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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母亲节设立的原因，是缘由我们对母亲的热爱。无论我们年轻还是年长，无论我们相守还是相离，母亲，永远是我们的关怀、我们的牵挂。 2005年的母亲节与往年不同，在无数的祝福中，却有一位母亲西辞而去。她是我们的奶奶，儿子的老奶奶，时年81岁。 按常理，老人逝去，晚辈们总要哭的呼天抢地，但奶奶的逝去，儿女们都长叹了一口气，她的罪总算受到头了。奶奶卧床20年了，1984年病患脑血栓，后来虽然基本治愈，但仍留下半边身子不听使唤。儿女们对这半瘫的老妈都欢欢喜喜的伺候在床前。人啊，无论漂泊何方、无论年龄几何都有眷恋情怀！有妈才有家，等妈走了，儿时的家也就没了，留下的只是成年后自己的家，这个家与有妈的家是两个概念，两种感受。 记得奶奶还会说笑时，儿子们回去总要躺在母亲的腿上，抚着母亲不听使唤的右臂，望着带笑的脸，还要问，“妈，你还亲我吗？”奶奶总是毫不犹豫地说“亲！”儿子听到母亲肯定的回答，满意的笑容带着鼾声，响起在母亲的怀抱里。那年，奶奶的曾孙已经站下一地，曾孙们看着爷爷们的憨态，总是笑，“妈妈，你看，我爷爷也没有长大。” 是的，只要母亲在，谁愿意长？当拥有快乐的时候，总是把快乐带给母亲，喜看母亲多皱的脸泛起掩饰不住的笑容；受到挫折时，不忍告诉母亲，因为怕她担心。只想躺在母亲的怀里，任母亲抚摸着渐白的头发。母亲啊，儿女们也是儿孙满堂的人啦，可仍然愿作你怀中的孩子。 有一位朋友，虹，早年逝母，在儿子年幼时最怕过的节日是端午节。按老家的习俗，女儿出嫁结婚生子后，每逢端午节，都要回娘家吃粽子，躲癞蛤蟆。由姥姥给孩子们的小脚小手拴上五彩线避邪，等到吃饭的时候还能顶红皮鸡蛋。虹儿子上幼儿园时每逢端午节，回家后总是要问，“妈妈，小朋友都带红皮鸡蛋，还栓了五彩线，为什么我没有呢？”虹默默地抱紧儿子，“宝啊，妈妈现在就给你买红皮鸡蛋，再给你拴上五彩线。” 红皮鸡蛋是买不到的。端午节的红皮鸡蛋其实也是普通的鸡蛋，不同的是，母亲将洗净的新鲜鸡蛋放在粽子锅里，与新包的粽子煮了整整一个晚上。粽子煮了一个晚上，母亲就照看了一个晚上，添火、加水，直到黎明。趁太阳还未出山，叫醒孩子们，穿好衣服，用新采的艾草洗了脸，母亲才拿出来红皮鸡蛋，红红的皮，泛绿的蛋青，连蛋黄上也有一抹绿色。刚刚剥开时，一股粽子叶的清香会扑你满鼻，吃上更与往昔的鸡蛋不同，虹心里知道，自己不会包粽子，也煮不出清香的红皮鸡蛋，连儿子拴的五彩线也是搜遍家里才凑够的。儿子渐渐长大了，不再向妈妈要红皮鸡蛋，也不想拴五彩线了，可虹的心里仍然幽幽的，觉得欠儿子的不仅是红皮鸡蛋和五彩线，还有那端午节前夜不眠的守候。 母亲节的清晨，打开手机总是会收到若干条关于母亲节的祝福短信，年轻的妈妈不认为自己也该过母亲节，而该过母亲节的母亲又大多没有手机。逢母亲节时我会给母亲读一读收到的短信，感受一下普天下儿女对母亲的祝福。其实，每一条短信都意味深长，可最与众不同的还是虹的短信“风是爱的呼唤，雨是情的交融，最爱你的人，最牵挂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母亲，五月八日母亲节祝福所有的母亲快乐！“说它不同是因为虹在后面加了批注”我也爱我的母亲！”感叹号后面还有三个无法语述的省略号———她只用了三个，因为，她对母亲的记忆是残缺的。母亲去世时，她还尚未成年，母亲没有来得及亲手教会她包粽子，煮红皮鸡蛋…… 夕阳西下了，奶奶的灵棚也搭起来了，儿女们为寄托哀思，要守灵三天。我要带上放学的儿子去看望老奶奶，不同的是，昨天的老奶奶还躺在城里温暖的床上，可是今天的老奶奶已经躺在乡下冰冷的棺木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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