，比如说，有一种痨病，就是中国人说“肠风下血 ”，“肠风下血 ”又叫做便毒啦，就是肠子里有邪气，有污浊之气。因为肠子里有邪气，所以肠子里就一直出血，肠子的这种出血其实有点像麻黄汤证的喷鼻血，就是因为肠子里面有一种脏脏的东西，所以肠子要把它排除掉，就一直找一个出口把血喷出来。所以有污浊之气在那边，而且是比较热性的污浊之气，那这个东西如果排不干净，有可能变成下血，有可能变成痔疮，射干也是同时用来处理这一类的这个问题的一味药啊。 那我们从这几个角度来想射干的话，就会让人感觉到，射干它同样是味寒凉药，它跟别的寒凉药的药性的差别是怎么样的一个运作方式。就比如说，寒而泻的药我们很容易理解，像我们从前讲到黄芩、黄连、黄柏的时候，说这三个黄是“黄而燥”，对不对？另外有些寒凉是寒而润，像知母啊，天门冬就是寒而润的。那么现在讲到射干呢，就要讲寒而散还是寒而泻，那寒而散的药我们常用的啊，除了射干之外，还有一味药叫做连翘。那么连翘这味药有一点像是，说是我们中医的书说它是像心脏的形状，所以吃连翘这味药呢，它是可以让我们怎么样啊？可以把我们的血里面的热毒散出去，就是把心脏跟血分的热散出去。这种寒凉药的方向性同学就稍微知道一下，因为，比如说如果我们吃的是栀子的话，栀子会把那个心火往下面带，可是如果你吃的是连翘的话，它会把心火往皮肤表面往上面散掉，所以同样是凉的散火的药，它们就有不同的走法。那这个连翘呢，它能够把血分里面的火从皮肤表面从头上把它逼出来，那所以你就会知道，如果一个人是发疹子啦或者长青春痘啦，那这个连翘就很有用，因为青春痘就是好像你有热气出不来，那连翘就把这个热气从皮肤表面散掉，那你的脸也就不用长青春痘了。所以一般来讲，我们常常说如果这个人长青春痘，就可以在一些补养补血的药，补气的药里面加一点点连翘，那这样他就吃这个补药也不太会长痘痘，就这样处理了。那相对于连翘这味寒而散的药，它往上的药性，那这个射干就比较像菖蒲一样，就是它的寒而散是往下的，同学就记得这个方向性的不同。而当他的寒而散是往下的，它说什么腹中邪逆饮食大热，就是身体往下的部分有这种污浊之气、热毒，那它就可以把它往下撑开嘛对不对？所以可以把肠风下血或者是痔疮的这个毒气把它逼出去啊。所以这是射干的药气。 那我们如果是用在这种不三不四的家常的话呢，我们会怎么来用射干啊？其实射干到底也是寒凉药，寒凉药我们都不会久用。但是射干这种往下面撑的这种药性，就让它有一些特别的作为，比如说在连翘我们说治青春痘，让我们懂得连翘的走法，对不对？那同学你们猜猜看射干是治什么的？家常小病，射干是治口臭的，因为口臭就是你的脏腑里面有热气嘛，一直往上跑嘛，就是脏腑里面有一些不干净的热气那样子往上面去，那射干刚好它往下面插下去。所以变成连翘治青春痘，射干治口臭，那你就知道它的寒凉药的这个寒而散的药性的走法是如何的不一样。 那像它这个散结气的这个效果呢，在《神农本草经》之后的一本本草书，魏晋南北朝的这个《名医别录》里面呢，就有讲到射干它的主治是“主治痨血在心脾间”，那有些版本是写“心肝脾间”，那这个有一些脏脏的不好的血在这个地方，射干能够把它打下来，打散。那么在《金匮要略》里面，我说《金匮要略》是因为这个方子在桂林古本里面没有放射干，在金匮要略里面呢，有一个方子叫做鳖甲煎丸，那这个鳖甲煎丸是治什么呢？是治疟疾的疟母，就是中国人好像认为，人得疟疾，我们现在因为西医的发达，我们都知道疟疾是疟原虫造成的嘛，那中国人会说，疟原虫会在人的身体里面筑巢，当你的身体里面有一窝疟原虫的时候，你要把寄生在血球里面的疟原虫把它打掉。这个时候就要用到射干，就是鳖甲煎丸里面有射干，那用了的话就有一点像是《名医别录》说的啊，痨血在心脾间，把这些不好的东西打掉，也可以说是跟它的散结气、腹中邪逆这个有一点关系，所以吃了之后就可以把这个往下扫。 它的这个往下的力道呢，中医有另外一个理路去思考它，虽然我们这个课没有很正式的谈到肾气丸，但是肾气丸这个方子它的基本结构是所谓的三补三泻，就是它有补肾药、泻肾药，补肝药、泻肝药，补脾药、泻脾药，形成三组好像火车的东西。