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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顾在一起的那几年

 昵称50243598 2017-11-29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现在了我身后,一把拽住了我,这一拽让我一激灵,我猛地回头看去,我最怕遇到的人他还是出现了,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拽住我的背包,怕我会就此消失似的。

那辆熟悉的黑色大众停在桥上,打着双闪,而驾驶员正紧紧地拽着我的手。

“回家!”

“家?!”我冷笑一声,甩了甩胳膊,挣脱了他的手。

“别闹了儿子,回家!”

“那个家是你的家,我是多余的!”说完这句话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那是我们的家!”他用力的再辩解与挽留我。一边费力的跟着我。

“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狠狠的丢下这句话。果然,这句话握住了命门,让他停下了跟随我的步伐。

“你还要我吗?”他眼睛红红的。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看着我,眼里想表达的太多,让我不知道是期望还是害怕,或者是他活下去的勇气。原来白皙而圆润的脸上变得蜡黄而消瘦,这一别许多天,不知道他已经有多久没有修胡子了,胡子这种东西似乎和他的脸不配,因为他留给我的永远都是一个对生活充满热爱的男人,如今却让我觉得如此陌生,他噙着泪水的眼里的神情就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尖刀,闪着寒光,扎进我的心脏,划破我的心室心房。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的我却想起这句话,如果刀子过于锋利,杀人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我疼吗?我不知道!也许疼吧,也许是疼过头麻木了吧。

就算我可以欺骗我自己一万次,但是看着他如今的面庞,我知道我最终没有骗过我自己,因为我的心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直都没有,只是太过的羁绊牵扯着我们,我还爱你,但是这感情太过于锋利,一刀刀划破我们的灵魂,捅破了那层纸,看见的还是无法逃避的生活。你有家庭,你有地位,你有.....

而,我有的只是一颗爱你的心,而且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虽然爱着,但是却害怕爱下去。这一刻我泪水已经挣脱了身体的控制,一阵温热,泪水湿了眼眶。我转过头,不想让他看到我哭泣,他说不会再让我哭泣,要用一生去保护我,哪怕是倾尽所有。从喉咙里沙哑的说出两个字:“你走!”

身边突然安静了,好像连风声也停止了,没有了汽车的喧嚣。这犹如死一般的寂静让我不安起来,我微微回过头,用余光看老顾,发现他这时候正跪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地板,一尘不染的黑西裤上染上的尘土,不过这时候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东西了。他呆滞的目光告诉我他已经死了,不是人死了,而是心死了。眼泪静静地划下脸庞,滴落在地上,渗进无情的水泥里。

“你...”我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缓慢伸出手想走过去扶他起来。

而我刚刚抬起脚想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他却伸出了冰冷的手,示意我别过去。 我又在原地站住了,他吃力的站起来,面庞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只有那通红的眼让别人捕捉到他刚刚哭过。缓缓地,他缓缓地转过身,一步一顿地走着,就像是一个木偶,失去了灵魂,这一刻,他的背影太沉重,我不敢去看。

我的心在滴血,我回过头,提了提背上的背包,一步一步往前走,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当我迈出五六步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他,我多希望他这时候也回头,却又害怕他回头。不过没关系,他没有回头,只是继续一步一楞地走着。

我多想过去抱住他啊,但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何必又要揭开结痂,还是随他去吧,一切都随风飘零,散落在风中,所有的过去都烟消云散,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留给我背影的这个人是老顾,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如果愚公生来就是为了移山,如果精卫的一生都奉献在填海。而我的一生可能只会爱这一个人,我生命中一直想放下却无法放下的人,不过结束了,今天已经放下了,一切都结束了。

已经到如此境地,我要离开他,用我的离开换他幸福,用我的离开换他家庭,用我的离开去换他应该在轨道上正常运转的一切。我就像一个灾星,早就应该远离他,痛也痛的彻底吧。

我转过身,天空灰的像哭过,黑云堆成了一整片,象一块厚铁,渐渐往地面上沉,似乎已经盖城市的顶端,再过一会就得把这个城市压到窒息一般,我不知道2012年是不是世界末日,那一天是我的世界末日。我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张回家的车票,目的地写着宁德两个字,不过我不想再回到那个破烂不堪的家,情绪一时又让我大脑失控,狠狠地把车票撕的四分五裂,扬在空中,随风飘去吧。因为我的一生,也许已经没有目的地了。

