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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墨读书会第 35 篇文章 《社会学的想象力》五问1、什么是社会学想象力？ 2、社会学的想象力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有什么地位和作用？ 3、米尔斯对美国社会学展开了哪些批判？ 4、如何进行社会科学研究？ 5、社会科学研究的逻辑起点是什么？ 导读《社会学的想象力》是美国社会学家C.赖特.米尔斯代表性著作之一，作为一种心智的品质的社会学想象力可以被理解为社会科学研究者在研究过程中转换视角的能力，社会学研究具有多元性、复杂性和综合性等特征，因此，培养社会学想象力，放宽历史视野和时代视野，充分发挥想象力的学科优势，才能够理解个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米尔斯在这部著作里对美国社会学的实用主义、科层制气质等展开了批判，并提出社会科学研究要尊重人类的多样性、引入历史的视野、坚持理性和自由、正确处理学术与政治之间的关系，并列举了多项培养社会学想象力的方法。社会学想象力不仅是社会科学学者需要的一种能力，也适用于诸多社会实践领域，比如新闻记者，比如政府管理，社会学想象力启示着我们，当我们把看问题的视角拓宽，我们的包容心与理解度也将得以拓展。 著作详情 一种心智的品质——社会学想象力 社会是什么？作为整体的社会其结构是什么？从社会学这门学科创立伊始，孔德、马克思·韦伯、斯宾塞等一代又一代的智者都在为探索所处社会的运行方式努力。和其他有着成熟的理论思路和研究范式的社会科学（如经济学）不同，社会学研究在很大程度上通常表现为米尔斯所说的“社会学想象力”。[1] 米尔斯，美国社会学家，文化批判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米尔斯深受德国古典社会学理论和G.H.米德的实用主义社会学的影响，在政治社会学和社会心理学领域内颇有建树。《社会学的想象力》是米尔斯基于他在社会科学讨论会上的讲稿编纂而出，在书中米尔斯批判了当时西方社会学面临的理论危机，提出了对社会学研究有着深远影响的“社会学想象力”，倡导在“社会学想象力”的引导下深入理解个人与社会结构的关系，强调在进行社会学研究时要注意历史研究和社会心理研究的运用。 《社会学的想象力》是米尔斯最重要的代表作之一，在这本薄薄的书里，米尔斯提出了开创性的观点——社会学想象力，成就了这部非常有影响力的社会学著作。全书包括十个章节、四个部分：第一章为第一部分，即绪论，提出概念并解释为什么社会学研究需要想象力；第二章至第六章是第二部分，米尔斯批判了五六十年代美国社会学研究领域占主导地位的以帕森斯为代表的结构功能主义的宏大理论和以拉扎斯菲尔德为代表的“抽象经验主义”，指出西方社会学研究正面临着深刻的理论危机，如对研究实用性的偏向、社会学研究带有科层制的气质等。第七章至第十章是第三部分，米尔斯在这里介绍了他的新观点，即社会学研究的新方法和新视野。最后一个部分是附录，米尔斯在这里用大篇幅详细介绍了他独特的社会学方法论，特别有意思的一点，米尔斯把这一部分命名为“治学之道”，除了介绍方法外，笔者仿佛能“看到”了半个多世纪前的米尔斯教书育人的生动场面。  米尔斯形容，社会学想象力是一种心智的品质，他鼓励社会学研究就该发挥想象力的优势。普通人一般不会根据历史的变迁、社会的冲突来确定他们遭受的困扰，也不会将自己所享受的幸福生活和他们所处的社会大规模起伏变动联系起来，他们对自身生活模式与世界历史潮流之间错综复杂的联系几乎一无所知，他们并不具有领会个人生活与历史、自我与世界之间相互作用不可或缺的心智方面的品质，这一品质就是社会学想象力。对从事社会学研究的人来说，社会学想象力帮助他们利用信息来增进理性，帮助他们看清世事，以及或许就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情的清晰全貌。 社会学想象力是一种视角转换的能力，从自己的视角转换到他人的视角，从政治学转移到心理学，从对一个简单家庭的考察转到对国家预算的评估，这种能力，涵盖了从最不个人化、最间接的社会变迁到人类自我最个人化的方面，并观察这两者之间的联系。社会学想象力第一个特质是“历史的视角”，这为社会科学带来的第一个教益便是，个人只有通过置身于所处的大时代背景中，才能够理解自己的经历并把握自身的命运。以个人生活为例，虽然在某个社会发展变化过程中，个人生活在自己的生活历程中，而这个历程是存在于某个历史序列中的，如史景迁借小人物王氏之死对清初大时代背景的窥探。