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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李翰卿语录

 医贵仁心 2017-01-03

(一)李翰卿语录

1.胸背腰痛,皆因有痰也。痰者,痰饮也,为水湿不能吸收所致。脉多带滑象。同时,痰饮在胃即吐,在上即眩,在心则悸,在背则冷,在胁则胀,在肺则咳喘,在胸膈则满闷短气,郁于经络则麻木偏枯。若忽然患腰背胸胁牵引痛,走而不守者,即可考虑痰。但痰与风要加以鉴别,从体质上脉象上和患者每感痛处有寒冷重着的感觉等,稍微加以留意,不难辨别。
2.若表里证俱在时,症状是区别表里多少的关键。虚实证俱在时,脉象腹诊相结合是区别虚实多少的关键,但对大实有羸状或者至虚有盛候的患者,必须按腹,若腹满硬痛拒按则为实,腹软喜按者为虚。
3.寒热真假之辨别关键,喜在于舌苔的干燥与否,二在于口渴喜冷与否。真热假寒,必见舌苔干燥,口渴喜冷。真寒假热,则舌苔多润滑,口虽渴而不喜欢冷饮。方明辨之。
4.虚火上逆(炎),有两种情况,一是阴虚,须用滋阴降火;二是阳虚(虚阳外越)须用引火归原。阴虚水不济火而致虚火上炎者,小便必赤黄,脉必兼数,兼见面赤唇红或者口鼻出血齿痛齿衄等症。如系虚阳外越者,为阴盛龙雷之火浮越,也出现面赤口渴烦躁等象,但口虽渴而不欲饮,小便必清长,脉沉小兼迟或者浮大无根(尤其要注意右迟之脉)。更有下肢发凉的见症。二者性质不同,当明辨之不可误人。
5.伤寒为百病之基础,伤寒论通治百病,关键在于掌握每一方剂之功能,主治病证和应用规律,临床运用,才会得心应声。
6.痰证,要辨别寒热虚实。热痰黄而口渴溺赤用竹瀝胆星有效。若病垂危之喉中痰鸣者,忌之。此属虚痰,寒痰之属,因三焦火衰,土崩水冷所致。
7.阳虚兼外感风寒者,宜用麻黄附子细辛汤,但要考虑夹杂的主次,是阳虚为主稍兼风寒呢还是外感风寒为主稍兼阳虚。前者附子多用,麻黄用量宜少;后者则按麻黄附子细辛汤原比例用之。如果病情稍久,可改用麻黄附子甘草汤,必要时还须加人参。所以临床必须细心体会分析,方能用之妥当。
8.寻衣摸床撮空理线也属于肝风内动之范畴,有实有虚,从全身症候舌苔脉象,综合分析,实者宜下,虚者大小定风珠之类可以选用。

9.亡阳有二,一种为亡阳厥逆,一种为阳气飞越。亡阳惊狂,卧起不安者,属于后者。这种阳气飞越,以阴虚不能潜阳者多见。临床见症,必须有脉数喜冷之阴虚现象,如属于下寒逼阳上越者,必须从实际症候上体验才对。
10.腹满身重难以转侧,有属于湿者,也有属于热者。如阳明篇内白虎汤证,即有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必须综合舌苔脉象以及全身症状分析才能诊断无误。
11.吐血衄血为热伤阳络所致,但热须辨实热虚热。如突然发病者,体质实者,脉象有力者,夏季发病者等,多为实热症,症见舌苔黄口苦便秘等,便为确据。另一种,久病者或热病后期者平素有阴虚情况者,即应以虚火论治。
12.升阳之药,什么时候可用呢?如带证崩漏,腹泻日久,导致清阳下陷者,又治头部之病,用升阳药的机会多,但脑充血忌用。用药方面,都要抓住它的适应症合禁忌证才有把握。
13.喘无善证,喘而阵发者,以虚证为多。
14.费绳甫有一个治疗胃火郁结案,甚佳。当细辛留意体会。临床上遇到口吐冷沫之症,当然应以寒断之,可问题在于用温药而更盛此时又不能用苦寒。所以滋胃阴以清胃火,实属良法。但我们不能因为有此案而怀疑吐冷沫之症,开始用药寒热乱投,常致影响以后用药。所以开始用药不宜太乱,用量不宜过大,即是这个道理,应注意。
15.消化道溃疡,一般应采取芍药甘草汤加减治疗。曾治疗一例,因其遇冷即发,用芍药甘草附子汤好转。所以临床用药,不能拘于常法,而应细心辨证。
16.曾治疗一例西医认为麻痹性肠梗阻的病人,经诊为虚寒夹实之症,融合黄龙唐大承气汤之意,一剂即减轻。再诊右脉稍有力,左脉沉,此为兼有郁结,再加香附,一剂则梗阻现象基本解除。
17.痢疾初起兼热者多为表热,葛根等为必用之药。曾治疗意小孩,九岁,患爆发性痢疾,因兼有表热,给予葛根芩连汤加金银花连翘,一付热即退。一般如系热痢白痢,用白虎汤,赤痢用白头翁汤(不兼表证)加减。便涩的酌加大黄以疏通之,也为治痢之要则。
18.凡泄泻证,泻前腹即痛,泻后痛止者,此为有挟实的征象。治宜补中寓泻,如系胃苓汤证也须少加大黄枳实方可。
19.曾遇到一例再障贫血,审其证,系肝气郁结,用逍遥散治之好转,凡遇到再障贫血,应该从肝脾肾三方面去考虑。如脾的方面,血为水谷之精气,由脾胃所化生,若脾胃伤何以生?但导致脾胃受伤,不能生血的原因又是什么?需要进一步辨识,找准这个原因,既可以治好的。上述从肝论治用逍遥散,仅仅系一个方面。
20.数脉有虚有热,数而无力加虚,虚劳之脉皆数。其中数而有热象为阴虚,数而无热象为气虚,临证遇数脉宜详辨之。
21.真武汤,用治喘证咳嗽心脏病等,辨证着眼点在于有水气而属寒性者,用之即效。本方为治疗阳虚不能化水而设,虚邪应加人参,临床如见浮肿不得卧小便不利,卫坑喜涩者皆可用之。
23.《伤寒论》小建中汤小柴胡汤条,阳脉涩阴脉弦,法当浮肿急痛,先予小建中汤不差者,小柴胡汤主之。这两种症候常容易混淆,示人以腹痛胀的症候,须先分清这两个方面,前者属于虚寒,后者属于肝气不舒,即小柴胡汤去黄芩加芍药之意,非叫先用小建中汤,而后用小柴胡汤也。
24.补中益气汤治疗中气下陷变生诸证,问题在于什么是中气下陷,我们如何去辨识它。只有辨别清楚了是中气下陷,用之才效。如临床见到久泻久痢脱肛子宫脱垂胃下垂崩漏不止白带日久而多,小便多而频等都可考虑是否中气下陷,再审其全身症状必有倦怠懒言多汗气短脉虚或者大而无力,则不难辨识。
25.礞石滚痰丸主治顽痰怪证,应用目标体格壮实,有热口苦,痰粘稠,便秘者,脉象必沉滑而有力,舌苔粘腻。至于控涎丹为逐饮之剂,无此证之热象,痰为清稀者宜之。

26.升麻葛根汤宜于麻疹将出未出之际而伴有腹泻者宜之。有表证常兼有目痛鼻干不得眠,口稍渴。阳明热甚者禁用。无下陷之机者亦勿用之。至于发斑者,宜犀角化斑汤勿须透表。疹则必须透达,故以升散之剂。
27.月经痛连乳房胀痛者,多属肝经兼腰困者多属于肾,前者逍遥散加减,后者川断杜仲选用。但临床多混合出现孰轻孰中,用药当权衡之。
29.曾治疗一女性患者,呕吐较剧,饮食入口即吐,伴有月经过多疾患,左脉沉,已经二十天胃部尚有拒按,便秘。此病为肝郁导致胃气不降,为寒热虚实夹杂之证。仿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之意,加半夏当归大黄旋复花代鍺石等品,效果很好。
30.白带一症,总的来说不外湿热寒湿郁结几个方面,问题在于我们如辨别其性质,这就需要从全身症状来鉴别,如兼胸闷胁胀嗳气寒热脉沉弦(尤其左脉)即可考虑肝郁的面同时肝郁可影响心,又可影响脾,临床必须随机应变。例如用逍遥散时如有心悸失眠血虚诸症时可合归脾丸;有肝热之征时,宜加丹栀;如日久又兼肾虚者可合六味。必须是审证明确,用之才有效,否则乱用妄用是不会有效。
31.黄带:傅青主易黄汤,然黄带也有不同情况,究竟哪一种黄带适用易黄汤呢?以药测证,当为子宫湿热,兼脾肾两虚者可以用之。同时不是脾阳虚而是脾阴虚的情况下可用,症见带如浓茶,气味臭秽,饮食减少,不喜燥热,腰困带多。

