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金祥:两汉西蜀方言的韵部音值

摘要：文章对两汉时期西蜀方言的语音系统进行初步分析和研究。以前由于材料的缺乏，很少有关于古代川 西方言语音系统的研究。文章是在对汉代四川几位重要文学家的作品进行认真研究的基础上来分析汉代四川方言 韵部系统，揭示其语音发展规律。

关键词：方言；汉代；川西；音韵

关于汉代川西方音，我们准备从整理四川韵谱着手，主 要参考以下作家的材料：

司马相如(B. C1 179——117)字长卿，西汉成都人。

王褒(B. C?——?)字长渊，西汉资中人。

扬雄（B. C 53——A. D. 18)字子云，西汉后期蜀郡成都

人。

李尤(A. D 55——A. D . 138)字伯仁,广汉雒人，东汉文学

家。

我们的取材范围不超出东汉的三蜀范围，即蜀君卩、广汉 郡、犍为郡（据《华阳国志》),在以后各个时期也基本上限制 在这三郡之内。韵谱因为篇幅所限,此从略。

通过对韵文的研宄分析，我们发现司马相如的韵文在 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西汉早期的西蜀方言语音特点，王褒的 材料则反映了从司马到扬雄的过渡阶段的语音实际。如 果能够很好地把这三位作家的材料放在一起进行研宄，再 以李尤的韵文补充扬雄所代表的东汉初期四川方言，那么 我们是可以得出从秦末至东汉西蜀方言语音演变的一些 结论。

韵尾-p与韵尾-k在王褒和扬雄的材料中有联系：

收稿日期：2⑴5- 04- 30

作者简介：彭金祥（196‘ ),男，达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讲师,主要从事古汉语文学研宄。„

法 piwep 合 ap 杂 dzap 月 jak 42 1b ① 殖 zj k 给 kj p 54 9 a 另外，司马相如也有一个例子： n p 翼 ji k 21. 3b

但这个“ ”字是不是-p尾诸家说法不一，柯氏认为是

-p尾字②,并据此认为这些表明“在成都话中古汉语-p到 西汉-k的变换之渐进过程’,即：

上古 司马相如 扬雄

-p 一 - k ^ v - k

-ap — - p

如果材料充足，且把王褒的材料也找出来（柯氏没有王 褒的材料）,那么我们就可以对柯氏上述发展表来个修正和 补充：

上古汉语 司马时期 王褒时期 扬雄时期

-p(缉) - k — - k

-ap(盍) 一 -^ ^

但很可惜，王褒没有一个例子（按柯氏说）表明-p尾与 -k尾的联系，司马只有一例，扬雄只有两三例，因此柯氏认 为汉代缉盍两部-p尾己经转为-k尾也就缺乏充足的证 据。我们认为这种个别例子只能表明在西蜀方言中先是缉 部，然后是盍部有少量字的-p尾转入-k尾。因为我们看 到在东汉时-p尾韵仍然分得很清楚：

第5期

彭金祥：两汉西蜀方言的韵部音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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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 dzj p tap l50l 2a③

