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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农村妇女写的一篇日记《印炕》

 A老虎 2016-12-28

印(yin)炕

太阳落山了,我们农村人该印炕咧!

印炕的时候,先把炕烟门儿拔哈来撂一偏,揽上一糖笼麦草、一糖笼柴火衣子,或者恰上一捆子玉门杆杆,往炕眼里一塞,用炕扒往炕眼里使劲捅,捅平、捅银活,再捏上一撮撮麦草,擦一根洋火,点戳(chuó),然后,端个岁板凳,坐炕眼门前,拿扇子使劲扇,顺风了稍微扇几下就好,要是碰上风不利索,烟、火一哈就从炕眼里钻出来了,那股子黑烟把人能呛日塌!等炕眼里的麦秸或玉米杆杆快烧完时,再煨一担笼湿衣子或者玉米芯芯,把炕眼门衬点烂报纸一哈堵年(严),再把烟筒捅利活,一屁时,炕就煎活的很,一直能热火一黑咧。

烧炕时,也不是说啥都能往炕眼里塞,你像放完鞭炮的碎纸纸啊、辣子把把呀,这些最好别往里胡求塞,那家伙、那味道会让你一夜无眠。还有就是,烧炕的麦秸、玉米杆杆可不敢愣耸的塞,塞的太多了把炕洞里的陈年烟油烧着事就大了,那可就把炕上的席和席片底下垫的麦草烤着了,一哈奏失火了。我们村里把席片中间烧个尿盆大的黑洞洞多滴很。

  盘炕、印炕的关键是烟筒要利,烟筒要是不利,把炕眼塞住里,炕奏热不起来。印炕主要的工具是炕扒、扇子和炕门塞。炕扒和炕洞门是用木头做的,招不住火烧。炕洞门用的木头厚一些,氤过几回炕后,炕洞门板板的后面就熏的黑的不像撒咧,而且还有黑马咕咚像柏油一样的东西,多少能起点保护作用,所以,炕洞门板板一般还不容易烧烂,就是烧烂了,找两块烂半截砖一堵就把活叠咧,但炕扒直接在火中浪捅,不活吃奏烧戳(chuó咧,烧地黑的很,烧哈咧,掏灰都掏不成咧。

我自岁岁的奏睡炕长大,奏是现在回屋里头,睡的还是炕。我喜欢闻印炕时的烟气气,我觉得那奏是屋里的味道。那岁着的时候,把人冻的格得得的冬天里,把炕烧烙、烧煎,睡前再煨点衣子、玉门芯芯或者炭渣之类的东西,人睡半个炕,棉衣暖半个炕,棉窝窝要是弄湿、弄泥了,放炕洞门里奏成,早上起来,穿上暖地热刚刚的褂褂和棉袱,还有炕洞门里烤的热乎乎的棉窝窝,那家伙感觉就掺和的很,聊得很么!

我岁岁的时候,只要放假咧,早上就赖在炕上不起来,我妈揍饭拉风坎的声音很有节奏,pia ta pia ta滴。我一边听着,一边用憋儿边边把脖项裹年,撒上一次娇,大声喊:妈~我肚子饥咧,我妈二话不社,从锅底哈掏一个烧哈的馍,从背墙洞洞撂到炕上,西忽儿撇招我的喔脏脸上,那家伙,又黄又脆,香的很,上面沾一点灰,没事,在炕边办上几哈,用现在娃的话社,就是好吃到爆~


不社咧,陕西乡党们,你们能听懂我社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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