历时的视角带来的第二个教益是帮助我们把理解历史和个人的生活历程，以及在社会中二者的关系，这是社会学想象力的使命和前景，体现了当代对人类与社会研究的精华。 社会学想象力的另一个特质是“社会结构的视角”，米尔斯认为这是社会学想象力的基本工具，也是社会科学研究的特征，有助于区分“环境中的个人困扰”和“社会结构中的公众议题”。米尔斯把“困扰”界定为私人事务：他感到自己珍视的价值受到了威胁；把“论题”界定为公共事务：公众感到他们所珍视的某种价值受到了威胁。困扰与个人自身有关，与他个人所直接了解的有限社会生活范围有关；而论题往往包含着制度安排中的某个危机，或是“矛盾”和“对立”，这是大多数人面临的困扰。米尔斯建议，在各种特定环境中所经历的事情往往是由结构性变化引起的，所以要理解这些变化，就必须要超越这些变化来看待他们，在大量不同的环境中捕捉它们彼此间的联系。 从学科特质的视角来看，社会学研究具有多元性、复杂性和综合性等特征，这也启发从事社会学研究的学者没有必要去追求一个统一的解释和分析模式，培养社会学想象力，放宽历史视野和时代视野，充分发挥想象力的学科优势，才能够理解个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2]总体来看，米尔斯列举出了社会学发展的三个传统方向：一是倾向于历史理论，做一种百科全书式的尝试，关注人类社会的全部，如孔德、斯宾塞、韦伯 ；二是倾向于关于“人与社会的本质”的系统性理论，如齐美尔、冯·维泽；三是倾向于对当代社会事实和问题的经验研究。米尔斯认为，尽管这三种传统趋势与社会的独特性相偏离，但发挥社会学想象力的前景仍要通过这些趋势来理解，掌握其中的妙处，重新确定自己在社会科学领域中的工作方向。
“社会学的想象力”经典分析——喝咖啡的案例。咖啡并不只是一种让人精神焕发的东西，作为日常社会生活的一部分，咖啡还具有象征价值；咖啡含有咖啡因，而咖啡因是一种毒品，对大脑有刺激作用，许多人喝咖啡就是为了提神，但人们并不把嗜好咖啡的人看成是吸毒的人；喝一杯咖啡使一个人卷入到全球一系列复杂的社会与经济关系中，在国际贸易中，咖啡是仅次于石油的最有价值的商品，是许多国家最大的外汇来源；正因为如此，咖啡也变成了一种政治。由于咖啡的种植十分普及，变得“品牌化”了，而喝什么样的咖啡就变成了消费者对生活方式的选择；喝一杯咖啡的行为隐含了某种社会和经济发展史。咖啡源于中东，西方人对咖啡的消费是殖民扩张时期才开始的，那么西方人到底怎样看待咖啡？过去与今天的看法有什么不同？咖啡与世界贸易的发展有怎样的关系？（详情参阅：吉登斯. 社会学[M].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3.） 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米尔斯提出的“社会学想象力”也有一个巨人的肩膀，这个肩膀就是当时西方社会学研究的丰硕成果，米尔斯对这个肩膀既“破”又“立”，他批判抽象经验主义，批判形形色色实用性，批判科层制气质，批判科学方法的教条模型，在笔者看来，这种批判不代表对前人经验的否定，而是站在对前人经验反思的基础上升华出“社会学想象力”。 1批判宏大理论米尔斯把对“宏大理论”批判的目标对向塔尔科特·帕森斯的《社会系统》，米尔斯对帕森斯著作中的多处内容进行了分析，认为宏大理论触及到了一个痛处，即可理解性。类似于“概念的组合和分解”这样的宏大理论是值得研究的，但是当不容易被理解的宏大理论影响到社会家的研究习惯，这将是一个不利的因素。这让米尔斯感到担忧，他认为对于那些理解却不喜欢宏大理论的人而言，这无异于是一种“毫不相干的沉闷乏味的东西的生硬堆积”。当我们把妨碍理解其意义的部分从宏大理论中摘除，我们还能看到能够理解的内容实在太少，这是米尔斯对宏大理论的反思。米尔斯对帕森斯著作中的部分内容进行转述，事实表明，有些长篇大论的内容完全可以用几句话进行概括，米尔斯甚至尝试用四段话来转述帕森斯的《社会系统》整本书。 米尔斯认为，造成这种“生硬堆积”的原因是宏大理论开始思考的层次太一般化，以至于无法合乎实际地回落到观察上来，只能对细节进行反反复复修饰。宏大理论家对语义、语法的迷恋是缺乏想象力的一种表现，控制所研究东西的抽象层次是解决缺陷的办法之一。宏大理论的另一个缺陷是过分注重于构造概念王国，排除了人类社会的许多结构性方面，这也就排除了认识社会、理解社会必不可少的方面。再者，宏大理论还存有忽视历史、使“权力”合法化等缺陷。 米尔斯认为，根本不存在那个可以让我们理解社会结构的统一性的“宏大理论”和普遍性体系，对于社会秩序问题，答案并不是只有一个。米尔斯反对对这种宏大理论的盲目崇拜，强调不可把这些概念奉为神明。 