集 dzj p 邑 zj p 立 lj p l50. 4a

在司马等人的材料中-t尾字之间以及与-d尾间有相 通押的例子,很少与-k尾相押，如：

扬雄:食（职） 易（锡） 54 5 a

逸七（质） 国（职） 53. 2a

李尤:逸(质） 式（职） 说（月） l50. 12b

看来-t尾与-k尾之间的分别也与-p尾间的分别一样很 清楚，只有偶尔相押。

在司马的韵文中祭部与-t尾字相押：

jiai- 盖 kai - 贝 pwai - 籁 lai 喝 xat

21 2b

沫 mwat 逝 zjai 21 . 7 a

还有较多的例子表明不仅祭部,脂部也与-t尾相联系，最典 型的是《上林赋》中的这个例子：

质月祭堕:汨折洌潼濑沛坠座沫疾 21_ 3b 由于例证较多，我们不得不得出这样的结论：汉代西蜀 方言中祭脂两部很可能是有塞音韵尾的(-d)。

在阴声韵中，除刚才讨论的祭脂两部外，鱼部与入声的 联系较为紧密：

鱼铎:庶获21. 6b泽护慕及17b 鱼屋:射镞处鹜欲拊兔仆寇42 9a鼓斫后睹53 4b 鱼部在汉代四川方言中毫无疑问是有辅音韵尾的，我们 根据它与屋铎等收-k尾的韵部间有较多的联系而把它拟 为-g。

四

关于鼻音韵尾,我们发现-m、- n、- !三尾之间有一些 通押的例子，比如：

-n: - m:陈贤廉 42 8a -! : - n:民秦声 22 6b 相对说来,-n与-!尾字之间的联系要多一些，柯氏则认为 -m与-!尾联系较多，因此认为-n尾消失融入-!尾之 中。这种看法是不恰当的,他的例子主要是侵谈与冬部字相 押,其实冬部在西蜀方言中与在西北方言中一样，性质与侵 部近，比如/风宫中穷’等字常与侵部相押，仅据此就认为- m尾消失于-!尾是不正确的。根据这种观点既不能解释 当时的实际(李尤：阴风 l50l 7b音心深禁淫l50. 7g钦 阴音金l50 8a),也不能解释以后的发展。

柯氏举了些例子表明-n尾字与开尾韵有联系：

沌 dw n 颓 dw i 42 2b 天 thien 坟 pw n 义！ ie- T6 22b—24b®

替 thiei-神 dzjen 尊 tsw n 22 7a 鉴于-n尾与-!尾及开尾都有通押的情况，柯氏就认为汉 代四川方言的前鼻韵演变为鼻化元音，也就是说真元两部的 发展是：

上古汉语 司马时期 王褒时期扬雄时期

我们认为-n尾与-!尾的少数联系是由于两尾韵元音 相近或相同，且同是鼻音韵尾的缘故。比如真与耕之间的联 系大多是属于《诗经》中的真部字,很少有属于《诗经》中的文 部字。另外，柯氏说的-n尾与开尾字之间的联系其实是不 存在的。他所举的例子中只有下面几个字与-n尾有联系: “替、义、颓、危”。“替”字在先秦确是开尾，但在汉代己经有 -n尾一读了，常与真部字相押，至今四川方言中还有很多 念t in。“义’、“颓”两字在汉代四川方言中收-d尾，并非开 尾字。这就只剩下一个1危”字。它是歌部支韵字，常与脂部 相押，如/危坻’ (21. 4a)相押。“坻”是有-d尾的,/危”在汉 代也有可能是有辅音韵尾的。即使它是一个开尾字，-n尾 与开尾间有个别联系也不能够证明什么。因而我们认为汉 代-n尾全部存在，把它拟为鼻化元音是折衷的办法。

五

分部讨论。

首先是鱼部:汉代西蜀方言的鱼部包括先秦上古汉语的 鱼侯两部。邵荣芬先生并不造成在汉代把鱼侯两部合而为 一 3但他主要指中原官话而言,至于方言中，是有可能合部 的，两部相押的例子很多：

