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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西南家谱:传承还得过语言关

 tangaolus 2017-05-28
波岩墩(中)与孙女玉夯罕(右),以及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图书馆馆长周杨鑫正在讨论《召法龙磨罕》上的傣王世系表。均本报记者付鑫鑫摄

    本报记者 付鑫鑫

    云南是我国民族种类最多的省份,除汉族外,人口在6000人以上的世居少数民族有25个。其中,哈尼族、傣族、佤族、纳西族、白族等15个民族为云南特有,人数均占全国该民族总人口的80%以上。

    在多姿多彩的少数民族历史上,傣族有过辉煌的“勐泐王国”(在今西双版纳),也有过强大的“麓川王国”(在今德宏)。如今,哈尼族口传文化享誉国际,口耳相传的家谱无疑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同样是口传文化的典型代表,佤族民乐受到世界的瞩目。

    然而,老傣文与新傣文之间的巨大差异,如何将优美如古诗词的老傣文文献(包括家谱)更好地翻译研究? 在哈尼族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哈尼语都说不流利的今天,哈尼族口传文化如何继续? 不依赖文字记录的佤族民乐,没有文化体系的整体支撑,如何还原独具特色的司岗里传说? ……语言文字隔阂、家谱传承困难,并非个别少数民族面临的隐忧,而是众多少数民族亟需解决的共同难题。

    日前,记者随同上海图书馆少数民族家谱专家王鹤鸣先生一同前往滇南、滇西各地村寨,继续“我的家谱”田野调查。

    地处云南省最南端的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已是夏季,最高温度可达40℃。硕大的菠萝蜜丰盈饱满、一不小心就暴露了金黄的“内心”;娇小的芒果业已成形,静待慢慢长大;白色的鸡蛋花一朵朵绽放枝头,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老傣文文献难倒新傣人

    在景洪市勐龙镇曼飞龙村,现年86岁的老人波岩墩 (傣族),听见有车进了院子,热情地站到三楼窗口挥手致意。不同于传统的傣族竹筒楼,老人家的楼房外观十分现代化,内里却保留了傣族特色———三楼的会客厅地板砖上铺了竹席,竹席上又铺了一床被子。身着白衣、黑裤的波岩墩双手合十,用傣语向大家打招呼,并用手拍拍身旁的棉被示意席地而坐。

    波岩墩的孙女玉夯罕介绍,爷爷生于1931年,10岁进佛堂当小和尚,修习傣文和佛学,共学习7年。后来在景洪勐龙公社农科站工作,退休前是站长。爷爷还因研发出“波岩一号米”,在1983年被授予云南省农业劳动模范称号。至今,奖状仍挂在二楼的白墙上。

    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图书馆副馆长依旺叫 (傣族) 解释,傣族信仰小乘佛教,男孩幼时进佛堂学习贝叶经和傣族文化,类似于汉族进学校学习知识、接受教育。而且进佛堂,跟随佛爷学习经典,被视为光宗耀祖之举,还会被写进家谱中。

    果不其然,记者在滇西的德宏州盈江县档案局看到一本“干崖土司家谱”,赫然有几处“出家”字样———“八和尚出家”“长出家”。局长万云华 (傣族)告诉记者,“小男孩进寺庙学习文化之后,长大了通常会还俗,娶妻生子。”

    波岩墩17岁还俗后,在农科站工作,经常到各村寨的田间地头研究推广农业技术,对附近村寨的傣文文献颇有兴趣。遇到重大的历史经典,他还特意向人借来,一个字一个字地抄下来。

    这不,波岩墩从房间拿出自己手抄的三本傣文经典———《傣泐历史》 《大勐龙历史》 以及 《召法龙磨罕》。为了保护内页的傣族缅纸,外面还配了层麻布作为书套。

    史载,勐泐地方古代分布着12个部落。南宋绍兴三十年 (1160年),傣历珠腊萨哈 (尊腊萨哈)522年,傣族首领帕雅真统一各部落,建立勐泐王国(又称景陇金殿国),属大理地方政权,奉天朝皇帝为共主,并由大理地方政权授予象征权力的匕首和“虎头金印”,“命其为一方之主”。