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大桥上,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无数人曾经形容过他的壮观,这样一看,这地方的确很壮观,壮观的让我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在大自然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静静的看着水流,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该死的天气偏偏在这时候下起了雨,下吧,尽情下吧,淋在伤心人身上,冲淡一切,淋吧,生一长大病,醒来失忆了才好。

我突然有一种想结束了眼前一切的想法,这只需要短短的几秒钟,让我在这个城市中无声无息的走,不要再在是尘世间徘徊挣扎。

这时候电话响起,是老刘打来的,一想到老刘,这个本可以和我生活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被我一时贪玩也毁了一生,老顾既已经如此,我何必又再伤害一个人呢?我已经深陷泥潭,病入膏肓,何必浪费他人?

让老顾更好的办法就是我离开,彻底离开,他们无需我,我又何必添乱呢。让老刘更好的办法就是我离开,彻底消失在他们生活中,消失的像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当有人提起陈义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只会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不再疼痛...

我撰足了力气,把手机往远处的天空丢去,手机响着声音在灰沉沉的天空上划过一条抛物线,最终还是要落入水中,“扑通”荡起了一片小水花,随后又回归平静。

身后的车子飞速穿过,城市还是这般,这般忙碌,谁也没有时间去多看别人一眼,伤心人太多,多的让人引以为常,而我只是沧海一粟,丢在任何地方就是像刚刚的手机一样。一闪而过,不会再有人注意。

我吃力地爬山大桥的护栏,站在上面,雨这时候已经滂沱,落在脸上有些生疼,一阵大风吹来,让我再看一眼,就离开,彻底离开...

我闭上眼睛,眼前浮起老顾的面庞,仿佛就在面前,就像我第一次亲他那般如此靠近,再见了,我的爱人。

我突然被一股力量用力拽下,身体失去平衡往下坠,但是不是坠落长江中,而是坠落在人行道上,后脑勺传来一阵疼痛,这疼痛让我明白我还活着,我睁开眼,老顾正用极复杂的表情看着我。

“你刚刚是要跳下去吗?”他眼睛发红,红的让人害怕。

“老子草你妈!“老顾在我脸上用力的打了一巴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是我记忆力老顾唯一一次说脏话。不过就连他说脏话也让我觉得他是如此的有魅力。我笑了,微微笑了,就算泪水不断涌出,我也笑着。 这感觉太好了,在老顾怀里的感觉太好了,好的让我感觉已经得到解脱一般,抛开世俗...

他哭了,哭的就像是一个孩子,如此伤心,痛彻心扉。他把我抱着,紧紧抱着,让我无法挣扎,怕我继续寻短见。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动,就静静地看着他。

老顾也不顾路人的眼光对我吼着:“你他妈跳下去给我看看,你跳,你有本事你就跳,你跳了我陪你跳,不就他妈的一死吗?!”

“回家!”这次说出这两个字的人是我,因为我知道离开这个方式也许不对,应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逃跑是没有用的。我不能再伤害他,既然路是自己选的,那么我们就跪着走完这条崎岖的路吧,不要后悔。

他抱着我不愿意松开,我们慢慢的站起来,我们站起身来往汽车的方向走去,我坐在副驾驶上,老顾习惯性地又为我拉上安全带,就想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我伤害了他一万次,本以为熬了这么久,换我离开,终于这是个头了,如今戏剧性的事情是还需要他来安慰我,他神经极度脆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我的故事还需要从头说起,说一个痴情人的一生,说一朵用泪眼灌溉的花,说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一个情字让我活了一生,一个爱字让老顾苦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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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是一帧照片,一帧发黄退色的老照片。寂然凝望,青春不再,红颜不再,往事已苍老。有泪落下来,落下来,有语无从说,无从说。

