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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是你的本来面目?|来,一起参禅

 GPF生活教育 2017-08-25



时隔一周,『来,一起参禅』栏目回来啦。


大家还记得上一堂公案的内容吗?不妨在阅读今晚的公案前,用一点点时间重温上一堂的公案吧👉 你到底姓什么?|来,一起参禅》。


好了,回到这一周,在正式讨论公案前,我们会先送出上一堂的「课后小福利」。留言入选的朋友,和留言获赞前三的朋友(留意下方截图),可以在后台联系值班小编领取独家签名版《心不累的活法:心经修心课》呢。



今晚的「一起参禅」,我们将会讨论哪一则公案呢?

01


先回答问题。@十目友 提了一个很多人提过的问题:


“懂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如何时刻按照我懂得来行事呢?”

“念经照念,但该发脾气还是会发。”



并没有人说念了经就不能发脾气。不止发脾气,即使愤怒,也照样可以愤怒。


是的,该发脾气还得发脾气,该愤怒还得愤怒。关键不在于发不发脾气,愤怒不愤怒,而在于你要知道你在发脾气,知道你在愤怒。


更重要的是,不仅知道你在发脾气,你在愤怒,而且你让脾气和愤怒自然地流走,像风吹过,像水流过。

 

但,“懂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是另一个问题,是关于知行合一的问题。


听了很多道理,还是过不好这一生。那是因为你只是听道理,而没有实践道理。再好的道理,如果不能融入生活,那么,就是戏论。



四祖道信、五祖弘忍,一个很大的贡献,就是让禅宗生活化。他们定居在山林,自食其力,禅就在砍柴担水、种田割稻之中。生活即禅。所以,他们对于徒弟的启发,都是平平常常的。


四祖第一次见到五祖,问的是:“你姓什么?”一般人见面都会问的问题。但五祖的回答,颠覆了惯常的思路。


“你姓什么”这个平常问题,引发的是对于自我的深度反思。这是禅的特点,不离开日常,却总是从日常里发现新意。



02

 

六祖慧能第一次见到五祖弘忍,弘忍问他的也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平常得问题。弘忍问他:“你是哪儿人啊?到这儿来礼拜,想从我这里学到什么?”


慧能回答:“弟子是岭南新州人,特地大老远地来向和尚礼拜,不求别的,只求作佛。”


没想到弘忍大师反问:“你是岭南人,是个没有开化的蛮子,怎么能够作佛呢?”


慧能当即反驳:“人虽然有南北的分别,但佛性并无南北之分;我这个蛮子虽然与您长得不太一样,但里面的佛性又有什么差别呢?”弘忍非常赞赏他的回答,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让他在碓房里打杂。



弘忍当然明白佛性不分南北的道理,《楞伽师资记》里弘忍曾说:“虚空无中边,诸佛身亦然,我印可了了见佛性处是也。”他不过是在考察慧能是否有慧根罢 了。


慧能的回答之所以得到重视,不完全因为所言正好与弘忍相契合,还因为他率直的态度,在一位享有盛名的大师面前,自然地表达心中所想。

 

从根本上说,率直是最完美的处世艺术。如果我们只是做回自己,还需要什么公关之类的粉饰术?以弘忍的地位,一定已经习惯了膜拜与奉承,慧能率真的驳诘,大概令他眼前一亮。


处于高处的人其实大多寂寞,缺乏知音或对手的寂寞。这个蛮子居然非常透彻明白地说出佛性论的见解,弘忍一定觉得遇到了一个能够与自己对话的人。不过,禅的作派是深藏不露与平平淡淡。所以,弘忍并没有特别对待慧能,而是派他去做粗杂的活。


佛性遍于最平凡的日常生活里,遍于一切众生。这个理念,现在已经成了常识。但大多数人也只是口头明白而已,能够从内心深处自己去领悟的,并不很多,而领悟了又能去亲证的,就更加少之又少。

 

大多数时候我们在日常里迷乱或烦恼,都是因为我们束缚于各种各样的成见而不自觉。



关于南方与北方,关于成功与失败,关于贫与富,诸如此类,我们容易纠缠于它们之间的差异,又常常把这些差异绝对化,变成不假思索的常识,而恰恰是这些常识,囚禁了生命的自然成长,压抑了本来具足的广阔与喜悦。


差异只是幻象,而同一性或普遍性是根本的。差异常常激起我们的不安与混乱,而只有容纳差异以后把握到的普遍性,引导我们进入澄明与宁静。


天上的云彩缤纷,我们看到了形姿各异的云彩,以为天空有着不同的形与色。但是,如果我们穿过云层,就会发现:在云之上,是一个没有形色的宇宙,既没有上下之分,也没有东西南北之分,更无大小之分,浩浩茫茫的,无始无终。


