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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变,是建盏中至高无上之神品——曜变建盏鉴赏·之二

 红豆居士 2017-07-07

曜变,是建盏中至高无上之神品——曜变建盏鉴赏·之二

日本静嘉堂藏品宋代国宝曜变天目“碗中宇宙”

众所周知,当今优秀的建盏大都被日本收藏,仅存于世的三件曜变均藏于日本博物馆,悉数被定为国宝级别的文物。

藏于日本静嘉堂文库的曜变天目被国际陶艺界公认为“碗中宇宙”、“天下第一名碗”,并誉为陶瓷艺术的珠穆朗玛峰。同时,也是日本徳川家族代代相传的镇家之宝,也是家族当时傲视天下权势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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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嘉堂曜变天目细节

在中国本土,只有2009年在杭州(南宋时期的都城临安,今杭州),发现了半只破损的“曜变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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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杭州出土宋代曜变残片

曜变建盏,在日本称“曜变天目”,为中国福建建阳水吉建窑所烧制,是宋代建盏中一次上釉、一次性高温烧制过程中,瓷釉和窑火在极致幻变的氛围里自然生成的神品!为世间所无之物,是建盏中至高无上之特殊珍贵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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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窑炉火高温1300℃以上

其斑纹在光线下会幻变出宛如宇宙星云深邃绚丽的耀斑和光晕,难度极高,几率极低,要从数十万件的建盏里才能偶然所得,珍稀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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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建窑芦花坪遗址堆积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曜变天目”,日本的大阪藤田美术馆和东京静嘉堂文库美术馆,就不可能有今天在世界同类博物馆中至高无上的江湖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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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藤田美术馆藏品国宝宋代曜变天目

据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副主任、故宫博物院研究员耿宝昌介绍,“曜变天目”是中国宋代建窑创烧的一种釉面极具特色的陶瓷器,须有诸多的元素和适合的温度使其呈现出斑驳灿烂的色彩。经过精心细研而烧成,极为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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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龙光院藏品国宝宋代曜变天目

日本古代有关建盏记载最重要的文献是《君台观左右帐记》(1511年),这本书是室町幕府足利将军的朋友们对他收藏的唐物(东山御物)进行评鉴的记录。在这本书中被高度评价的唐物,是当时所能收集到的最好的东西,因为是以优美和稀少作为选择标准。书中记载:

曜变,是建盏之最,世上罕见之物,值万匹绢。油滴是仅次于曜变的第二重宝,值五千匹绢。兔毫盏,值三千匹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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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古代重要文献《君台观左右帐记》

日本著名中国古陶瓷学家小山富士夫(1900~1975)在《天目》一书中曾给出曜变的释义:

“建窑所烧,在挂有浓厚黑釉的盏面,浮现出大小不同的结晶,而其周围带有日晕状的光彩者为曜变……‘曜变’一作‘耀变’,是因为它含有光辉照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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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金喜曜变作品

建盏为什么又称为“天目”?

在日本,都把建盏统称为“天目”。 为什么在日本建盏又称为“天目”呢?这得从宋代斗茶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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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文人僧侣斗茶场景

宋代流行“斗茶”,这是角逐茶之优劣的游戏,而宋代人普遍使用建盏作为茶具。建窑烧制的“建盏”由此也大量流传到香火旺盛的禅宗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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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天目山昭明禅寺

据史料记载,南宋时期,日本镰仓时代(十二世纪末到十四世纪),大批日本僧侣来到浙江天目山的禅宗寺院修行,接受中国禅宗文化的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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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天目山昭明禅寺

这批修行的日本僧人回国的时候,将饮茶斗茶的茶器建盏从天目山带回了日本,所以,在日本“建盏”有了一个一直沿用至今的名字“天目茶碗”。从此以后,他们就把建盏及黑釉器统称为“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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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天目山

唐宋时期,日本人将中国的茶和茶文化带到了日本,十六世纪末,千利休继承历代茶道精神,创立了日本正宗茶道。他提出“和敬清寂”,用字简洁而内涵丰富。“清寂”是指冷峻、恬淡、闲寂的审美观;“和敬”表示对来宾的尊重,将日本的茶道精神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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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茶道创始人千利休

日本人的继承和改良的能力很强,他们学习中国的饮茶文化,改良出日本的茶道精神;他们从中国带回的茶具也一直传承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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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大阪东洋美术馆藏品油滴盏

