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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四大刺客的悲壮泣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票选你最喜欢的

 伟天英 2017-02-28

战国四大刺客的悲壮泣歌: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票选你最喜欢的

刺客列传

战国四大刺客,是专诸(实为春秋时期人物)、豫让、聂政、荆轲。每个人都有其可歌可泣的故事。虽然名为刺客,实际上他们都是当时的士子阶层,并非目不识丁的穷人。对他们来说,信以待人,义以立身,忠勇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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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诸塑像

专诸:匕首鱼中藏一命换一命

专诸是吴国堂邑人。公元前522年,伍子胥在从楚国逃亡到吴国途中,碰到了这样一件怪事:有个勇士和人决斗。当勇士打得势不可挡、就要赢时,有个妇人喊勇士的名字。勇士停手不打,立马回家。伍子胥觉得很奇怪,就追上去问勇士就要赢了,为什么却就因为一个妇人停手不打了呢?

勇士回答“夫屈一人之下,必申万人之上”——做老婆奴,也能找到这么好的理由,可见专诸的文化程度着实不低。

这个勇士就是专诸——雄貌,深目,侈口,熊背。

当伍子胥劝说吴王僚伐楚失败后,发现公子光有取代吴王僚的野心。

在伍子胥的介绍下,公子光认识了专诸。公子光对专诸很厚待。


公元前516年,公子光不求任何回报,厚待了专诸7年。当年楚平王去世。

公元前515年,吴王僚趁楚国国丧,派自己的弟弟盖馀、烛庸领兵包围楚国的六、灊。结果盖馀、烛庸被楚兵断绝了归路,无法回吴国。公子光、吴王僚的叔叔季札也出使晋国。

于是公子光就决定在这个时候动手杀吴王僚。公子光说“此时不可失也。不索何获!我真王嗣,当立,吾欲求之。季子虽至,不吾废也。”

真王嗣:公子光是吴王诸樊的儿子。吴王诸樊传位给弟弟馀祭、夷眛、季札。季礼拒绝继位并逃跑,于是吴国人立吴王夷眛儿子公子僚为吴王,而非吴王诸樊儿子公子光。公子光不服,因此阴谋杀吴王僚,以夺回王位。


专诸分析当时形势:“王僚可杀也。母老子弱,而两公子将兵攻楚,楚绝其路。方今吴外困於楚,而内空无骨鲠之臣,是无柰我何。”

母老子弱:吴王僚的儿子还小,没有威胁。

两公子将兵攻楚,楚绝其路:是指吴王僚的两个被包围在楚国不能回吴国的弟弟盖馀、烛庸。

内空无骨鲠之臣:吴国内没有德高望重的大臣,公叔季礼已出使晋国。

公子光给专诸行拜礼(非跪拜,顿首),说“我身,子之身也”


公元前515年四月,公子光邀请吴王僚宴饮,并设有伏兵。吴王僚也并未因为宴饮放低警惕,带来的卫兵也不少。从这点上来看,吴王僚对公子光的野心,应该是有所知晓并做了防范的。否则吴王僚不会带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赴宴——“门阶户席,皆王僚之亲也,人夹持铍”。只是吴王僚想不到专诸的刺杀方式。

宴饮中,公子光假装足疾,离开宴席——怕等下被吴王僚的卫士所杀。

专诸把匕首藏在炙鱼(红烧鱼或糖醋鱼)之中,扮作仆人,端到吴王面前,从鱼中取出匕首。在专诸匕首刺进吴王僚胸口时,吴王僚侍卫手中的铍也刺进专诸胸膛。

一命换一命。专诸杀死了吴王僚,自己也死在当场。

公子光带领伏兵杀了吴王僚的侍卫,自立为王,是为阖闾。吴王阖闾拜专诸的儿子为上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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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让刺衣

豫让:士为知己者死毒疮毁容因国士

豫让,晋国人,曾经为范氏和中行氏效劳过,但没有得到重用。后来豫让离开,为智伯荀瑶效力,很为智伯尊宠。

公元前453年,赵襄子和韩、魏三家灭智伯荀瑶而三分其地。赵襄子最恨智伯荀瑶,把智伯荀瑶的头颅拿来盛酒。

豫让逃入山中,立誓为智伯报仇:“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雠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