我脑海里这时候想起了那首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记忆它好比一条绵延的河流,那些过往的琐事就如碎片一般渐沉渐深,直至遗忘,不过岁月如何变迁,有些无法遗忘的美好一直会留在心底,直至带入永久深眠。

而那些飘零于水面的缤纷花瓣,却永远让我们刻骨铭心,终身难忘……

如果你愿意听,我会从头开始说,从那年秋天开始说。

同志的情感让我去形容的话他就像是一朵花,是罂粟,美的让人难以抗拒,美的让人窒息,我们只能观望,只能远远的欣赏他的美丽,不敢去触摸,因为怕受伤,不敢去品尝,因为知道会上瘾,却想去遗忘,往往病入膏肓。爱情是什么,我想爱情应该是一束罂粟花,满山满谷的罂粟花在风中悠悠的飘摇,却不知自己永远逃脱不了被连根拔起的厄运,永远的迷蒙。

罂粟花本身是不想毒害任何人的,它只想把自己独特的美丽尽情向世人展示,但只因它的异常美丽成就了果实的某种野心,人们利用了这种美丽,使之成为了罪恶之源。

曾经我形容过这种感情是玫瑰,一朵带刺的玫瑰,发现少了刺痛的真实。我也曾形容过他是一本开头很美越看越不想看的书,发现少了一种韵味。发现罂粟才是同志感情的真谛所在,美好,短暂,留下的却是一生,它会把它最好的一面给你,让你深陷不能自拔,他会把最坏的一面也留给你,让你恐慌,让你挣扎,让你欲罢不能,让你感受赤裸裸的真实。

我的感情是一朵花,一生用感情去浇灌,最好的与最坏的都存在,也都失去了。

我祖籍在福建,世代耕作,不是什么文化人,别人说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我当时就问我爷爷是不是这么回事,我爷爷狠狠地嘬了一口烟,吐了一个烟圈,目光深邃而遥远的说道:“屁!都穷好几代了!”

爷爷奶奶没有读过什么书,爷爷奶奶就想啊,自己没什么文化不可怕,自己的下一代可要有文化了,于是扣吧扣吧弄了些钱让我爸上学了,可我爸现在不是什么大学教授,也不是律师医生,就是一个工厂里的一个车间主任。那时候的人们觉得,读书都会有大出息,也的确如此,那时候读书机会难得,和现在不一样,大家都相信知识改变命运,就拼命读书,不过为什么我爸爸没有大出息呢,那就得从我妈说起了。

那时候上小学。小学只有五年级,我爸就说大人眼中的那种熊孩子,不好好读书,整天瞎闹腾,不过我爸爸读书读不过别人,可干农活有一手,有力气,能干,挑的动担子,砍得了柴火,干农活是个一流的手,我爷爷奶奶就愁啊,这年纪轻轻的不好好读书光会干农活有什么用啊。继续干农活那还是要穷下去啊。

我听隔壁家的爷爷说我太爷爷,是个风流好色的主,那时候见到姑娘就走不动路,那时候干农活,大家都在田里,我太爷爷不干活就喜欢盯着别人家的大姑娘看,看的别人直发毛。听说有一次遇到一个长发飘飘的人,太爷爷一看背影,不是临近村的人啊,就慌忙丢下锄头,追那长发人去了,追了半响才追到,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个道士。

因为这儿事情我太爷爷被笑了好久,但是因为我太爷爷长得帅,后来被隔壁村的人看中了,就和我太奶奶结婚了,结婚后我太奶奶受不了他整天盯着别的姑娘看,就拧着我爷爷的耳朵训话。几次后我爷爷也学乖了,就我太奶奶不在的时候他才看,不过话说回来,听说我太奶奶特别彪悍,没有南方姑娘的那种含蓄。后来有了我爷爷后,我爷爷就经常听我太奶奶训我太爷爷,说不许盯着女人看。导致我爷爷特别老实,和姑娘对视都脸红,也是村里同龄人都结婚了,我太爷爷太奶奶就着急,四处找媒婆说亲,不过我家里人长得都挺帅,要力气有力气,要个头有个头,要长相有长相,没废太大难度,取得我奶奶。

