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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

 愉心阁 2017-06-22

过了腊八,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原本热闹的街道两旁又增添了许多商品,男女老少、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商店张灯结彩,一片祥和。“回家过年”的念头像满园春色,再也关不住。

“啥时带孩子给我看看。”电话那头不时响起父亲的念叨,催我们回家过年。孩子在外地上学,算算时间,父亲确实好久没看到他的“宝贝”了。

尽管回家过年的车票很难买到,尽管回家的路途很遥远,尽管挤车的人有很多抱怨,我们还是如愿以偿的踏上了征程。我的思绪早已飞到魂牵梦绕的家乡:村子前面一条弯弯的小河,那里有我童年的欢乐,和伙伴一起洗澡、打水仗,一起捞鱼,一起割草喂得老牛哞哞叫…….清清的河水映得天更蓝了,云更白了,岸边的柳条调皮的拍打水面,逗得鸭子嘎嘎直乐……. 

“爸爸,你在笑什么?”孩子推了推我。

“哦,想我小时候了。”

“那你小时候过年是啥样的?”孩子眼睛一亮,问道。

我回答孩子,不由得回到了儿时,那时不管家里多困难,父母自己舍不得吃穿,想尽办法也要给我们买新衣服和鞭炮,让我们小孩子高兴。记得那年,父亲顶着风雪,捡了一爬犁柴禾,拉到孤山子卖掉,才给我们换来了新衣服和鞭炮,想到这我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鞭炮可是我们男孩子的最爱,每次都小心翼翼的舍不得多拆,和伙伴一起放,把点着鞭炮放到瓶子里,瓶子就会充满白色的烟雾。还有就是到满是冰的小河上溜冰,裤子、鞋子湿了,拽捆稻草,烤干裤子、鞋子,免得挨揍……

女孩子们更喜欢新衣服、头花类的,他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偶尔碰到卖糖葫芦、大块糖的,大家凑钱买,一起分享喜悦……

“那是爷爷。”

我回到现实。

“乖孙女”车刚停稳,父亲一把抱过孩子,“大冷的天,就不能给孩子多穿点。”一边埋怨我们,一边抓起孩子的小手呵着气。

我小的时候,父亲可从没这样对我们,那时父母都还年轻,整天忙着农活,父亲挺拔的腰板总有使不完得劲,母亲也是从不得闲。如今父亲头发早已花白,身体有些佝偻,无情的岁月在他脸上画满了皱纹。

“爷爷新年好!”

“好、好,都好!”父亲脸上绽开了花朵,掏出一个大红包来。

踩着鞭炮的碎屑,春联早已贴好,仍是出自父亲的手笔,他坚信自己写的对联才有过年的气氛。那力透纸背的字迹,让我想起父亲的教导:写字要横平竖直,做人要堂堂正正。是啊,一撇一捺才念人。

哥哥、姐姐们早已聚在一起,一路的疲惫和寒冷早已被浓浓的亲情融化,互相祝福,坐在温暖的炕上诉说着一年的见闻。

“今年村里新修了水泥路,路两旁还安装了路灯。给各家修筑了围墙,安装了统一的大门,新建了图书阅览室,咱村要成省级文明村了。”弟弟自豪的说。

“我家今年新买了水稻收割机,十六天就赚了四、五万。”哥哥开心地说。

“现在人家都叫你哥宋百万。”嫂子适时插嘴了。

“我家两个孩子今年都买楼了,以后你们都去我家也不愁住不下了。”大姐满意的说。

“我家孙女大桥外语学到顶级了,还得了奖状。”三姐自豪的说。

“我家孩子年级组考第五。”四姐说。

“我今年年级组考第二十六”我家孩子着急了。

“好、好,瑶瑶最棒了。”屋子里传出阵阵笑声。

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了,和往常一样,紧挨父亲的座位是母亲的,父亲早已备好碗筷,颤微微地双手倒满三杯酒,“孩子们都回家过年了,大家都好,不用你在那头惦记,我得谢谢你呀…….”父亲喃喃的说着,又苍老了许多。

记得前些年我上学,约莫我快回家了,母亲总是站在村中央的老柳树下张望,风吹散了她的银发,却浑然不知。“我家二儿懂事,从不用我操心…….”母亲时常对着老柳树说。

忘不了密密麻麻的千层底,忘不了从满关爱的句句嘱托…….

“为了今天的好日子干杯。”父亲的话掷地有声。

“干杯…….”

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父母。

这里有浓浓的亲情,这里有无尽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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