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元“隶”苍茫 王增军“三公山房”隶书创作评析 by冉伟严 “三公多茅令,秋元立苍茫”,王增军字称秋元,其隶书自成一家。三年前,日夜厮守《祀三公山碑》,三年后自作诗《夜读祀三公山碑》,并以其隶书书之,末句即“三公多茅令,秋元立苍茫”,“立”“隶”同音,而王增军也的确是以“隶”立于苍茫,援引于此作题,表征其化境之书,倒也颇得其味。
这些隶书创作的可贵正在于此,以呕心沥血的书写实践,直指根本,坚持不懈地探寻并回答关于当代隶书创作中一系列根本性的问题,汉隶之美究竟在哪里?当代人如何以现代的眼光、眼力和眼界重新审视这一古老的书法艺术?又当以何种方式表现汉隶之美,进而体现出现代与远古遥接的多种可能性?三年来,日夜厮守《祀三公山碑》是面壁的苦思,是左冲右突披荆斩棘的苦寻,更是于孤独纠结之后的豁然开朗。 这么多年的书写究竟要写出汉隶的什么?王增军在创作手记中一语道破:“汉隶不以人为本,以天为本,人处其下。汉代民风淳朴,生产生活应时顺天,自然的意志、社会的意志就是个人的意志。所以,汉代的艺术如诗歌、雕塑、书法等,才正大、淳朴、高古。”
高古,隶书者无不追求之境界。但今天书人的高古,又不可能是汉隶的翻版,其一,纯粹的还原根本无法做到,技法上做到了,内涵与容量也永不可能回归;其二,即使做到了纯粹的翻版,于今天何益?秦汉之后,有“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元、明尚态”之说,可以让我们清淅地看到书法与中国社会的发展同步,强烈地反映每个时代的精神特质;但同时,我们也看到,时至当代,书法原先的秩序早已瓦解,总体性特征消失,书坛呈现着多元、多变、混乱,充斥的是无限的可能性,身处当下的书法家,究竟以什么样的观念进行关照、考量和把握,已经没有明确的坐标系,只能取决于一个书法家探求的广度与深度,取决于理解力、认知力和表达力。同时越是在如此多元、多变、无序的转型期,越需要一个书法家拥有相对稳定的观念。当然,这里强调的“相对稳定性”,不是固化、单一和割裂,而是以成熟度、丰富性和包容度为容量的相对稳定,涵盖了历史、哲学、世界观以及时代命运的复杂性。例如,如何看待过去的书法,不是“是与否”的简单判断,更不是非此及彼的二元判断,一味持守或一味否定,是最容易也是最懒惰的一种判断。毫无疑问,相对稳定的观念的形成,和一个人的阅历、见识、修为和学养紧密相关。王增军隶书的意义,就在于他始终勇敢地行进在这种艰难探索中,在他的书法创作中,从来看不到简单判断,看到的是包含了他的体悟、探求、分析和一种无处不在的思辨状态。
“蚕头燕尾是隶书的标签,是汉隶成熟的标志。但是,蚕头燕尾不是汉隶。”每个时代的书法艺术创作都需要这种质询和批判,尤其在今天,更显其力量。蚕头燕尾不是汉隶,那么蚕头燕尾是什么?“蚕头燕尾本是书写过程中律动的呈现,即节奏。好比生命体的呼吸,随着运动特别是情绪变化或强或弱,或急或缓,或隐或现,是自然现象。蚕头燕尾作为技术表现,必定远离汉隶的本质。”于否定之后给出一个回答,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溯根求源的积淀和积淀之后智慧性的思考。而这样的回答可以厘清现代人对于汉隶基本性认识上的误区。
2011-11-30于廊坊 王增军隶书作品集赏 ![]() 想搞定隶书展 在此一举 ▽ ——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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