就是当你用两味药去泻肾又补肾，那这样子的话你就会好像身体有一个能量往肾经流动，那如果泻肝药又补肝药就是有个能量往肝经流动。所以肾气丸用三补三泻这六味药，带着这个附子，还有搭配桂枝的药性，就变成肾气丸如果在人体的经络结构的话，我们会说肾气丸是一个专补三阴经的药，就是它能把补药的药性带到足少阴、足厥阴、足太阴这三条经，所以吃了肾气丸之后，这三条经上的一些病变就很容易得到改善，就是走在人的三阴经，就是腿的内侧这个地方。 那么类似于肾气丸的这个专走三阴经的药性，射干这味药呢，也有医家说呀，它的治喉咙痛或者是治疗一些身体的热毒的走法，会有一点像是走三阴经的痕迹。因为我们从前在上到麻黄汤的这个禁例的时候，说什么样情况不要用麻黄汤的时候，是不是有一条说咽喉干的人不要用麻黄汤？为什么咽喉干的人不能用麻黄汤呢？因为咽喉的湿润是靠着少阴、厥阴、太阴这三条阴经在支援的，如果你咽喉都已经干掉了，代表你这三条经都已经没力了，那三阴经没力的人用麻黄汤发汗它的根本就没了，所以就不能用麻黄汤，是不是这样子？所以关系到咽喉的问题是跟三阴经有关的，所以有医家会进一步的去延伸这个理论，会说射干这么能治喉咙，代表它是这个往下插的力道是沿着三阴经往下带的，就有此一说。而这样子的一种说话，就是后代有一些谈到射干的一些理论就会讲到，射干之所以有效，是因为它能够清疏三阴经，或者怎么样走到什么厥阴肝经的区块啦，有一些类似的理论。那像这一类的理论，比如说我们有一些偏方啊，就说喉咙痛的话呢，就叫你含一片射干，然后说这喉咙痛就容易散掉，这样就是杂病的世界。那射干也有在用到有一些淋巴腺的肿，有一些医者就说它就治淋巴腺肿就是它能够清这个太阴经跟厥阴经，所以它淋巴腺的肿才能够散掉。那至于说，有人说大便下血是因为足厥阴肝经的区块有湿气，所以你就用射干，剪三寸的射干跟生姜一起煮一煮，然后吃了之后会拉几次肚子，然后就一下子就好了之类的，就是会以射干清三阴经的角度在说这个药物。那说到射干清三阴经就有一点太玄了，所以我也不是说一定要采纳，但是同学至少射干这味寒凉药它是散的、往下的要记得啊，这样子。 然后呢，比如说近代对射干的临床研究呢，比如说有一种病哦，大陆叫做乳糜尿，乳糜尿其实就是你的尿里面会便得出有死掉的白血球，等于是你的尿里面有掺一点脓的成分。那这样的毛病啊，他们是用15公克的射干煮水，然后加点白糖调味，然后分成三次一天把它喝完，十天当一个疗程，那通常呢百分之九十是有效的。或者从前有一本古医书就说，射干啊，你这个淋巴的这个结块不管有破没破，你用了射干每天吃1两2两的煮水喝，就是很容易把它清好、清掉。就是大家都是往这个方向去想。像乳糜尿这种尿里面带有脓的成分，那你也可以想象是这个身体有哪里有这个污浊的东西嘛，那射干就可以往下面把它扫掉。 那它这个大概的药性我们知道一下。那当然我们在射干麻黄汤我们主要是取它的药性是取它对于咽喉的疏通跟清热消炎有效果，所以用它。但是射干麻黄汤或者单用一个射干，它因为是比较寒的药，所以都是治标就好，等到比较激烈的主症过去了，那我们通常体质上面另外再用比较补的药来调整。所以呢，这个大概就是射干这味药。 因为我觉得我们中医的咳嗽的药物啊，实在是很多，可以治咳嗽的药物很多，什么紫菀、款冬、百部啊什么什么一大堆。所以到底哪个药物它确确实实在哪一件事情，跟其他的药物是有分别的，就好象要花点力气，就像等一下下一堂课我要讲紫菀跟款冬啊，其实它们的药性说起来都是没有太多特征，那没有太多特征的药物就是有它也好，没它也没关系。但是即使如此，我们可能还是要详细一点把这个药物跟其他药物不同的点把它分出来。不然的话，教久了，因为现在是上《伤寒杂病论》，所以我比较轻松，因为常用药物不超过50味，但是你想想看，如果我们每一个药物都觉得药性差不多，然后你读的是什么《本草备要》的600多味药或者《本草纲目》的1000多味药的时候，那你会觉得，如果这样子去学本草的话，好像咳一个嗽都不知道要吃什么药对不对？