31.病情是复杂的,寒热虚实常常交互出现,临床经在这方面多留意,如治一产妇,表现为呕吐,腹泻口苦,胃脘有压痛,平素是虚寒体质,当然产后为虚,腹泻为虚象,兼以体质偏寒,拒按为实,口苦为热,症情是复杂的,给人参补虚,干姜温中祛寒,半夏止呕,大黄去其实兼泄其热,一剂即愈。
32.一产后病患者系剖腹产产后腹胀,经西医检查为继发性肠梗阻,经会诊发现两个特征:一是吐痰清稀量多,二是腹虽胀无明显拒按,臌胀肠较剧微热,拟方:二陈汤加来服子大腹皮柴胡桃仁益母草等,服后即减轻。又治一产后鼓肠,审证系瘀血,拟当归川芎桃仁乳香没药大腹皮台参,亦治愈。因无明显寒热,故用药亦不用温凉之品。总之必须抓住主要环节,用药卡如其分,自然见效。
33.治病必须找到其根源,不能头痛医头,足痛医足。如一人舌质红,用滋阴之法而不愈,诊之脘腹拒按,也无其它阴虚症状,以消导之法即愈。一月经闭止者,曾用大承气汤而愈。一神昏谵语者也以承气汤而愈等等均是认定病因均在肠胃,所以取效的。
34.治病要结合病机,关注病变趋势,病情向纵深发展者可以阻断之,向愈的阶段可以诱导之,如肝炎久治不愈,即有向肝硬化转变的趋势,为什么会硬化呢?因津液受伤,脉络阻滞的结果。如何阻断呢?滋阴养血通络等法是也。考虑其肾虚者更防滋肾,当然也须避免色欲戒酒,以免重伤其阴。
35.治病当结合气候环境不同而施治,例如在久旱无雨之干燥气候下,明明需要宣透,但用药就不能过分温燥;反之在阴雨绵绵的湿润环境之中,纵然需要滋阴,用药也不必过度濡润,否则对于疾病是有害的。
36.表证,遇有表寒表热不明显,或者似是而非之际,用药宁可偏其凉而不可偏其温。
37.温病邪在卫分的主要治法是辛凉解表。但在恶寒重发热轻无汗头身痛,舌苔白,口渴不甚的情况下,也有用辛温解表的时候,例如春问之用荆防解表唐,阴暑之用三物香薷饮,凉燥之用杏苏饮等。
38.表证汗解是千古不易的定发,但不管内补有无兼证,片面地进行发汗,不但不能达到应有的效果,反而有汗不出或者使病情加剧的可能。所以发汗之发也应该必须根据一定法则,不是随随便便使用的。
39.伤寒病愈后,气虚津液未复,余热未尽,而有喜冷少气欲呕等现象时,虚火忌一般温补药品,如人参黄芪等药,因为这些药品虽能补虚,但不能清热,最易留邪为患。
40.伤寒病解后,周身发热汗出即解,须臾又热而汗,如此多次汗出如洗,目上窜不露黑睛,寒热往来,气喘怔忡,气虚不足以息,以及左脉微弱,按之即无,属于肝胆虚极,肝风将动,元气欲脱之证,药重用山萸肉三十至六十克,方用来复汤:山萸肉生龙骨牡蛎甘草人参白芍。
41.治疗内伤时要考虑到有无外感,治外感时要考虑到有无内伤。如有夹杂,要考虑气孰轻孰重,孰宾孰主。治法上或先表后继或表里兼顾,只有辨清夹杂,审清脾主次量比,对症下药,才能得当。
42.甘温除大热,其热为内伤热而非外感热。内伤与外感之区别,均可作为其鉴别的依据。又甘温所除之热为虚热而非实热,其脉象以虚而发为特点,手足烧(应与阴虚停食之手心热相区别)伴有倦怠(须与清暑益气汤证区别,从时令上区别)等特征。须综合分析细心体会,方不致误。

43.滋阴剂应用一个阶段后,须回头用补阳之法一二次,然后再继续用滋阴,则阴复反能增速。同理回阳剂用一个阶段之后改用滋阴剂一二次,再接着用回阳之法则阳升更旺,此阳生阴常,阴阳互根之意也。
44.热自足直冲股内上入腹中,为肾经火旺证,治宜滋肾丸或者知柏地黄丸。
45.眼花两目干涩,属于肝伤血少之证,治以和肝养血,方取逍遥散。
47.高血压,肥人,可考虑痰的一面,遇有热象,用寒药而无好转者,应该考虑滋阴的一面,肺气清肃,肾气充足方能涵木,肝火之逆,自可好转,故治之法,宜滋肾水,平肝木,利肺脾。便秘者,余兼泻法,避免精神刺激,忌食辛辣之品。
48.治日久滑脱,脱肛,虽有脓血,但无里急后重者,治宜温中补虚,涩肠止血,方用局方真人养脏汤,很有效。人参当归炒白术煨肉寇炙甘草白芍木香诃子米壳。但独活初期之痢,不宜早用固(补)涩,应推荡之,同时要注意表证之有无。如有表证必须先解表,治白痢须从气分用药,治赤痢须从血分用药。

49.脉与证不合,而欲吐不吐,欲泻不泻,腹中绞痛剧烈者,委中曲池放血,放十宣很有效。
50.痹证当早治,不当迟治,迟则易成入脏之死症。
51.痹证初起,三气未行热化者,仍按治三气之大治之。治疗行痹,以散凤为主,御寒利湿辅之。再参以补血之剂。盖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也。治痛痹,以散寒为主,疏风燥湿辅之。再参以补火之剂,盖非大辛,大温之品,不足自释以是其凝寒也。治着痹,以利湿为主,祛风散寒仍不可缺,再参以补脾补气之剂,因脾强可以胜湿,气足一不顽麻。

52.痹证失治,邪郁病久,风变为火,寒变为热,湿变为痰,又当虚通经活血疏散邪滞剂中再参以降火清热豁痰之品。
53.治痹总以通经活血,疏散邪滞之品为主,随所感之气。邪之轻重及见症之寒热虚实,而加以对症药品。
54.虽曰“痛无补法”然病之久痛,伤及元气,非补气血不可,参芪术地,随证用之,不必拘于痛无补法。
55.初潮提前属于先天禀赋薄弱,血未充盈,气不摄血,用人参养荣汤(归脾丸也可以)。
56.产妇乳头生疮,汗出疼痛难忍者,名垢乳,用鹿角九克甘草三克为末,鸡蛋黄和之置铜器内炙热,外敷于乳头并固定,一天两次。