斜jia置tsja隅！ iu胡wo猎tjwo胥sjwo图 dwo 52 1a

侯 u-射 dzja-路 lw> 51 . 8 a 搜s u 途dwo 候 u- 铁pju 书sjwo庐lwo 53 2b

殊 zju 如 nzjwo 53. 3a

鱼部音值一般上古音构拟都是a,到中古时其音值仍然 得到保存：

A( 1) - wo (2) - jwo (3) - ju

b(4) - a (5) - wa (6) - ja

很明显,这中古的A组-o、- u等音值也是从a变来的（元 音高化）,因此把鱼部的汉代音值构拟为a是毫无问题的。 A、两组在汉代西蜀方言中自由相押：

都 two 霞 a 华 ua 21. 8 a

枷 ka 杷 ba 卢 luo 车 kjwo、tsja 42 11b

虎 xwo 马 ma 21 . 4b 例子较多，充分说明鱼部的汉代音值是a。

鱼部中的侯韵,可以按照李方桂先生的方法⑥解释它为 从u分化成汉代西蜀方言的-ua。据此，鱼部的汉代音值如 下：

(1) - ag (2) - rag⑦(3) - jag ( 4) - jiang (5)- uag (6) - juang

铎部：在诸位汉代四川作家的作品中，铎部常与鱼部发 生联系（例见前）,可知其主要元音相同或相近：在上古汉语 的构拟中，铎部是鱼部的入声韵。入声韵的变化较小，特别 是处在先秦到两汉的短暂时间里,很有可能仍然维持其a元 音，因而我们较有把握地把这一部拟为：

(1) - ak ( 2) - rak ( 3) - riak (4) - jak (5) - jiak 阳部：是鱼铎两部的阳声韵，从上古到汉代没有什么变

€ an 2012 ChliiS Aeademic Jounml Electronic Publis化,不过’前后汉之间有 点差异。前汉的:阳v部有庚梗敬等t

22

西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⑴5年

韵’而后汉却只有唐阳两韵：

司马：明良2 6b 光方霜更明亮2 2b 扬雄:卿光衡53. 2a 李尤:章光阳方张汤梁匡飨l50l 2a 阳部还有少许与其它-!尾韵通押的例子：

阳东:东光阳皇方行21 . 7b裳颂51. 9a 阳耕:平攘42 8a羌阳章亢京庭53. 7b 阳蓬:羊_乡儿讣

因此’我们把阳部拟为a元音-!尾韵应当是没有什么 问题的：

(1) - a (2) - ra (3) - ja (4) - j>a

屋部:这一部与a元音韵有较多的联系：

屋鱼:鼓斫后睹53. 4b楱朴21 4a 屋铎:合阁……21. 4 a朴鄂42 9a铎错度蓮鄂51. 4b 但是’屋部与a元音韵又是有区别的’它同时又与沃药 职等部相押’而且直到东汉时仍然保持屋部基本上独自相 押’ 如李尤：

足续l50. 13a 木朴角骛l50. 9b 为了解释这些现象我们把屋部的元音拟成一个既与a音值 相近而又有所区别的：

(1) k (2) - r k (3) - j k

东部：东部与阳部有一些联系’如：

东阳:明聪42 10b 东光阳皇方行21. 7b 但是这种联系不太多’只能表明东阳两部韵尾相同’元音音 值相近(而不是相同）。

东部有一些例子表明与先秦的冬部发生关系：

东冬:钟穷51 . 5a 降隆东双功龙融颂邕踪从51. 6a 恭降54. 6a 从同聪众42 7b 崇庸从54. 10a 在汉代西蜀方言中到底还有没有冬部呢？细细检阅’发现冬 部的字很少：

A：宗农彤冬融隆众降冲忠戎终 B：中宫崇穷

冬部的A组字常与东部相押’看来是合并了 ：冬部的b组字 常与侵部相押’尚未脱离’因此我们认为汉代西蜀方言中并 无冬部存在。

东部的汉代音值是

(1) - ! ( 2) - r ! ( 3) - j !