于是豫让改名换姓,装扮为刑人,到赵襄子宫中做一个洗厕所的,意图在赵襄子上厕所时刺杀他。

赵襄子也不简单——上个厕所警戒性还是那么高:赵襄子觉得这个洗厕所的可疑,命令卫兵拿下查问,果然是豫让。

手下都要杀豫让。赵襄子说:“彼义人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後,而其臣欲为报仇,此天下之贤人也。”,把豫让给放了。

面对赵襄子的大度,豫让并不领情,继续抱着给智伯报仇的信念,让自己满身生毒疮、吞木炭改变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形貌和以前不一样,在街上乞讨。

豫让的老婆,看见豫让都认不出来。但豫让的朋友看见了,却一眼将就认出来了。


看到豫让为了报仇而毁容,豫让朋友伤心至极,哭着说:“以子之才,委质而臣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近幸子,乃为所欲,顾不易邪?何乃残身苦形,欲以求报襄子,不亦难乎”

意思是:以你豫让的才干,假装为赵襄子效力,很容易取得赵襄子的信任并接近他,这样杀赵襄子不是易如反掌?何必选择改变容貌刺杀这一条艰难的路呢!

豫让的回答让人感受到他的坦荡:“既已委质臣事人,而求杀之,是怀二心以事其君也。且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後世之为人臣怀二心以事其君者也。”

豫让选择最艰难的报仇方式,是以羞愧后世对君王怀有二心的贰臣。

告别友人后,豫让在赵襄子必经的桥下,准备伏击赵襄子。上次是赵襄子机警,这次连赵襄子的马也机警——闻到了桥下寒剑的杀气,惊叫了起来。

赵襄子就明白了,说:肯定是豫让想要杀我了。


既然伏击不行,豫让就大方出来面对赵襄子。赵襄子很不爽,就责备豫让,说:“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雠,而反委质臣於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何以为之报雠之深也?”

意思是:你也为范氏、中行氏效力过,智伯杀了他们,你不但不为他们报仇,还为智伯效力?智伯都死了,你为什么非要为他报仇不可呢?

豫让的回答大气:“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於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

意思: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对我差,我对你也差。

赵襄子喟然叹息,说:你豫让为智伯报仇的名声已经很响亮了,而我赦免你也算对得起你了;你再为智伯报仇,我不会让你活着的;你自己要考虑清楚了。

豫让说:“臣闻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义”,你赵襄子赦免过我,已经让人称赞你的贤名;今天我固然是死定了,但我还是要求你,让我用剑刺你的衣服,以表我为智伯报仇的信念,“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

于是赵襄子脱下衣服,让人拿着给豫让。

豫让拔剑砍了三剑,说:“吾可以下报智伯矣!”,伏剑自杀!(战国策记录更为夸张:豫让砍三剑赵襄子衣服后,衣服上涌出鲜血。赵襄子回身上车,马车车轮还没转到一圈,赵襄子就死了——有这等神奇?!)

豫让死的那天,赵国士人听说后——“皆为涕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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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无图

聂政:一人一剑杀相刺侯弟勇姊烈五国惊

聂政,轵县深井里人,国籍不明。聂政早年因为杀人避仇,带着母亲和姐姐去了齐国,以屠狗为业。

严遂因为和韩国丞相侠累不和、争权失败、被驱逐出韩国,于是周游各国,寻找刺客杀侠累。严遂到了齐国后,听到人说聂政是个勇士,因为避仇,为隐身以屠狗为业。

严遂于是就上门请求聂政出手帮忙。前后上门几次,聂政都没有答应。最后一次,严遂亲自备齐酒席到聂政家里,亲自为聂政母亲斟酒。酒席间,严遂献上百金作为聂政母亲的寿礼。


聂政拒绝接受,说:“臣幸有老母,家贫,客游以为狗屠,可以旦夕得甘毳以养亲。亲供养备,不敢当仲子之赐”

意思是:我屠狗为业,只是为了养老母——生活费用无忧,你的金子不能接受。

严遂回答:“窃闻足下义甚高,故进百金者,将用为大人粗粝之费,得以交足下之驩,岂敢以有求望邪!”

