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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怎解红楼:两首咏月诗新解

 pengxq书斋 2017-05-12

看我怎解红楼:两首咏月诗新解

(2012-12-26 21:37:11)

两首咏月诗新解

文本及点评:

一日,早又中秋佳节。士隐家宴已毕,乃又另具一席于书房,却自己步月至庙中来邀雨村。雍正登基以后作过一首咏月诗,题名即是“步月至泉畔试茶”,不知是暗合还是作者故意与下文贾雨村对月诗联系起来。原来雨村自那日见了甄家之婢曾回顾他两次,自为是个知己,便时刻放在心上。今又正值中秋,不免对月有怀,因而口占五言一律云:【甲戌双行夹批:这是第一首诗。后文香奁闺情皆不落空。余谓雪芹撰此书,中亦有传诗之意。】
      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
    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
    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
    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请读者细细品味第一首咏月诗,否则体会不出它与第二首有什么区别。

雨村吟罢,因又思及平生抱负,苦未逢时,乃又搔首对天长叹,复高吟一联曰:
    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机会主义者的自白。【甲戌侧批:表过黛玉则紧接上宝钗。甲夹批:前用二玉合传,今用二宝合传,自是书中正眼。指点迷津之语,笔者的理解是:“二玉”是“临代御”和“贾宝玉”的合称,可喻皇太子与“皇太子宝(可以引申为玉玺)”的关系;“二宝”是“薛宝钗”和“假宝玉”的合称,可喻假皇帝跟玉玺的关系。
  恰值士隐走来听见,笑道:雨村兄真抱负不浅也!雨村忙笑道:不过偶吟前人之句,明明是“口吟”,却偏偏要说成“偶吟前人之句”,处处装傻,时时装憨。何敢狂诞至此。因问:老先生何兴至此?士隐笑道:今夜中秋,俗谓团圆之节,想尊兄旅寄僧房,不无寂寥之感,故特具小酌,邀兄到敝斋一饮,不知可纳芹意否?雨村听了,并不推辞,便笑道:既蒙厚爱,何敢拂此盛情。此是外明,与后文里暗对比。说着,便同士隐复过这边书院中来。
  须臾茶毕,早已设下杯盘,那美酒佳肴自不必说。二人归坐,先是款斟漫饮,次渐谈至兴浓,不觉飞觥限斝起来。当时街坊上家家箫管,户户弦歌,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二人愈添豪兴,酒到杯干。雨村此时已有七八分酒意,狂兴不禁,乃对月寓怀,口号一绝云:
    时逢三五便团圞【甲戌侧批:是将发之机。】“团圞”,有的版本作“团圆”二字,究竟是“团圆”还是“团圞”更接近或更符合曹雪芹的原创旨意,请读下文。
    满把晴光护玉栏。【甲戌侧批:奸雄心事,不觉露出。】
      天上一轮才捧出,
       
人间万姓仰头看。【甲戌眉批:这首诗非本旨,不过欲出雨村,不得不有者。用中秋诗起,用中秋诗收,又用起诗社于秋日。所叹者三春也,却用三秋作关键。这首诗的批语是脂砚较为露骨的文字。按常理,贾雨村来到甄士隐家里,属客情,在没有获得主人的邀请或许可的情况下,是不可以主动献诗的。贾雨村的做法,不仅有失文人体统,且有反客为主之嫌。作者用这首诗表达雍正窃取皇位以后的张扬和跋扈,是可以理解的。其详解在下文。

 

解惑释疑:  

既然作者已经将贾雨村的精气神与雍正皇帝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既然我们已经看到了作者有将贾雨村影射雍正的端倪,笔者在读贾雨村咏月诗的时候,头脑中最多出现的一个问题就是雍正是否作过咏月诗,他的咏月诗又是怎样的文字。因此开始搜求雍正的诗集,结果新华书店倒是去了不少,竟然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求助网络。读者们都知道,网络上的许多文字资料都打上了上传者的烙印,瑕疵与谬误是在所难免的。不过笔者的学习环境就是这样,“选择”是一种有限的自由。好在我们仅仅是探索贾雨村的诗与雍正的诗有没有联系、甚而有没有某些相似之处,因此对于细节问题,笔者只好降格以求,不做太高的苛求。

