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菂官

 昵称44154123 2017-07-20

  在大观园戏班解散之前,菂官已经去世。在大观园戏班解散之后,藕官到了林黛玉那里作丫头,蕊官到了薛宝钗那里作丫头。

  一年清明节,贾宝玉看见藕官满面泪痕,蹲在那里烧纸钱。贾宝玉忙问道:“你与谁烧纸钱?快不要在这里烧。你或是为父母兄弟,你告诉我姓名,外头去叫小厮们打了包袱写上名姓去烧。”

  这时,一个婆子恶恨恨走来,责骂藕官,不该在园内烧纸。安全意识强烈。

  贾宝玉忙道:“他并没烧纸钱,原是林妹妹叫他来烧那烂字纸的。”那婆子不懂拐弯,向纸灰中拣出那不曾化尽的纸, 说道:“有据有证在这里。 我只和你厅上讲去!”

  贾宝玉用拄杖敲开那婆子的手,说道:“实告诉你:我昨夜作

  了一个梦,梦见杏花神和我要一挂白纸钱,不可叫本房人烧,要一个生人替我烧了,我的病就好的快。所以我请了这白钱,巴巴儿的和林姑娘烦了他来,替我烧了祝赞。原不许一个人知道的,所以我今日才能起来,偏你看见了。我这会子又不好了,都是你冲了!你还要告他去。藕官,只管去,见了他们你就照依我这话说。等老太太回来, 我就说他故意来冲神灵,保佑我早死。”

  那婆子这才秧了,灰溜溜走了。

  贾宝玉再问藕官。

  藕官早知贾宝玉是自己一流的人物,(什么流?情流。但不是禽流感。)便含泪说道:“我这事”,“我也不便和你面说,你只回去背人悄问芳官就知道了。”

  芳官告诉贾宝玉:“你说他祭的是谁?祭的是死了的菂官。”

  “他自己是小生,菂官是小旦,常做夫妻,虽说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场,皆是真正温存体贴之事,故此二人就疯了,虽不做戏,寻常饮食起坐,两个人竟是你恩我爱。菂官一死,他哭的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节烧纸。后来补了蕊官,我们见他一般的温柔体贴,

  也曾问他得新弃旧的。他说:‘这又有个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 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你说可是又疯又呆?说来可是可笑?”

  贾宝玉听说了这篇呆话,独合了他的呆性,(果然是一流)又是欢喜,又是悲叹,称奇道绝,说:“天既生这样人,又何用我这须眉浊物玷辱世界。”因又忙拉芳官嘱道: “既如此说,我也有一句话嘱咐他”,“以后断不可烧纸钱。这纸钱原是后人异端,不是孔子遗训。以后逢时按节,只备一个炉,到日随便焚香,一心诚虔,就可感格了。”“只要心诚意洁,便是佛也都可来享。”

  “菂”,即莲,与藕本是同根生。两个小女子的假夫妻情谊,叫贾宝玉又一次认识到世上并非只有自己这一个情种。

  贾府戏班12个女伶,被人瞧不起,被人视为玩物,而且生活在一个没有男性的小圈子里。她们的感情生活,没有任何人关心,甚至没有任何指望。她们只有互相体贴、互相关照,是真正意义上的相濡以沫。

  抄捡大观园,王夫人要撵走分给贾宝玉的伶人芳官,但觉得这样还不解恨,要把这些分在各处的唱戏的女孩子们,一概赶走,都令其各人干娘带出,自行聘嫁。”

  水月庵的智通与地藏庵的圆心两个老尼,想借这个机会,拐两个女孩子去使唤, 向王夫人要人。王夫人求之不得,满足了这两个老混蛋。从此芳官跟了水月庵的智通,藕官、蕊官二人跟了地藏庵的圆心,各自出家去了。

  藕官、蕊官和藕官有幸在一起。她们的同性爱情,还会延续下去吗?

  《红楼梦》描写的同性恋现象,大多是社会现象。一方面,是贾赦、贾珍、贾琏、薛蟠一流权贵,荒淫无度;另一方面,是蒋玉菡、柳湘莲,都因为是戏子或票友,被人当作玩弄对象。

  藕官、菂官、蕊官都是女性。她们的同性恋好像不存在这种玩弄与被玩弄的关系,是情感生活的一种异态,是社会环境逼使的一种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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