    帕雅真被称为景陇金殿国至尊佛主,又称召法龙磨罕 (意为金帽大王),其治下的景陇金殿国疆域广阔,人口844万,国势强盛一时。

    《召法龙磨罕》 的最后部分,不仅有第一代傣王帕雅真至第39代傣王的世系表,还有帕雅真之前14代的世系表。玉夯罕说,之前14代应该是帕雅真家族的世系表或者其所在部落的酋长世袭,她也没有研究过,因为她并不懂老傣文。“爷爷年纪大了,以前知道书里记了哪些内容,现在忘了,临时要翻译也说不上。”

    “我们现在是新傣文,跟老傣文区别很大,类似汉族古代诗词与现代汉语的差异。”直到8岁才开始学说汉话的依旺叫补充道,从1160年第一代傣王帕雅真开始,至1950年末代傣王刀世勋,共有41代列入西双版纳召片领 (傣语,意为“广大土地之主”) 世系表,多数为继父位传长子,也有无子传弟、继兄位传侄的情况。“其中有2代被革职,所以,在 《召法龙磨罕》 中没有记载,也可以理解。”1950年以后,西双版纳解放,纳入中央政权统一管辖范畴,“傣王”自然就没有了。

    上海图书馆少数民族家谱专家王鹤鸣先生不禁感慨,“傣王”没了,老傣文和新傣文差异如此之大,将来谁来抢救和解读这些珍贵的老傣文文献呢?

    城里人背家谱“后继无人”

    相比有文字记录的傣王家谱,阿佤山深处的佤族口传家谱现状几何?随后,记者来到了普洱市西盟佤族自治县。

    在西盟县勐卡镇,从娜委坝小学门口的下坡路一直往前走,不用10分钟,即可到达中缅交界处。小河的这边是中国,小河那边就是缅甸,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边城”。

    住在小学对面的岩聪 (佤族) 是村里的名人,因为他是远近闻名的“巴猜”(祭司)。佤族没有文字,口耳相传的家谱传递着各个家族的重要历史信息。佤族有句民谚说:“地可以荒,水酒可以不泡,祖宗不能忘。”

    佤族口传家谱用的是“倒推法”———从自己甚至自己的儿子一代往上逆推。如果背的代数够多,可以直接追溯到“司岗里”。司岗里一词是佤语,“司岗”意为崖洞,“里”是出来,“司岗里”连起来就是从岩洞里走出来的人。

    据说,该石洞位于阿佤山中部,在西盟县城以西约30多公里处的山上,被视为“佤族圣地”,但确切位置仍有待详细考证。

    趁着孩子们课间休息的空档,岩聪的太太将一儿一女接回家来背家谱。12岁的女儿,聪明伶俐,一口气就背完了自家29代家谱。11岁的儿子过于腼腆,没敢吭声。

    都说家谱传男不传女,怎么岩聪的女儿比儿子还厉害? 他解释说,现在懂佤语的人越来越少,为了防止家谱断代,儿女都教。“当然,儿子生孙子可以继续传下去;现在女儿能背,也就多个人能记住嘛!”就像岩聪自己,除了背父亲一脉29代的家谱,还会背母亲一脉27代的家谱,甚至,来自缅甸佤邦的太太家22代的家谱,他也会背。“只是,家谱由女子背,一般到本人断了,嫁人后不会再传下去。延续下来的都是父子一脉。”

    从勐卡镇回到西盟县城,76岁的岩兵 (佤族) 说,他和岩聪一样也是巴猜。“不过,我是小巴猜,不像岩聪一年有两三个月都在外面跑寨子。”

