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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萨的维纳斯

 天童老僧 2017-03-31

在古罗马神话中,最美的女神是维纳斯;在文艺复兴时代的佛罗伦萨,最美的女人是西蒙内塔·韦斯普奇(Simonetta Vespucci, 1453-1476)。文艺复兴画家波提切利作品中以“美人西蒙内塔”为原型的各位女神令人陶醉。波提切利和他的追随者为西蒙内塔创作了多幅肖像画,让我们如今有幸能够领略当年这位佛罗伦萨“美之女王”的绝世容颜:

《与艺术沾边 · 57》佛罗伦萨的维纳斯

《西蒙内塔·韦斯普奇画像》,波提切利(工作室)作于1480年

现藏于柏林国家美术馆

《与艺术沾边 · 57》佛罗伦萨的维纳斯

《妇人肖像》(西蒙内塔·韦斯普奇),波提切利(工作室)作于1490年

现藏于英国国家美术馆

现藏于法兰克福施泰德艺术馆的《西蒙内塔·韦斯普奇画像》是波提切利为她心目中的理想女性所作的画像,因此也名为《女性的理想形象》。整幅画面的黑色背景将西蒙内塔的女性理想形象衬托到完美境界,这黑色和西蒙内塔胸前的黄金项圈吊坠上的黑玛瑙默默呼应着,于是整幅画像就如同那吊坠上的浮雕一样,西蒙内塔的美慧姿容也如同古典宝石一般呈现在观赏者面前。波提切利更将自己对细节完美的追求倾注在西蒙内塔的睫毛以及她微微转向观赏者的躯干上,以至于观赏者几乎可以感到西蒙内塔的气息——她活着,在波提切利的画布之上。

《与艺术沾边 · 57》佛罗伦萨的维纳斯

《女性的理想形象》(西蒙内塔·韦斯普奇画像),波提切利作于1480年

现藏于法兰克福施泰德艺术馆

美人西蒙内塔对画家波提切利来说,本就是一个理想的形象,现实中的她可能从没有像波提切利画作上这般完美,她的“无与伦比”其实是波提切利赋予的。在波提切利的众多画作中,西蒙内塔既是贞洁与智慧的象征——女神雅典娜,又是性感迷人的精灵——仙女宁芙。画家的创作心理也反映了文艺复兴时代(乃至如今)男人对女人的愿望之矛盾:一方面渴望她撩人不羁,另一方面又希望她贞淑不二。这种矛盾的愿望却恰好可以统一在西蒙内塔身上——波提切利在他的画作中将男人所希求的理想女性完美地人格化了。

不过,提起西蒙内塔的肖像,西方美术史上还有一幅作品别具一格,它出自与波提切利同时代的那位一向古怪的画家皮耶罗·迪·科西莫(1462-1522)之手,他画的“美人西蒙内塔”让人过目不忘:

《与艺术沾边 · 57》佛罗伦萨的维纳斯

《西蒙内塔·韦斯普奇画像》,皮耶罗·迪·科西莫约作于1490年

现藏于法国孔德博物馆

也许科西莫才真是画出了美人西蒙内塔的“独一无二”性——“无与伦比的唯一”。在画中,年青的西蒙内塔虽然披着华丽的披肩,却裸露着上身,她青涩的乳房并非色情的挑逗,而是对维纳斯含羞的隐喻。在她脖颈间巧妙缠绕的黑金色细蛇,正吐信蓄势咬向自己的尾巴。这条周而复始的蛇,是智慧永生的象征。怪才科西莫在这幅画中,同样将西蒙内塔作为灵肉一体之美的化身,更是用一条首尾相衔的蛇画出了西蒙内塔的永恒之美

文艺复兴佛罗伦萨的“美人西蒙内塔”于1476年去世时只有二十三岁。她的生命戛然而止于最灿烂的青春,波提切利却用他的画笔将西蒙内塔的“余生”以青春的形象延续至今,实现了科西莫那幅画作中所向往的永生之美。1510年,在“美人西蒙内塔”离世三十四年之后,波提切利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生前所愿:与西蒙内塔长眠于同一座教堂——佛罗伦萨诸圣教堂(Chiesa di Ognissanti),永远卧在她的脚下。与他们葬在同一座教堂的,还有那位大航海家、美洲命名者亚美利哥·韦斯普奇。

《与艺术沾边 · 57》佛罗伦萨的维纳斯

佛罗伦萨诸圣教堂(Chiesa di Ognissanti),波提切利与西蒙内塔长眠于此

《与艺术沾边 · 57》佛罗伦萨的维纳斯

波提切利自画像,作于1475-76,《三博士来朝》局部

现藏于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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