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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释、道塑造的中华文化:论先秦儒学(孔子)

 浮云一片 2017-04-19


孔子在西方,作为思想家和教育家,与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等雅典哲人齐名;孔子并非宗教家,却常与耶稣,穆罕默德,以及释迦牟尼并论。儒家思想起源于炎黄尧舜……,雏形于周文王、姜尚……,形成单一儒家学派的思想体系则为孔子开创,《史记·孔子世家》中言:“鲁襄公二十二年而孔子生。孔子之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追踪三代之礼,序《书传》。……孔子以诗书礼乐教,弟子盖三千焉。身通六艺者,七十有二人。”

孔子生活时代比苏格拉底略早,二者分别对东西方文明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区别在于苏格拉底培养出了柏拉图这样的超过自己的圣人,而孔子所教弟子三千众,仅有七十二贤人,而圣人无,又何言“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儒学成为历朝之正统,君王之经学,朝代的更迭,儒家思想也在为适应君权统治而不断地变化。佛教传入中原之后,儒学也逐渐由一门学问向宗教模式发展。孔子也从为人之师者,走向“神坛”。作为儒家学派创始人,也必然会成为历史众学者争议之人,直至现代文明的今天,孔子治学、治国思想的争论从未停止。

开国之初,道家治国;盛世之时,儒家治国;而至乱世,兵家、法家最为实用。所以儒家思想,到了战国时期,便已备受冷落。在春秋末期,中原社会已经变得比较宽容柔和,崇尚优雅和尊严。但秦国不然,战国七雄之中,秦国文化是最野蛮、最缺乏人道主义精神的。秦国自立国之初,就没有经历过充分中原化过程,长期与戎狄杂处,因此染上浓烈的蛮夷气质。草原游牧文化中没有“民贵君轻”观念,更没有“为政以德”的仁德概念,以绝对服从为天职,具有高度的凝聚力和向心力。秦朝更像蒙古的元朝,并非真正意义的中原华夏文化。商鞅变法从军爵制度开始,取消贵族世袭,有军功战绩,才能够重配爵序。商鞅采取“愚民政策”,把文人、商人、工匠视为“国害”。秦国这样的发展模式,当时的其他国家称之为“虎狼之国”。但最终还是野蛮战胜了文明,秦国击败六国,统一了天下。皇权专制的产生,给社会的发展带来了严重的后果。空前严密而有效的专制体制抑制了社会活力,束缚了人民的创造力,造成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样的乱世规律。

儒家之兴起,为“百家争鸣”子学时代的开端;而随后所出现的举国一种思想的“独尊儒术”,为“文明”的子学时代结束。一时波澜壮阔之思想繁荣,逐渐衰微,愚昧开始呈现。秦始皇虽立各家学派之学者为博士,二所设施,以定国策,然用儒家甚多,其次为法。秦皇、李斯“废私学”大行统一思想于前,汉武、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行统一思想于后。而其因在于“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论语·子罕》。儒家为学在于从政,故有推崇“尊君抑臣”,为帝王专制统治所喜;而在推行“王权至上”之时则用法家之“严酷刑罚”,后来亦成谓“阳儒阴法”。

孔子与古希腊“圣贤”苏格拉底颇为相似。他们均破旧规“贵族教育”而“治学于民”,有教无类,招收平民学生,教而育之。私学的创设,打破了西周以来“学在官府”的传统,促进了当时学术文化的下移,有利于文化的传播和教育的发展。

孔子将学术平民化、普遍化,也是中国真正开启“民智”的时代,为未来数千年的中华文明奠定基础,而古希腊的文明并未有持续,最终至古希腊亡国。对比而言,孔子其建树之大,足矣远超苏格拉底。但相异之处是苏格拉底不收学费,不卖知识,但学生有限;而孔子是交学费便可从学的“有教无类”态度 。苏格拉底对自然宇宙,皆有兴趣,对神之问题,接受传统见解。苏格拉底自有超强使命感,以觉醒希腊人为己任。孔子亦然,所以有“天生德于予”——《论语·述而》,“天之未丧斯文,匡人其如予何”——《论语·子罕》。苏格拉底以归纳法求定义,以定义为行为之标准。孔子则讲正名,以名为定义,为行为之标准。苏格拉底注重人之道德性。孔子则视“仁”为做人立业之重。

孔子治学,开先例,以教育为职业;创讲学游说之风,以为政以德而惠及百姓,并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治学理想,而苏格拉底是没有如此的抱负。孔子自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自十五岁起开始学习“六艺”。他学无常师,据说曾问礼于老聃,学乐于苌弘,学琴于师襄,好学而不厌。孔子教学,亦是六艺。一说六艺为文武兼备的“礼、乐、射、御、书、数”,本为周朝贵族教育体系,开始于公元前1000年前后,后经孔子而普及大众。二说六艺为六经,《庄子·杂篇·天下》有言:“《诗》以道志,《书》以道事,《礼》以道行,《乐》以道和,《易》以道阴阳,《春秋》以道名分。”但无论那一说,从孔子讲学中,均有所及。

《淮南鸿烈·泰族训》中曰:圣人天覆地载,日月照,阴阳调,四时化,万物不同,无故无新,无疏无亲,故能法天。天不一时,地不一利,人不一事,是以绪业不得不多端,趋行不得不殊方。五行异气而皆适调,六艺异科而皆同道。温惠柔良者,《诗》之风也;淳庞敦厚者,《书》之教也;清明条达者,《易》之义也;恭俭尊让者,《礼》之为也;宽裕简易者,《乐》之化也;刺几辩义者,《春秋》之靡也。故《易》之失鬼,《乐》之失淫,《诗》之失愚,《书》之失拘,《礼》之失忮,《春秋》之失訾 。六者,圣人兼用而财制之。失本则乱,得本则治。其美在调,其失在权。


《淮南鸿烈》本为道家名篇,亦对孔子之学,推崇备至。一个可以成就一番伟业的“圣人”,如同“天地、日月、阴阳、四季”这些天道一样,对不同的事物,不分新旧、亲疏,皆可理性看待,一视同仁,这就是效法天道才成就的“圣人”。这也如《荀子·天论》所言一样“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不能只有一种气候,地不能只长一物,人之所学亦不可只有一门。有学问之博大,才有视野之广、胸怀之阔、眼光之远、大事之成。然万世学问,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六艺也是如此。


温柔贤良,是《诗》的品格;朴实敦厚,是《书》的教诲;清明通达,是《易》的要义;谦恭尊让,是《礼》的行为准则;宽容不拘,是《乐》的教化;针砭时弊,维护正义,是《春秋》的优点。但是,很多时候,一种学问和知识往往会走向另一种极端。《易》之过,在于悬疑难测;《乐》之过,在于导致过分安逸享乐;《诗》之过,在于使人产生怨怒而不思改变;《书》之过,在于让人遵循先人而过于顽固守旧;,《礼》之过,在于产生尊卑,导致不同阶层之间相互嫉恨;《春秋》之过,在于让人相互诋毁。而圣人在学习六经之时,兼取并用,“取之精华,弃之糟粕”,并未有一味的模仿,还有自我思想的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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