因为排队候选人就已经有三百多位在那边站着等，那你说要怎么开这个方呢，所以这样子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或许也因为中国人的咳嗽药方太多太多了，所以我想在学咳嗽的一开始把它收束在一个仲景方的范畴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做法，这几个必定有效的方子先把它学起来，然后以后的话，随便看什么书都会慢慢扩充。就像紫菀跟款冬啊，虽然在这个方子里面没有太高的重要性，但是我想呢，还是跟同学把它介绍了。因为我是打算这个咳嗽篇教到末尾的时候，我会发给同学那个孙思邈的《千金要方》里面的他的咳嗽方，其实唐代这些很有名的咳嗽方，这十几二十条方啊，大概就是这几味药不同的排列组合。那我们先把张仲景用这几味药的立场跟思路都摸清楚，那之后我们再看唐代这些重要的咳嗽方，那同学就很容易自己理解，就哪一味药跟哪一味药的排列组合特别针对什么有效，那这样子会比较容易阅读，所以紫菀跟款冬我们等一下还是教一下。 那我们先休息一下再回来上课。
刚刚下课有同学来跟我说呀，就是我们一般的咳嗽好像比较多是感冒引起的咳嗽，那这种单纯的杂病咳嗽，是不是生活中比较少遇到啊？其实还好。我要说的是，比如说感冒啊，有的时候你感冒开始咳，然后你感冒医医，感冒好了然后你还继续咳，然后那个咳嗽就是用杂病的方子来医了。比如说桂枝汤证的感冒，然后你用桂枝汤医好了，可是咳嗽没有好，还继续在咳，接下来是用厚朴麻黄汤来收工之类的，都是有的啊，所以这个接续的部分的咳嗽大概是可以用到这些方子。那至于说感冒本身，如果在咳嗽的话，那六经本身的方子就要用啊，不过六经咳嗽的方子，我想是用细辛、干姜、五味子结构加在一些方剂里面，比方说小柴胡汤啊、比如说真武汤之类的，就是加味的结构在用的。 那么还有一个小小的补充说明，就是前两个礼拜都在上赠送课嘛，都在讲到一些情志的问题，那昨天就有同学问我说，情志跟这个脏腑的关系是不是有可能互相影响，比如说肝不好的人是不是更容易生气之类的。那我想这是是的啊，这是一个我们在临床上常常见到的现象，像《黄帝内经》也有说胆不好的人，就会做事情很犹豫不决，因为胆是这个“中正之官，决断出焉”，如果一个人胆有病的时候，做事情就不容易决定之类之类的，但这些都不是一个绝对啊，我也见过那些胆结石的人，做决定又猛又狠的，就是不能说是那样的绝对，但是是有的。尤其是肝不好的人容易生气，然后容易生气的人，又肝脏更不好，这个的恶性循环是常常会有的；那恐惧的人肾不好，肾不好的人更容易恐惧，这也是常常见得到的。像这样子的一个身体心理互动的关系，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比如说，没什么理由就是有点心烦，这个时候，可能就去柜子里面拿点栀子出来吃个零点几克，让它把心火去掉，然后就不烦了，之类的；就是心情上面有些时候能够吃药解决的情况还是时而可见啊。或者将来会教到柴胡加龙骨牡蛎汤，那个也是一个很，柴胡加龙骨牡蛎汤里面有一些症状也是很典型的一些心理身体的恶性循环。就比如说你有一次被电话吓醒一次，然后之后那一天就会，因为身体上留下了这个吓到的创伤，就会听到有人的声音或者听到有电话声就特别不高兴，那这个特别不高兴呢，又会让你第二次受到惊吓，第三次受到惊吓，然后你的这个少阳区块就越来越糟糕，然后就到严重的就变成说，这个人的病是那种不能够听到别人的讲话声，会每天躲到衣橱里面，这样子后来就被判定成精神病了，但是在中医的世界是可以把它当作一个身体里的这种郁阻来治疗的。那这些将来会教到啊，所以关系到这类的病跟同学们讲说有这么一回事，治疗方法我们以后会教到。 那接下来呢，我们要来讲紫菀跟款冬这两味药。那么紫菀啊，它的名字有个“菀”字，那“菀”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历代有两个解释。一个是李时珍说它的根的颜色有点紫色的，然后很柔婉的，很温柔婉约的，所以叫做“紫菀”，意思说这个药看起来很柔，所以叫紫菀。那另外呢，就是有人举《黄帝内经》的例子，因为《黄帝内经》说一个人就是气到脑充血，会说“血菀于上”，而这个“菀于上”的“菀”其实是通于“郁”，血液郁结在头脑里面，所以也有人说紫菀的这个“菀”是因为它具有一个开郁的效果，所以呢，叫做紫菀，说“菀”通于“郁”，这两种说法都有。 