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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了,我们的六安师范

 茶妹书屋 2017-04-20
远去了,我们的六安师范

丁美科
由于住在原六安师范我母校的附近,所以对师范的消逝格外伤痛。我是六安师范毕业的学生,说到师范学校,能激发多少六安人的记忆啊——试想,在老六安的大小学校,哪所学校能没有六安师范毕业的学生在做老师呢?
在老六安人的记忆里,素有“一中的楼房、二中的礼堂、三中的操场、四中的荫凉”之说,这该是一幅多么富有生机的城市人文画卷啊!
我对四中与母校六安师范因缘分合的历史了解得不大清楚,只知我1985年考入六安师范时,四中已搬走,整个校园都是师范的,那时的师范,名震江淮,生机勃勃。

然而,城市版图的扩大,教育的转型,却让这所当年的名校,变成了让人居住的城市小区——鹏程学府,此学府已不是彼学府了。
记得当年,学校浓荫匝地,高大的法国梧桐撑满了整个校园,夏天,走在清凉的树荫中,心头满是清凉,一束一束阳光划破浓荫,丝丝缕缕地仿佛在锦绣的缎子上穿行、跳跃,时而晃了你的眼,真是喜不自禁!有月的晚上,月色依稀,颇有“梧桐月色清明”的意境,心头溢满清芬。
我最爱秋天。秋天,梧桐宽大的叶子,变得金黄,风一吹,落叶纷飞,踏在厚厚的树叶上,不免诗意盎然,忽有树叶打在脸上,正合了年少时仗剑走天涯的潇潇情怀……
当年,在老教学楼的两层小楼前,有两株高大的梅花树,高到二楼屋檐,每年冬时,黄色的梅花开满树梢——一树珠玑、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动了多少人的心!记得有一天晚上,有几个小痞子到我们学校折梅花,二班的一位同学正好经过,大声呵斥,还一人独斗数人,鼻子被打淌血了,也毫不示弱,最后,几个痞子只好空手而归。后来,这位护梅英雄受到了老校长张义普的表扬,被同学们亲切地称为“护花使者”。那时,学生对学校是多么热爱啊!
在教学楼的后面,有一个小水杉林,那标致苗条的身材,实在爱煞人,在我们农村是见不到这样挺拔身姿的“帅哥”的,那都是“泥做”的身板,没有这样“水做”的“少年”。
我爱在这校园东南角的图书馆后面独坐,在那静静地时光里,读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说,那时我迷恋金庸的书——“飞雪连天射白鹿”什么的,我都看过,当然还有古龙,那多情的“小李飞刀”,让我在心中暗暗滋长侠义情怀……
学校的门前,是小桥流水,大雁河清亮地流向淠河,在学校的周遭留恋地绕了半圆,才依依不舍而去,那水清啊,可以濯我缨、濯我足……美术课,蒋纯尧老师带我们在河边画水彩,我画河边的芦苇,那青嫩嫩的身子,还有银白的游鱼……
过了门前小桥,右手就是大操场,我们每天早晨都会在这跑步做操,现在市里的学校,再也看不到学生跑步了,有的学校连操场都没有了,这真是教育的倒退呀!


那时,我们学校有一批名头很大的教师,听他们的课,真是一种享受!黄伟上课的时候给我们唱《智斗》;刘运好的古文讲得传神,讲到魏晋风流,恨不得就做了刘伶、阮籍,手抚五弦、目送飞鸿,真是神采飞扬;程邦海老师教了我们四年文选,他对我影响很大,每年暑假、寒假,他都在图书馆里给我借许多书(学生一次只能借两本),应该说,是他引领我喜爱文学、做了文艺青年,使文学润泽了我的一生;方衡的美术名响江淮,蒋纯尧的工笔至今六安也无出其右;还有康正南老师是个音乐狂,我五音不全,只要考音乐,我就失魂落魄,弹风琴就像弹棉花,他拉着我的手打拍子,我唱得鬼哭狼嚎,全班同学笑倒,他还说,很好很好,有进步,给你及格——喜出望外啊;还有中央讲师团的老师们,更是多才多艺:中央话剧团的于振铎、中央广播电台的崔伯山、核物理研究所的水恩海……
当然,和我们最亲密的老师还是我们年轻的班主任——李贤志老师,那时他大学刚毕业,我们是他的第一届学生,我们一起欢笑、一起经受体育比赛年年倒一的忧伤,我们一起出去春游,从出发一直唱到归来……毕业的那天离别,我们哭抱在一起,都像个孩子!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20余年……
如今,学校门前的小桥还在,只是走过去,再也没有当年满地的浓荫、参天的大树和莘莘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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