57.治疗产后青肿,以干漆大麦芽等份为末,铺于青瓦中,干漆一层麦芽一层,如此重复至满,盐泥封瓦,煅吃研末,酒送服六克,并治产后诸症。
58.产后血晕预防:妊娠五月七月服安胎饮至八月九月再加大腹皮黄羊脑,元气虚弱者服八珍汤。临床服保元无忧散。或者用烧红炭投醋内置产床以醋涂口鼻。
59.久病有邪者正必虚,不攻邪正气必上,故攻邪为治疗久病邪实之要法。然攻之太过则正气不支,故攻邪时务求其缓。
60.湿性趋下,易袭阴位,故湿邪为病,在妇科可见带下量多,经前泄泻,经前后浮肿等,分别湿与热兼见者为湿热证,其治法分清热除湿,分别湿与热之轻重,主次不同,清热除湿偏重不同。除湿有健脾燥湿,温阳化湿,利水渗湿之分,温阳化湿为寒湿证治法。然而对于湿热证之湿邪偏重者,以祛湿为主,清热为辅,祛湿之中,温阳化湿不可或缺,因湿为阴邪,易阻遏气机,损伤阳气,况且清热药必寒凉,而温阳化湿则有助于湿祛从速,也可以预防寒凉太过。
61.凡用药前首先应该一分为二低考虑其效果,既要考虑到其正面作用,也要考虑其负面作用,究竟会否发生别的问题。如果用热药,寒证虽宜却易伤人之阴,或者引致肝阳上亢;用寒药,热证虽宜,却易伤人之阳。因此,不要因某药有效而过量或者连续服用,而应掌握好度,中病即止,见好就收,方不至于出现负面现象。
62.药品的作用必须弄清楚用量也是治疗的关键,同样的病症同样的处方,有的见效,有的无效,就是用量上的问题。所以要学习须从头做起,先弄清楚药物的性味功效,用法用量以及配伍规律,庶几临床加减应用,心中有数,头头是道也。
63.用药要考虑三个方面:一是正面作用二是反面作用也就是用药后有什么副作用,副作用有多大,如何补救和预防。三是和同用药的关系,有无矛盾和相互影响。用方也是一样同样注意三个方面。即主要作用,方中药物配伍的相互作用。即主要作用方中药物配伍的相互作用副作用,只有掌握了所用方药的上述三个方面,应用才能正确无误。
64.驱邪药能祛邪,补虚药能扶正,然药物皆有毒,过则生病,故《内经》有“无使过之,伤其正也,气增而久,夭之由也”的警句。至若病久,虚实寒热夹杂尤多或寒或热或补或泻,用药稍有不慎,则过之,故不可乱施药饵。若少腹或间断服用,针对其虚实寒热治之,候其气之来复,自然可愈。
65.治疗外感病每用荆芥防风羌活独活,一般发散用荆芥防风为主,身痛者以羌活独活为主,上半身痛用羌活,下半身痛多用独活。恶寒无汗而喘者用麻黄杏仁,兼热者加生石膏。如果需要辛凉解表,只要无汗,也可以用荆芥防风,不过须结合连翘薄荷竹叶等同用之。麻黄生石膏配伍也成辛凉,如大青龙汤都属之。又如虚者无汗配合党参用之。总之,用药当灵活掌握之。
66.童便,咸寒,滋阴降火,凡属于各种上行之出血,由阴虚所致者皆可用之。如系实火类似于泻心汤用大黄之意。
67.白术为补脾之正药,陈氏说过:术能补脾之阴,又能益脾之阳。欲补脾阳宜炮制用,补阴可用生白术。欲补气白术合党参,欲胜湿白术合茯苓,欲行气白术合陈皮。所以,四君子汤为补气药,又为补脾阴方也。
68.石膏之清热,为清燥热,厌烦口渴饮冷之证正宜用。黄芩黄连之清热,为清湿热大热口不太燥而口苦,苔稍腻者为宜。
69.胎盘本身偏于补肾阳,如欲其滋肾阴,则必须配伍滋阴之剂,如麦味地黄丸知柏地黄丸等。
70.乌贼骨之止崩漏,当注意一下问题1属于血热妄行所致者不宜用。2.因气虚不能摄血者用之无效。3.因瘀滞所致者不宜用。其所适应症为肝肾阴虚,冲任不固之崩漏,宜合茜草用之。乌贼骨又有祛寒湿之作用,故又用于带下之证属于寒湿者。

72.天麻治疗眩晕症多用之。但眩晕的原因不同。如血虚眩晕宜养血平肝;阴虚肝阳上升者,应滋阴平肝;如邪热炽盛引起肝风者,又须清热降火。惟肝风挟痰湿者天麻始相宜。天麻性燥,功能祛风湿,燥湿化痰,所以火盛阴虚者均应慎用。
73.柴胡:有寒热往来之症不一定完全用柴胡。但用柴胡时,必须以寒热往来为主症。如桃仁承气汤用于热入血室,可以将桂枝改为柴胡,效果很好。所以必须细心辨证及掌握方剂之主要精神,临床上才能运用自如。又如用柴胡时,夏季并用连翘金银花,或者不用柴胡。疟疾夹痰湿者用柴胡于平胃散中很好。
74.山萸肉主治之证有八(1)肝肾不足,腰膝酸软阳痿遗精小便频数(2)女子月经不止(3)大汗亡阳虚脱(4)止老人尿不节(5)大能收敛元气(6)肝虚自汗(7)肝虚胁痛腰痛;(8)肝虚内风萌动。丹参主治之证有十(1)月经困难(2)经闭癥瘕(3)产后恶露不尽以及瘀滞作痛(4)消肿止痛(5)乳痈初起红肿疼痛(6)热病伤m营,心烦不眠(7)腰脊痛(8)脚痹(9)破宿食,生新血(10)安生胎,落死胎。
75.麻黄发汗解表,医家言其为诸药之首,然其用于临床也有不见发汗者,也有少量用之而发汗不止者。综合其原因有三(1)新鲜者发汗作用强,陈旧者发汗作用弱,其或无发汗作用(2)气虚阴虚证发汗作用强,风寒闭郁至甚者发汗作用弱( 3)热证发汗作用强。

76.麻黄宣肺定喘,医家言其为诸药之首,然其用于临床有有效者,有加剧者,综合其原因有二(1)风寒闭郁,肺气不宣之咳喘甚效(2)肾不纳气之喘和肺气虚,用之必加剧。曾治疗一咳喘难止,先给予诸种定喘止咳方无效,后邀我治,断为肾不纳气,给予金匮肾气丸蛤蚧,某医恐其无功,酌加麻黄无效,及至改为去麻黄后愈。
77.白术~有健脾燥湿,补气安胎之功,为补脾正药,临证用之,欲运多于补则生用,欲补多于运则炒用。本品不宜炒焦,焦则伤脾增胀。
78.西洋参,苦,微甘寒,补肺胃之阴,降火生津,凡肺胃津虚有火者用之。可以用人参配麦冬或者生石膏代之有同样效果。
79.百草霜:止血消积,主治吐衄外伤出血齿衄脏毒下血妇人崩中食积泄利以及肠鸣泄泻。本品能止血但无益肠胃,救标则可,治本则非,故不宜多用。
80.泽兰:活血化瘀,通经利水。能疏肝脾之郁,不寒不燥,行而不峻,为妇科调经要药。
81.胆矾:酸辛寒,有毒。用本品治疗重证沙眼时,以本品小块平面快速搽过,隔天一次,三次即愈。
82.党参:补中益气,生津养血,健脾运而不燥,滋胃阴而不湿,润肺而不犯寒凉,养血不偏滋腻,鼓舞清阳,振奋中气,而无刚燥之弊。反表证未解,中满邪实者忌用。

83.草豆蔻草果:二药辛温,皆治寒湿。草蔻偏补,用之不宜过多。恐助脾热伤脾损目。草果偏消。
84.桂枝能升能降,升大气降逆气,孕妇慎用。因胎前多热,恐胎堕。
85.荆芥:风邪郁于上之头部,多用荆芥穗,炒炭入血分。单总治风在皮里膜外,症见肌肤灼热,头目昏眩,咽喉不利,身背疼痛,与防风同用兼治风入骨肉。
86.防风:通治一切风邪为病,为风病之主药,临床常与多种药物配伍治疗各种风证。与南星同用能治疗破伤风(玉真散)与荆芥同用能治疗时疹血风和皮里膜外骨肉全身之风如荆防败毒散及其他一切散风之方,不过兼寒者配合苏叶等辛温之品,兼疮腹肿痈者配伍金银花连翘等解毒之品,兼有食滞者,配伍神曲麦芽等消食之品,兼痰配陈皮半夏等祛痰之品更为有效,兼热配合连翘薄荷桑叶等辛凉之品。如不谢“风寒温散剂,风热凉散剂,风寒夹食剂,风寒夹痰剂,连翘败毒散”等方剂都属于这一类例证。与苍术白术防己等药同用能治疗风邪兼湿之证。如海藏神术散,白术散,不谢方,风寒夹湿方等即是。与黄芪同用能治疗卫虚兼凤之自汗如玉屏风散便是。与羌活同用能散太阳精之风寒治疗头痛项强一身疼痛发热恶寒或有汗无汗如九味羌活汤等方是也。

87.黄芪补气升气止痛生肌,气陷者生用或者配伍升麻柴胡。中虚者炙用或者配伍人参白术,甚者配合人参,防热则配伍知母/升麻透疹解毒宜多用,升阳举陷宜少用/柴胡和解寒热,升举阳气,疏肝解郁,可解伤寒少阳证,热入血分之寒热如疟证以及小儿食积午后发热等症,退实证寒热,宜多用;升阳解郁宜少用。
88.桑叶疏风清热凉血明目,并不滋肾阴,故可用于治疗肝阴不足之眼目昏花,寓有肝肾同源之意,并治疗劳热咳嗽。
89.白芍~苦酸微寒,养血敛阴,柔肝止痛,平抑肝阳,酒炒可使上升,醋炒入肝去瘀,泄泻腹痛宜酒炒用,失血醋炒,大便干结肝阳上亢宜生用。
90.炒三仙:为消食之品,于脾虚证少用,如果脾虚兼停食须与参术苓等药相配伍,方能有利无弊。
91.治病当处处吻合病机。曾治疗一人腹胀满因于气郁,但系久病体弱,仿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之意总人参厚朴酌加香附木香以疏其气,半夏茯苓以燥湿利水,应手而效。如单纯疏气或者单纯补虚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92.暑邪最易伤气耗津,伤气则气短倦怠,耗津则汗出口渴心烦,暑伤肺则咳,可以生脉。为治。徐灵胎说“麦冬五味子,咳者忌用,不咳之暑证可用”我认为因寒之了,忌用麦冬五味子,而暑证之咳为热,又无痰用之无妨,但须注意夏季贪凉而感冒咳嗽者多,用时须辨明。