那么紫菀跟款冬这两味药，你看紫菀它的药性写苦温，款冬的药性写辛温，那这里我就要问同学啦，这两味药到底有多温哪？其实不会很温啦。我们知道我们的肺是所谓的娇脏，是一个很娇嫩的脏，所以适合用到肺部的药最好是能够比较平和中正，因为热一点它要咳 ，冷一点它也要咳，肺是这样的一个东西。那么所以紫菀它虽然是温的，款冬虽然是温的，但是它的温都很有限，所以无论是紫菀还是款冬呢，这个历代的本草书都对它有一些赞美之词，说它们这种药是温而不热，然后呢辛而不燥，就是它虽然有温，或者像款冬有辛的味道，但是它都不会太热，不会太燥。所以它们的效果会变成说“有邪可散，无邪可润”；就是当它有邪气的时候就可以散邪气，没有邪气的时候就可以润肺，这是中国古时候这种无谓的说法，说辛能够润，所以就会，款冬的话就会说“有邪可散，无邪可润”，就是有这样的说法，所以无论是紫菀或者款冬我们会知道他是一个有一点润的性质的这个温药啊。那我想，尤其是紫菀，虽然它的药性并不润，但是，以解热而言，它吃下去会有一些润的效果。有些东西它有润的效果，是因为药性就很润，比如说地黄啊、玉竹啊、麦门冬啊、石斛啊，你吃在嘴里就已经觉得它滑滑的，就是看起来就很润啊。那紫菀不会这样子，但是它在某一个层次上面据说有润的效果。 那它是治这个“咳逆上气，胸中寒热结气”，所以呢它也是能够治疗咳嗽，治疗胸口这边，这个，有不好的气聚在这边。那么我们如果说紫菀的这个“菀”啊，通于这个“郁”字的话，那我们就会想到说，难道这个药有一种开郁的效果吗？这个紫菀到底开的是哪里的郁结呢？那这个问题可能就要留到后面我们要慢慢来讨论。 然后这个去蛊毒，其实啊历代去蛊毒的方也是有一些的，但是紫菀不是最主要用的药，所以它这个去蛊毒的使用，老实说我也不太确定要怎么开这味药啊。所以一般人说什么蛊毒是因为湿邪啊，冷掉的血聚在那边，所以呢，你用紫菀可以开它，这也只是顺着这个经文这样子讲，没有太多的临床意义。 那它治一个病叫做痿厥，那从痿厥这件事情呢，就可以反过来去看一看紫菀它到底做一个什么事情。那么在说这个紫菀的特殊药性之前呢，我们大概对于紫菀跟款冬这两味药我们要做一个划分。因为紫菀跟款冬在唐代的方书，比如说《外台秘要》、比如说《千金方》是咳嗽药里面出现的频率非常之高的药物，而且紫菀跟款冬一起用的，简直是十方里面有九个方都是是紫菀跟款冬同用，那紫菀跟款冬在中医在用药的时候，常常开了A就开B，开了B就开A，就这样子感觉，就像我们伤科，好像乳香加了就会加没药，就是这样子，有这样子一个同用的习惯。那紫菀跟款冬为什么会同用呢？我想它的药性是有很明显的特征的，就是呢紫菀的药性在这个把痰拔掉，我们说祛涎这个效果来讲的话，紫菀有效，可是呢款冬没有效，就是呢把这个痰拿掉这个事情紫菀有用，款冬没有用。可是呢，相反的，在止咳嗽这件事情来讲的话，款冬明显有效，紫菀好像没什么效；它们两味药的药性呢，是不会互相干扰的，然后都是比较偏温的药，药性也是很类似的，但是一个比较能够祛涎，一个比较能够止咳，所以，在咳嗽的时候它的这个互补性会比较被运用。那在中医历代的这种古方里面呢，我们也会看得到说，如果这个咳嗽是有咳血、咳脓、或者塞住，讲不出话来，或者风寒水气，就是风寒之气塞在什么地方，那个时候会比较是用紫菀，就是血、脓、痰塞住，讲不出话，这一类咳嗽的比较用紫菀。所以你说紫菀开郁有没有对？就是这个开的药性来讲的话，好像紫菀比较有用，款冬比较没有用。那相反来讲，款冬跟什么常用，常一起用啊？就是款冬跟一些补肺的药物常常一起用，所以款冬它好像是一个，就是单独有一个调和然后又有止咳的效果，如果在补药里面加款冬，就可以让补肺的药让你不要咳嗽，比较不会引发咳嗽这样子。所以款冬比较跟补药同用，紫菀比较跟这个脓啊，血啊，讲不出话啊，塞住啊这样的状况要用紫菀啊，那这是两味药的差别先讲一下。 那讲到这个紫菀治这个痿厥这件事情呢，等于是间接地在谈论说紫菀到底能不能润肺这件事情。因为呢，我们古时候啊，《黄帝内经》有一个篇章是叫做“痿论篇”，那这个痿论就是专门讲一个人啊，脚软，脚无力，走不动路这样一个病。