不过到我爸爸这一代就不一样了。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呢?叫什么隔代传。我太爷爷的“特异功能”就传到了我爸爸那代了。我爸有一次干农活,遇到隔壁村的一个姑娘拿着衣裳从小路上走过,长得挺好看,于是就不干活,丢下锄头跟那个姑娘身后,看他去干啥了。

那时候我爸不过十来岁,大约十二三吧。因为那时候大家都上学比较晚,大概7.8岁才读一年级。还要走很远的山路才能到学校,太小上学不方便。那时候的爸爸好像读四五年级吧。

那个姑娘就到河边洗澡去了,我爸爸一看,这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啊,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于是缓慢躲在树从后面偷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这个姑娘发现了,于是姑娘叫着穿起衣服就往家里跑,我爸爸一看情况不妙,于是就害怕起来。看那个姑娘跑,他就追啊,那姑娘哪里跑得过我爸啊,于是就上演了这和谐的一幕,姑娘大叫着在前面跑,我爸在后面追。

我爸快追上那姑娘的时候,把那姑娘一把扑倒了,村里的人听有女的一路上叫唤着跑,以为是遇到野猪之类的,缓慢丢下锄头,循声。当他们循声找到这儿的时候,发现我爸正压在那姑娘身上,那姑娘叫的和杀猪似的,都以为是我爸是要“霸王硬上弓”,把村里人吓了一跳,慌忙拉开我爸。可哪知道我爸是个练家子,一生滚刀肉,力气还出奇的大。几个大人拽我爸都没有拽开,我爸就死死的抱住那姑娘。那姑娘哭的那个惊天动地啊。

后来才知道我爸是怕那姑娘跑了,跑回去告状,要挨我爷爷的揍,才抱住那姑娘的。那时候村里揍小孩,都是用竹鞭子,打的贼疼,我小时候就被这神器打过。一打就红一片片的。要是严重就抹上辣椒油打,那玩意,谁用谁知道,绝对是制服熊孩子的神器,一用就长记性!

后来那姑娘的家里人就领着姑娘来我家告状了,说我爸怎么怎么的。后来我爷爷赔了一筐鸡蛋才完事。不过就是因为这筐鸡蛋,那姑娘成了我妈。

当然,很荣幸的事情是,我爸是村里第一个结婚的。用了一头猪加上一个柜子就取了我妈,从隔壁村接到家里、然后我就是他们17岁那年的产物。

我在小时候问我妈,我爸是怎么取到他的,我妈说是我爸耍流氓,小时候不懂事,但是我知道流氓是骂人的意思,为什么我爸爸是流氓还能取到我妈,这就不得而知了。

到我这代,哎,甭提了,说多了都是泪啊。我受我爸影响,就学着去耍流氓,脱女生裤子,那女生倒是没有怎么挣扎或者咋呼的。因为我说给一块糖
,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那时候穷啊,孩子都不懂事。于是那小妮就馋我这块糖,就把裤子脱了,我盯着那小妮下面看半天。

不知道雷是不是老劈我们家的屋顶,我爸就偷窥女生被逮个正着,我比他有出息,光明正大的看。但是也被逮个正着,那妮子他父母刚好出来叫他吃饭,看到了以下打满马赛克的一幕。

于是我就吃了上面所说的神器的历练了,对了,是抹了辣椒油的!