2批判抽象经验主义宏大理论弊端显而易见，之后的抽象经验主义研究同样死死抓住一个点迷了路。西方社会学界对方法论的抑制同样让米尔斯担忧。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的混淆，如此一来，抽象经验主义的研究既不能提出新思想，也不能对研究进行简单的相加，也无法形成对问题的完整认识。抽象经验主义不能体现出实质性观点和理论，也没有根植于具体的社会属性中，或是没有建立在特定事实上。对研究方法的注重，让抽象经验主义更像是在关注科学哲学，对它的迷信也严格限定了人们所选择研究的问题和表述问题的方式。米尔斯认为，社会学家应该是“解释者”，而不是单纯去做一个“工具制造者”。 抽象经验主义对美国社会研究有深远的影响，这和接下来米尔斯的批判目标有关，即实用性和学术研究的科层制。抽象经验研究需要昂贵花费，研究人员不得不考虑经费支持方的利益诉求，而这些利益集团作为总体，他们关注的问题又是零散，这就导致研究成果不能真正积累起来，无法形成有意义的汇总。再者，学术研究的科层制影响了社会研究者的研究风格，政治上表现为暧昧，作为一种“整合的社会科学”，经过研究后的观点又是不完整的。我们从抽象经验主义研究中得到的思想比不上我们投入到这些研究中的思想。虽然抽象经验主义研究者用“文献综述”弥补不足，但这在米尔斯看来并不是一个好办法，这样的处理方式仍带有极大的主观性。
3批判形形色色的实用性社会研究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即“社会研究既是道德上的，也是科学上的，既是政治性的，也是学术性的。”这就要求，社会研究者要承担和包含道德与政治上的决策。在研究过程中，研究者难免会与利益集团有价值冲突的存在，理性似乎会消失。米尔斯对“坚守理性”表示理解，认为“社会科学家们有时发现自己很难扮演无忧无虑的白痴”。 米尔斯认为价值影响了问题的解决思路。以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为例：自由主义一直是美国社会研究政治上的共同尺度，以更扩散的方式影响了社会学和政治科学，让美国社会学家倾向于同时研究经验性的细节事实和情境问题，更倾向于分散关注点，将事物看作“持续性运动”。保守主义对美国的社会学研究也有相当程度的影响，当经济上的实用保守主义转向政治上的实用主义，努力证明权力正当性的意识形态开始形成。 4批判学术研究科层制气质学术研究科层制气质与抽象经验主义研究方法相关，高昂的研究费用、资本的支持，提供资金的一方倾向于根据实用性新准则行事，这让美国在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研究风格，如20年代的广告研究、30年代的民意调查。这一趋势尤以二战期间最明显，如对广播的研究、宣传的研究都在这一时期备受重视。这类研究通常不会为公众发言，他要服从于一定的组织。 米尔斯认为如果社会科学不是独立自主的，他就不可能成为对公众负责的行业。而科层制气质影响了美国的社会科学研究的独立自主性，这甚至还影响到了学院教学、分配格局、专业声誉，研究目的迎合科层制需要，并让科层制渗入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5批判科学哲学社会学研究应该避免为科学哲学所困，研究人员不应迷信于“理论”和“方法”。米尔斯建议，社会科学研究者应该避免僵化的程序，在著作和研究中发挥社会学的想象力。米尔斯在此力图框正方法和理论之间的关系，方法和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关，理论与使用的遣词造句、逻辑关系相关，理论和方法目的在于澄清观念、简化程序，我们应该做的是解放社会学想象力。 批判宏大理论、抽象经验主义并不是否定它们，经验主义有助于抓取事实，思想和事实应该是相联系的，要先明白证明什么，紧接着才是如何证明。
米尔斯对美国社会学研究批判的这五个方面是环环相扣的，宏大理论受争议，社会研究转向抽象经验主义，与之伴随的是形形色色的实用性和浓厚的科层制气质，而不管是宏大理论，还是抽象经验主义，都没有跳脱出对科学方法的教条式遵守。由此看来，米尔斯在对“社会学想象力”立说时下了坚定的决心和深入的考究。 社会学想象力实则是一种跨学科、多角度的研究方法，是一种崇尚自由、理性的研究方法，拒绝呆板的程式、拒绝社会研究理论的繁文缛节，让研究的角度不断拓宽，并在不同的研究视角内来回穿梭。 米尔斯在对美国社会学现状进行批判式研究后，提出我们应该解放社会学想象力而不是限制社会学想象力，在“社会学想象力”的引导下深入理解个人与社会结构的关系。