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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肝熄风汤治高血压之我见

 我是张伟亮 2017-06-25


高血压是以动脉压升高和动脉硬化为特征,可伴有心、脑、肾等靶器官的功能性或器质性改变的全身性疾病,有原发性高血压和继发性高血压之分。一般临床以收缩压≥140mmHg和/或舒张压≥90mmHg,可诊断为高血压。高血压是心脑血管的常见病疾病,易引起心、脑、肾等脏器的并发症,对人类健康危害甚大,故需早预防,早诊断,早治疗。

镇肝熄风汤

镇肝熄风汤出自清末民初张锡纯所著《医学衷中参西录》,由生龟板、生鳖甲、生龙骨、生牡蛎、生白芍、代赭石、怀牛膝、元参、天冬、川楝子、麦芽、茵陈、甘草组成。具有镇肝熄风,滋阴潜阳之功,用于阴虚阳亢,头目眩晕,目胀耳鸣,脑部热痛,心中烦热,面色如醉,或时常噫气,或肢体渐觉不利,口角渐形歪斜;甚或眩晕颠仆,昏不知人,移时始醒;或醒后不能复原,脉弦长有力者。

中医对高血压的认识


中医认为高血压属于“眩晕”“头痛”“中风”范畴。高血压的发生的主要病机为肝阳上亢,阴虚风动,水不涵木。《内经》云:“诸风掉眩,皆属于肝”。《素问·调经论篇六十二》:“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若平素性格刚直,急躁善怒,肝阳上亢,肝风内动,风阳上扰头目,则有头痛、眩晕;《素问·生气通天论篇第三》:“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若七情郁结,肝郁化火,火热伤阴,水不涵木则头昏头晕,目胀耳鸣,脑部热痛,心中烦热形成高血压;张锡纯在《医学衷中参西录》中讲到:“盖肝为将军之官,不治则易怒,因怒生热,煎耗肝血,遂致肝中所寄之相火,掀然暴发,挟气血而上冲脑部,以致昏厥”。从而认识到大怒伤肝,肝郁化火,火热上延,热扰神明而致晕厥。由此说明高血压可致脑中风、晕厥发生。素体阴虚,肾水不能滋养肝木,阴虚风动,则头摇身动,眩晕震颤,昏不知人;肝肾同源,肝阴亏虚则肾阴不足,肝肾亏虚,则头晕眼花,眼睛干涩,迎风流泪,腰膝酸软,这正是高血压早期之症状。久病入络,久病多瘀,高血压除头痛头晕,目胀耳鸣外,还可见动脉硬化,冠状动脉、脑基底动脉、颈总动脉斑块形成,血流速度减慢等,舌质红黯,舌边有瘀斑,脉弦数而涩,均为瘀血阻络之征象。

独辟蹊径,引血下行治疗高血压


肝为刚脏,肝又为将军之官,喜阴而用柔。高血压之治疗常法,常用柔肝、活血、滋阴、潜阳等法。临床上肝阳上亢者,治以平肝潜阳,常用天麻钩藤饮;阴虚阳亢者镇肝熄风,治以滋阴潜阳,常用镇肝熄风汤;气滞血瘀者,治以疏肝活血,常用血府逐瘀汤;肝肾亏虚者,治以滋补肝肾,常用杞菊地黄汤加减。张锡纯创立之镇肝熄风汤用于阴虚阳亢之高血压,提出引血下行治疗高血压的观点。阴虚则相火妄动,火热上延,气机上逆,血随气升,气血并行于上,风助火势,风火相煽,大有推墙倒戈之势。

张锡纯认为怀牛膝四大怀药之一,性味苦酸平,具有补肝肾强筋骨,利尿通淋,引血下行之功,用于治疗寒湿痿痹,头晕耳鸣,脑部热痛,齿龈出血均有显著疗效。怀牛膝配伍生石膏、知母、生地、麦冬组成玉女煎,用于治疗牙龈肿痛;怀牛膝配伍生龙骨、生牡蛎、生龟板、生白镇肝熄风,滋阴降压。怀牛膝引血下行,生代赭石重镇下沉,降逆平冲。高血压乃阴虚阳亢,水不涵木所致,元参、天冬滋阴生津以平肝木;茵陈、川楝子、生麦芽三药具生发少阳之气,与肝木同气相求,顺肝木之性,清肝热而舒肝郁。盖因盖肝为将军之官,其性刚,性喜条达而恶抑郁。用生龙骨、生牡蛎、生龟板、生白镇肝,元参、天冬平肝,使肝气得不到生发,降压效果不佳,就如同一位被捆绑的将军一样,如何让其打仗。张锡纯加入茵陈、川楝子、生麦芽三药皆在条达肝气,舒畅少阳。张锡纯重用怀牛膝60克,独辟蹊径,引血下行,用镇肝、平肝、疏肝、清肝等法达到降压的效果。由此可见张锡纯先生医术精湛,治学严谨,制方遣药不循常法,遵古而不泥古。

