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这喝酒,论酒量,北京仿佛比不上网上盛传的那些地方! 但北京人喝酒讲究,酒桌上得有礼有面儿! 讲究劝酒,一杯满上,不能少不能洒! 喝了,再一杯紧接着给您满上! 北京人喝酒,绝对是自己先以身作则, 干不出自己一口不喝,去灌别人的鸡贼事儿, 自己必先仰脖一口灌下,那热情劲儿和恳切的 不容置辩让你也能痛快饮下。 能一块堆儿在家里喝酒的, 绝对是不谈利害,不涉交易, 这才能喝出哥们儿间最淳朴的感情, 喝醉了才能到尽兴。 一起去小酒馆儿喝酒的, 也绝对是瓷器,就算不是瓷器的, 一杯酒下肚,互相光着膀子喊一句 ——“这(zhei)是我哥们儿!” 手里瓶儿啤叮当一撞,哐哐哐兑几口, 最后大伙儿都溜桌了,也得约着下一次的相聚。 说起这酒馆儿,北京那时叫酒铺儿, 可真是要从记忆里找寻了。。。。 春末夏初,北京大街小巷满街飘着槐花香, 招得街坊四邻都耸着鼻子一通闻,嘿,真香! 除了这香,还有一种香就是酒香, “那时酒铺几乎隔上几条胡同就能有一家儿。 大的在街面儿上,能摆下四五张八仙桌; 小的往往藏在两条胡同的交叉口, 也就能容下五六个主顾”。 小时候不懂,所以就觉得是甜不滋儿的味儿! 记忆深刻的小酒铺,甭管在哪, 老酒座儿们陆陆续续进门儿,跟掐好了点儿似的, 跟酒铺喝酒,没人让酒也没人劝酒, 哥几个喝几口随意, 抬头和四周的老朋友们老街坊们点头打招呼,随性。 ——“来着?” 喝什么酒就什么下酒菜儿,随便您自己个儿。 哥几个聚一块儿可不是比吃喝来了, 喝二锅头喝衡水喝红星?您随意, 喝黑坛儿散酒一毛三的?只要您乐意。 绝对没人得意好酒的贵,也没谁觉着散酒跌份儿, 一样滋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过着瘾。 真有那喝茅台的主儿也不到这儿来啊,您说是不? 80年代有的铺子,一进门右手的柜台, 里面有奶油豆,北冰洋,还有冰激凌! 不过印象深刻的还是小酒铺卖的散啤。 有大扎,小扎之分,很多人或站或坐着, 手里拿着塑料的杯子,也算是个啤酒扎吧, 喝起来看着就痛快!酒厂来送酒也是一景儿, 一条大皮管子从门口的卡车大罐上引到酒铺里, 这边送着酒,那边已经有人开始排队了。 有的人到柜台上买杯酒, 坐下来从兜里掏出花生米啥的, 也能咂摸地津津有味,照样聊得欢势。 汪曾祺说,“北京的小酒铺过去卖煮栗子。 栗子用刀切破小口,加水,入花椒大料煮透, 是极好的下酒物。” 原来栗子能这么就成了下酒菜了! 店里分几层的玻璃柜台里放着装在小盘儿里的下酒菜: 花生米、开花豆儿、蒜肠儿、粉肠儿、咸鸭蛋。 小肚儿,都是最平常的东西,没啥新鲜的。 有时会摆出小葱拌豆腐或者芝麻酱小水萝卜丝拌粉皮。 给喝酒的人们一点儿小惊喜, ——“哟,掌柜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北京人喝酒也有不成文的规矩。 这倒酒,第一杯要倒满,叫“酒满心实”。 您要是根本不喝酒的人,最好别往一块堆儿坐, 即使坐了千万别动杯子,您要是只喝一口不喝了, 可就有点不够意思、不是朋友、不给面子。 皇城根下的老北京见的市面多,心胸也宽大, 从来不乏容人之量,更有自爱之德。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言臣是酒中仙”, 有多少烦心事儿,在北京爷眼里,一切太平~ 在这小酒铺儿里可是从来也没有见谁跟谁红过脸。 在北京,我认识的曾经喝酒的那群哥们姐们们, 咱们虽没能实实在在去过原来的酒铺儿坐上一回, 但也能一杯酒,一个路边儿烤串儿喝过一宿。 可如今那些朋友,见一面,隔三秋,跨六环 什么时候才能找找那些熟悉的感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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