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铲史官来啦(连载四十)

 龙叔文馆 2017-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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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列国之楚国篇

来自喵叔铲史

18:12


铲史官来啦

 

周游列国

 

楚国篇

  

重耳一行人冒着风雪离开了郑国,往气候温暖的云梦泽去了,他们到了楚国以后,向边境上的卫兵表达了要面见楚成王的意思,让重耳大感意外的是,楚成王立刻派出使者把重耳请到了楚国都城——郢都(音:yǐng,今湖北荆州北)。

楚成王隆重的接待了重耳一行人,甚至超越了规格,以接待诸侯的礼节来款待他,在宴会上一连向重耳献酒九次,宴会上的酒肴礼器屋子里摆不下了,只好放到院子里去,陈列的酒肴礼器数以百计。公子重耳有点惶恐,偷偷的问狐偃说:“老舅啊,你看这楚王招待我的规格,好像有点夸张了吧?这是不是有点僭越之嫌啊?”

喝得满脸通红的狐偃对重耳说:“我的好外甥啊,你慌什么?这年头,楚子都自称楚王了,你还管他僭越不僭越的干吗呢?依我看啊,这一定是老天的安排,你看看我们,一群流亡在外的人,到处遭人嫌,今儿个竟然在这里得到了诸侯级别的待遇,你看看,连续献酒九次,礼物摆到了院子里,哎呀,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排场呢!”狐偃嚼着大肉,满不在乎的说道,“别怕!你尽管享用!这一定是老天爷派楚王来暗示你,你日后会成诸侯的,所以啊,今天他才以诸侯之礼来款待你。”

重耳听了,放下心来,可了劲儿的吃。什么烤大象、炸犀牛、清蒸扬子鳄、红烧大熊猫,只管往嘴里塞。流亡多年,这重耳变得和骆驼一样,有的吃的时候拼命吃,储藏营养,留着饿肚子的时候用。



酒过三巡后,喝得醉醺醺的楚成王站起来对公子重耳说:“来,公子重耳,我再敬你一杯!”

重耳谢道:“不敢!这次真是叨扰楚王了!我先干为敬!”

楚成王大模大样的说道:“你们中原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讲究礼节,我们本是蛮夷,不在乎这么多规矩。不过后来,我的手下告诉我,作为臣子,要尊重周王室,而尊重周王室呢,第一就要尊重周礼,你看,今天我这礼数,算不算到位啊?”

“到位!到位!绝对OK!”重耳连忙说道,“楚王你今天的礼数比我们中原人做的好的多了,我看号称礼仪之邦的鲁国也未必比得过你们楚国啊!”

“哈哈哈!”楚王大笑道,“来来来,公子重耳,为我们的友谊再干一杯!”

公子重耳一饮而尽,问道:“承蒙楚王厚爱,我今天来楚国,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嗯,你的事情,我自然明白,只是,楚国离你们晋国太远,鞭长莫及啊!要不,公子你先在我们楚国小住几日,我再来安排安排?”

“多谢楚王了!”公子重耳说道,“那这个事,就有劳楚王您多多费心了,来,我再敬你一杯!”

“哈哈哈!公子不必多礼。”楚王笑道,“不过,我倒有个问题,想问问看。”

“楚王有话请讲,不必客气。”公子重耳回答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楚王带着几分醉意说道,“公子重耳你贤德盖世,又有诸位忠臣良将辅佐,以后必然能入主晋国,登上国君的宝座,所以你看,今天我不是以招待公子的规格,而是以招待诸侯的规格来宴请你的。”

“承楚王的吉言,重耳在此多谢了!”公子重耳恭恭敬敬的对楚王说道。

“好!”楚王放下酒杯,捋着胡须问公子重耳道,“不知公子重耳他日登上了国君之位后,将如何来报答我呢?”

公子重耳听了以后,思索再三,最后放下酒杯,跪在地上向楚王拜谢道:“重耳实在是无以为报。你看,你楚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美女、宝石和丝帛什么的,您都不稀罕;而现在中原地带比较流行的贵重礼品,像犀牛角、象牙、旄牛尾之类的东西,原产地就是你们楚国。我总不见得拿你们国家的土特产当成礼物来馈赠给您吧?我想来想去,貌似想不出什么能回报给您的。”

楚成王笑着对重耳说:“哈哈哈!你在和我耍滑头!素闻公子重耳有贤德之名,我只是想听听,公子重耳究竟能用什么来报答我,又不是现在就问你索取报酬的,你觉得我楚王是这样的人吗?”