张氏探经朔源,并通过长期临床实践,和“平生阅历所得”,知斯证乃“肝胆之火挟气血上冲脑部”所致,“欲治此证,当清火、平肝、引血下行”为法。并悟得仲师《金匮要略》风引汤,“方用石药六味”,“且诸石性皆下沉,大黄尤下降,原能引逆上之血使之下行。又有龙骨、牡蛎与紫石英同用,善敛冲气,与桂枝同用,善平肝气。肝冲之气不上干,则血之上冲者自能徐徐下降也”之道理,所以张氏创制建瓴汤,方中“重用赭石、龙骨、牡蛎且有加石膏之时,实窃师风引汤之意也”。药用龙骨、牡蛎、白芍以镇肝息风;牛膝、代赭石降胃,平肝,镇冲,引血下行;生山药、生地、柏子仁滋阴,补肾敛肾;生山药且“能调和金石之药与胃相宜,犹白虎汤用甘草、粳米之义”

张锡纯另一张治疗高血压的方剂建瓴汤,同样是用怀牛膝引血下行,用生龙骨、生牡蛎、生龟板、生白、生代赭石镇肝熄风;肾阴亏虚,水不涵木,加入生地,山萸肉滋阴补肾,肝肾同治,如此达到了治疗高血压的目的。

别出心裁  高屋建瓴


《素问·脉解篇第四十九》:“肝气当治而未得,故善怒。善怒者,名曰煎厥。”《素问·调经论篇六十二》:“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素问·生气通天论篇第三》:“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张氏“细思三节经文”,认为这是对后世所云之中风(类中风)最早的文字记载,前哲已认识到中风与“怒”密切相关,是气血冲菀于上所致之证。张氏云:“盖肝为将军之官,不治则易怒,因怒生热,煎耗肝血,遂致肝中所寄之相火,掀然暴发,挟气血而上冲脑部,以致昏厥。”从而更进一步明确了中风之病位在肝。刘河间“遂创五志过极动火,而猝中之论”,就属这种类型。张氏认为此“即  西人所谓脑充血之证”。

张氏认为“凡病之来皆予有朕兆”。中风证“其朕兆之发现实较他证为尤显著,且有在数月之前,或数年之前,而其朕兆即发露者”。张氏通过多年临床观察,把中风之临床表现归纳为:1.其脉必弦硬而长,或寸盛尺虚,或大于常脉数倍,而毫无缓和之意。2.其头目时常眩晕,或觉头中昏愦、多健忘,或常觉痛,或耳聋目胀。3.胃中时觉有气上冲,阻塞饮食不能下行;或有气起自下焦,上行作呃逆。4.心中常觉烦躁不宁,或心中时发热,或睡梦中神魂飘荡。5.或舌胀、言语不利,或口眼歪斜,或半身似有麻木不遂,或行动脚踏不稳、时欲眩扑,或自觉头重足轻,脚底如踏棉絮。

独辟蹊径  引血下行 


关于中风之病因学说,唐、宋之前,诸医家多持外风入中之说,迨至金元时代,刘河间以“心火暴盛”为论;李东垣以“正气自虚”为说;朱丹溪以“湿痰生热”为据。张氏认为,河间虽知“此证非外袭之风,乃内生之风,实因五志过极,动火而猝中”,“然因未悟《内经》所谓血之与气并走于上之旨,是以所用之方,未能丝丝入扣,与病证吻合也。至其方中有防风、柴胡、桂、附诸品,尤为此证之禁药。”   

张氏探经朔源,并通过长期临床实践,和“平生阅历所得”,知斯证乃“肝胆之火挟气血上冲脑部”所致,“欲治此证,当清火、平肝、引血下行”为法。并悟得仲师《金匮要略》风引汤,“方用石药六味”,“且诸石性皆下沉,大黄尤下降,原能引逆上之血使之下行。又有龙骨、牡蛎与紫石英同用,善敛冲气,与桂枝同用,善平肝气。肝冲之气不上干,则血之上冲者自能徐徐下降也”之道理,所以张氏创制建瓴汤,方中“重用赭石、龙骨、牡蛎且有加石膏之时,实窃师风引汤之意也”。药用龙骨、牡蛎、白芍以镇肝息风;牛膝、代赭石降胃,平肝,镇冲,引血下行;生山药、生地、柏子仁滋阴,补肾敛肾;生山药且“能调和金石之药与胃相宜,犹白虎汤用甘草、粳米之义”。铁锈水者,《纲目》谓有“平肝坠热”之功;陶华云其“铁锈水和药服,性沉重,最能坠热开结”。张氏更云其“能镇安神经,又能定心平肝也”。“清其脏腑之热,滋其脏腑之阴更降其脏腑之气,以引脑部所充之血下行”,其证焉能不愈。张氏药用降胃、平肝、镇冲、引血下行之剂治疗中风,诚为治疗斯证又“别开一门径矣”。   

为了预防中风,张氏在偶有一二发现征兆时,即应服用建瓴汤治疗。并强调服用此方“必服至脉象和平,毫无弦硬之意,而后始可停止也”。否则容易复发,实乃经验之谈。

展文国,男,副主任医师。甘肃省中医药学会省肿瘤专业委员,中西医结合内科专业委员,裴正学教授入室弟子。在国家级和省级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160余篇,在中国中医药报上发稿50余篇,评为2014年度中国中医药报“优秀通讯员”。并被甘肃省卫生厅定为裴教授学术思想继承人。擅长治疗心脑血管病、消化疾病、妇科病等常见病的中西医结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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