意思是:因为仰慕你的义气,奉献百金,作为你母亲(大人,即为尊贵妇人的尊称)的生活费用,只是想彼此交个朋友,并不要求回报。

最终,聂政也没有接受严遂的金子。严遂也并不因此介意,反而很尊重聂政,最后离开。

聂政母亲死后,丧期过后,聂政就说:“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严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至浅鲜矣,未有大功可以称者,而严仲子奉百金为亲寿,我虽不受,然是者徒深知政也。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得嘿然而已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终,政将为知己者用。”

意思是:我聂政不过是一个操刀屠狗的市井之徒,而严遂以一国的卿相,千里来和我交朋友。但我对严遂,还没有大功回报。我虽然没有接受严遂的百金,但严遂待我为知己,我将以知己报答。


于是聂政离开齐国,到卫国濮阳问严遂的仇人是谁?

严遂老实告诉聂政他的仇人是韩国丞相侠累:“臣之仇韩相侠累,侠累又韩君之季父也,宗族盛多,居处兵卫甚设,臣欲使人刺之,终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弃,请益其车骑壮士可为足下辅翼者。”

侠累,韩侯的叔父,宗族人多,卫兵又多;严遂提出给聂政大批人手帮忙刺杀。

聂政拒绝:“韩之与卫,相去中间不甚远,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不能无生得失,生得失则语泄,语泄是韩举国而与仲子为雠,岂不殆哉!”

意思是:侠累位高权重,带人去刺杀,不管是否成功,总会有人被活抓,被活抓就会泄露刺杀主谋;韩国知道主谋后,肯定举国和你严遂为仇。


就这样,聂政一人一剑,燕然西行!

到韩国,聂政展示出他高超的杀人技术:韩国丞相侠累刚刚回到丞相府门口,周边还有很多持戟的卫士。“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左右大乱”——是年公元前397年3月!

大家可以自行脑补:惊鸿一现,权高位做的韩国丞相侠累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周围到处是拿戟的卫士——十足“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范儿!

聂政杀死侠累后,大呼,继续格杀数十卫士,然后用剑剥下自己的面皮、挖出自己的眼睛、破腹流出肠子而死!

悲壮~~~~~~


据说聂政刺杀侠累时,在场的还有韩哀侯——当时还不是韩侯。结果丞相侠累被杀,作为韩烈侯的孙子韩哀侯被刺伤。

韩国人在都城市场暴尸聂政,到处查问也无法知晓聂政身份。于是韩烈侯以千金重金悬赏知道聂政身份的人,但过了很久,还是没人知道聂政的身份。

聂政的姐姐聂荣,听到有人刺杀韩国丞相的消息后,就认定是自己的弟弟聂政,于是就西行到韩国,去到韩国都城市场,认出了尸体是聂政的。聂荣“伏尸哭极哀,曰:“是轵深井里所谓聂政者也。””

韩国都城市场的人都说:“此人暴虐吾国相,王县购其名姓千金,夫人不闻与?何敢来识之也?”

这个人杀我韩国丞相,君侯以千金重赏知道他身份的人,难道夫人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还敢来认尸?

聂荣回答:“闻之。然政所以蒙污辱自弃於市贩之间者,为老母幸无恙,妾未嫁也。亲既以天年下世,妾已嫁夫,严仲子乃察举吾弟困污之中而交之,泽厚矣,可柰何!士固为知己者死,今乃以妾尚在之故,重自刑以绝从,妾其柰何畏殁身之诛,终灭贤弟之名!”