那么“痿论篇”本身呢，是一个有一点理论矛盾的篇章，就是它又会说痿这个病可能是病根在五脏，就像我们这个咳嗽篇啊，说五脏都能让人咳，那痿论也说五脏都能让人痿。但是它却有一个矛盾于这个五脏让人痿的一个说法，他说肺脏是心脏的盖子，那如果你的肺被烤干了，你的肺又干又热，它说是“肺热叶焦”，就是肺太热，然后咳嗽咳得肺太热，然后肺里边都被烤焦了，这样子呢就会变成脚走不动路，那这个是在《黄帝内经》比较直接论痿的病机的时候啊，会这样子谈论它的。这样子怎么讲呢？就是人的肺是人的气的大本营对不对，那人的肺呢必须要在正常运作的状况下才能够把人的元气往下降，然后指挥人的元气到人的腿，到人的脚，那如果这个肺太干，太热的话，那这个人的气就不会到脚，那这个人的脚就没有力，不能走路了。所以《黄帝内经》的痿论里面有比较强调，人脚走不动的原因是因为肺被烧干了，这是一个。 但是话说回来，《黄帝内经》痿论又说“治痿独取阳明”，然后说治痿要治阳明经，然后说足阳明经因为主润宗筋，就是人的这个筋都是聚汇在人的下阴部这个宗筋的地方，所以阳明可以让筋有力。所以你会发现它这个《黄帝内经》的讲法听起来是有一点矛盾的对不对？就是又说是肺焦掉，可是又“治痿独取阳明”，所以这里是让人觉得有一点混乱啊，但是基本上这样的一种痿证呢，我们在中医的这个世界是承认它的存在的。那它就说一个是肺焦掉，另外一个原因呢，是因为烦心耗血，就是如果肺被烤干的话，肺是被什么东西烤干啊？是被心脏对不对？因为肺是盖在心脏上面的。它说如果会把肺烤干，往往也会因为说你这人在烦一些事情，然后把这个心变得阴虚而阳亢，就是心血被你烧完了，所以这个人心就在那干烧，那这个心阴不足的情况，心的热就会过高，然后就把肺烤干，所以烦心焦虑，也会让人肺热叶焦，然后让人这个脚走不动路。那肺又干又燥的时候，脚走不动路，这已经是一个比较严重的状态了，那我们一般临床上面这个肺太热太干产生的症状，一般见得到的是什么呢？一般见得到的是尿不出来。因为我们膀胱气化的机能啊，这个气是要好像从命门那边把这个尿里面的元气抽掉，然后再汇聚在三焦，之后统合在肺，那如果你的肺已经烧干了，那这个肺的这一块就空掉了，它的气就虚掉了，“壮火食气”嘛。肺这块气空掉的时候，它就不太有把这一整块气拉上来的力道了，所以人的膀胱气化机能就会受损，然后小便都一滴一滴的很难尿这样子。所以一般的“肺热叶焦”的比较容易看到的症状是尿不出来，而这种尿不出来呢，我们如果是用其他的方剂来治的话，临床上我们可以用麻杏甘石汤，因为麻杏甘石汤就是治疗肺又燥又热的，对不对？所以用了麻杏甘石汤就会尿得出来了。那同学可能会说，哎，这样子你说尿不出来可能从肺治，那我怎么知道要从肺治？那很简单，稍微把个脉就好了，中国从前的《张氏医通》就讲说，如果呢，你的脉是右手的寸口，右寸是肺脉对不对？因为你肺已经焦掉了，这个人全身的气都会虚掉，所以其他的脉都小小的，没力没力的，只有你右寸口的肺脉是特别的洪大然后跳得快，那你就会知道这个人是肺烧焦了，所以全身都没力了啊。那这样子的一种右寸独数大的脉，然后呢小便滴滴答答，没有办法畅快地尿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是肺太燥造成尿不出来。那一般我们中医的用方呢，比如说象是《张氏医通》的方就是说生脉散啊，生脉散是一个能够润肺的对不对？人参、麦冬、五味子；他说生脉散呢，你把五味子拿掉，然后换成大剂的紫菀，那大剂的话大概现在剂量的一两左右了啊，就是用大剂的紫菀代替，那可以一服就好了啊，就这样子。所以紫菀在这样的搭配里面好像润肺的效果是非常好的。明朝后期的李中梓，李氏派的这个《本草通玄》说，紫菀你要治这类的病要用大剂量，比如说小便不通或者是尿血，你就一两紫菀给下去，然后就立刻就会通这样子。所以他就是以一个 “肺热叶焦”这样一个病机的脉络来讲紫菀的话，就会在临床上面让我们看得到紫菀的效果。 那么为什么要岔题讲这个呢？是因为啊，这样的一个关系到痿证的病机论，会让人对紫菀有一种药理上的猜想。就是呢，紫菀不是一个直接润肺的药，那紫菀它到底是怎么润肺的？