93.心脏病如引起气短浮肿并兼有畏寒喜温情况可用真武汤,虚者加人参(人参汤)。
94.肝炎用逍遥散时,须用赤芍,肝区疼痛实可以配合郁金姜黄乳香没药。肝炎初期不必加补药,食欲不振者可以调理脾胃为主,憋胀者可以加青皮枳壳香附等品,兼见口苦舌黄脉弦数者加丹皮栀子龙胆草等。
94.月经过多,服用其它药物无效,可以用红枣,不拘于多少,烧服之每验。
95.病后虚烦不得眠,心中懊侬,应用栀子豉汤时,如有呕吐者加入生姜,少气者加甘草,腹胀满者加入枳实厚朴,腹泻者加入干姜,这是栀子豉汤应用时的加减法,系仲景之意也。
97.胃脘压痛,可用枳实,胀满可用厚朴,便秘加大黄,燥用芒硝,兼虚者,辅助以人参当归,兼郁者,加入香附,兼寒者酌加姜桂。用泻下法必须如此,可触类引申,灵活掌握。


98.根据我的经验,无腹胀满症,虽大便不通也不用枳实厚朴,有胀满症,即使时泄泻症也可以用之。仲景曰“伤寒吐后,腹胀满者,与调胃承气汤”我认为调胃承气汤中没有除胀满的药品。本条当是小承气汤的适应症。
99.热痹若初感寒即痛者可用桂枝及酒煎熨治,寒化为热忌用。
100.痹证见筋脉拘滞屈伸不利者,此血虚血燥之证,非养血养死不可。
101.痛风痛久邪必入络,如木通刺激励红花金银花钩藤之类最能入络,可以随宜加之。
102.痛痹凡用乌头附子辛桂之药饵不效者,宜用玉竹麦冬桑叶黄芪菊花白吉利阿胶甘草之类为膏,柔润息烽之法。
103.闪挫扭伤所致腰背肢体疼痛者可用活血通络之品,酌加麝香效果好。麝香有活血通络之功,可入丸剂,如入汤剂,可冲服0.03-0.06克即可。
104.关节炎之急性者,用少量醋硫柳酸,每次0.2克,一天三次,有热者可加生石膏效果很好,用量不宜多。

105.药物配伍要注意有机配伍而不是随意堆砌,如厚朴配人参用于虚胀,厚朴配枳实大黄用于腹胀难而拒按,厚朴干姜用于寒胀,厚朴配栀子用于烦满等,还有一种配伍胃复用,可以增强其同类作用。败毒散中的羌活独活同用,柴胡配合前胡,清肺汤中的麦冬配合天冬等虽然作用有所差异,但大的方面作用还是一致的。互相配合协同作用,取其力量增强之意,如无机地配合,则没有什么意义,也难以取得较好的疗效。
106.白虎汤用治燥热之证,无论舌苔光黑或者绛,只要有干燥者,即可用之。曾治疗一例因注射666后发热者,午前热盛,午后热渐减口燥舌干,考虑其为辛苦热毒之剂,给予白虎汤而愈。如又治疗一热病,舌干口渴,但兼腹泻,给予白虎汤粳米易薏仁加苍术而愈。

107.达原饮治疗湿盛之湿,温证可用。若热偏盛者不宜用。
108.生脉散为清暑之剂,暑伤元气用之为宜。清暑益气汤宜用于虚多而夹湿之暑证。六一散为清暑之轻剂,白虎加人参汤唯清暑之重剂。临床斟酌选用。
109.远血用黄土汤时,方中附子可易为姜炭,量也不宜多用,因此证湿热者多,如便血再加些椿皮为佳。
110.逍遥散为疏肝解郁之剂,其治疗目标是:郁怒伤肝,肝虚血少,寒热如疟,暮热朝凉,五心烦热,鼻咽干燥,头晕眼花,两目干涩,肢体疼痛,嗜卧少食,月水不调或者少腹重坠。水道涩痛或者肿块出脓或者遍身瘙痒赤白游片或者瘰歴痰核等。

111.理中汤所主之虚寒证,为吐泻而腹痛者。若无吐泻,甚则便秘,审系虚寒者,小建中汤主之。临床须细心加以区别。
112炙甘草汤之应用应以脉结代,心动悸,为主症,脉兼细小而数,不任循按,常致心悸不宁,常出虚汗。本方桂枝可用六七克生地须用十八克左右。便秘者加火麻仁适量,甚者加入大黄,便溏者去火麻仁,失眠者加炒枣仁朱砂,如热者去桂枝姜加白芍,复脉汤之意也。
113.金岭子散治疗心腹疼痛之非寒凉性者皆效,张锡纯加入乳香没药用之也佳。

114.芍药汤中之肉桂为治疗湿而设,盖痢兼湿热,纯用苦寒,热去二湿不去,仍不愈,必加肉桂以佐知,庶几湿与热可尽化耳。反须少量为妥当。
115.治疗痰饮用干姜苓术汤为主。干姜之意在于温脾阳,脾阳得复,水饮自化。咳者,干姜细辛五味子也。有痰邪属寒宜之,临床夹杂者多用,量不宜大,必要时口苦配伍黄芩口渴热甚者配伍生石膏,随症加减方有效。
116.四逆汤之与附子理中汤,一是温法,一是温补法。如大吐大泻之后发厥,四逆汤加人参补之,因虚极故也。又从病的日期以及平素病人的体质来看,如有虚弱情况都可以酌加补药。总之,必须吻合病情病机,才会有效。
117.玉枢丹芳开之力不及苏合香丸。凡中暑秽浊中湿呕吐腹泻等均可用之。又可以用于夹有戾气之喉咙痛。
118.桂枝附子汤湿治疗阳虚兼风寒湿性身体疼痛之方,症见身体烦痛,不能自转侧。不呕吐不渴,脉浮虚而涩。此方必须具有不喜冷饮饮食的症状。单不渴一症不能说明没有内热现象。

119.除内湿羌活汤(羌活防风柴胡槀本苍术升麻生姜)是治疗风湿在表的方子,症见一身尽痛,日哺发热,使用此方必须没有喜冷现象方能合拍,并治兼有大便溏泻症最效。
120.桔梗汤是治疗咽痛的普通方剂,热轻者用之固佳,有脓欲溃时用之更好,但桔梗必须重用。
121.甘草干姜汤中干姜温中治厥,炮黑变辛为苦,使回阳而不伤阴。倍用甘草从中以控制之。干姜一药对于此证不用不行,用之又嫌燥热太过,对于呕干烦躁之阴虚现象确实不利,故炮黑使用,方才稳妥。
121.《金匮要略》肾着汤主治寒湿在肾之经络诸证,因此证寒湿不在肾脏,故不宜用桂附,恐伤肾阴。
122.使用桂枝汤时必须具备汗出脉浮不喜冷性食物三个主症,否则就会出现医疗事故或者轻病致重或者重病转危。这三个主症当中,不喜冷性饮食三个主症,否则就会出现医疗事故或者轻病致重或者重病转危。这三个主症当中不喜冷性饮食一证更为重要。临床体会使用桂枝汤不一定都有汗,但不喜冷性饮食一症却是绝对不可缺少的。

123.桂枝加葛根汤的主症是项背强直,余如桂枝正即太阳有汗之证,没有喜冷的现象,桂枝汤实太阳有汗恶风的专方,葛根退热生津润燥是治疗项背强几几之专药。
124.温经汤加减可减可之宫寒不孕,月经不调,或前或后,或逾期不止或者一月再行,傍晚发热,手足烦热,口唇干燥,或者少腹冷痛诸证。
125.九痛丸乃温中散寒,导滞攻下之方,善于治疗寒实结滞,脘腹剧痛,按之更甚,舌苔薄白,大便秘结之急腹证如胰腺炎肠梗阻等。