“天目茶碗”传到日本后,日本人对饮茶文化和中国的茶具的兴趣更是有增无减,而当时的大名家足利义满更是在中国大批收购上等名贵的茶具。从日本江户时期到现在,所有的日本大名家里都藏有天目,现在保存下来的“天目茶碗”几乎都是当时大名家拥有过、使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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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根津美术馆藏品兔毫盏

天目瓷是日本传统茶道中最为名贵的茶具,在日本人的心目中“天目瓷”是茶碗中的极品,地位举足轻重,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今天,'天目'已成为黑釉一类陶瓷器的国际通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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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九州国立美术馆藏品油滴盏

这说明“天目”在他们心中不仅仅是色彩神秘的国宝,还是表达对器型的一种尊重,所以当你走在日本茶与瓷器的街头时,若有人拿个柴烧碗状说这是“黑岗天目”时你不必感到惊讶,也不用感到奇怪,他们甚至把用黄金打造出来的建盏器型也称为“黄金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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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德川美术馆藏品油滴盏

曜变建盏流传日本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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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时期,烧制“曜变建盏”是极为偶然的,这种紫兰色的斑纹和绚丽的色彩被陶工们认为是“妖器”,是上天对人的惩罚。这也和宋朝崇尚古朴深沉、典雅高贵的审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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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在杭州出土的曜变残件

所以,一旦发现烧制出这种“妖器”,他们会把它打破毁掉,或者丢弃,世上仅存的三只曜变建盏,也是极其偶然的机会才流传到日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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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在杭州出土的曜变残件

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当时品质优良建盏烧成率太低,不足万分之一,而“鹧鸪斑”和“曜变”,烧成机率更是分别只有十万分和百万分之一。由此可见,“曜变建盏”在宋代也是十分珍稀,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每到生产建盏季节,皇帝都要向建窑派出监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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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盏生产场景图

传说十三世纪中叶,建窑有位师傅无意间烧出了曜变,惊奇之余,略一沉咛,没有立即上报监盏官,而是叫他的徒弟拿到外面丢到河里。小徒弟一脸忙然,问师傅:这么漂亮的盏可是百年难得一见万里挑一的精品中的精品啊,为什么要丢了呢?然而师傅却眼睛一瞪,坚持让徒弟拿去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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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建窑遗址

无奈之下,小徒弟只好服从,像宝贝一样的捧着这只盏,依依不舍、念念叨叨走到河边,正要往河里抛的时候,却意外碰到了一个来中国礼佛到处云游的日本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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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盏制作图

和尚看到小徒弟手中的建盏,眼睛一亮,就问他“这么漂亮的盏你为什么要扔到河里啊?”小徒弟连忙告诉了和尚事情的缘由。日本和尚心想:这么漂亮的盏怎么能丢呢?就跟小徒弟商量:“与其丢掉,你不如把他送给我吧!”本来对这个盏就爱不释手的徒弟心中也是万分不舍,于是便把这个盏送给了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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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留学中国的云游和尚

把建盏送给和尚后,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徒弟追问和尚,师傅为什么要把只盏丢掉?得到意外收获的日本和尚高兴之余,就告诉这位小徒弟实际原因:“你的师傅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因为“曜变盏”烧成的几率太低,怕万一皇帝看见了命令你们继续上贡,而你们如果再烧不出来,一定会因犯欺君之罪而招惹杀身之祸。所以,师傅们宁可毁弃,也不愿意上报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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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盏制作图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世界仅存的3只完好无损的曜变建盏会在日本,而我国就只有杭州出土的半只曜变残盏的原因。

宋代社会的审美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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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窑鼎盛的宋代,文化整体趋向于保守、内敛、淡雅,相对于唐的热烈和奔放,宋显得沉静、理智、淡薄,体现了儒文化所提倡的简洁素雅之美,有明显的民族精神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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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第一茶器建窑黑釉瓷

霍然的《宋代美学思潮》说:

它不是汹涌澎湃的洪波巨浪,裹挟着众多的波涛向前奔腾;而更像一泓汩汩前行的河水,在缓缓流动中显露出韵味悠长的环环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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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第一茶器建窑黑釉瓷

表现在瓷器方面,讲究的是细洁净润,质朴无华,色调单纯,趣味高雅;表现对神,趣,韵,味的追求和彼此的呼应相协调,并相互补充。这些内在的美被建窑黑釉瓷呈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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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第一茶器建窑黑釉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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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金喜曜变作品

聚德勤守逸,贤道義维馨!

曜变弥珍贵,一盏永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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