那我们刚刚讲到说一个人肺会焦掉往往是因为心血不足，心阴不够，所以心就很燥热，所以肺也被烤焦了，所以历代对于紫菀的思考会觉得，紫菀它说不定果真是一个血分药，就是它是一个能够疏利胸口的血分的。而它疏利我们胸口的血分，好像是能够让你的心阴比较够，然后让这个心阴帮忙你的肺不要被烘干的药，所以它是一个好像让心阴能够支援到肺脏的湿润度的这样的一种药。就像我们从前在讲到麻黄汤的时候，有讲说美国的倪海厦医生主张说杏仁这味药是把心阳分到肺阳，这样让麻黄发的时候有阳气可发，那紫菀呢能把心阴分到肺阴来的药。所以它在临床的应用是这样子用的，就是经方当然要滋肺阴有直接的炙甘草汤什么的，麦门冬汤直接就滋肺阴了，但是如果是时方的世界的药物搭配呢，如果你是用滋补的药，比如说滋阴的药，比如说地黄啊或者什么，你希望这个滋阴的药能够润到肺的话，那你就加点紫菀，它能够帮助你的滋阴药分一点阴到肺，用这样的方法，让其他地方的阴能够透过血分把它拿来润肺。所以紫菀虽然是一个能够把痰去掉的辛散的药，那的这个辛散的效果，或许我们说因为它紫色啊，所以作用在血分，所以它的辛散的效果却可以作用在血分然后把血分之阴拿来散到肺去润肺，所以它的这个辛散的效果，就跟我们一般觉得辛散的药，辛散而温的药会让人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所以我们这边看到，之前这个桂枝汤里面的桂枝，它是一个从心这边走出来走在血分里面祛风的药对不对？那现在呢，《金匮药略》里把桂枝去掉换成紫菀，它就能让这个药在血分里面，然后把血分同样是能够祛痰啊，散掉胸口脏东西的这个药，它能够在这个血分里面，把这个血分里面的阴分一点出来润肺。所以就变成紫菀是代替这个桂，而拿款冬来代替这个芍药，制造出另外一个类似的循环但是不一样的做法的一个药物结构，那么，那这个是紫菀的药性的其中一个面。 那另外一个面呢，就是我现在讲呢也没有什么把握的一个面，就是究竟紫菀能不能代替紫参的这个问题了。本来噢，张仲景的这个，治疗这个咳而脉沉的泽漆汤里面的紫参，如果我们看桂林本就会写紫参，可是我们如果看的是别的版本的《金匮要略》，它就会写个括弧说，就是也有人说是紫菀，所以就变得历代都一直有一种混乱，说是紫菀好像是可以拿来代替紫参的样子。那这件事情呢，好像我看那个美国 那么至于它这味药，它的药性说是“安五脏”，那紫菀呢跟款冬啊，像射干根本就是寒凉药啊，久吃也不好，那紫菀跟款冬呢就是它们不寒，可是都不是补药，所以我们不太能够因为吃款冬或者吃紫菀吃到身强力壮，大概是没有办法的，就是它们只能说是不具有破坏性，但是呢也没有什么补益的性质啦。那这个紫菀呢，因为它颜色是紫的就叫紫菀嘛，那另外还有一种菀啊，那在《本草经》叫做，我们现在叫白菀，《本草经》叫女菀 ，男人女人的女。那这个女菀呢，白菀这味药啊，它有一个特殊的功用就是孙思邈的《千金方》说，白菀这味药啊你把它你把它打成粉啊，用酒来吞服，男人吞十天，女人吞二十天，就会这个人的脸上呢皮肤的黑色啊都从大便排掉，然后这个人就会变得白白净净噢，听说是一个伟大的美容方。那这个白菀，吃白菀粉，吃十几二十天就可以把黑色素都从大便排掉，听起来也是很神，那当然，我不敢说孙思邈的方百分之百有效，可是孙思邈的方有效率还是蛮高的噢，所以大家如果有爱美的同学呢，去买一包白菀粉，然后每天拿一点沙奇（日本的一种清酒）睡觉前这样吞一点吞一点。二十天以后告诉我有没有效好吗？那这是小白老鼠试验了，我是没吃过了，就是我已经是很不够黑的人了，大概不用吃这种东西了。 那这个紫菀呢，还有就是，我们中国人常常会把紫色想成是血分药嘛，把白色想成气分药，那在肺部的药呢，好像代表性的肺部血分药就是紫菀，代表性的肺部气分药就是桑白皮。那桑白皮我们都会知道说肺部的气分有热，那我们用桑白皮消炎然后清热，这很容易理解。那紫菀呢，就是好像说这个有一些本草书，比如说《本草备要》啊，就会写说紫菀好像是治那种咳血的很重要的药，可是我不能够说紫菀对咳血无效，不是无效，但是，好像也不见得像有些本草书说的那么神啦，那我们只能说可能紫菀它对于这个血路的顺畅比较有一点用，会有效，啊不对不对不对，这样子讲不对，不是顺畅血路的问题。