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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能读懂黄宾虹的寂寞吗?

 昵称44809630 2017-07-07



时下最热议的话题:

你是否真的读懂了黄宾虹?


黄宾虹的艺术太独到、太深邃,格调太高雅,文化含义和学术涵养都比较高深,需要有相当的文化修养和沉淀才能理解,曲高和寡是世俗常情。



学问艺术终其身


黄宾虹早年曾是南社社员,参加过一些民主活动,甚至激进的革命活动,但是在中年后就逐渐淡出了社会组织和活动,退到了学术和艺术的领域中去,以学术、艺术终其身。


与他同时期的画家,比如徐悲鸿,在民国时期知名度就很高;再比如齐白石,20世纪初叶开始崭露头角并定居北京,新文化运动前后逐渐为海内外所知。而在齐白石红得发紫的时候,黄宾虹却是相对寂寞的。

1935年夏南宁讲学时摄。左二为黄宾虹。


在北京蜗居的十多年里,黄宾虹主要在北平古物陈列所鉴定书画,并兼任国画研究院导师及国立北平艺专教授。这10年也是北京被日本占领的10年,黄宾虹更是闭门不出。他在北京的家可谓门可罗雀,很小的院子和房子里都堆满了他收藏的文物、古籍、碑帖、书籍等等,他过着一种纯粹的书斋文人生活。

古物陈列所国画研究馆首届毕业典礼师生合影

1941年9月8日


1948年,黄宾虹结束了在北京10多年的蜗居南返。定居杭州的黄宾虹已是垂老之年,在名义上是国立杭州艺专的教授。但实际上,学校根本不给他排课,只是偶尔有喜欢他的学生去拜访请教,基本上处于被闲置的状态。据他的一个学生透露,当时的展览要不要他的作品都是问题。尤其是他晚年的画,既黑又重,粗服乱头,而人们喜欢工细、甜美、漂亮的作品。


相较而言,黄宾虹的画主题性不像徐悲鸿的作品那样强,画风也不像齐白石那样为老百姓喜闻乐见、雅俗共赏。而在海外知名度上,更无法与张大千相比。

黄宾虹《设色山水》98x46厘米 中国画 约1954年



不管是新中国成立前还是成立后,黄宾虹都是比较寂寞的,这是时事、个性、历史、艺术道路等多方面原因决定的。




浑厚华滋我民族


黄宾虹之所以如此寂寞,归根结底还是艺术本身的原因。他作画从来不求讨好谁,他的画粗率、苦涩、苍凉,学问气息深奥,不是一眼就能看透的。他的画还很少设色,即便设色也很浅淡,多以水墨尤其是积墨、宿墨为主,粗服乱头。特别是他1952年患白内障几乎失明后,画面更黑、更粗、更凌乱,甚至连基本的形都没有了。


观者必须要有足够的文化学养透过表象,透过那黑乎乎的笔墨世界才能看到黄宾虹艺术的内涵,无法透过这一层就会觉得他的画黑乎乎的不好看。正如南宋李唐所说:“早知不入时人眼,多买胭脂画牡丹”。

黄宾虹《拟邹衣白写具区大意》72x32厘米 

中国画 约1956年


经常有人说,黄宾虹是笔墨大师,这种说法并不准确。黄宾虹其实是一位人文主义的思想者,他通过笔墨要表达的是人文精神。在他的画论、与学生的访谈、题跋、诗句中不断提到,中华民族无山不美、无水不秀,中华民族淳朴、浑厚华滋的民族精神。

黄宾虹《宿雨初收图》70x35厘米 中国画 约1956年


我们现在辨识一幅作品的好坏有很多角度立场,但其中一个非常重要的角度就是思想性和文化品位。当然,技术性也很重要。黄宾虹在绘画语言上也不断探索和实践,尤其是把积墨、水墨的表现力发挥到极致,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所以说黄宾虹的艺术是一种实验性艺术,用笔墨的实验和不断探索,寻求中国画的突破。这种前无古人的黑、无层次又有层次的语言表达方式,使得黄宾虹在从顾恺之以来的千余年的名人绘画历史上,堪称独一无二。

黄宾虹《黄山松谷游纪》58x38厘米 中国画 1956年


黄宾虹作为一位学识渊博的画论家、金石学家、文字学家、考证家、书法家等,以多方面深厚的学养,以对画理、画史演变更替的深刻了解,以渊博的学识,让他在题画时可以信手拈来,并且具有独立的思想和独到的见解。比如大家都推崇的石涛、八大、扬州八怪,他都有所批评,在学术上敢言人之所不敢言。他甚至认为从乾嘉开始的金石画派是中国的画学中心,这一论断可谓振聋发聩。



对于20世纪艺术史的价值而言,黄宾虹绝对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黄宾虹的画始终追求的是表达民族精神、民族性,他自己曾说‘浑厚华滋我民族’。


 


画者是寂寞之道


黄宾虹说,画者是寂寞之道,他自己就走了一条寂寞之路,高处不胜寒。但他生前对自己艺术的未来是很自信的。他对学生说,“我的画三十年或五十年后再拿出来裱裱挂挂,人们才能看懂我的画。”他是很自信的,把自己交给历史,而不在乎一时的得失。这是一个有精神信仰的人,有艺术追求、有文化担当的人,否则不可能忍受这样的寂寞。

黄宾虹与家人在一起


上世纪80年代以后,喜欢黄宾虹艺术的人逐渐多了起来,90年代后,关于黄宾虹的画册和著作不断出版。今天,黄宾虹的艺术看似逐渐被更多的人所接受,其实情形很复杂。人们真的看懂了他的画吗?真的认为他画得好吗?


可能是他的名气越来越大,画价越来越高,所以大家就都认为他画得好。当然,的确会有一部分人欣赏他的艺术,但不会是绝大多数。在艺术界、绘画圈子里看不懂他,不推崇他的仍大有人在。

靳尚谊《黄宾虹》83x73厘米 油画 

1995年 中华艺术宫藏

黄宾虹是20世纪中国绘画史上承前启后的人物。尤其是在他晚年复明后至90岁左右,真正达到了艺术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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