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自行车还很稀罕,后来才成为平常人家的主要交通工具。 我曾有个哥哥,早我3年出生,在8个月的时候,因患感冒染上了肺炎,必须送医院诊治。 由于离医院有20多里路,单位里也只有一户人家有辆“永久”牌自行车,除了男主人,其他没人会骑。每次送人,他不仅要贴车子,还得出力。 看着孩子已病入膏肓,父亲不得不厚着脸皮求人帮忙,对方也很给面子。 然后,母亲抱着孩子坐在车后,紧急送往医院,却为时太晚,无力回天。 从此,置办自行车成了我家的夙愿。 当年,一部100多元的自行车,不亚于今天的“宝马”,而父母两人的月工资只有40多元钱,除了日常开销,所剩无几。 更要命的是,计划经济条件下,上海产“永久”、“凤凰”,天津产“飞鸽”等国货精品都凭票供应,非常紧俏。即使攒够了钱,往往也只能望“车”兴叹。 直到1974年,父亲当上单位保管,我又在外地读高中,家里才从集市上买回一辆二手28型“永久”。 抚摸着半旧的自行车,我爱不释手,那欣喜劲儿无言以表,很难再现。 由于没有头绪搞到废旧电影胶片,我只能用布条将大杠裹起来,以防生锈或磨损。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裹起来的大杠反而更会生锈。 那阵子,骑车子的兴趣特浓,只要车子在家,我推了就跑,无师自通,迅速学会。 尽管如此,每次放假回家,我仍然以“11”号徒步两小时“长征”。只有返校时,父亲才尽可能送我,否则请人代劳。 对此,我还专门到学校附近的新华书店买回一本《自行车维护与保养》,并置办了一些必备的工具。大凡换辐条、补内胆、修飞轮、接链条等活计都自己动手,从不找车行。 遗憾的是,这辆“永久”牌自行车没能在我家持续风雨兼程,便被老家亲戚骑到集市上时失窃。也许当初就是个赃物,只是命运的轮回。 于是,父亲又赶紧买了一部无锡产加重“长征”。由于只有一部车,我在外地当教师那几年,虽然离家也就几里路,却一直住校,周末步行回家。 直到父亲退休,那辆车才退出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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