歌部、支部：这两部有密切的关系’因而放在一起来讨 论。这两部在西汉和东汉两个时期的情况不太一样’在西汉 时支部字很少’基本上可以说是合部了；但在东汉时区别较 大’支部字增多’与歌部的联系较少。

西汉时在司马等人的文章中歌支相押者甚众：

歌隹：崖陂波几4a 多檐蓠斯51 . 2b 施沙盧 51. 5b 化义帝21. 1a迤睨42 2a

支歌:篱岐54 4b 斯支离54 10a 此彼53. 4a 佳星52 5b 枝师51. 8a

东汉时则歌支关系较少’如支部大量独押：

陂规池l50l 4a移危l50. 7b 知规施宜迤l50. 7b斯 知 L50 8b 危为 L50 9 地离 l50' 11b

我们这里以东汉时为准来构拟音韵。歌部与鱼部关系 密切’看来是有辅音韵尾的’而且其主要元音也可能相同或 相近：

歌鱼:池移华沙21 . 1 b 歌和波遮歌21. 5b蹉鹅茶荷 42 12 a 卧骂 42 12 a 遐 加砂家罗呵呵何52 4a 因此我们把歌部的汉代音值拟为：

(1) - ar (2) - rar (3) - jar (4) - jar (5) - riar (6) - iar

这里的歌部韵尾为什么拟为-r而不是其它？主要是由 于我们觉得李方桂先生的拟法较为科学’所以采用他的方

法。

佳部在西汉时与东汉时一样包括支齐佳等韵’但支韵字 相当少’直到东汉时才大量增加’鉴于支部与歌部、脂部都有 联系’也与锡部有联系’如：

支锡:支系地21 . 2a 支脂锡：地辔圭地51. 8b 我们因而认为支部元音一定是与e相同或相近的音’而 且有与锡部的-k尾发音部位相同或相近的辅音韵尾：

(1) - eg (2) - reg (3) - jeg (4) - jieg 祭部:这一部包括下列中古韵：

(1) - ai (2) - wai ( 3) - jai、jiai ( 4) - jwai、- jiwai

(5) - jei (6) jwei (7) iei (8) - iwei

很明显’祭部在上古是个a元音韵’其韵尾有辅音’正如前 述’兹再补论：

祭月:害割杀泰败54. 6b 世势绝21. 6b

祭脂:会蔼外内51. 8b(脂部的/内” -d来自上古的缉部

因此我们可以把这一部构拟如下：

(1) - ad (2) - jad (3) - jiad (4) - iad

月部:这一部与祭（-ad)、质(-t)、职(-k)等韵部有 联系’在50. 12b中有月质职相押（逸说式）的例子’在51. 8a 中有月祭缉三部相押的例子’这些都显示出月部的主要元音 与a、相近或相同。由于迟至中古它仍然保留不少a元音 韵’而且多数上古音专家都把它拟为a元音’我们在此把这 部构拟为：

(1) - at (2) - rat (3) - riat ( 4) - jat (5) - jiat (6) - iat

元音:包括较多的中古韵’这些韵之间一致性较强’有较

多的韵例把它们联成一部’如：

司马：兰干21. 1 b 鸾干 21. 2a

王褒：安闲42 1 a 山辕残盘42 12a

扬雄:侃山怨焉仙干52 4b 安患53. 2b

李尤：闲寒然l50. 7a 颜冠l50. 11a

就通押而言，元部与真部相押的例子较多：

元真:迀坚天山渊根颠间缘渲恩然42 la兰干荪原

衍 21 . 4a 咽篇 l50 4 a

真元:滨山麒轮21 . 1a天轩21 . 4b门欣难根42 4a

眩泉42 11a延渊51. 5a

元真两部之间众多的押韵联系不仅说明它们的韵尾相

同,也说明其元音音色较为接近，但真部有较多与耕、侵等部 相押的例子，而元部却没有，这就表明真部的主要元音是 而元部是a:

(1) - an ( 2) - ran (3) - rian ( 4) - jan (5) - jian

(6) - ian

宵部：宵部字常与a元音韵如鱼药屋等部字相押，而且 主要元音在中古也是a。我们鉴于它与前述鱼药等部的相押 而认为这一部是有辅音韵尾：

(1) - agw (2) - ragw (3) - jagw ( 4) - jiagw (5) -iagw

药部:药部主要包括下列中古韵：

(1) - ak ( 2) - jak (3) - iek 药部在中古元音的音值使得大多数上古音研宄者把它的主 要元音拟为a;另外，它与a元音韵如宵屋、元音韵如职等 部的联系使我们得出这样的构拟来：