我们今天可以看到的雍正诗集有两种,严格说是两本“文集”,一本是《雍邸集》,所收录的是雍正未做皇帝之前所作的诗歌文章;其中自第二十一卷至第二十七卷收录的是诗作,共计三百六十六首。不言而喻,第二本《四宜堂集》是雍正做皇帝以后的“杰作”,自第二十八卷至第三十卷共收录诗作一百五十六首。如此算来,雍正一生收入诗集的作品有五百二十二首,在这五百二十二首诗中,咏月诗或是兼有咏月之意的诗,以及有月光月色的诗,大约有一百一十三首(《雍邸集》70首、《四宜堂集》43首),占全部诗作的百分之二十一以上。这可是个相当高的比例啊!如果剔除他为皇子时的应制诗和做了皇帝以后赐赠王公侯伯及众大臣官员的诗,那么在他由感而发的诗作中大约有半数以上的诗与月光月色有关。还是在身为亲王的时候,以月为主题的诗作就有将近三十首,尤其是在他登基之前,竟然一口气作了十首咏月诗。它们分别是:《柳月》、《梅月》、《松月》、《竹月》、《梧月》、《山月》、《池月》、《楼月》、《船月》、《宴月》,我感觉雍正对月是情有独钟,他把自己的希望和期盼寄寓在月亮之上,月亮的阴晴圆缺成了他窥伺皇位的卦签,在他人生即将发生重大转折的时候,他往往祈求月的晴圆给他带来心想事成的好运。透过这些诗,我们足可以看到雍正在未做皇帝之前,始终以月亮自居,从来没有把自己看作可以普照天下的太阳。即便是他想做取代太阳的发光源,也依然寄托于太阳的光芒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让月亮的清辉独占天庭。既然笔者都可以看出雍正的这种阴暗心理,那么《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以其亘古少见的聪明是不难捕捉这一信息的。因此才有贾雨村出场伊始即口吐两首咏月诗以寄寓某种颇让人费猜的情怀,曹雪芹将其命名为对月“有怀”和对月“寓怀”,其实是根据雍正“下怀”而来的。

即是雍正做了皇帝以后,也仍然“创作”了许多“咏月诗”,从“月下”、“对月”、“看月”,到“赏月”、“吟月”,甚而再到“玩月”,形形色色。从这些诗中,我们可以体会出他写月时的心境要远远好于做皇帝之先。诗中的意境也少了悬疑、求问、祈祷之意,取而代之的是志得意满的流畅和自信。在雍正的许多诗作中,我们的确可以读到雍正以月自喻乃至自居的句子,《四宜堂集》卷二十九《偶占》一首:“碧桃吐艳莺初啭,丹桂含芳燕又归。日往月来传大道,花香鸟语泄真机。”这首诗实在不像一个皇帝说的话,或许在雍正心中康熙皇帝才是真正的太阳,而自己充其量就是一个月亮。雍正有将“月”置于正统位置的嫌疑,笔者以为不足为怪。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四日凌晨雍正即皇帝位的时候,天空一轮将圆之月,或许让雍正终生难忘,或许雍正每一次将发之机都与圆月有某种巧合,因此他才会不仅对月情有独钟,而且还要以月自居。“日往”喻康熙帝已逝也,“月来”喻雍正登基也,“传大道”乃自占正统地步、自我溢美之词也。笔者坚信,曹雪芹对《雍邸集》和《四宜堂集》是颇有一番研究的,雍正的颂圣诗绝没有咏月诗多,而且颂圣诗绝没有咏月诗写得好。月光月色的吸引力好像永远都比其它事物的吸引力大,包括一个皇帝的户外活动,似乎也极其愿意在月夜进行。什么“月夜平湖放舟”,什么“月夜感怀”,“月夜听泉声”,“池上待月”等等,不一而足。甚至雨后郊外泛舟,也要选在月夜进行。雨后泛舟本就危险,偏偏又要夜间施行,按眼下的说法这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可是雍正皇帝就是不管不顾,其情感、其心态足可让读者知之大概。

雍正的诗集中有相当数量的仲秋诗,因此作者安排贾雨村一出场即“口占”两首中秋咏月诗,既是为了证明贾雨村影雍正的身份,同时也是为了贯彻贯穿全书的“月喻皇帝”的主旨。太多的专家学者赞同周汝昌先生“月喻太子”的论断,但笔者以为这一论断是不准确的甚至是不成立的。后文中关于薛宝钗的蘅芜苑如“雪洞一般”,以及七十六回林黛玉诗句“冷月葬花魂”,都有将雍正皇帝打上“冷月”标签的意图。

关于“时逢三五便团圞”一句,有必要说道说道。因为眼下读者见得到的版本,大多都作“时逢三五便团圆”。笔者记得周汝昌先生在一篇文章里专门谈到“团圞”和“团圆”的问题,先生从古汉语的角度进行了分析,并且肯定“团圞”一说。但是及至买到先生的“精校本红楼梦”以后,发现也是作“时逢三五便团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周汝昌的精校本、俞平伯校本、邓遂夫校注的甲戌本和庚辰本、比较严谨的刘世德校本、形形色色的“通行本”,均作“时逢三五便团圆”。称得上大家的校注本唯有“王蒙的红楼梦”保留了“时逢三五便团圞”,笔者认为,这才是符合曹雪芹创作旨意的。现代红学家或许是过多的考虑了读者的阅读困难;另有一种可能是书商和编辑们低估了读者的阅读能力;还有一种可能是红楼梦的各个抄本大多写作“团圆”二字,干扰了校注者的取舍。平心而论,“团圞”一词,用馆阁体书写,的确比“团圆”二字困难得多。因此第一责任人在抄录者身上的可能性最大。