    岩兵1941年出生在西盟县力所乡土地村打洛寨,1958年跟着哥哥隋嘎跑过缅甸。1963年回国后,当过小学教师,也在文化馆干过群众文化工作。现在,比家谱更吸引他的是佤族民间音乐。岩兵说,背家谱、族谱必须从小练,日久生情才记得。他们兄弟是打洛部落头人的儿子,哥哥隋嘎现在能背的族谱,如果从他孙子隋盟磊开始的话,刚好有整整100代,一直上推到司岗里。

    岩兵说:“在城里生活久了,会背家谱的人越来越少。我现在背不了我哥哥那么多,我儿子在昆明民族大学教书,他也背不了那么多。巴猜越来越少,家谱要传下去,难咯……”

    在红河州采访,哈尼族家谱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后继无人”。绿春县哈尼族文化研究专家卢保和说,伴随着汉字的普及,很多哈尼族人已将家谱用汉语谐音的方式记录下来,遇上要背家谱的场合直接念。“这种方法很便捷,但并不利于哈尼族文化的传承。要背家谱,至少得把哈尼语学好吧? 可是,现代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谁还留在村子里学哈尼语、背家谱?”

    口传家谱存在断代跳代

    跟隋嘎一样,岩聪也是佤族部落头人的儿子。“我父亲当时管辖的寨子很多,不光是中国境内,以前缅甸掸邦那边也有寨子。而且,我父亲还见过毛主席、周总理以及彭德怀将军……家里有照片。”岩聪十分开心地说,家境富裕的他从5岁开始背家谱。

    在佤族人生活的村寨中,订婚、结婚、播种、插秧、丰收、盖大房子、跳棺材舞等红白喜事都要背家谱。大家凑在一起背家谱,有助于增进彼此感情,提升本家族的凝聚力。

    “村里,几个人在一起背着背着,就会发现彼此之间有共同的祖先,那就说明,大家是同宗的兄弟姐妹了。”岩聪爽朗地笑着。

    身为“巴猜”,岩聪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即帮人算鸡骨卦,准备订婚事宜。在没有文字的前提下,如何通过姓名来确定是否是近亲结婚? 当然是背家谱。这是背家谱的另一功能。

    “佤族的订婚仪式颇为隆重,而且约定俗成,必须先订婚才能结婚。如果两家人都背过家谱,认定不是同一家族的人,皆大欢喜,可以成婚。否则,无论是哪一代有重合,都禁止结婚,近亲结婚会遭天打雷劈!”岩聪讲述道,一旦有共祖,就算隔上千代也不能通婚。

    与佤族“倒推法”不同,哈尼族口传家谱有严格顺序,从一世祖开始。卢保和介绍,哈尼族有三大方言区。说碧卡方言的人数不到10%,没有连名谱系;占人口总数90%以上的哈雅、豪白两大方言区都有连名谱系。

    连名谱系大体可分两段,第一段是神谱,每个家族背的还不一样,长度从七八代到十几代不等;第二段才是家族谱系,从最早的族人苏咪语开始,以下有不同分支,长的家族可以背60多代,多是土司家族,短的只有三四十代。

    记者经比照发现,哈尼族口传家谱中间偶有断代。原来,没生儿子的人不能上家谱;其次,车祸、被野兽咬死等非正常死亡的男子,不可入谱。

    “以前,自然老死在家的男人才可以上家谱。现在,稍微开明一点,病死在医院的,就从家中后墙挖个洞抬进去,也能上家谱。”卢保和还说,出现在连名谱系中的哈尼族名字很有讲究,跟日本人取名字的方法有点相像,或是出生地,或是先辈中的名人,或是历史上的著名事件。大名取好以后,还要在新生儿诞生后的第三天,杀鸡祭祖通报喜添新丁。

    大名上家谱,哈尼族人平常有常用名,相当于汉族的小名。取小名,可根据十二生肖的属相,也可按家边的石头、村口的桥梁、田间的大树等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取名。比如,婴儿诞生,由过桥人来为孩子取名字,并将“桥”放入人名中。