后来我看见姑娘就怕,不是怕他们,而是怕那辣椒油的滋味,太销魂了。然后我感觉我不敢靠女生太近,就和男生玩。

再后来嘛,故事就比较长了。

我父母还是那个思想,孩子应该要上学,于是我爸我妈就出去打工去了。不过我妈是个持家的人,把日子过得挺好的。再后来,我爸妈就把我从爷爷奶奶身边接走,到城里去上学了。我爸妈那年在承包一个工厂的食堂。

辛苦归辛苦,我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学习成绩总是好的,后来我爸拿着这些钱,开了一个建材店铺,父亲用尽心思,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赶上那时候盖大楼,修路,材料用的都是我家的东西,狠狠地赚了一笔。生活发生了质的改变。我们住起了小套房,买了车,生活的很幸福。

男人这种动物嘛,怎么说呢,有的时候是靠下半身去思考事情的。有了钱就会变得复杂,身边接触的人也会比较高端,我爸长得也挺帅的,至少我妈和我说当初看中我爸就是为了我爸这张脸。

生意上走到正轨了以后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接触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后来就会夜不归宿,我妈性格也火爆,后来经常吵架,父亲就以陪伴客户,拿下工程为借口去搪塞我妈,后来久而久之我妈也不多过问,原来一家三口吃饭渐渐变成了我和我妈吃饭。

我妈那时候就负责给我做饭,没事了打打麻将,有的时候我妈打麻将,那些牌友就会给我妈说“我又看见你老公搂着哪个女人了”这话听多了渐渐的也麻木,至少父亲在外面风流,对家他还是负责该负的责任,只是丈夫的责任他没有做到位。

时间久了就会有七大姑八大姨听到这些传闻,就一起说我爸的不是,我爸刚开始挺害怕。觉得自己违背了道德伦理,后来久而久之也变得满口答应,接过转身就继续泡哪儿去了。

我记忆犹新的一次,如今回忆起来却心里不是滋味:

那天我妈带着我去买菜,牵着我的手,刚刚出家门没多久,便遇到了一个穿的极其时尚的女的,等我们到他他跟前,与他擦肩而过时,他突然走过来逗着我,用及其妩媚的声音一边逗着我一边说“小朋友,真可爱!”

我妈一脸厌恶的对他吼道“拿开你的脏手!不需碰我小孩!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整天打扮的和狐狸似的到处勾男人。”

刚走没两步,那个女的从身后跑到我们面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不许走,今天把话给你坦明了说!”

“你们的事我不想管,小孩在,你们想怎么样没有必要告诉我!”我妈很平静的说道。

“我怀了他的孩子!”那女的说道。

我妈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了一下,渐渐回归平静,拉着我就往前走。那女的似乎诡计得逞,乘胜追击。三两步赶上我们,“他知道我怀孕了,他说要把这个小孩生下来,他还说要和你离婚!”这里的“他”指的是岁大家应该也能想到,妈妈牵着我往前走,脚步很快,我跟起来很吃力,我回头一看那女的,他脸上充满了得意。

买了菜后我妈便叫我写作业去了。我妈也自己回屋里,我在我屋里都能听到我妈的哭泣声。那应该是一个转折点把,一个我生活的转折点。

我妈那几天格外的安静,不吵不闹,就像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和我爸也相处的很和平,和平的让我都感觉诧异,犹如陌生人一般。结果没过多久,噩耗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我爸决定要那个孩子,就把离婚的这个事情从暗面上摆明了说,在吃饭的时候去说这个事情。

“房子归你,车子归你,钱我也会给到位!”我爸说道,

“我不要!”

“你要什么?”

“儿子给我,其他我什么都不要!房子给你,你买的,车子给你,你买的,存款也给你,你挣得,儿子是我生的,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归我!”

“不可能!”我爸一口拒绝了。

“挣得每一分钱有没有我的功劳你心里也清楚,现在你在外面有了我也不怪你,那些钱我也不要,该是我的你就留给我,我绝不退步。”我母亲说的很坚决。

“你要什么东西我都给你,孩子的事情再说!”接着我爸把碗筷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排,拿上外套就离开家了,那一碗满满的米饭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接着就是冰冷的关门声。

我也是第一次感到了烦恼,知道这个家可能要不复存在了。



后来婚还是没有离成,后来那女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检查后是女的,也许是天意捉弄,后来发生意外流产了,我爸也没有太过于心疼,我爸给了一大笔钱打发了这个事情。