社会学研究具有多元性、复杂性和综合性等特征，发挥“社会学想象力”能够帮助社会研究者拓宽历史视野和时代视角。米尔斯在阐述培养社会学想象力的方法前，首先说明了四个必须引起重视的视角。 1人类的多样性社会研究是一门涉及全面性问题的社会科学，人类的多样性构成了人类过去、现在和未来分别生活于其中的全部社会世界。人类多样性既包括宏观上的多样性，如阶级、政党、种族等，也包含着个人的多样性，这些都应该被社会学想象力所理解、把握。社会结构同样是多样的、有差别的，理解社会结构的部分和全体中的多样性依赖于对社会制度履行职能的分类和组合把握。再者，从学科建设角度看，社会科学的每个分支都是由某一学术类型的内在发展形塑，同时受“偶然因素”影响，学科分界线流动性日益增强，概念也更容易在学科间流动，如此，阐明和解决我们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主要问题都需要从不止一个学科中选取材料、概念和方法。 2对历史的运用社会科学是对个人生活历程、历史和它们在社会结构中交织的问题的探讨，放弃这个经典传统，我们将不能深入认识所处时代的诸种问题，也不可能实现对研究定位点的问题的完整表述。如果没有历史的视野, 那么研究通常会变成对有限环境的静态的或短期的研究。 3理性和自由保持自由与理性是社会科学研究过程中至高无上的事，社会科学家应该逐渐把握他所生活时代的思想，理解人的天性，以及历史发展过程对人的发展所设的限制。社会科学家应该以特有的方式去面对这些问题，但晚近的社会科学家却并非如此，在对抽象经验主义和宏大理论的迷恋中迷失了方向。米尔斯认为，塑造社会学想象力，理性和自由必须被予以重视。 4政治社会科学家必须正视价值的选择及其在研究中的整体运用，在作为社会科学家从事研究的过程中，他们是否在道德上是独立自主的，还是受制于他人的道德规范，亦或是在道德上根本就是随波逐流的。社会科学家只有意识到了这一点，才能有意识地控制社会科学研究及其政治意义所产生的影响。作为文科教育者的社会科学家，应该明白他的政治职责就算是不断将个人困惑转换为公共议题，并将公共议题转换为它们对各种类型个体的人文上的意义，而不是屈从于国家机器或权利机构。 在对上述四个视角进行分析的基础上，米尔斯对培养社会学想象力的方法做了总结。米尔斯认为，社会科学家应发挥想象力，避免对方法和技巧的盲目崇拜，避免呆板的程式，每一个社会学家都应该成为自己的方法论者，都应该成为自己的理论家；社会科学家应克服拜占庭式的拆解组合概念的怪癖和空话连篇的做派，只有当繁复的术语确实为增加论述准确性需要时，才能选择它；社会学家还应该注重建立横贯的历史结构，探究各断历时的细节，但这并不代表要沉迷于小情境的研究，要关注各种情境组织起来的社会结构；社会科学家要认识到他的目标在于对历史上的社会结构的充分比较性理解，社会学家也要关注人的意象；对古典社会分析的传统，应该批判地予以继承；避免科层制气质的影响，不要让官方的公共论题和个人的困扰决定你的研究问题。 另外，米尔斯还列出了诸条具体的培养社会学想象力的方法，如：跨学科学习、建立学术档案、实施案例教学等。
在对米尔斯的《社会学想象力》进行内容阐述的过程中，笔者发现，所谓的社会学想象力实则是一种跨学科、多角度的研究方法，是一种崇尚自由、理性的研究方法，拒绝呆板的程式、拒绝社会研究理论的繁文缛节，让研究的角度不断拓宽，并在不同的研究视角内来回穿梭。并不是只有从事社会科学的人才需要培养社会学想象力，我们不能强求人人都要具备社会学想象力，而对于潜在的带有社会研究性质的职业来说，社会学想象力是有极大的帮助的，如新闻记者、政府管理者等。当我们把看问题的视角拓宽，我们的包容心与理解度也将得以拓展。
注释 [1]柳长兴, 糜薇. 社会学想象力:内涵、使命与培养[J]. 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9, 23(3):92-95. [2]张义祯.社会学的想象力[ EB/OL] .[ 2005-01-14] . http://blog./izhen/articles/382.html. [3](美)米尔斯. 社会学的想象力: 第3版[M].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2. [4]吉登斯. 社会学[M]. 上海译文出版社, 2013. END 编辑：sun、汤团子 一墨读书会官方微信 我读【My-reading】 读书，可以和过去、当下、未来相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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