126.湿温初期,经发汗时,以藿香紫苏为宜,兼见胸痞闷,选用三仁汤加减之。
127.湿温证身热脉洪口渴自汗,此属热重治白虎汤证。若兼身重胸痞,为热中夹湿。湿热夹杂时,如热重于时,则白虎汤少加苍术厚朴即可。如兼腹泻,石膏即不宜用,改为滑石,再加薏仁。如热不减而胸痞,蔻任可以用,胃藿朴夏苓汤之意。
128.暑伤气分,涩甚烦渴,倦怠气短,多汗食欲不振,有时大便溏泻,清暑益气汤主之。
129.一位经常感冒经久不愈的患者,遍用玉屏风散补中益气汤方药数百剂无效。经过认真观察,发现其病多发在夏季,舌苔厚舌质红脉滑,为三焦郁火熏肺,肺被火灼,卫外失固,给予牛黄上清丸而愈。
130.有一例头晕患者,久治无效,经诊察症见头晕恶心,食欲不振,心神不宁,失眠,脉缓,给予二陈汤加天麻白术龙骨牡蛎石决明三剂即显著好转,复诊仍原方略有加减,渐愈。
131.治疗牙龈出血,全身紫斑,曾用考的松即可,但离不了。停药即复发如初,化验为血小板减少,给予犀角地黄汤而愈。
132.曾遇到一证,舌肿满口而硬,不能言语,以针刺廉泉玉英二穴出血,以生蒲黄面掺之,内服黄连泻心汤而愈,此乃心经实火也。
133.治疗喉证兼外感者,酌用荆防或银翘散治之。无表证之实火,以三黄汤治之,阴虚者,养阴清肺汤加减治之。
134.一音哑患者,因素体有火又加过食生冷导致寒中包火之音哑症,仿麻黄杏仁石膏甘草汤之法,加薄荷牛子连翘蝉衣胖大海,一剂即显著好转,由其他原因致哑者不宜此方。

135.治疗一咳嗽患者,平时不咳,每于下午即咳,久不愈,给予麦味地黄丸而愈。
136.曾治疗一例咳嗽病,病已经迁延二十余天,症见咳嗽两胁胀满,痰多,易咯,咽干口苦不喜饮兼头痛。此属于肝气郁结,上热下寒之证,给予川贝桑白皮柴胡香附橘红半夏茯苓干姜黄芩等剂,以清肺化痰解郁,平调其寒热,一剂即见好转三剂而愈。此证关键点在于寒热夹杂,用药特点在于寒热并用。
137.肺气肿如审其属于虚寒者,薯預丸很好。如兼肾虚者,方中可加入胎盘,原方以分计量,每分折胃二钱半。总爱药时,应注意起火。
138.曾治一喘者,病势已经危险,患者喘不得卧,呼吸迫促,脉数无力,微有热,苔白脘腹拒按,即以真武汤为主,加入人参,另加麻黄一点五克以祛其表热,来服子以去其脘腹痛,一剂即好转,说明用药须灵活掌握,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死板硬套不行,无的放矢也不行。

139.呃逆,有一种因阴虚大逆而发者,其声长,患者自觉有气由肚脐夏上冲咽喉,可用知柏地黄丸治之。
140.腹中气痛上冲,俗称肾气,即痃癖奔豚等症。临床大体上可分为三类,一属寒者,用桂枝加桂汤加减,二属于热之宜奔豚汤加减;三属于寒热夹杂者,宜黄连汤加减。具体应用仍须辨明虚实情况和兼证而定。又奔豚汤从药味分析,主药芍药甘草以止痛,当归白芍以养血,姜夏止呕,黄芩葛根李根白皮分解内外之热,是以奔豚症兼血虚内外有热上冲又兼呕逆邪用之为宜。寒热夹杂者,黄连汤或者乌梅汤丸均可随症选用。
141.曾治疗一初期肝硬化患者,以逍遥散为主,柴胡少量用之,疼痛加入乳香没药郁金姜黄,偏胀又家厚朴青皮香附;去过肝区热通,又加金岭子散。如果发热有块加鳖甲丹皮。
142.痹证寒湿胜,手臂肩肿痛,用散风除湿治行痹方不效者,用川乌苍术白术当归乳香没药。
143.痹证风盛者,当行散,宜败毒散乌药顺气三之类治之。兼火者,大秦艽汤或者九味羌活汤主之。
144.痹证寒型,察其表里俱无大热者,小续命唐汤倍防己主之,增损五痹汤也主之。
145.一例腰椎结核患者,前医以阳和汤治之不效,余审其面色黄白,脉滑数,诊断为气血俱虚,热毒壅滞,给予黄芪十五克当归九克赤芍六克金银花各九克吃四十付而愈。
146.水肿一证,用五皮饮是一般方剂,必须辨证加减,始为恰当,如上肿宜汗酌加麻黄桂枝;下肢肿,则酌加人参白术;寒者加桂附;热者酌加滑石木通之品。必须如是用之。又茯苓导水唐为实证相宜,虚者不宜用。
147.痢疾兼发热,葛根连翘等可以酌用之,如属于热痢,葛根黄芩黄连汤主之。
148.慢性痢疾,久治不愈的患者,曾用补法泻法以及攻补兼施,但三年来多疗效不显著。余审其症见里急后重,便痢脓血,脘腹胀痛,按之更甚,脉弦而喜。给予附子一点五克木香四点五克焦山楂十克山药十五克大黄三克。一周一剂,仅复四剂便愈,其效果甚佳,关键在于祛邪不伤正,慎候气之来复,病自愈。
149.大便不利,属于肝气不舒的,芍药香附即可治愈。
150.以老年男性,患肠梗阻腹痛不止总复方大承气汤治之而腹痛加重。余肾其腹胀尚濡软,脉微而肢体厥,身倦欲寐,舌质淡苔白,诊断为中气大帅,先宜枢利,予厚朴生姜半夏甘草汤一剂而愈。
151.痿证在我区以湿热者居多,好发于夏秋之季,清燥汤治之较好。见症必须有口粘腻,胸满闷,午后身热等湿热症状。同时尚需要随症加减。
152.治疗狂证,用防风通圣散为主,加总镇静之品有良好效果。
153.努伤证,胸中刺痛憋胀,有时夹痰常用旋复花茜草配伍灵脂郁金瓜楼半夏葱白效果很好,此即旋复花汤失笑散之意。

155.升阳散火之证以发热较著不恶寒,无汗无舌苔脉沉数为特征。穷死原因为阳郁于脾,由于过食辛凉所致也。脾邪热用辛凉寒凉均不能退,可予升阳散火汤效果好。
156.一西医诊断为脉管炎患者,症见右下肢膝关节以下自觉答憋发凉,无浮肿疼痛,其他无明显征象,给予活络效灵丹加牛膝,肉桂麝香外用葱熨法而愈。
157.曾治疗一妇女寒热如疟,一日二三度发,病已经半年之久,诸药不效,余诊其乃虚而数,舌热如常,用补中益气汤去升麻陈皮加白芍熟地,气血双补而愈。这也可以说是少阳类似证之一。
158.曾治疗一梅核气患者,过去经医用半夏厚朴汤无效,透视检查也没有见实质性病变,诊之属于痰热郁结之证,给予王节斋化痰丸而愈。
159.一个功能性子宫出血患者久治不愈,输血中药刮宫等措施均效果不著,视其症除面色苍白息短语微两脉沉细外,并见舌苔黄燥,腹满硬痛,便秘溲赤,脉证相残,诊断为内有实热之证,方用生地白芍各十克丹皮八克栀子十克大黄十克一付崩止,六付痊愈。
160.月经过多一证,原因很多,如属于虚证,每以归脾汤加入鸡冠花治之效果好。若虚甚,原方党参易人参。

161.温经汤为妇科效方,其着眼点为寒热夹杂的情况下服之为宜,二非单纯的寒证。
162.带下症,清带汤最宜,可以作为治疗带证之基础方。寒者加桂枝干姜,热者加黄柏或者苦参,气虚者加黄芪,血虚者加当归白芍,肝气不舒加香附柴胡,有瘀滞者加桃仁红花。临证须活用之。
163.妊娠因为负重伤胎而胀痛者,保生无忧散效果好。如下血者酌加阿胶。
164.九痛丸(附子狼牙巴豆人参干姜吴茱萸)独活胃痛拒按不喜欢冷性食物有效,为温开之法。曾用治疗宫外孕胃痛拒按脉沉而似有力,无表证,无热象者,取效甚验。方中人参须总高丽参,狼牙可改为狼毒,剂量仍以原方比例为准,应该预先制备用。