如果看过钱钟书的《活着》你一定会注意到这句话,大概意思是:有钱了就会想到去嫖,嫖多了就会去赌,当接触到赌博的时候,发现嫖的乐趣根本不值一提。

后来我父亲还是去赌博了,被设计陷害,也可以说是学坏了,渐渐地从小赌到大赌,结果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一屁股债。

生意上的伙伴见我爸这样谁也不愿意去帮助他,我爸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连翻身都没有机会。

那段时间也是我人生当中的阴影,经常回家后看到门上又添加了几个油漆大字“欠债还钱!”有一次看到门口写着“欠倩还钱”我知道那是错别字,挺好笑的,不过却怎么也笑不出声。

有的时候被人敲门,一开门就是开口要钱的,什么地痞流氓都有,赖在我家不走的也常见。我爸人也不知去向,一群人逼着我妈还钱。

这样的日子想起来就会觉得无尽恐怖。

那一天,一个小混混不知道怎么想的,想把我拐走,以我来要挟我爸还钱,结果我妈和那群小混混在抢我,我妈一生气拿了个烟灰缸就往那人头上砸,那人被砸的脑袋出血,其余几个人就抓着我妈拳打脚踢,我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我人生的一大阴影,虽然我妈受伤了,但是保全了我。从那天起,我就不上学了。我妈怕我上学回来就见不到我了。

后来我爸还是出现了,我记忆犹新,那天都到深夜了,突然有人敲门,我们以为又有人要债来了,我妈叫我别管,继续睡觉,结果敲门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我妈还是去开门了。

开门后看到我爸出现在家门口,瘦了一大圈,穿着一身黑,还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胡子好些天没刮过了,脸色土黄,他说会带我们一家人离开这个地方,换个地方生活下去。

我妈没有同意,叫我爸自己离开。

这个事情就像一阵风,吹得时候轰轰烈烈,过去了也就平淡下来了。不久后我爸就回来了,回来以后我爸就找了一家小工厂在里面打工,也许置之死的而后生这句话是有大道理的,一切都没有了,经历过繁华以后才知道简单平凡是真。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最原先从小山村来到城里的日子。

在六年级毕业的那个夏天,我从学校考完试就屁颠屁颠的往家里蹦去,足足70天左右的假期,没有作业,要多爽有多爽,小霸王游戏机,大西瓜,一群光腚伙计,这就是我想要的夏天。

回到家后我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饭菜,一桌几乎都是我想吃的,自从家里变故以后很少有这么丰盛的饭菜,除了逢年过节以外。听到开门声后从厨房里围着围裙出来的不是我妈,我楞了一下,丢下书包问道:“爸,我妈呢?”

“你去洗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我父亲没回答我刚刚问的问题,“我妈呢?”我又重新问了一次。他喝了口啤酒,扬了扬手里的啤酒,“你喝吗?”

啤酒这东西我一直都想喝的,但是我妈不让我喝,说起酒来南方和北方不一样,南方一般是黄酒和啤酒,我激动的点点头,我爸给我斟满一杯。我第一次喝这个带气泡的液体,感觉很刺激。

待我喝下一口酒以后,我爸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给我看。我接过来。打印稿上的五个大大的黑体字映入了我的眼帘。这几个大字足够我惊讶掉下巴。

离婚协议书。啥?离婚?不会吧,虽然我母亲和我父亲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但是也不至于离婚啊?不会刚刚喝了一口酒就醉了吧,这一定是幻觉,我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挺疼的。这不是幻觉。

我连忙站起身大声的问我我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让我先坐下,他跟我讲,都是自己的错,不应该那么混蛋,自他回来以后,他给我妈承诺,说我妈要是在外面有合适的人可以去找,当做对我妈的补偿,就是表面上的夫妻,但是由于因为我的关系,两人都尽量的维持着这个根本不幸福的家庭。早在一个月之前,他俩就定好了,因为怕影响我升学考试,在这个破地方大家都想上当地的好中学,所以等我小学毕业的的时候,就协议离婚。

我听完后对他大喊:“你为什么不留一下她?”本来就不懂事,而且年龄小,放谁身上谁能吃的消,毕竟小时候妈妈就是自己的天。看着我眼中眼泪已经在打转的父亲,猛的一下把杯中的白酒全干了以后,对我说:

“她外面早就有人了。是广东的”

我没话了,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这顿饭我没怎么吃,就拎着书包回到自己的房间,晚上躺在床上。已经凌晨四点多了,一夜没睡。我听到父亲的话以后,就也没再怪我爸,纵然一开始错在他,但是我也理解我妈。

我学着像大人一样去理解事情,觉得他们过得幸福就好了啊,我母亲也没错,不管是谁都有去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是我错了么?我错在了哪里?要不是那肿的和兔子似的眼睛,还有黑的和熊猫似的眼眶出卖了我,我以为我真能像大人一样去理解事情。

我不知道这一个星期是怎么过去的,我没有给我妈打电话,因为我知道,那都是徒劳的,纵然她走的时候给我爸留了他的电话号码。我能做到的!算比较安慰的事情是我考上的重点初中,全校第16名,在重点班。这对我父亲来说是一个安慰的事情。那时候的父亲也是辛苦,忙着上班,又忙着给我做饭。

毕竟我只是个孩子。有的时候夜里梦到了也会哭,有的时候看着别人的妈妈带着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我知道,我妈去追求她要的幸福去了。

生活好似又回归平静,从三个人的家庭渐变为两人,又变为三个人,最终还是变成两个人,只是这些人里面,不变的一个人是我。我记忆犹新的是,每当老师问有没有人是单亲家庭的,我是我也不愿意举手,因为那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

某天我爸给我说“我给你找个妈好不好?”我听了很生气,很暴躁,但是我的性格比较内向,不知道算不算自闭症,我一言不发。我以为这样的沉默会生效,结果没有。

后来我爸还是带了一个女的回家,那女的比我爸小四五岁,无论长相身高气质言行举止和我妈比起来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那女的还有一个儿子,也是单身。他老公工地干活死了,赔了点钱,我也不知道我爸是看中她人了还是看中他钱了,还是只想凑合着过日子。

我对这种家庭充满了失望,有无数次想要一死了之。

就犹如《爱人随风而来》里的那句:我有的时候真想一刀杀了我自己,把我的身体还给你!

这是柱子对他母亲说的话,这也是我当时想对我父亲说的话。

很 快我就变得叛逆起来,不愿意听他们的话,也学着抽烟,不打架,不逃课。不过意外的是学习成绩没有落下。

蝼蚁且苟且偷生,如果要我回忆我为什么没死,我不知道,我真不知。

后来我变得自闭起来,不抽烟了,我没有朋友,也不会交朋友,怕别人看不起我,怕别人知道我的过去和家庭。

在我初二那年我认识了我的化学老师,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喜欢他,以致我化学成绩出奇的好,担任化学课代表,没次都拿年段第一,渐渐地老师开始注意到我,下课了会和我主动搭话,我很享受这种感觉,特别美好的感觉。

有一次梦见化学老师叫我儿子,带我去吃好吃的,带我去买衣服,结果醒来后只剩下一身的落寞。原来我还是渴望被爱的。

后来我道听途说,说我妈还另外生了一个孩子,我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我也不想问,只要他过得幸福就好。

期间又一次,楼下小卖部的大爷气喘吁吁的跑到我家门口说有人打电话找我,我到楼下一接听才知道是我妈打来的,他问我一下我目前的情况,我什么都没有说,她说要带我走,我不想像一个玩具一样被随时拾起又被抛弃,我拒绝了,除了拒绝我什么都没有说,电话那头又断断续续哭了好久,我觉得有些反感这种哭声,便挂断了电话,此事我并无和任何人说起。

目前生活的情况就是,一个不幸福的家,一个想叛逆又不知道怎么叛逆的我,还有一个整天打算做点大事情的爸爸,还有一比两百只鸭子还恐怖的“后妈”。以前有人说过,一个女人等于两百只鸭子,这个女人可以等于四百只。不过她也不说我,整天就说我爸还有他那个小儿子。

我爸爸和我的关系本来就不好,经这样一弄,关系就更差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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