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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文 | 小Ro  外公80岁了，上个月被检查出肺癌。医生不建议治疗，让家人带回去好好照顾。子女们都瞒着外公和外婆。 今天，外公来深圳了，一起来的还有小姨和三姨。这次旅行是外公的五个子女们一起决定的，想让老人家出来逛逛散散心。 上飞机前，小姨拍了一张外公在机场戴着鸭舌帽坐在那里的照片，发在家庭群里，立马有人打趣道：“哟！摇滚青年眺望远方啊！” 下了飞机，V先森早已安排好了接机的专车，一路奔驰到家里。 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外公了，他瘦了很多，我跟一旁的三姨小姨开玩笑道：“你们都不给我外公吃饭么？看把老头儿瘦的！我非要把他养胖了才送回去。” 外公耳朵不太好，看到我们笑，他也跟着笑。而我却莫名心酸。 晚上一起出门吃饭，说说笑笑。一路上小姨三姨搀着外公，小心翼翼。 老头儿很开心，晚餐也吃了不少，最后走的时候还嘱咐我把剩下的菜打包，我照做了。 回来的路上，外公说了句：“还是大城市好啊！”三姨接过话：“那把你卖在这儿得了！”大家听完哈哈笑，外公脸上也有着孩子般的笑容。 回到家看着我身边打打闹闹的两个小家伙，不由得心想：以后我老了，会怎么样呢？ 尽管我们这一代父母已不再执着于“养儿防老”这个观念，甚至有些人直接说：“以后坚决不会跟孩子住在一起，也不要孩子养老。” 这听起来虽然很cool，但是对我来说，我不想要这样的晚年。 也许是因为妈妈家里兄弟姐妹众多的缘故吧！逢年过节大家都聚在一起，大人们打牌说笑，小孩子也有数不完的乐趣。所以在我的印象中，一直觉得“儿孙绕膝”是一件很美好，而且很理所应当的事。 所以我当初毫不犹疑地生了二胎。尽管经历了猝不及防的“二胎产后抑郁”，但从心底深处，我也从未真正后悔生了两个孩子。以至于到了现在，别人问我还会不会继续生的时候，也只是回答：“目前暂时不会，因为条件不太允许。” 还记得刚结婚时我跟V先森说：“我要跟你生四个孩子。两个男孩，两个女孩。这样，不管我们两个到时候谁先离开，彼此都不用担心对方，因为我知道有孩子们可以轮流陪着，就没那么孤单。” V先森虽然觉得这话很傻，但也笑笑同意。（但是今天当我再把这话拿出来说时，他却一副“不是吧！真的要生四个么”的表情，估计是被我当初的产后抑郁折磨够了??） 很多人跟我抱怨生二胎的苦，照顾孩子的累。诚然，这些都是事实。可是做什么事不苦不累呢？ 下午跟三姨聊天，她看到我照顾两个小家伙，特别理解地跟我说：“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大了就好了。我小时候一换地方就不睡觉，整夜整夜哭，你妈妈小时候谁都不让抱，你外婆背着包袱抱着她走几个小时的山路。” 小姨的两个孩子也是年龄差两岁，小时候姐姐觉得弟弟抢走了妈妈，看到弟弟就打，邻居打趣地问：“可不可以把你家的小弟弟送给我呀？”姐姐立马就会拉着别人说：“走！现在就去我家把弟弟抱走！” 然而现在，小姨家的两个孩子感情简直不是一般的好，关键是两个孩子都很疼妈妈。他们家姐姐现在十五六岁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通常都会或多或少地有些叛逆，然而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妈妈？我就喜欢我妈喜欢得不得了！” 做父母的，听到这句话，难道不是大大的满足么？ 再看看外公的这些子女们，当初我妈妈带外公从医院回来拿到报告以后，当晚就召集了所有的兄弟姐妹，大家一起商量对策。我实在无法想象如果只有我妈一个人的话，她会有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人心毕竟是肉做的。不管我们做好了多充分地准备来跟长大的孩子“离别”，可是我们真的能洒脱到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与不舍么？ 有次一个妈妈问我：“你以后会帮子女带孩子么？” 我说：“如果他们有需要，并且那个时候的我也愿意帮忙的话，我不会拒绝。” 那个妈妈说：“我以为你会说坚决不会呢！” 为什么要坚决不会呢？那是我的孩子，和孩子的孩子啊！也许我会有自己更精彩的生活，也许我会变成一个奇怪的老太太，但如果大家都真正地互相需要，何乐而不为呢？ 爱是一种本能。 （PS：这篇文章稍显凌乱，但也是本周给我触动最大的一件事。我们一直在努力学习为人父母的哲学，殊不知，有些东西就是应该回归本真。） 后记：时光留下了浓重的阴影,摧毁了容颜,带走了青春,在衰老了的脸上刻上痛苦的皱纹,然而,时光也验证亲情和爱情。只有当站到那么远的、“老了”的距离,才看得清遥远的青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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