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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炮儿结局的真正含义

 自重互尊 2017-05-31
老炮儿结局的真正含义

  老北京早就不是岁月中的样子,弥漫在胡同里的北京话难得听到,最繁华的CBD圈儿里讲得都是粤语和英文。天气好的时候,站在景山顶处,能够一眼看到西山的老北京逐渐消失了,连遇上好天气,都成了这个城市的难得时刻。北京人四散了,过去四九城儿里的北京人,现在住在草桥的格子间里,住在天通苑的回迁房里,住在西红门的水产市场后面。

  管虎最佳电影作品 六爷演出老炮儿的魂

  像六爷这样的老炮儿,现在在哪里?他窝在胡同尽头一个难得开张的小卖部里;或者是早上天刚亮时,出摊的煎饼摊主,又或者每天开着公交车,在两车道的旧城里骂骂咧咧地、小心翼翼地错车。混得最好的,抓住机遇做生意赚了钱,在六爷这样的老炮儿面前,又成了为富不仁的铜臭商人。

  管虎电影《老炮儿》首映之后赢得满堂彩,观众多半是被电影里久违的男人味点燃。六爷什么人?六爷就是小老百姓。在前后几条胡同这一亩三分地里,六爷说话,警察都得敬三分。可是放到了北京城,不,不用放到北京城,出了前后两公里,六爷就什么都不是,他被淹没在城市里,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小老百姓,是掏3000块钱都得左拼右凑的、落后于时代的老头儿。

  六爷让冯小刚获得了金马影帝,影片放映之后,众人觉得实至名归。六爷窝在小卖部里,丝毫没有违和感,他在胡同里指点江山,还真有那么点街头霸王的气势。可是六爷不能离开胡同,到了草桥,格子间里的六爷举足无措;六爷更不能去面对新富小飞,在他们的语言规则下,六爷掏出三千块钱,被一群20岁的小年轻嘲笑得丢了老脸。

  六爷就这样而已么?不行,六爷坐不住,六爷毕竟是六爷。所以当六爷准备应战的那场戏,他极富仪式感的剃头、拿出放在大衣柜深处的长刀,穿上墨绿色军装款大衣,再最后一次给二爷点烟的时候,老炮儿的魂,一代老炮儿的魂就被逼出了身体,成了独立的存在。
 女人就是这样的难解——胸罩难解 心情更难解

  在一群干巴巴的老爷们堆里,有一个湿哒哒的女人。六爷跟着闷三儿、灯罩儿一群人,要商量着怎么捞孩子,怎么凑钱的时候,话匣子排解着老爷们们的急躁;六爷与小飞一伙儿正面交锋,回来之后几个老爷们儿气得掉眼泪,话匣子帮着想办法,鞍前马后跟着跑;小波儿和六爷吵架,六爷用手铐把小波锁起来,话匣子把小波接到自己那去,一碗热面敞开心扉。话匣子就是寒冬里绽放的梅花,是破解冰封的第一股暖流。

  这样的女人,六爷是喜欢的。六爷把脸埋在话匣子奶白色的胸里,寻求着短暂的安慰和柔软;六爷开始上手,发现解开胸罩也不是一件易事。六爷火急火燎的,把话匣子抱到窗前,想要对着冬日里干枯的枝杈震颤一下,发现自己已经不行,纵使你让我春心荡漾,我也已经力不从心。

  没成就没成,没成之后,还可以谈事儿。六爷是来借钱的,求助的时候他还是想到话匣子。话匣子把不中听的话丢给他,可是最终当然还是会帮忙。管虎说过一个遗憾,有一场这样的戏,最终没有放进电影里。

  六爷拿了话匣子的卡要去取钱,话匣子问你知道密码是多少么?六爷答,不就是你闺女生日么。此处没有展开,但也暗示了话匣子的命运,也当然充满苦涩。

  许晴的胸和冯小刚的屁股,都成了电影的热门话题。但话匣子更是老炮儿的柔情,是这个干涩时代的抚慰。老炮儿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他固执、暴力、对女人老拘着,和儿子无法交流。可是没有这胸前一靠,老炮儿就不是个活人了,点醒六爷的因素中,当然要有胸前二两。