(1) - akw (2) - rakw (3) - jakw (4) - iakw 幽部:幽宵两部经常有联系：

幽直:调茅龟饶54. 2b 消求21 . 7b调苴摇42 12b 道草镐杳51 . 7b

这两部韵尾相同、元音音色接近,故常相押；不过,根据西汉 时幽宵通押的大多是四川作家以及通押的数量较多来推断， 在汉代以前的四川方言中幽宵有可能是一部或从一部分化 而来。

(1) - ogw (2) - rogw ( 3) - jogw (4) - jiogw (5) - iogw

沃部:这一部有一些字与职屋等部相联系：

沃职：陆服54 1 a

职沃:力睦德42 6a力敕鬻覆侧54. 4b 屋沃:独斛学54. 10a 沃是幽的入声韵,可拟为：

(1) - okw (2) - rokw (3) - jokw ( 4) - iokw

之部：包括下列中古韵：

(1) - i (2) - w i ( 3) - u (4) - ai (5) - wai (6) - ji (7) - jwi (8) - j n

不管是从中古韵值还是从它与元音韵的通押都可以看出 之部的主要元音是 ：

之脂:概代械备51. 3a矢纪l50. 9a 之幽职：纪士守稷54 8a 所以可以把之韵拟为：

(1) - (2) - -JL_ (3) - L ( 4) - JL 职部:包括下列中古韵：

(1) - k (2) - w k (3) - k (4) - w k (5) - j k (6) - jw k ( 7) - juk

在大多数上古汉语拟测系统中这一部的主要元音都拟 为，我们参照中古的发展和考虑到在上古职部是元部的入 声而把此部构拟为：

(1) - k (2) - r k ( 3) - j k (4) - ji(w) k 蒸部:这一部是之和职的阳声韵，因而其主要元音也与

可拟为：

(1) - ! ( 2) - r ! (3) - j(w) ! ( 4) - ji!

脂部:它包括较多的中古韵：

(1) - i ( 2) - w i ( 3) - ai ( 4) - wai ( 5) - jei

(6) - jwei ( 7) - ji (8) - jwi (9) - i ( 10) - wi ( 11)- iei (12) - iwei

这些韵之间常常相押，内部一致性较强，它与祭（-at)、 月（-t)等部有联系，前面己经述及，它是有辅音韵尾的。 此外，脂部还有与之部相联系的例子,罗和周1958己经注意 到了它们之间的联系,认为歌、支、脂的元音比较接近，因而 我们可以把此部拟为元音韵：

(1) - _d (2) - rd ( 3) - j_d (4) - jjid (5) - i d 质部：这一部有与月祭两部相联系的例子,这种联系正 如脂部之于歌部的联系（当然还有韵尾因素）。质部在传统 语音学上是脂部的入声韵,因而此部可拟为：

(1) - _t ( 2) - r_t (3) - U (4) - jTt (5) - i t 真部：它是脂质两部的鼻音韵，经常与其它鼻音韵相押，

如：

真耕：民秦声22 6b名文缗42 7a 真谈:陈贤產42 8a

真侵:咽年君文熏循门琛奔论坤J0. 1 b 真元:藩颠天51. 4b天轩21 . 4b眩泉42 11a 其中，以真元相押最多，我们在前面分析过这个现象，故此部 可作如下构拟：

(1) - _n (2) - Ln ( 3) - in (4) - ii_n (5) - i_n 锡部：这一部在司马等人的韵文中例子较少，于其实际 音值不太清楚。不过，根据它与支等部的押韵联系来看，它 的主要元音接近但又不同于：

