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这个春节，在乡下（7）

2017.02.01

迎财神的一天

与君初相识

大年初五，迎财神。

雪是从昨晚开始下的，一早起床，白茫茫一片，厚厚的白色棉被盖满了田野，原本打算今日返程的大家，七嘴八舌，有的挽留有的要走，叽叽喳喳一屋子的走和留。

孩子们不管那么多，拍照的拍照，玩雪的玩雪，不一会儿竟然堆起一个雪人?了，但是显然经验不足，小雪人有点脏兮兮。??

一番礼让， 三姐一家还是要回去了。

这边我们也收拾行李准备装车，一个新的故事上演了:大姐大姐夫要跟我们的车到城里去跟他们儿子也就是昨晚住酒店的小桐桐一家三口会面，然后跟儿子的车回家。那么我们车上就会有六个人，多了一个，我们说让桐桐他们中午来吃饭带你们一起回去不好吗？大姐说，他们今天不回来了，如果你们车子坐不下，我们俩就自己坐车去城里找他们。

我很无语。

明天二姐家的儿子——高三学生要开学，行李也要送到学校，二姐家没私车不方便，还是光头反应快，说要不今天把行李给他送城里，正好带大姐大姐夫一起帮他规整好，再送大姐他们跟儿子见面。

于是我们的行李从后备箱取了出来，大家开始收拾学生的行李被褥锅碗瓢盆，又有二姐送给大姐的各种回礼食品烟酒，推来让去，把一个车子塞得满满，由二姐的女儿带路，先跑一趟城里。

期间大姐夫让大姐给儿子电话，让他的车子也回来一趟帮忙送东西顺便接他们，大姐拒绝了，说他们还在睡着呢，不让他们来了 。 大姐又掏出一叠钞票悄悄放在二姐的床铺下面，悄悄跟我说，等她们走了告诉二姐一声。

看这情形，我也不确定今天是否回家了，我跟光头说别着急，先把他们安置好，下午有时间就回家没时间就明天吧，反正我也挺享受这乡村。

我跟着婆婆、二姐学炒黑芝麻，炒黄豆，听她们聊东家长西家短，计算谁家礼份子多谁家的少，谁家吃亏谁家贪了便宜。

光头中饭时间已返回，又数落了大姐大姐夫一番，怪她们教子无方，说到了城里先送他们找到儿子住的酒店，才去学校送行李，儿子都没有下楼来接，他们自己搬了烟酒行李上楼，连二姐送的包子都没好意思拎进酒店，所以他又给带回来了，明天我们带南京去。

南方的雪，见太阳就化，路上根本积不下来。二姐提议下午回老家去，把婆婆的老房子小修一下，借给东边邻居住，我说快二十年都没借给人家，现在要坏了，别人不见得会住了吧！二姐说那也得回去修修好，不然很快就要破落掉，趁着现在人多，不然下次又没有机会。于是午饭后，姐夫骑了三轮车带了长梯砖瓦油漆，光头开车带上我们，直奔老家出发了。在镇上又看见正在打扫马路的三叔，光头和二姐下车去打了招呼，他特意强调要回去修房子。

老房子破败，潮湿的玉米杆贴墙堆放，光头对此十分生气，二姐姐夫和姐夫的父亲哥哥一起帮忙，这次主要把屋顶的青瓦重新修整一下，再刷新外墙漆，防止屋子漏雨。

光头先点燃一挂鞭炮，然后气愤地数落三叔家的不是，一边又用叉子把那些烂草叉在旁边，邻居婶婶跟他讲了一些三叔家在这老屋子的所做所为，他更加气愤，停不下骂街。我提醒他闭嘴，二姐也让他不要讲难听话，他反而对二姐发了顿火。

姐夫和大哥已经爬上屋顶，由于雪才化，屋顶滑，他们脱了鞋袜，赤脚开始拆除坏掉的瓦片，爷爷和二姐在房前和水泥，我们几个人显然是多余的，我也没有想到事情还是有些复杂的，二姐看光头不停埋怨，让他带我们回家，她说今天估计结束不了，明天上午还要再来整。

我着实感动于姐姐一家的淳朴和无私，当年我自己买房装修都是他们不求回报搞起来的，二姐善良的过了头，她看老家的亲戚有困难，总是报以怜悯之心，时不时回去就会留些钱物给他们，就是过年给亲戚家孩子的压岁钱，都比别人多。但是她背后也会说自己吃了亏，害光头训她一顿，说她当人面会做好人，背地暗自委屈。

村子里面就是这些嚼不完的长短是非，我也只听听而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会被动之中犯些乌龙，比如二姐说，走，带着几个孩子去，说不定能收回些压岁钱，我们今年发出去那么多，我也就不问对错，觉得也许真能帮她收回来些份子钱，还真带三个半大姐弟去了，到头来不仅没收到压岁钱，反而连一杯茶水都没喝到，那个三叔，居然都没有理睬我，果真不认识我了吗？

有点糗????！不过我也不去介意，跟生活并不富裕的长辈计较，毕竟不是有素养的。

爷爷开玩笑说，我们是逮鸡不成蚀把米。大家哈哈哈哈，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