是人会咳血通常都是肺太干燥了，那紫菀它比较有润肺的效果，所以可以让这个肺不要那么容易出血，可是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别的药还很多啊，那为什么我们中医的本草学，后代的本草书要把紫菀当作是什么血痨的什么必须要用的什么圣药之类的，这个就让人不太能够理解，因为紫菀它是很温和的，它的药性，可能没有到达那么强的地步。 那么再来啊，我们来看一看这个款冬这一味药，款冬花啊，它是一个蛮好玩的植物，它是冬天嘛，长在雪地里面嘛，在很冷很冷的雪地里面开花。而这个花啊有一个特殊的长法，就是我们一般看植物开花，都是你看这个植物有枝有叶对不对？花都是开在枝叶的末梢吧对不对？叶子旁边或者是枝头，可是款冬花很好玩，它的植物这样长出来，它的花呢开在根旁边，你还要刨开土你才看得到花。就是这个花呢，花树这样长出来花开在底下的，开在树根旁边的，有一半都埋在泥土里面的，这样的一种花。那它的这个名字噢，别名也很多啦，那它有一个名字就叫颗冻，听说它原来就是它的名字就是一颗一颗的冻在冰里面所以叫做颗冻，然后颗冻颗冻念久了后来就变成款冬哦，所以有此一说。那开在雪中开在冰里面的花，那根据我们中医的药性的说法就会知道它一定是偏热的嘛对不对，纯阳之药啊，就是什么冰山雪莲啊，附子啊，款冬啊都是纯阳之药噢。那这个纯阳之药呢，会不会让人觉得它很热很热啊？就是这种开在雪里面的花会让人觉得它很热，可是偏偏呢，款冬不是一个很热的药。而它的好处或许是因为它不很热，我想有几味药的药性是有一些特殊性的噢，就像是，但是这个特殊性又变成在讲的时候很难讲，就是有关系到季节的阴阳的药物。比如说，说到款冬花就会有人想到夏枯草，那一个是在最冷的冬天开花，一个是到夏天就枯掉了，那款冬跟夏枯它们的药性有没有一种类似呢？其实蛮有的，就是这一类的药噢，它的药性的阴阳会具有一个特殊的属性，怎么讲呢？就是夏枯草它是一个我们用来治眼睛，或者是治淋巴结核的药物，那夏枯草就是如果你的眼睛或者淋巴里在发炎，你说你吃夏枯草可不可以消炎？可以消炎，所以你会觉得夏枯草好像是一个寒凉清热的药，因为它的消炎效果蛮不错的。可是呢，如果你没有发炎你吃夏枯草呢，你好像吃很多你也不会被它凉到，就是它有火它可以灭火，可是没有火它也就没有什么药性，就是这样一种会找一个火去对消灭，可是没有火它本身不具有寒凉药性的这样一个，夏枯草就是如此。那款冬花也有类似的状况，就是如果你的肺太冷，你吃款冬花可以让你的肺暖回来，可是如果你款冬花吃过头，会不会把肺烧掉？也不会，就是这样的一种很微妙的这个药性噢，会出现在这种冬天或者夏天这种关系到阴阳交接的这种奇怪的植物上面。那像还有一个阴阳交接的东西是半夏对不对？半夏是标准的通阴阳的药物，那还有一个就是夏天的这个一半呢，才说是半夏，那冬天的一半生出来的是什么？是柴胡。那柴胡是什么样的药呢，专门管人的少阳区块对不对，那少阳区块关系到人体很多的开关，比如说一个枢纽，那柴胡就管到这些枢纽，就觉得在这种阴阳交界的地方长的植物啊，都会有一种蛮特别的调性。 那么，那款冬呢它是治“咳逆上气，善喘，喉痹”，那所以呢，它大概就是一个温肺治嗽的代表药，那这个只是它的好处是不会太温，就这样子。那么温肺治嗽的这个款冬啊，有一个比较特殊的用法，是好像别的咳嗽药比较没有看到的，就是古时候有一个做法是，吸这个款冬烟，就是你把几棵款冬花啊拌点蜂蜜，然后拿一个东西在底下烤着，把它烤出烟来，然后呢你用一个什么盖子盖住留一个小洞，然后拿一个管子去吸那个烟，然后听说是可以治咳嗽。或者直接把款冬弄碎然后在一个密闭容器里面烧，然后呢就吸那个烟，那这个教给同学，其实同学觉得很无聊对不对？因为如果你平常是一个没有抽烟的习惯的人，我想吸那个烟只会让你更咳而已啊，所以听起来没有什么建设性啊，只是它在古方里面一个比较特殊的用法。 那刚刚讲到说款冬，这是它的一个基本药性，那另外有一些比较虚玄一点的讲法呢，就是说，款冬在那么靠近冰淩的地方，或者说帖在冰的地方开花，那花在植物来讲是一个非常阳性的象征嘛，所以款冬就好像是在阴里面开出来的阳。