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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为了稳定西北局势，他们利用了凉州军阀韩遂、马腾来降的有利时机，委任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凉州，马腾征西将军，屯郿，并欲借此消除来自长安西北 方向的威胁。另外，为了尽快稳定三辅地区局势，他们在占领长安后不久即对王允的支持者——与王允同郡的左冯翊宋翼及右扶风王宏予以征召，并在二人到达长安 之后迅速逮捕并同王允一起诛杀。《后汉书·王允传》中对李傕、郭汜此举的目的说得非常清晰：“惧二郡为患”。 在初步解决朝政、周边局势的同时，摆在李傕、郭汜面前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以袁绍、袁术为首的关东诸侯的态度了。为了迅速摸清关东诸侯的态度和立场，李傕和郭汜也分几步进行接触和试探。 首先，他们派遣了一批朝廷大臣前往关东诸侯属地进行接触。《后汉书·献帝纪》中说：“八月，遣日磾及太仆赵岐，持节尉抚天下。”而在《后汉书·赵岐传》 中说得更加清楚：“及李傕专政，使太傅马日磾抚慰天下，以岐为副。日磾行至洛阳，表别遣岐宣扬国命。”李傕、郭汜等人的目的非常明显，借派马日磾、赵岐出 使之机探探关东诸侯的虚实，看看有无与昔日对手和解乃至结盟的可能性。 其次，李傕、郭汜通过自己把持的东汉朝廷，多次委任地方官吏， 以期加强自身在中原地区的影响力。例如曹操的兖州牧、刘表的荆州牧等等，都是在李傕、郭汜时期得到的正式任命。而且，李傕和郭汜还通过委派官吏到地方任 职，以便加强对地方的控制。例如《英雄记》中提到的冀州牧壶寿、颍川太守吕布、益州刺史扈瑁、益州牧刘璋等等。 第三，虽然身处长安， 但是李傕、郭汜等人对于在关东地区发生的诸侯纷争也是比较清楚的，他们也希望利用这个纷乱的局面，为自己寻找盟友。《三国志·刘表传》中说：“李傕、郭汜 入长安，欲连表为援，乃以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封成武侯，假节。”而在《三国志·袁术传》中也提到：“李傕入长安，欲结术为援，以术为左将军，封阳翟 侯，假节。”与此同时，为了防范实力最强的诸侯——袁绍的进攻，李傕、郭汜等人还特意和张燕的黑山军取得了联系，意欲利用黑山军的军力在袁绍控制下的冀州 地区制造混乱，以牵制袁绍无暇西顾。前引冀州牧壶寿便是李傕、郭汜等人安插在黑山军中的代言人。那么，李傕、郭汜是如何与张燕取得联系的呢？这里最大的可 能便是李傕利用了手下原为白波大将杨奉与黑山军之间那种千丝万缕的关系达到目的的。 李傕、郭汜的这一系列的举动，看上去都和其老主子 董卓当权时期的做法如出一辙。董卓当年兵强马壮尚且不能成功，而今的李傕、郭汜偏安一隅，如意算盘自然也无法得逞。对于他们的这些举动，各路诸侯根据自己 的切身利益，纷纷做出了自己的反应。不过其结果是殊途同归，最终都导致了李傕、郭汜集团的分裂与瓦解。 闹内讧 前文提到了李傕、郭汜集团对于各路诸侯的拉拢和试探，接下来看看各路诸侯的反应。这里先来重点说说身为关东诸侯领袖的袁绍以及势力正在迅速崛起的曹操集团的动作。 献帝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八月，当受李傕、郭汜指使的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到达袁绍属地之后，袁绍的态度与数年前对待董卓的使臣是截然不同的。之前 董卓派遣的五名朝中大员，袁绍杀掉了其中的四个。而此次二位大臣的前来，袁绍和曹操却是以很高的规格进行接待。《后汉书·赵岐传》中说：“绍及操闻岐至， 皆自将兵数百里奉迎，岐深陈天子恩德，宜罢兵安人之道，又移书公孙瓒，为言利害。