“不敢。”公子重耳伏在地上说道,“楚王对我的恩情,我时刻铭记在心,不过要是有朝一日我真的能当上晋国国君的话,我现在还真想不出该如何回报您。要不这样,将来万一我们晋楚两国不幸开战,我愿意在战场上后退三舍(一舍为三十里,三舍共九十里,这是成语【退避三舍】的出处),以报答楚王您今天对我的款待。如果我退让了九十里还不能得到楚王您的原谅,那么我只好左手拿着鞭子和弓,右边挂上弓囊箭袋,陪您较量一番了。”




话音未落,边上陪酒的成得臣跳了起来:“大胆!楚王如此款待你,你竟敢对楚王无礼?”说着,成得臣转过头对楚成王说道:“大王,臣斗胆请您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杀掉!公子重耳他今天真是太无礼了!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说明他早就对我们楚国兵戎相见了。若是以后他回了晋国,当上国君,对我们楚国来说,可是个巨大的威胁啊!”

楚成王摆摆手说道:“诶,子玉你这话说得有点过了。如果楚军真的不行,打不过人家,那是我们自己不修德的缘故。我们自己不修德,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如果上天保佑楚国的话,谁又能对楚国造成威胁呢?如果上天不能保佑楚国,那么晋国的土地上,难道就不会出现其他贤明的国君吗?这公子重耳他为人通达又富于文辞,处在穷困之中,却不肯逢迎谄谀,又有几位卿相之材追随着他,这是上天在保佑他啊。天意要叫他复兴,谁能够毁掉他呢?至少,我们楚国不能违背天意。”

“既然大王觉得公子重耳复兴晋国是天意,不能杀他,那我恳请大王把他的手下狐偃、赵衰之流都抓起来!”

楚成王说:“不可。《曹诗》上说‘那些个小人物,不能久享优厚的待遇’,这是指责一个人的过失。现在你明知是错的却还去仿效,这是错上加错了,不符合礼啊。再说了,我最近看了许多书,觉得我们楚国确实不能光凭武力去征服别人,我们现在要以仁义来征服别人,刚才公子重耳说的话,我觉得没啥毛病,你不要神经过敏了。”说着,楚成王对公子重耳说道:“那你记住啦,你今天对我的承诺,以后要是我们两国开战,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重耳唯唯诺诺的退下,然后在楚国住了下来,准备等待机会,重返晋国。

公子重耳在楚国一住便是几个月,在此期间,晋国发生了一件大事,什么事呢?原本在秦国作为人质的公子圉得知他爹晋惠公一病不起的消息以后,生怕王位被流亡在外的公子重耳抢了去,所以他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偷偷的跑回了晋国,秦穆公知道了以后,非常生气,觉得公子圉这个家伙和他爹一样,太不讲信用了,你既然在我们秦国作人质,那我们秦国自然要保护你的安全,你爹死了以后,我们会保证让你继位的!你现在偷偷跑回去算什么个意思?秦穆公想来想去,愈发觉得还是公子重耳好,人品杠杠的,于是就动了干掉公子圉,扶重耳上台的心思。



这一天重耳正在云梦泽的水域钓鱼呢,狐偃气喘吁吁的来找他了:“主公!楚王有请!”

“哦?”公子重耳扔下鱼竿就走,楚王亲自召见,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找他,难道楚王愿意派兵送他回晋国了?想到这里,重耳就激动的不能自已。

重耳见过楚成王,才知道,这是个比楚王愿意派兵送他回晋国还要好的消息!秦穆公邀请重耳去秦国玩,并且表达了希望和他进一步合作的意愿。

楚成王也很高兴:“我就说了么,公子重耳你入主晋国是必然的事情!你看,如今秦国邀请你去,而且,据我所知,秦君这次邀请你去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公子重耳问道。

“你知道你弟弟夷吾的儿子公子圉吗?”

“知道啊!”重耳答道,“他不是被作为人质扣押在秦国吗?”

“跑了!”

“啊?跑了?”公子重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弟弟生了重病,快要死了。你这个好侄子怕你抢了他的王位,偷偷溜回去准备继位了。”楚成王一语惊人。

“啊!?”重耳一听就明白了,第一,夷吾快死了。第二,公子圉背信弃义,偷偷跑回晋国去,秦国方面必定是非常恼怒的。第三,如今秦穆公邀请他去秦国,希望和他进一步合作……这几条线索串联起来,得出的结论是,他重耳真的离晋国国君的位置已经不远了!

“楚国距离晋国太远了,要经过好几个国家才能到达。秦国与晋国交界,秦国国君很贤明,您好好去吧!”临行时,楚成王赠送很多礼物给重耳,又派士兵把重耳他们护送出了楚国边境。

“这一天终于快到了!”在马车上,重耳激动的握紧了拳头,“下一站!秦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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