165.升降散有升清降浊之功,曾用于治疗大头瘟效果好。《寒温条辨》十五个方都很好,曾用其中增损大柴胡汤增损三黄石膏汤等方剂分别治疗乙脑重症肺炎等都收到了出奇效果。
166.大柴胡汤原为阳明少阳合并之证,柴胡加芒硝为温下之后,柴胡证仍在而有便燥为虚中夹实之疾,用时须加以区别。
167.当归四逆汤是寒邪直中厥阴之方(麻黄附子细辛汤是寒邪直中少阴之方)。曾治疗一证,由于冬季早晨室外劳动,突然发现下腹部疝痛,抽搐掣睾丸痛,四肢发凉,脉沉细,给以当归四逆汤加吴茱萸生姜汤即愈。日人用此方治疗冻疮有效。如单纯内寒证不可用,恐阳气被散而虚脱也。阳气被郁之四肢厥逆不可用(宜宣达阳气)。方中通草陈氏意见应改为木通。本方即桂枝汤之变方。凡桂枝汤证兼血分闭塞者,可以用之为温中散寒,宣通血君之法也。冻疮之红肿痒痛,给予本方五剂即效。
168.白通汤通脉四逆汤之用葱白,对格阳证来说是不适当的。因为葱白总是散的药品以不用为妥。如系寒邪直中可以酌用。至于加猪胆汁,有认为系从治法,对格阳证可用。有认为阴阳两虚胆汁系治阴虚的一面,也不妥。阴阳两虚系用四逆加人参汤,猪胆汁又通便作用,对通脉四逆汤证也不相宜。如系因格拒,用量不必多。
169.玉女煎治疗因牙痛而牵引头痛者有效。患者自觉有气自颊车上冲头部而痛,不冲则头不痛,上证用之有效,但是要注意,本方是适用于表里气血皆热之清热滋阴剂,用时必须体会到这一点。
170.三甲复脉汤大定风珠之类方剂,胃滋阴养肝木,致肝风内动者宜之,临床必须兼舌红口干之象,根据临床经验应该加人参为佳。

172.九种心痛丸有止痛攻积,除寒杀虫补虚的作用。虽知九种心痛,但主要治疗胃部拒按,属寒属实之心痛。主治中恶腹胀口不能言,连年积冷流注心胸痛,冷气攻冲,落马坠车,血疾等。
171.增液汤所治之便秘为无水停舟,腹痛无压痛,如果兼拒按,则属于承气汤之证。

173.桂枝芍药知母汤所主为历节游走性关节剧痛。曹颖甫曰:“历节证起于风寒外感,汗出不畅,湿留关节,脉迟而滑。属寒湿,轻者宜本方,剧烈者宜乌头汤”可以作为参考。又受风邪,于某一处疼痛,麻黄杏仁薏仁甘草汤很好。但游走而遇阴雨风冷反复发作,久延不愈邪,服用桂枝芍药知母汤效果很好。

174.读古人之书,尤其是医书不可拘泥于节句。应该分别地加以选择,进行归类分析,然后根据实践加以条理花。古人的东西,应该经过我们的给予否定,未经验证过的,不能否定,留待今后实践之。既不可教条地迷信古人,也不可无原则地一笔抹杀,同时社会是发展起来的,一切事情都不可能隔断历史,都是从古至今逐渐地发展起来了,我们今天的各种总结也是为后人奠定基础的。
175.学习古典医学要重点记忆全面理解融汇贯通,并通过临床实践加入验证,以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推陈致新,补充完善。
176.作为一个医生,必须具备辨证的基本功,例如望神,神是什么?如何体现,正常人息怒忧思,表情各有不同,可以从神而知之。这就是基本功没有见过濒死状态的人,病已经垂危而不自知,这就是基本功的问题,所以平时对各个方面要加以留意,久之自然通达,这就是经验,这是书本上找不到的。
177.要想做到方药丝丝入扣,必须熟记数千方,数百药,否则难以达到这一要求。
178.研究处方,以胃苓汤为例,要注意他的配伍应用。方中之厚朴有人认为是通阳,那么要问,通阳为什么用厚朴呢?用其他药物行不行?根据经验,厚朴的主要作用是除胀满的,问题在于厚朴有降的作用,对于泄泻不宜,故用量宜小,假如腹胀拒按,则不妨多用,甚则枳实大黄也可以加入,如虚的方面显著,则白术须多用,甚则加人参。寒的方面较著则桂枝可多用,甚则加干姜,这样研究,处处结合实际,一通八达,又易理解,又易记忆而且实用。
179.学习方剂,不但要从正面反面体会,而且要注意区别同类方的细微差别。举个例子以承气汤为例,研究大承气汤时,必须把小承气汤调胃承气汤的行踪一同加以区别,更须把备急温脾汤的区别弄清楚,进一步再弄清黄龙汤增液承气汤的不同用法,然后才能应用自如,取效如响。
180.研究药物,应从它的实际性能上入手,从它与其它药物的配伍上深究。这夜市临床应用的关键。如人参配合当归以补血,培黄芪以补气,佩石膏知母治疗热盛伤津,配合干姜附子治疗气虚亡阳,配合厚朴治疗虚胀等等,只要把这种精神掌握住,临床应用还有什么问题呢?
181.下利一症有需要导尿发治之,有需要消导疏通法,有需要升提法。究竟什么情况下使用那种方法?这就要从正确的诊断上,从药物的选择上分析之,如因表证失于表散,而且内陷之机所致的下泄,必须用升提法。如果腹痛拒按,有积滞者,必须兼用疏通之法,余者类推。可于临床上体会其精神。阅书时,也要处处以临床应用的观点去体会。

182.认真地做科学检查对于诊断是最正确的一种方法,对于治疗也有帮助。不然的话,治好了病也拿不出成绩来。
183继承老中医的经验不仅是要记住老中医的几个秘方验方,更为重要的是要学习老中医的治学方法与诊疗思路。临床上如何辨证,如何分析病情,如何处方用药,甚至在用药的剂量上都应该细心留意,才能达到真正继承其学术经验的目的。因为宝贵的经验并不在几个所谓的秘方经验上面。
184.金寿山:古人有这样一个经验:见到通体皆现虚象,一二处独见实证,此实证必须重视;见到通体皆实现象,一二处独见虚证,此虚证也必须重视。张景岳称之为“独处藏奸”。
185.以桂枝汤为基础加减用药,可用于治虚劳,如小承气汤,黄芪建中汤即是桂枝汤加味。当然桂枝汤加味或者加减应用于虚劳应有寒象。如叶天士善用黄芪建中汤治疗虚劳,它有一定标准(1)久病消瘦乏力(2)胃纳不佳,时寒时热,喘促短气,容易出汗(3)脉虚无力不数(4)有操劳过度史。反之,阴虚内热者就不可用,是可用复脉汤。叶天士谓:“理阳气当推建中,顾阴液须透复脉”。这两方是治疗虚劳的两个重要方剂。

一、舌质

(一)红舌

凡见红舌,均系热证,凡温热病初起,舌质深红者都是伏气温病,因为郁热在里的缘故。

1.舌尖红赤起刺,系心火上炎,治宜清凉泻火。

2.舌红中有裂纹如人字形者,系心火内燔,热毒熏蒸。

3.舌红中有红点者系热毒更盛。

以上二证均可于清凉泻火中加入解毒药品。

4.舌质光红柔嫩,望之似觉潮润,扪之干燥无津者名镜面舌,系津液枯竭的现象,温病后期多见此舌。

5.舌淡红无色,干而不荣者,系心脾气血虚弱,胃津已伤,气不化液之证,用药不可过于寒凉,可仿炙甘草汤法治之。

6.舌四边色红,中心干燥,兼黄白苔者,系上焦气分无形之邪热灼伤津液,切忌早用咸寒滋腻血分的药品,以免邪不外解,有误病机。

7.红舌兼黄白苔者,系上焦气分之邪未尽,不可早用滋腻血分之药。

(二)绛舌

绛,系红色之深者,舌色由红而绛,乃热邪深入,由营分入血分的主要表现,以苔之有无,色之深浅、鲜晦,质之燥润、荣枯为辨证的准则。但必须结合其他营分血分的症状方能准确辨证。

1.舌绛而不干燥,兼有黄白苔者

系邪入营分血分,而气分之邪未尽,滓液未伤。治宜宣气透营,使邪仍由气分而解,不可单纯用凉血药,因血药滋腻,易致邪气遏伏,不能外透。

2.舌纯绛无苔,色鲜泽者

乃舌苔尽化,邪已人营血。治宜清营凉血。若邪入心包络则神昏内闭,治宜清心开窍,轻者用菖蒲、郁金开之,重者用牛黄丸、至宝丹、紫雪丹芳香开窍;若兼火痰,必致痰火内闭,更当加西黄、川贝、竹沥、竺黄之类清火豁痰。

