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俊 HE JUN 何俊,号逸竹斋,别署龙鹤山房,87年生于湖南桃江,自幼习书,现客居羊城,书法追求自然、真率、阔达。 序 何俊比我小很多,但我叫他何老,因他少年老成,捻管极早,从小就写字,唐楷,汉隶,二王,最喜欢他二爨、石门一路,他能写出比较古老的气息,在书法这门无用之学上是我的前辈。何老于羊城创业营商,但并不影响他像个艺术家一样活着,比如写字,比如收藏,比如交游广阔,微信上未读信息总有几千条,认识好多好多人。我跟何老最初因收藏艺术品认识,一开始就聊很多书法的话题,聊得久了,成了朋友,他常来北京,我处也是他的一站,我去广东,他的逸竹斋必须打卡。 书法这件事,是个茶余饭后的闲事,但它容易让人入迷,凡事入迷就容易茶饭不思,我们经常在夜半凌晨互发微信,发现对方都正在写字——何老那是写字,我则是浪费纸张暴殄天物,但都热诚执着,也都乐在其中,此种乐趣不足为外人道,就更加弥足珍贵。大家都知道,何老交游广阔,而且都是名家,每人指点一二,何老便能每日精进,和我们这些闷头瞎写的人不一样,他的书法取径北碑,本来是苍凉古拙一路,又采帖学里比较技术的笔法,产生出质朴的线条质感,我们经常就碑帖展开讨论,他多依北碑结构,而兼用帖学技术,这样写的人也不是独他一家,尤其清末民国以来,书家多自碑入帖,但何老自有一脉气息,假以时日,这脉气息未必不能建立格局,可贵之处在于,他的笔法、结体、章法、布局,都不大俗气,因我们江湖中人,容易被时风感染,写出很多病笔而自鸣得意,他不会,他有见识,这是未来成就的基础。 书法的创造和欣赏,都需要深度和维度。见识浅薄,会与许多真正的好书法失之交臂不能领略其中风采,试想谢无量、高二适,甚至黄宾翁,林散老诸辈的作品,一般书法爱好者是一下无法欣赏的,即便是我们执笔问道之人,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得窥妙道。何俊本可写非常流丽、非常符合大众口味的字,但他不满足,他觉得是写别人的字,不是自己的字,在找到“自己的字”这条路上一点一点摸索,这有多么艰难,凡是写字的都清楚,而且找到了也不一定对,美学创造跟做饭真不一样,里头的高难度技术变化,要依靠笔肚的那几厘米搞出来,是个十分寂寞的过程。可喜的是,何俊的摸索比较有结果,由流丽渐渐古拙,由帖气渐渐碑气,离大师巨匠尚远,离可观可玩颇近,这就算大成就了,因为何俊年轻,有得是时间不停地追寻。 书法有没有正宗?当然没有,拧着眉毛说别人书法路子不正的人都是拉大旗作虎皮,但是书法必须有格调,格调决定了作品气质,而决定格调的,除了高超的技术,最重要的是视野,你穿大名牌做睥睨状,这就缺乏格调,因为你的视野就是外套上那几个logo。何俊的视野辽阔,从十年前我们只能谈现成的碑帖,到现在他常有惊人语,可以看出他下笔和读书的进步。 可恨的是何老实在年轻,少年子弟江湖老,那是说我,少年子弟总不老,那才是他,期待何老的四十岁。 ———— 杨树鹏 (杨树鹏,电影导演、编剧) 书法作品 行书 横幅《惟精惟一》 18X62cm 行书 《棋枰诗草》联 136X34cmX2 小楷 斗方《明人诗》 34X34cm 小楷 斗方《明人诗》局部 ![]() 行书 《洗砚烹茶》联 68X17cmX2 ![]() 行书 扇面《心闲游天云》 48X15cm ![]() 行书 《于闇并无》联 82X13cmX2 ![]() 行楷横幅 《和光同尘》 85X25cm ![]() 篆书 临《秦诏版》 136X34cm ![]() 行书 拟赵冷月《石籁斋》 56X17cm ![]() 隶书 《买山种树》联 135X34cmX2 ![]() 行书斗方 《苏轼诗》 42X40cm ![]() 隶书 临《积玉桥刻石》 136X35cm ![]() 行书 横幅《藏山》 60X26cm ![]() 楷书 节临颜真卿《竹山连句》 136X35cm ![]() 行书 条幅 