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吃泡饭的历史由来已久,谁也说不清始于哪个年代,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它比上海的历史长。有人考证其最早可能诞生于五代。泡饭的学名叫“水饭”,五代南唐刘崇远《金华子杂篇》有这样的文字:郑渗姊谓弟曰:我未及餐,尔可且点心。止于水饭数匙。宋代,“泡饭”一名已正式面世,吴自牧的《梦粱录》和周密的《武林旧事》二书中都曾出现。

对泡饭极尽刻画,而始有美感的是在《红楼梦》第四十九回,“宝玉却等不得,只拿茶泡了一碗饭,就着野鸡瓜齑忙忙的咽完了。”这个饭应该是用茶水泡的。
老上海人的“泡饭”记忆
年龄超过四五十岁的上海人都有这样的记忆,晚饭是一家团聚的时刻,正餐自然不得马虎,“有余”的传统总让每家吃完后留有剩饭,也让第二天吃泡饭成为可能。

过去没有冰箱,记得姆妈总会把剩饭放进饭篮子,挂在窗口通风过夜,以防剩饭变馊。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冷饭团用热开水一泡,便是一顿早饭。因少油水易产生饥饿感,若用油条做佐菜感觉会好一点。但话说回来,那个年代百姓只求吃饱,温饱美味是极少数人的享受。

做“泡饭”的学问
泡饭的省时简便在于一个“泡”字。你可别小看它,它能以不变应万变。夏天只要用温开水泡一遍即可下肚,秋天或冬天则可多泡几遍,遍数因人而异,这样饭团变软且温而不烫嘴。一顿泡饭几分钟内搞定。

过“泡饭”的小菜
饭泡好了,下饭(菜)就端上桌了。上海人家过泡饭的小菜,其实也蛮有讲头的。最普通的穷人家,只能吃酱瓜、乳腐、萝卜头。宁波籍上海人家,喜欢吃咸鱼、虾酱、臭冬瓜;绍兴籍上海人家,喜欢吃霉干菜、霉千张;江苏籍上海人家,喜欢吃糖醋大蒜头;四川籍上海人家,喜欢吃辣泡菜;广东籍上海人家,喜欢吃乔头、辣乳腐...反正不同籍贯的上海人,都有自己独特喜爱的过泡饭小菜,这就是当时生活中的“小乐惠”。

无论是在赫德路的爱林登公寓,霞飞路的新康花园,抑或是蕃瓜弄、十六铺。早晨一碗泡饭,无论你是搭配栗子蛋糕、奶油小方、蝴蝶酥、羊角面包、水煮蛋和烤吐司条,或只有油条蘸酱油、咸菜。泡饭成为上海这座城市的饮食文化基因之后,也超越了阶层限制。之后“上海人死要面子,出门穿得挺括,关起门来吃泡饭。”这句调侃也成了当时作为饭余茶后的消遣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