3.舌绛,兼有粘腻,似苔非苔现象者

乃营分有热,夹秽浊之气也。治宜清泄营热,兼用芳香逐秽之品。

4.舌绛,望之若干,扪之有津者

乃津液不足,湿热熏蒸,痰浊将要蒙蔽心包。急宜化痰泄浊,清心开窍。

5.舌绛而中心干燥者

系心胃火燔,劫灼津液也。治宜清营救液。

6.舌绛而光亮如镜者

系心营被灼,胃阴亦亡也。治宜急用甘凉濡润之品大剂频服,色转红活者可救,板滞者多不救。(红活、板滞系津液复与否的表现。)

7.舌绛苔少,兼脉虚气弱欲脱者

系温邪深入下焦,劫灼真阴,邪少虚多之证。治宜急用大剂咸寒救阴。兼手蠕动者,宜加潜阳之品以镇摄内风。

8.舌绛不鲜,舌质干枯而萎者

系肾阴将竭之危证。治宜急滋阴液,缓则肾阴涸极,无法挽救。

9.初起舌红绛无苔,经清营透泄治疗后,红绛渐退,苔垢渐生者

乃伏气温病,由营分血分转出气分也。

(三)紫舌

紫较绛色更深,舌由绛变紫,系热势更盛之表现,但淡紫、青紫多是寒证。

1.舌紫而干燥

系热结下焦,劫灼肝肾之阴,这是一种坏证,虽兼大便秘结、齿黑、唇焦等里热证,不可攻下。治宜滋水养阴,佐以清热。

2.舌焦紫起刺,形如杨梅

为热邪深入血分,甚则引起痉厥之证。治宜清热凉血,兼痉厥者兼用熄风之药。伴有大便秘结者,乃大热大毒之证,治宜清热解毒,方用更衣丸,加金汁、人中黄之类大清大解。

3.舌紫而干枯,或如猪肝晦暗无津者

都是肾液已竭难治之症。

4.舌淡紫而带青滑,兼恶寒肢冷、脉微者

阳虚有寒也。治宜温运。

5.舌紫而瘀暗,扪之润泽,或兼胸胁腹部刺痛者

乃胸膈素有瘀血,遇热传营血,二证互结之证。治宜清热散瘀,否则易导致如狂之变证。

二、舌苔

(一)舌无苔多系表证。脉诀云:舌上无苔为在表。但必须兼有表证症状,否则为正常现象。

舌无苔而舌质异常也是病象。

(二)白苔

1.白苔在诊疗方面应注意苔之厚薄和燥润,以及其他_些情况。

(1)薄厚:薄者病在表而势轻,厚者邪多偏里而势重。

(2)润燥:润泽者系津液尚足,干燥者系津液已伤。

(3)湿痰、秽浊:粘腻者多夹湿痰,腐垢者多兼秽浊。

(4)可下、不可下:白苔一般不可下,但白砂苔非下不可。

(5)轻重:白苔病情一般轻浅,但白霉苔病情十分险恶。

2.根据白苔的具体表现不同,又可分为以下几类:

(1)舌苔薄白而润,舌质正常者

兼恶寒重,发热轻,口中和,小便清白等,为外感风寒的太阳病。治宜辛温解表的方法。

(2)舌苔薄白而滑者

兼头身疼重,寒热无汗,胸闷者,为湿温初起。治宜“雷氏芳香化浊法”。

(3)舌苔薄白欠润,舌边或舌尖色红者

兼开始微恶风寒,继则但发热不恶寒,口干,小便黄,为新感温病或新邪引动伏邪的春温病。治宜辛凉透解、辛凉解表等方法。

(4)舌苔薄白而干,舌边或舌尖色红者

为表未解而肺滓已伤的证候。治宜凉散之中佐以甘凉生津之品。凉散即辛凉解表之法,甘凉生津之品常用生石膏、花粉、玉竹、麦冬、知母之类。注意此时生津之品不宜过用,恐柔润滞邪。

(5)舌苔白厚而粘腻者

或兼吐浊厚涎沫,为温邪夹湿之证。治宜芳香辛散之品.如藿香正气散之类。

(6)舌苔白厚而干燥者

为胃燥气伤之证。治宜滋润药中加甘草。滋润药用生石膏、麦冬、元参、生地、知母之类,甘草取甘守津还之意。

(7)舌苔白腻而质绛者

有两种现象:一系湿遏热伏之证,治宜先辛开苦降以泄湿透热(系化湿法中的一种方法,适用于湿渐化热或湿遏热伏之证,如小陷胸汤),次用苦辛甘凉,从里透外,使胃气化而津输布,舌虽干燥(这是湿化以后的现象,与标题上的腻并不矛盾),也易转润而热随汗解。二系营分有热兼夹痰浊,脉滑胸闷,须防浊痰蒙闭,形成神志昏迷之证。

(8)舌苔白如碱状者

系胃中有宿滞,夹秽浊郁伏之证。治宜急行开泄,以防闭结中湿,不能外达。

(9)舌苔自如粉而滑,舌质四边紫绛者

系秽浊壅盛,热邪被其郁闭,不得透达于外,时疫邪入膜原,未归胃腑,多有此苔。治宜急速透解,以防传陷。

(10)舌苔由白变黄燥或变黑色者

白而兼黄者,为人气分之征象;变黄燥者,系邪已入胃腑,宜加大黄;变黑色者,病势更甚,宜承气攻下;一日三变者,其热更剧,更宜急下。

(11)舌苔白干硬如砂皮者

名为白砂舌,由于燥热过甚,津液被灼所致。治宜急行攻下,并佐以甘凉救液之品,最忌表散。(白苔主表,一般不可攻下,但此苔非急于攻下不可,这是应该注意的。)

(12)满舌生白衣如霉,或生白点如细碎饭粒,甚者弥漫满舌及唇腭者,叫白霉舌。多见于湿毒、湿温、伏暑等证,多系胃气败的征象,预后多不良。治宜急用甘淡养胃,待胃气渐复或可挽救,如口气秽恶,汤水难咽,或糜点拭去旋生,病多危险。

(二)黄苔

1.舌苔黄而兼白者

为邪在气分而卫分之邪犹未尽也,或系湿遏热伏。治宜辛凉开泄,宣透气分。不可轻投二黄苦泄之品,以免引邪入里。

2.舌苔黄而燥者

为邪已入阳明之里,热炽津伤,必大渴引饮。治宜辛凉清热,方用白虎汤之类。

3.舌苔黄厚坚敛或燥起刺,或中有裂纹者

症兼腹胀,硬痛拒按,大便秘者,系阳明热燥实之证。治宜攻下之法,以泄热救阴。方用承气汤之类,如增液承气汤。

4.舌苔黄而腻,或黄而浊,光滑不燥者

系无形之湿热熏蒸,虽兼脘痛痞胀,慎不可乱投苦泄攻下,宜从开泄为治,轻则用杏、蔻、橘等轻苦微辛之品,以宣通气滞,重则用枳实、黄连、半夏等。

5.黄苔兼黑者 为大热伤津也。

(四)黑苔舌苔黑有寒热虚实之别,但温病实热证多,虚寒证少。

1.黑苔枯燥裂起刺,舌质干涩苍老者是大热大毒之证,如腹硬痛拒按,脉沉数有力者,为津伤液燥,阳明腑实,治宜急下存阴,或与增液养阴之剂同用;如热邪尚未结实,腹不拒按者,宜用大剂清热之剂治之。

2.黑苔焦黑干枯者脉虚数或细数,胸腹不胀满拒按者,系温邪日久不愈,深入下焦,津枯液竭,真阴衰微,水不制火之证。治宜急用大剂咸寒利水之剂,缓则液涸不救。此证绝对禁忌攻下!