支锡:及訾系地21. 2a 支脂锡：地辔击地51 . 8b 加上它是支部的入声，因而其韵值是：

(1) - ek (2) - jek (3) - iek

耕部:这一部与阳部有联系，也与蒸部相押;从司马直到 李尤时它都与-n尾有联系：

耕真:聘形精恩21. 6b婴亲42 5b 耕蒸:正定应42 9a征腾崩54. 3b 耕阳真：生径颠盈倾衡9b 耕真元：陉庭门零泉径l50. 1a 因此，我们认为汉代四川方言前后鼻尾之间有某种内在联 系，但还不至于没有前后鼻尾之别。

耕部从它与a元音韵和元音韵之间密切的联系来看， 其主要元音近于a,也近于，李方桂（1980： 69)把这部的上古 音拟为i ,我们认为它在汉代四川方言中己经发展为^ 了：

(1) - e (2) - re (3) - je

缉部:从中古音中可以看出它的主要元音是个央元音；

(1) - p (2) - ap (3) - j p (4) - ji p 另外，它有与盍、祭等a元音相押之例：

缉盍:法合杂猎 42 1 b

此两部相同:它与东阳两部的联系说明其韵尾仍然是-!,故

因而这一部韵为：

(1) - p (2) - r p ( 3) - j p (4) - ji p

侵部:关于侵部的辅音韵尾问题前面己经讨论过了’关 于它的主要元音’ 一般都认为是；另外’它本来是缉部的阴 声韵’其演变与缉部相似’因而其汉代韵值是：

(1) - m ( 2) - r m (3) - j m (4) - ji m (5) - i m

盍部:包括下列中古韵：

(1) - jap ( 2) - ap ( 3) - je> (4) - jiep ( 5) - jwep ( 6) - iep

在大多数上古音系统中及其中古的发展都可了解到这 一部的主要元音是a。这一部字数少’韵例也少难以看出与 其它部的联系。我们根据对其主元音和韵尾的了解把它构 拟为：

(1) - ap ( 2) - jap (3) - rap ( 4) - jiap (5) - riap ( 6) - iap

谈部:主要包括中古谈、添、盐诸韵的部分字’韵例和韵 字都很少。它是盍部的鼻尾韵’与侵、真等鼻音韵尾有联系’ 其主要元音是a’这是没有多大问题的。至于韵尾’柯氏根据 王褒的材料中有与侵部相押而误认为谈部也-!尾。其实’ 在王褒的材料中’只有一例表明两部间的联系。

谈侵:滥含42 1 b 因而我们认为汉代四川方言中谈部韵值应当是：

(1) - am (2) - jam (3) - ram ( 4) - jiam (5) -

am (6) - iam 注释：

①42. 1b表示严可均辑《全汉文》(1893)第42卷第1页下面（a表示上 面），以下类推。

②参见柯尉兰《扬雄万言的韵母系统》，《中国语言学报》1984年12 卷第一期。

③L指东汉作家李尤的文章。

④见扬雄《太玄》第六章，以下类推。

⑤邵荣芬《古韵鱼侯两部在前汉时期的分合《中国语文学？报〉第一 期127页。

⑥李方桂《上古音研究》第73页,1980年版。

⑦音值下面加一横线表示此韵有合口，不再另写合口韵值。

参考文献：

I 1|李方桂.上古音研究| M|.上海：商务印书馆，1980.

| 2丨董同.汉语音韵学| M|.台北：台北学生书局，1968.

| 3|陆志韦.陆志韦语言学著作集(一）| M|.北京：中华书局，1985.

I 4|罗常培，周祖谟.汉魏晋南北朝韵部演变研究第一分册| M |.北 京：科学出版社，1958.

|5|严可均.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M|.北京：世界书局， 1969.

丨6| 丁邦新.魏晋音韵研究|」|.台北史语所专刊，1985, 56.

丨7|彭金祥.西蜀方音的历史演变| A|.硕士论文，未刊稿，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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