所以,那些圣者经常􏰀醒我们,当我们脚踏大地的时候,不要忘了头上的天空。

 


03

 

真人不露相。那么,露相了就不是真人。但是,如何判别谁是真人,谁不是真人呢?强调不露痕迹的禅宗在选择接班人时,仍要采用考试这种形式。


五祖在考虑继承人时,就把门人召集起来,要求他们每人去写一首诗,以此来测定到底是谁真正觉悟了,然后把法衣传给觉悟者。

 

神秀听了师父的吩咐,非常为难。如果不把心里的领会呈现给师父看,师父又怎么能够知道自己的领会究竟是浅是深?如果把心里的领会呈现出来,又好象自己是为着祖师的地位,与凡俗人的争夺权位一样。


他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一妙计。夜半乘大家熟睡,溜出房间,在走廊的墙壁上题了诗,却不留下自己的名字。他的诗是这样的:身本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试,莫使染尘埃。



弘忍看了这首偈,认为并没有达到最透彻的领悟,“只到门前,尚未得入。”但另一方面,他又认为一般的大众如果依照此偈修行,就不会堕落三恶道,所以,他让这个偈留在墙上,让门人都来礼敬、诵读。

 

慧能听到别人诵读这个偈,觉得尚未见性,便自己作了二首偈,请人写在墙上。其中一首是这样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也无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另一首是:心是菩提树,身是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其他人看到慧能的偈,都很奇怪。但慧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写完后就回到碓房干自己的活去了。

 

历来的读者往往过分地抑神秀而扬慧能,把神秀的偈说得一无是处。实际上,神秀与慧能的偈分别是北宗与南宗的源流。他们两人的偈不过是不同的领悟罢了。 


日本忽滑谷快天说得好:“慧能偏于顿悟,容易产生傲慢心,神秀注重渐修,容易堕于小见。”


慧能的偈触及到了最终极的层面,但如果没有神秀所揭示的修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所谓最终极的,就只是空中楼阁。



从教育的角度看,慧能的方法适合天才,而神秀的方法适合常人,一为精英教育,一为大众教育。


在为人风格上,慧能确实表现出天才的气质,而神秀就显得相当拘谨。神秀在写偈的时候,患得患失,顾虑重重。


慧能却毫无顾忌,是怎么样就怎么样,领悟了就说出来,说出来就说出来了,一派天真自然,心中没有任何芥蒂。

 

可以说,神秀与慧能都是觉悟之人,只不过,神秀的觉悟是通过修炼而得,而慧能的觉悟却是自发的、天然的。


作为常人的我们,因为达不到慧能的境界,反而常常将他的偈挂在嘴边,当作玄妙的谈资。对于神秀的偈,大约觉得太简单了,很少有人认真对待,却不知,恰恰是这简单的,是我们最需要的。


有一个禅师对苏东坡说,道理是简单,但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


 

04

 

据《坛经》所言,弘忍读了慧能的偈,大为激赏,将衣袍与法传了给他;并让他远远地逃向南方,以免受到迫害。



他把慧能一直送到九江的驿站,叮嘱他努力把佛的道理向南传播,但三年之内先不要宣扬。慧能就这样离开了五祖,一直向南方行走。走了两个月,来到江西与广东交界的大庾岭。后面有几百人追他,想追回衣袍,追了一半,却统统回去了。只有一个名叫陈惠顺(又作惠明)的僧人一直追到岭上,向慧能冲去。


传说陈惠顺是南朝陈宣帝的孙子,做过将军之类,性情比较粗暴。慧能把法衣给了他,他却不肯取,说:“我这么远来,是为了求佛的道理,不是求衣袍。”


于是,慧能就在岭上向他讲解佛的道理,惠顺听了,立刻领悟。慧能就叫他向北方去,教化大众。


慧能讲了什么佛法,让惠顺一下子明白了?


兴圣寺本《坛经》的说法是,慧能以一个问题启迪了惠顺。这个问题是:“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哪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


又据 《祖堂集》记载,慧能当时对惠明说的是:“静思静思,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思不生时,还我明上座本来面目来。”

 


 05

 

两个版本的问题并无本质差异,都要求听者在当下不要去思考善也不要思考恶,而回到“本来面目”。

 


我们这节课的思考题


为什么慧能的这个问题能够让惠顺一下子就觉悟了?


顺带做一个练习题


你身上有多少诸如“处长”“男人”之类的种种标签?这些标签对你有什么意义?你最喜欢哪个标签?最不喜欢哪个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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