3.黑苔,其黑色不浓或黑中灰滑而润,舌质也不红赤者

兼脉微肢冷,便溏不渴等症者,乃虚寒证也。治宜温经回阳,佐以补气血之剂。王孟英云:“凡虚寒证,虽见黑苔,其舌必润而紫赤。”

4.温病初起遍舌色黑而润者

兼发热胸闷,渴喜热饮,此外无其他险恶症状者,乃胸膈素有伏痰,不必张皇。治宜凉散中佐以辛温或辛滑开泄之品。伏痰一化,黑苔自退。

5.温病后期,邪入血分,大量出血,舌质淡白无华,舌苔发黑者

乃阴伤气脱之证,其脉必微弱或虚数。治宜独参汤以益气固脱,绝不可拘泥于苔黑而恣意寒凉。

6.苔由黄转黑或黑而燥刺者,系温病大热伤津之证。

(五)灰苔

舌灰苔系由白苔或黄苔转黑的过程中出现的一种舌苔,在病势程度上较黑苔稍轻,诊断方法与黑苔大体相同。

1.灰苔而润或灰腻、灰黄者

如始病即见为湿温夹食或夹停饮之证,当随兼证决定治法。

2.灰而白腻,舌色红者

兼胸闷烦渴,为伏暑或湿温,湿热交阻,热处湿中之证。治宜苦辛淡渗,行气化湿。

3.灰苔清滑者

兼四肢逆冷,下利者,乃少阴虚寒之证。治宜温阳祛寒,方用理中、四逆等。
三)方中有药,药中有方

    在我临床之余,经常求教于山西省中医研究所前所长,已故名老中医李翰卿先生。问:为什么有的患者别人用大方大剂不效,而老师用小方小剂却其效如神?答曰:要想做到处方用药精炼有效,必须做到处方时要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再问:何谓方中有药,药中有方?答曰:所谓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即:①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这是前人的什么方?它的主治证是什么?②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后人在这一方剂的主治证上有什么发挥?我们每开一个处方,都应该知道该方的组成药物的主治证、性味特点、升降沉浮、归经是什么?这是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原则的第一步。第二步,即所谓加减药物的问题,其中:①加减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加减药.物的性味、归经、升降沉浮、主治功用的特性。②加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加一个药物可以与原方药物组成什么方?这个方的主治证是什么?③减一个药物时,必须了解减去该药组成的方剂及主治证。总之,不管加减什么药都不但知道药,而且应该知道方的复杂变化。
    还说:有的人所以用大方大剂不效,其原因有四:①处方时只注意了处方中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单个药物的性味、归经、升降浮沉。②处方时只注意了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药物组成方剂后所带来的变化。③加减药物时,只注意了单个药物的主治功用,没有注意单个药物所带来的升降浮沉、归经的变化。④加减药物时,只注意了加减药物的特性,没有注意到加减药物所带来的方剂组成和功能主治的变化。在这四个问题中特别是带来的方剂变化。
    要想做到方中有方,方中有药,药中有方,必须在以下两个方面下功夫:①熟读药物学。在读药物学时,要切忌死背,要多在比较中下功夫,找出众多药物间的相同点和相异点。②多读方。要善于把众多医家主治相同、组成相同,主治相同而用药不同,主治不同而用药相同,药味相同而剂型不同的方剂进行纵横比较,并在比较中找出它们共性和特性。如此这般的钻研数年,就可达到心中有数。病重者应施以微药
    1964年冬,尝治一患者,男,78岁。食后胃脘灼热疼痛,嗳气数年。医诊食管裂孔疝。遍用中、西药物治疗,其效不著,邀李翰卿先生诊治。先生云:饮食积滞所致。治宜消食导滞。乃处山楂化滞丸,1次半丸,1日3次。服药3天,诸证均减。患者云:如此小小丸药,每次仅仅服用半丸,哪能取速效?不如每次改为3九,每日3次服之,余听后颇感有理,乃嘱其改为每次3丸,1日3次服之。连服3日后,不但胃脘灼痛未减,且感到日渐气短乏力。于是再次求教于李翰卿先生。云:你不知《伤寒论》116条之文乎?该文云:微数之脉,慎不可灸,因火为邪,则为烦逆,追虚逐实,血散脉中,火气虽微,内攻有力,焦骨伤筋,血难复也。诸家释文多云:微数之脉,即脉数而无力,多主阴虚火旺,治宜养阴清热,故谓慎不可灸。若误用艾灸,不仅不能疗疾,而反伤阴助热,则为炊逆。追虚逐实,是说火为邪,一面追正气之虚,而另一方圃义逐邪气之实。即阴本虚,反用灸法则更伤其阴;热本实,反用灸法则助阳增热,这种迫虚逐实的结果,则导致血液散乱于豚中,而受到严重损伤。可见灸火虽微,内攻却是有力,它可导致阴血难复,肌肤筋骨失却濡养,形成肌肤枯燥,焦骨伤筋等严重后果。通过举一反三之理,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任何疾病,只要是正气大衰而又邪实的严重疾病,都是攻补两难的疾病,稍予扶正则易使邪气更炽,稍予克伐则易使正气难支。故处方用药之时,只可扶正而不得助邪,只可祛邪不得伤正,只可补阴而不得伤阳,只可补阳而不得伤阴。因此不管是祛邪,还是扶正,不管是补阳,还是益阴,只可小剂予之。今之患者,所以用半丸有效,3丸不效者,因患者已年近八旬,可谓正衰邪实,故稍增祛邪则正气受伤,正如《伤寒论》所云之“火邪虽微,内攻有力”耳。余听后仍感疑信参半,不以为然。
    1965年冬,尝治一患者,女,41岁。风湿性心脏病,二尖办狭窄与闭锁不全,心力衰竭2年多,遍用中、西药物治疗不效。查其浮肿尿少,胸腹积水,咳喘短气,不得平卧,心烦,心悸,身热口渴,舌质红绛,苔净,脉细疾促而无力。急邀某医诊治。云:此心肾阴虚。宜加减复脉汤养阴清热。处方:生地15克,麦冬15克,五味子12克,白芍12克,人参15克,阿胶10克,天花粉15克,石斛15克,元参15克。药进1剂,诸证加剧。不得已,改邀李翰卿先生治之,云:治宜真武汤加减。处方:附子0.6克,人参0.4克,茯苓l克,白术0.6克,白芍0.6克,杏仁0.3克,服药2剂后,诸证大减,尿多肿减,呼吸微平。此时患者家属睹见所用之药剂量既小,药味又少。乃怒斥我云:如此危重之疾,竟予些许小药,岂能治病!不得已,乃以原方10倍量为方予之,服药2剂,诸证加剧,家属亦慌恐备至。急求李翰卿先生再治,云:原方原量可也,不必改动。余遵嘱,再处:附子0.6克,人参0.4克,茯苓1克,白术0.6克,白芍0.6克,杏仁0.3克。药后诸证果减,患者家属云:余只知重剂能挽危重证,实误也。
    尝治患者,苏X X,女,53岁。支气管哮喘合并喘息性支气管炎30余年。其始仅为遇见花粉、灰尘时喘咳发作。近2年来,诸证加剧,尤其是近七八个月以来,几乎昼夜时时俱喘,不得平卧,且饮食全废。医以中、西药物近万元,均不稍减。邀余诊治。查其除气短不足以息,整日端坐不得平卧外,并见指、趾、额、颏、耳壳均冷如冰,舌淡苔白,脉细而促。综合脉证,诊为心肾阴阳俱虚,阳虚为主,兼水饮不化。治以真武汤加减。处方:附子l克,茯苓l克,白术l克,白芍1.5克,人参l克,杏仁1克。服药2剂后,喘咳短气大减,并稍能平卧,微进饮食:某医睹见药味、药量既少又小,颇有微辞。云:前医所用诸方药物少者十五、六味,多者竟达30余味,所用药量轻者10克,重者竟达40克,然服后均无效果。此方药物仅仅6味,药量重者才1.5克,如此重疾,用此小药,岂能济事!乃将原方药量增大10倍子之。4剂之后,渚证又明显加剧。乃再邀余前往治之。余诊后,云:此病阴阳俱衰,阳虚为主,治疗之时只可微培阳气以助少火之生长,若以10倍之附子则成壮火而耗气损阴矣,故仍宜原方小量服之。服药l剂,果然诸证大减。1个月后,诸证消失而出院。
    耿X X,女,50岁。流行性乙型脑炎,高热昏迷7个昼夜。医予西药和中药清瘟败毒饮、安宫牛黄丸、银翘白虎汤加减等治之不效。邀余诊治。查其神昏,二便失禁,舌苔薄白,舌质淡黯,肢厥脉微。综合脉证,诊为亡阳证:急处四逆汤为;方:附子4克,干姜4克,炙甘草4克。服药1剂后,神清肢温,体温由38.9℃降到37.5℃。某医目睹此状,云:此病如此之严重,反用微剂微量治之,岂能挽生命于顷刻之间,为了对病人负责任,必须用大方大剂治之。且人参大补元气,亦当加之。乃处:附子40克,干姜40克,人参40克,炙甘草10克。药进1剂后,是夜又见神昏肢厥,身热,体温39.8℃。急邀余再次往诊。余云:此病正虚邪实,只可以微药以助少火,不可以大剂以实壮火,否则邪盛正衰难挽矣。先宜三甲复脉以补阴敛阳,后宜四逆微量以助少火。果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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