笔者之所以坚持是“团圞”一词,那是因为细读雍正的咏月诗,总结出来的。雍正在他的咏月诗中至少三次使用了“团圞”一词:《雍邸集》二十三卷《皓月鉴丹宫》中有“团圞光彩对常盈”;《雍邸集》二十五卷《拟渔樵耕牧四首》第一首《渔》中有“团圞儿女欢逢低”;《四宜堂集》卷二十八《月》中有“当筵坐爱团圞好”。我们应当承认,在古典文学作品中,在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之中都极少见到“团圞”一词,正因为“团圞”一词不是常用词汇,而雍正频繁使用之,才让作者、读者感到“团圞”一词成了雍正的招牌性语言。如果读了雍正的诗集,再读《红楼梦》中贾雨村的咏月诗,那就不难将贾雨村与雍正联系到一起。这就是因咏月诗而确定贾雨村影雍正的又一证据。

关于“月喻太子”还是“月喻皇帝”,我们还可以从雍正的诗中找到另一处佐证:雍正诗《耕图》二十三首之三,《耘》中有“锄莠日当午,骄阳若火燔”的句子,乍一看似乎是李绅“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翻版,但是细细琢磨,两句诗的意境竟然有天壤之别。李绅的诗重在一个“悯”字,他体会到的和要告诉读者的是农民的辛苦,因而他在赞美农民的同时也没忘记对太阳的赞赏,因为只有正午时分,太阳直照的时候,所除杂草才会迅速死亡。而雍正的诗则侧重于一个“怨”字,似乎太阳大可不必那么热烈。因此雍正有那么多的咏月诗,就不足为怪了。作为一个皇帝,对阴与阳的态度竟是可以用“爱”、“恨”去界别,这

是不可思议的。如果你还是不能苟同笔者关于“雍正对月情有独钟”的观点,那么请你再读雍正的诗句:“碧落疏星淡,晴窗皓月多”、“灿烂书千卷,莹然一镜悬”、“初月照扁舟,潮声洗客愁”、“但愿千秋轮不缺,团圞光彩对常盈”、“月满瑶阶意孰知”、“闲来月下泛扁舟”等等,雍正眼中心中的月光月色是多么的亲切啊!你还相信“月喻太子”的论断吗?“月喻皇帝”不仅仅来自雍正的自喻,同时也是作者的原创之意,在作者看来,雍正发小不是、终究不是一个经得住阳光透视的正人君子……

由于雍正作了太多的咏月诗,诗中少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细腻”,也没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恢弘”,诗中多是月光月色,曹雪芹大概很是瞧他不起。后文香菱学诗,其第二首习作被薛宝钗讥笑不是咏月,而象单单的写月色,即隐含作者对雍正的讽刺之意。

两首中秋诗也可称为咏月诗,不仅是作者对雍正好作咏月诗的暗喻,更是对胤礽两次被废的暗写。曹雪芹在第一回书中安排贾雨村口占两首中秋诗,其意义至少有四条:

1、作者首先用对两首诗的遣词造句,将贾雨村的脑袋打上了雍正的标签。再一次确认了“腰宽背厚,面阔口方,剑眉星眼,直鼻权腮”的矛头指向。

2第一首咏月诗,像是一首祷告词,是贾雨村蜗居葫芦庙所作,所表达的就是皇四子胤禛在雍王府中对皇位的觊觎之情。在时间上(康熙四十七年中秋节)、地点上(“雍和宫”),曹雪芹拿捏的十分准确。有了这首诗,即可以证明皇四子胤禛在雍王府苦心经营十数年,为了做皇帝用了多少心机,使用了多少阴谋。

3、从第一首中秋诗的忐忑不安、心神不定,经过“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的过渡,到第二首中秋诗,贾雨村已经表现的信心满满。而且“假愚蠢”第二首诗的创作地点是在“真隐士”家中,这说明“假愚蠢”已经鸠夺鹊巢,由觊觎皇位而登上皇位。

4、两首诗代表了两个不同的时期,即王子时期(《雍邸集》)和皇帝时期(《四宜堂集》);两首诗代表着两个重要的历史转折点,即太子胤礽第一次被废和第二次被废,贾雨村中秋得意,暗喻的就是胤礽的“九月失意”。

通过对两首中秋诗更深入的认识,对读懂读通第一回书意义非常。我们籍着对中秋诗的认识和理解,可以更准确的把握作者创作的脉搏,当然还能体会得出“第一回书是全书的缩写”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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