意思是:我听说过。聂政曾因为母亲还在、姐姐未嫁,而委屈在市井之中;现在聂政因为严遂的知己之交而死,还为了我,毁容灭绝踪迹。我怎么能因为怕被杀死而让我弟弟的贤名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虽然聂政毁容的主要目的是不让人知晓杀人主谋是严遂,但保护聂荣不受牵连也算是次要目的。

韩国市场上的人大惊。聂荣大呼三声天后,因为悲伤过度而死(或自杀?)在聂政的尸体旁。

魏国、楚国、齐国、卫国的人听说聂政、聂政的事迹后,都说“非独政能也,乃其姊亦烈女也。乡使政诚知其姊无濡忍之志,不重暴骸之难,必绝险千里以列其名,姊弟俱僇於韩市者,亦未必敢以身许严仲子也。”

意思是:如果聂政知道他姐姐为了不让他被暴尸、名声消失无影无踪,勇敢站出来认尸的话,聂政还敢允诺严遂杀侠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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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刺秦

荆轲:以信田光身刺秦,萧萧风起易水北

荆轲,卫国人。卫国人称呼荆轲为:庆卿;去了燕国后,燕国人称呼荆轲为:荆卿。

荆轲喜欢读书和练剑。荆轲曾经有两次高手比试的经历:

第一次去榆次的途中,和盖聂论剑(比剑吧)。盖聂怒目而视荆轲,荆轲不拔剑而出。盖聂的评价是“曩者吾与论剑有不称者,吾目之”——剑术不够班和我比试的人,我都是怒目而视对手。

第二次荆轲游历邯郸。鲁句践和荆轲斗剑,争论剑道。鲁句践怒目而斥责荆轲,荆轲嘿然而去。

这两次的比剑经历,究竟是说明荆轲剑术不怎么样,还是说明荆轲修养好、不轻易比剑论输赢呢,就请各位自行评价。


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大家基本上都知道,所以这里就不多说故事,而作简要的评述。

燕国太子因为小时候的好友嬴政当上秦王后,不给作为质子的他特权而心生怨恨,经由田光介绍后,认识了荆轲。

太子丹的计划:劫持秦王,要求归还诸侯土地;若不答允,杀之。效仿当年曹沫劫持齐桓公故事。

但春秋时齐桓公就曾反悔,只是被管仲以破坏诚信劝阻。当时已经是战国末期,即使秦王答允,事后也可分分钟反悔。尔虞我诈的故事,在战国时列列如是——太子丹是愚蠢呢,还是拘泥不变?

就算秦国真的归还给诸侯,各国无一强国,收回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在这个角度上,挟持秦王、刺杀秦王,已经毫无意义!


太子丹是一个急躁、无信、无大局观的人。

急躁:对鞠武结盟保燕策略以时间太久而拒绝;两次催促荆轲上路秦国刺杀秦王,致使荆轲等不到要等的人;

无信:不信田光,田光只有自杀以取信;荆轲等人时,又疑心荆轲反悔;

无大局观:因为个人恩怨萌生刺杀秦王想法,而不采纳鞠武所言的盟约韩、魏、赵、齐、楚、匈奴等的保燕策略。

荆轲和太子丹的关系很特别:荆轲是在太子丹的哀求下允诺刺秦。和专诸为谋国刺杀,豫让、聂政为知己死而刺杀完全不同,荆轲从来没有表示过太子丹是他的知己。

荆轲刺秦王,是为什么:为忠,却不知道忠在何处;为信,荆轲却是在太子丹的哀求下答允;为义,燕国面临秦国可能的入侵而刺秦,不算义;为勇,刺杀秦王看不出勇。

个人认为,荆轲答允太子丹刺秦,主要是因对田光的承诺——“光与子相善,燕国莫不知”,并自杀殉身,使得荆轲只有践诺的份,哪怕太子丹如何的扶不上墙!因此,可以说荆轲刺秦是因为信。

太子丹刺杀秦王的版本,是效仿曹沫劫持齐桓公故事;荆轲刺杀秦王的版本,是效仿专诸鱼中藏剑刺杀吴王故事。

荆轲的悲剧在于,作为燕国的上卿,却以刺客留名。


总的来评价战国四大刺客:专诸以智刺杀;豫让以忠刺杀;聂政以勇刺杀;荆轲以信刺杀。

专诸的刺杀,最简朴——鱼肠匕现吴王死,铍夹身死谋国智;

豫让的刺杀,最艰苦——毁容残体因复仇,无奈杀衣表忠恩;

聂政的刺杀,最从容——杀人不见血,霍霍寒剑光;

荆轲的刺杀,最无奈——是刺是劫两无端,秦王负剑惟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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