那人体的脏腑是这样的，如果以阴阳分类的话，心脏是阳中之阳，肺脏因为是上焦，所以是阳，对不对？因为它没有心脏那么热，所以它是阳中之阴，那脾脏是阴中之阴，那肾脏是阴中之阳。所以款冬是阴中之阳，而我们人的肺脏是阳中之阴。所以款冬它到底是入肺还是入肾的药呢？因为肾跟款冬是同一个调性嘛对不对，都是阴中之阳。可是我们在临床会发现说，款冬的药性好像多半都是直接作用在肺，也就是本草家会有一种玄学上的推想噢，说肺这个阳中之阴，跟款冬这个阴中之阳刚好会互相吸引。那有人因此呢就会说，而且你看它这个花噢，不长在这个茎叶的尖端而是长在根最贴近冰的地方，所以就会说它这样子，款冬的这种调性一旦你吃下去以后它会让人的肺跟肾相通，它会让人的肺肾相通然后互相支援彼此，那这样子的话就会让人比较不咳嗽啊，就是有人是用这个角度来解释款冬的镇、止咳的效果。因为款冬的止咳的效果说起来是有点虚玄，因为我们好像也不知道说款冬花到底里面是什么成分，或者是什么东西特别能够让人不咳嗽，可是实际上它就是能让人不咳嗽，所以有人会以这个通肺肾的这个角度来解释款冬花让人不咳嗽的一个道理，这样子来看待这味药。 那另外呢就是关于这个紫菀跟款冬这两味药啊，历代还有一个这个小小的争论点，就是某一类的治咳嗽的药跟某一类的治咳嗽的药到底适不适合放在一起的问题。那当然这一类的问题在经方里面是不太存在的，比如说经方里面它的这个不同类的药刚好可以有互补的效果，比如说麻黄要开散肺气，那你就拿一点杏仁来镇固肺气对不对？或者说拿一点五味子来收住肺气，就是经方这个互补的药性就是让人看得很清楚的，觉得ok啊，就很好。可是呢，在时方的世界，就是我们自己好像就是写一个药单开几味药的时候，就会让人去讨论说到底什么药跟什么药可不可以放一起的问题。比如说历代有一些，比如说这个他的批评噢比较是民国初年的张山雷来批评明朝的这个缪希雍啊，就是缪希雍他有给过一个咳嗽方哦，然后他好像自己也觉得是个很好的方所以写下来，那那个方剂里面呢，就是有紫菀、款冬、百部，可是呢，也有天门冬啊、麦门冬、桑白皮、知母之类的东西。于是后代的学习医学的人就会思考一个问题，说我们啊，用这个紫菀、百部、款冬都是因为它能够帮我们舒畅肺气，那相反的天门冬、麦门冬跟桑白皮都是那种收敛肺气的东西，那这两种东西如果是各三钱各三钱开在一起的话，那到底什么药还能做什么事情？就会有这样子的一个疑问产生。那因为我自己哦开感冒药其实也是开经方比较多，就比如说我如果开的是麻杏甘石汤，我加一点桑白皮变成五虎汤的时候，我也会觉得反正麻黄开的力量很够，桑白皮不会阻碍到它，就是桑白皮不太可能连麻黄药性都完全束住，所以我觉得无所谓，反正科学中药麻杏甘石汤里面石膏的量也少嘛，就是麻黄本来就比较不受约束，所以加点桑白皮没有问题，所以这在经方的世界是不太需要讨论的。但是在时方的世界，那如果你有一些，你就觉得肺里面有邪气需要把它散掉，可是你又加一些会把邪气闷住的药，是不是会产生这种所谓的二药相消的问题哦，就是现在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讨论。那如果同学有机会自己吃到一个……因为现在咳嗽的方子非常非常多嘛，有机会吃到咳嗽的方子的时候，说不定同学可以观察一下这些方子有没有犯到这个，就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这种彼此矛盾的药物组合。那或者是如果有机会咳嗽给外面的医生看一看，那你可以去经验一下到底这种两种矛盾系统的药，吃了是让你大好，还是一点效都没有，那这就是以后有机会遇到的时候，不妨顺便观察一下。所以我们就说射干麻黄汤呢，紫菀、款冬有或没有都一样，都有效的啊，那但是有的话，就可以让它药性好像呵护得更让人舒服一点。 那这个是今天这个咳嗽篇先上的这个方，三味药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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