绍等各引兵去，皆与岐期会洛阳，奉迎车驾。”这段记载很有深意，从表面上 看，袁绍和曹操似乎很给李傕、郭汜的面子，“皆自将兵数百里奉迎”，但实际上双方所谈的内容却和李傕、郭汜的愿望完全是南辕北辙。“皆与岐期会洛阳，奉迎 车驾”，道出了此次会面的本质：袁绍、曹操与以太傅马日磾、太仆赵岐为首的长安大臣们商量的是如何让献帝摆脱李傕、郭汜等凉州势力的控制，重回京师洛阳。 紧接着，同年九月，曹操就派遣心腹王必出使长安。一来是为了取得朝廷对于自己控制兖州的正式承认；二来也是为了探听长安城的虚实并联系在长安的反对李傕、 郭汜的各种政治势力，为之前同袁绍一起和赵岐商量好的“期会洛阳，奉迎车驾”计划做准备。 果然，到了献帝兴平二年（公元195年），一场针对李傕的叛乱在长安爆发。《后汉纪》中说：“侍中杨琦，黄门侍郎丁冲、钟繇，尚书左丞鲁充，尚书郎韩斌与傕将杨奉、军吏杨帛，谋共杀傕。会傕以他事诛帛，奉将所领归汜。”而在《三国志·董卓传》 说：“傕将杨奉与傕军吏宋果等谋杀催，事泄，遂将兵叛傕。傕众叛，稍衰弱。”这场叛乱的结果是直接导致李傕势力的衰弱。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显示袁绍、曹操 等人直接策划并参与了这场由朝臣所发动的叛乱，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之前他们与朝臣之间所达成的东归洛阳的计划无疑给了朝臣们以极大的信心与勇气。这场叛乱 也对献帝最后能东归洛阳埋下了伏笔。有学者认为：很有可能这个策划出自曹操、荀彧，由丁冲、钟繇所策动。 除了以上谈到的关东诸侯的动 作之外，西北军阀马腾、韩遂的举动也是非常具有深意的。之前提到，韩遂和马腾分别接受了李傕、郭汜所给予的官职，和李傕、郭汜等人从对手变声了盟军，这样 一来，李傕、郭汜集团在西北方向的最主要的威胁就由此得以消除。但是好景不长，献帝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双方之间便产生矛盾，并直接演变成一场混 战。 《后汉书·董卓传》载：“兴平元年，马腾从陇右来朝，进屯霸桥。时腾私有求于傕，不获而怒，遂与侍中马宇、右中郎将刘范、前凉州 刺史种劭、中郎将杜禀合兵攻傕，连日不决。韩遂闻之，乃率众来欲和腾、傕，既而复与腾合。傕使兄子利共郭汜、樊稠与腾等战于长平观下。遂、腾败，斩首万余 级，种劭、刘范等皆死。遂、腾走还凉州。”这场战争，除了有马腾与李傕之间的私人恩怨之外，还有汉末朝臣和地方诸侯的影子。《后汉书·董卓传》中说，参与 这场战争的除了马腾、韩遂之外，尚有前凉州刺史种邵、侍中马宇、右中郎将刘范、中郎将杜禀等朝中官吏；《后汉书·刘焉传》中也记载：“兴平元年，征西将军 马腾与范谋诛李傕，焉遣叟兵五千助之。”诸多力量的介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所谓马、李之间的私人恩怨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这场集合了多种政治势力参加的战 争的真正目的，实际上是各种政治历史为自己的将来谋得更大的政治利益，削弱甚至消灭李傕、郭汜的力量。尽管这场战争以马腾的失败而结束，但是李傕、郭汜在 这场战争之后，发现了马腾、韩遂等凉州地方势力对自己的潜在威胁，不得不进行安抚，任命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降将军，这也就等于再一次正式承认了两人 在凉州的合法地位。而在战斗中樊稠的表现及其之后的结局直接导致了凉州集团的内部分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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