《李商隐诗》 136X34cm ![]() 行书 横幅《坐观垂钓》 60X17cm ![]() 楷书 节临《瘞鹤铭》 180X28cm ![]() 草书《丹篆朱絃》联 180X28cmX2 ![]() 行书 条幅《临王铎》 136X34cm ![]() 小楷 《王宠诗》 45X10cm ![]() ![]() 小楷 《王宠诗》局部 ![]() 隶书 横幅 《香云集》 71X21cm ![]() 行书 《仲任林公》联 68X13cmX2 ![]() 隶书 节临《何君道碑》 66X33cm ![]() 行书 临《啬庵诗稿》 68X45cm ![]() 行书 《优游恬淡》联 68X23cmX2 后记 白蕉先生说:“习字,不必一定存心做一个书法家或艺术家,写得一手好字多半要靠天赋,绝不是马马虎虎就能侥幸成功的,天赋之外一定要有学养,有见识,有品格,缺一不可。”这一段话这么简单,却要让写字的人花上一生时间去漫漫求索。 我出生在美丽的桃花江畔,九岁始学勤礼碑和石门颂,初高中在这二味上用时最多,一直在慢慢体味着鲁公所谓“锥画沙、屋漏痕”,也一直仔细感受着杨守敬所谓“杨孟文行笔真如闲云野鹤飘飘欲仙”之态。大学四年,主修数学的我天天泡在学校的书法专业里,和几位志同道合的书友时常通宵达旦,临池辩帖。也几乎跑遍大学城市里所有书店图书馆,搜寻着与书法有关的点点滴滴。大学四年大大开阔了我的视野,临习范围从原先单一的两三种而逐渐丰富起来。那时候,我的座右铭是“书法将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现在算算,倒也差不多,十年的学书经历,让我有勇气把书法这个爱好当成毕生的追求坚持下去,感恩这十年。 ![]() 国画《寒玉虚心》 68X36cm 第一个十年之后,又过了十二年,十二年不短,幸运的是十二年来一直还在写字,每天打交道的除了笔墨纸砚,还多了许多或专业或业余的书家。这是我最舒服惬意的十二年,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但并无虚度,且有一丢丢进步与感悟,随着慢慢的深入实践,居然越写越怕,越写越觉得道路艰难,但我早已下定了王国维先生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决心。十二年来,衣带未宽,视野渐宽,喜欢的东西越来越多,迷上了一些以前未涉足的北朝碑版、摩崖石刻,如开褒通杨淮表、二石门积玉桥等,尤其钟爱南朝爨龙颜与瘗鹤铭二品,我的书斋“龙鹤山房”便因此二碑得名。 ![]() 国画《暗香》 64X30cm 假如你被古拙质朴的碑版指引,你一定会遇到康南海,以及此后民国的碑学一脉,于是乎,这些年我对徐悲鸿,于右任,谢无量,徐生翁等呈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想通过研究他们对碑版石刻的理解和创造,汲取更多的经验为我所用。这批中国近代书家,为了拓宽书法艺术的边疆所做出的巨大努力,是历代所鲜见的,要知道以碑入书、转工整为粗犷、变勒石为水墨,其工程量没有几代人是完成不了的。 ![]() 国画《寒色与春争》 64X30cm 写字,我想最终还是以有力量的线条生命力为根基、以入古出新的长期锻炼为支撑、以别开生面的结体造型为依据,从而形成“自家面目”的,我有没有自家面目?我也并不清楚,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求教众多书友,写字时至今日,有愧于学力资潜,唯独时刻警惕一个“俗”字 ,这也是我习书以来一直提醒自己的,倘若能落个“不俗”,就很知足了。 ![]() 国画《墨竹册》 32X27cmX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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