    具有高中学历的龙元昌 (哈尼族),来自绿春县大兴镇龙丁村。他说,他家不算神谱12代,家族谱系有52代。“哈尼族家谱,只有在老人去世时才背,平时不可以背。”龙元昌毕恭毕敬地说,老人辞世,族人就会请来“摩匹”(祭司) 超度亡灵。先在棺木前置一堆灰、盖一只碗、杀一只大红公鸡,算好时间,约在灵柩出殡前一个小时,家人开始唱家谱。此时,摩匹坐在旁边,左手拿一把带齿的镰刀,刀尖串一截生姜,一边用生姜敲棺木,一边重复名字。“摩匹会加上‘布咄咄’的尾音,哈尼语意为‘记住’,背家谱其实是为亡灵指路,告知祖先是谁。”

    在龙元昌的家谱中,记者算了算,从苏咪语到普波共48代。他说,中间漏了4代,而这4代应该是在第11代之后的新第12代至新第15代。

    “怎么发现漏掉的?”记者问。

    龙元昌回答说,遇上老人去世,族人们凑在一起背家谱。“发现有漏代,我就自己去搜集材料,然后再补回来。不过,至于为什么会漏掉,已经不知道了。”

    民族起源多与神话传说有关

    在卢保和的翻译和劝导下,今年73岁的白阿明 (哈尼族摩匹) 很爽快地答应了唱家谱。不过,事先,白阿明说了一段哈尼语,大意是:“马上要背神谱和家谱了,但今天背家谱不是为了得罪祖宗,而是为了迎接远方的客人,请祖宗们多加原谅!”

    白阿明背了8代神谱,在最后一代时还想了半晌。

    “一般情况下,哈尼族是不背神谱的,老哥哥记不住了,请大家理解。”卢保和解释说。转念,白阿明背60代家谱时,顺溜多了,一气呵成。

    白阿明告诉记者,每个村背家谱,仪式上还有细微的差别。在他生活的绿春县大兴镇广吗村,摩匹要用竹筒敲地板,敲一下,念一个家谱的名字。这时,如果有人带猪、牛、鸡来吊唁逝者,每杀一只牲畜就要取红血祭拜一次,并多背一遍家谱,依照一正一倒的顺序循环反复。“敲竹筒是要提醒亡者:你已经不在了,不要再睡了,要回去认祖归宗。”

    被“谢绝”在家谱外的逝者怎么办?摩匹会安排未上过供的黄公牛或者老母猪等祭品,放到村外告慰亡灵。逢年过节,这些人虽不能享受祖先牌位的供奉,但可由家人在大门外杀只鸡聊表慰藉。

    白阿明30多岁才开始学习背家谱、当摩匹,算鸡骨卦、猪肝卦。他坦言,现在村里的摩匹大不如前,“文革”后,很多人不愿意做摩匹,因为与祭祀密切相关。现在的小摩匹也不像老一辈人,还用心记住很多家族的家谱,而是直接让主持祭礼的家人自己背家谱,摩匹在旁边跟着念。

    他记得,早些年前,老摩匹除了要熟记哈尼族祖先的迁徙路线,还必须熟记各家族、家支的谱系及其祖先在历史上发生的大事。在哈尼族葬礼的送灵仪式上,摩匹一方面要歌颂死者一生的丰功伟绩,另

    一方面,还要背诵死者家族、家支的家谱以警醒后人,并指引逝者顺利找到祖居地本家的先灵们。

    “这么说,每个摩匹都知道祖居地是哪里了?”记者问。

    “对,我们知道的哈尼族祖居地是努玛阿美,听说在今天的成都平原上,然后迁徙到昆明,再分散到哀牢山和无量山等地。在努玛阿美之前的地方,我们也不知道是哪。”白阿明对此很困惑。