  不过六爷对这感情有自己的掂量,小波问对霞姨的感情时,六爷眼睛一撇:“女人?”
 鼓楼后海景山顶 爆肚火锅小卖部

  《老炮儿》的主创除了李易峰之外,一水儿的北京人,老北京人在老北京的地界上聚会,扯闲篇,拍电影,抄家伙儿,这想想都让人高兴。管虎镜头捎到的地方,都有着浓浓的北京味儿。六爷的小卖部在后海酒吧街附近,胡同这头是旅游者爱逛的后海,胡同那头是北京的老地标钟鼓楼。六爷左右手是新旧北京,六爷就是时代断层里的念旧人。

  六爷养的鸟儿死了,六爷和小波去给鸟儿安顿后事,然后几个老伙计上了景山,最后一次俯瞰了老北京的旧城。

  每一次片子里的北京人聚会,总是要来点老北京的吃食,早上早点摊旁边喝碗稀的,中午吃刚出锅的爆肚,从号子里出来吃顿涮肉去去晦气,小波儿回来街边苍蝇馆子点小炒吃碗面,都是老北京人的生活方式。关于一个城市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在《老炮儿》里,他是一群老京城人的生活方式、是逝去时光的记忆翻滚,是铜锅涮肉的热气腾腾,是过去的男人们久违的慷慨和纪念。


  六爷的最后一幕,影片里没有呈现。管虎觉得话说白了特傻,没看到的东西,反而永远不会忘记。所以也许六爷没有离开,也许每一个提龙遛鸟,用话噎人的犟老头儿,都是六爷,都是旧时的老炮儿,都是老北京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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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变了。

不止一部国产电影,表达过这层意思。从2002年陈凯歌执导的短片《百花深处》,到今年的《师父》、《老炮儿》,都含有这一内涵。一群守着老规矩的老人,遇到一群不守规矩的年轻人——或者说,他们带来了新的规矩。

电影开场,是北京熟悉的冬天。它像是给北京城蒙上了一层砂纸,还是那么肃杀和阴冷;北京的胡同,还是那么古老和幽深;京片子,还是那么倨傲、让外来人听了不舒坦;年近半百的“六爷”张学军,还是和往常一样,早起出门遛鸟,给手脚不利索的老头儿点烟,呵斥卖艺的假瞎子赶紧带上墨镜,跟蹬三轮的车夫笑骂。

儿子大半年没有回来过了,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打电话?打个屁。”“我那电话就是一发了霉的炮仗,搁半年没一个响儿。”仿佛他在胡同里的日子,丝毫没有受到外在的影响。

但当晚上,电话响起,他又急匆匆地赶过接。

胡同中的生活,日复一日。他想象不到的,是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老炮儿》中不止一次闪现工地和塔吊,若不是有意为之,那只能意味着北京确实就是个大工地以至于在哪取景都能碰到它们。现代化的、闪闪发光的高楼大厦充斥北京,渐渐挤压着幽深曲折的胡同。老炮儿们就这样生活在越来越被压缩的领地里,意识不到外面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但这部电影,并非是不忿传统的失落或是抵制进步。它看到的,是城市的变迁之下,人心的变化。价值观日趋多元化,是好事;但一些阴暗的东西也渐渐滋生,像高楼蚕食胡同一样,蚕食掉人心里原本美好的东西。

六爷在这里,是作为一个外来者的角色,从外面批判、敲打我们这些生活在其中而不自知的人。一开始,他只是在胡同里,教训那些偶尔闯入他的领地的外来者。

撞见取了钱丢掉钱包的小偷,他训斥道:“钱也拿了,你把身份证给人家寄回不行吗?谁都不容易!”

遇到不懂礼貌的问路小青年,他教育道:“家里大人,没教你怎么叫人啊?”

但这些都没什么用。小偷从垃圾桶里捡回了钱包,可以转手再扔掉;小青年的女朋友皱着眉头,督促男朋友换一个人问路。很快这些人就可以回到本身熟悉的世界中,把这么个古怪的老头儿和不愉快经历忘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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