    哈尼族认为“神创造了人”,从神谱过渡到人谱,与纳西族家谱十分类似。而且,纳西族还有与藏族、白族同为一家三兄弟的传说。

    而佤族人则认为,司岗里是佤族文明的发源地。王鹤鸣判断,司岗里传说证明,当时佤族已完成从神到人的转化。按照隋嘎家100代的家谱,以一代20年-25年的跨度来算,佤族形成父系氏族的历史应有2000年以上。“看来,少数民族家谱追溯上去,都与神话传说有关,就像汉族也有‘女娲造人’的故事。”

    寻根问祖,仍需与史志互佐

    少数民族家谱翻译成汉文后,是否能够作为寻根问祖的依凭? 恐怕,还得与国史、方志相佐证,才能撑起史学的一片天空。

    据德宏州史志办的资料,明朝在德宏南甸 (今梁河)、干崖 (今盈江)、陇川3地设宣抚使司。而盈江县档案局珍藏的4本家谱就记录了干崖、盏达 (今属盈江) 等地傣族土司的家族历史。

    其中,干崖土司家谱、盏达土司家谱、盏西孟氏家谱都是中文本,前两本与老傣文版本的 《郗忠国的历史故事》讲述的都是刀思忠家族的故事。

    干崖土司家谱为白缎墨书,长约2米、宽约1米,顶部有“历代宗图”4字;中间有“始祖希忠国”(应为郗忠国,或当时作者笔误,或傣语译汉不同)“刀怕便即干崖子孙”的字样;右上方序言中有“至正统九年……任副使盏达千夫长刀思忠”字样。

    盏达土司家谱长达3米有余、宽约1米,以刀思忠为始祖,内容更详尽。顶部竖排“历代盏达刀思忠”,中部从上到下,列出从始祖刀思忠到刀思鸿等一脉19代,右侧有刀思忠的二弟刀思平一脉13代,左侧三弟思美一脉6代。

    《郗忠国的历史故事》 是用墨笔老傣文书写在薄如蝉翼的傣族缅纸上,封面上书“刀安济交来盈江历史”9个汉字,内页上偶有汉字翻译“南京上元县”“郗忠国”“洪武”“刀怕便”等等,推测其意为郗忠国祖籍南京,他的孙子叫刀怕便。

    《明史》 载,“(正统) 六年升干崖副长官刀怕便为长官司……九年升干崖为宣抚司,以刀怕便为宣抚副使”。另据 《新纂云南通志》 记载,刀怕便受封后,到京师朝见,赐名刀思忠。

    盏西孟氏家谱所示,孟氏祖籍山东,明洪武初年,孟氏祖先随师南征到腾冲,生了3个儿子。长子孟嘉元在盏西定居,成为一世祖。孟嘉元长子孟散,入乡随俗,从夷音,也叫闷散,遂为二世祖。三世祖为闷聚,直至十七世祖孟朝品,改回孟姓。书中还记载,孟散曾奉命率领夷兵征剿叛乱;书末,则记录了1945年,孟氏家族募捐修路等事件。

    在德宏州府芒市,王鹤鸣找到了南甸宣抚使司一脉的后人龚能政。

    “我们祖上都是汉人,随军南征,入乡随俗,按‘改族不改姓’的做法,成了傣族。”龚能政说,现在,他家的家谱仍保留了42字的“辈字歌”,并在“龚氏贡堂”内立有“天地国亲师位”,可见受儒家文化影响甚深。

    “在滇西,为什么傣族只有土司有家谱? 而且都说,自己祖辈有南迁史?”记者问。

    “只有土司有家谱很正常,普通人家修家谱也得有财力、人力才行啊。至于南迁史,一种是真的祖上随军南征过来,毕竟明朝有‘三征麓川’之役。一种是当地土著,为了迎合中央政权,攀龙附凤假托自己祖上是南迁过来,以得庇佑。”龚能政解释说,要想搞清楚家谱中具体细节,恐怕还得与国史、方志做比对,最好还懂老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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