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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蛰人
【编者按】：这是又一篇宣蛰人医师第一次公开发表的文章，谈的是软组织外科学的产业化问题，但仍有深刻的学术内容：1、宣氏软组织外科学发现的颈肩腰腿疾病，使“疼痛科”、“疼痛诊疗中心”有了“疾病谱”的学术基础，而不需要再在“慢性疼痛是疾病”、“急性疼痛是症状”这类话题上作争论；2、宣氏软组织外科学与传统观念有三个不同：发病机理认识上的不同，诊断与鉴别诊断上的不同，治疗原理和方法上的不同。这是现代医学史上一个重大科技成果。
在当今的世界上，各种医院林立。但是，遍寻却无痛证专科诊所。至于疑难痛症专科诊所，那就更不用提了。 是世人无需痛症专科诊所？否。 在当今世界上，患头、颈、背、肩、臂、腰、骶、臀、腿痛的病人真是太多了。不信，请看几个数字。 据美国哈佛大学卫生学院估计，美国全年有七千万人患有背痛，为此造成的经济损失达七十亿美元； 据中国有关专家统计，中国患腰痛的病人约近一亿人，故有“五口之家，常有一腰痛”之说。 不难相信，苏、日、英、法、德等国，患这类痛症的病人也不会少吧。如果对全世界的五十亿人作一调查统计，那么患这类痛症的病人其人数之多，将会令你吃惊。 世界上有这么多的痛症患者，为什么却无一家痛症专科诊所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人们尚未充分认识这类疾病，尚无特效的治疗手段。因此，无人有此胆识来开办痛症专科诊所。 笔者以为，今天不仅开办一般的痛症专科诊所的条件已经成熟，而且开办疑难痛症专科诊所的条件亦已成熟。 自五十年代中叶起，笔者对软组织病变致痛之研究已产生浓厚兴趣。那时，笔者担任了上海市体委、上海市体育医院体育创伤科顾问医师，一直到一九六六年。根据运动医疗保健的特殊要求，笔者用非手术的方法治愈了许多上海市优秀运动员的软组织急性损伤和慢性劳损，恢复了他们正常的竞技状态，并有不少运动员在国际上创造了优异成绩，为国争光。六十年代初叶起，笔者又自创各种软组织松解手术、在二十六年中先后治疗各种，顽固性重症头、颈、背、肩、臂、腰、骶、臀、腿痛患者6,000余人，还根据手术发掘出的压痛点分布规律，用压痛点强刺激推拿和压痛点银质针针刺治疗上万病例，都取得了满意的远期疗效。疗效观察最长的23年，最短的1年。 积三十余年理论研究之心得和二十六年临床治疗之经验，笔者创立了软组织外科新学说。它在临床上是以人体的骨骼肌、筋膜、韧带、关节囊、骨膜、脂肪结缔组织等运动系统的软组织劳损性病变引起各种征象的疾病为研究对象，以中西医结合软组织松解等外科手术或非手术方法为治疗手段。这就为疑难痛症专科诊所的开办奠定了理论和实践基础。自此，这类发病率很高，可使人们丧失工作能力和生活能力，危害人类健康至甚，而过去又对其病因未曾探明的世界性疾病有了有效的治疗办法。 综述笔者创立的软组织外科学与传统理论之区别，可扼要概括为三大不同。 第一、在发病机理上，笔者的发现与传统观念不同。 自一九三四年Mixter等报道手术治疗腰椎间盘突出症之后的五十余年来，在医学界形成了一种被处于独尊地位的传统观念。它认为，椎管内的神经根受突出变性的椎间盘（或骨质增生、椎管狭窄）等的机械性压迫才会引起痛。 但是，笔者通过椎管内、推管外软组织松解手术中对椎管内的神经根与椎管外的周围神经在未行麻醉下用无齿镊轻轻夹压，发现正常神经是只麻不痛；受病变影响的神经是既麻又痛，但去除神经周围有病变的结缔组织后再夹压，仍是只麻不痛。把这些病变的周围结缔组织送光学显微镜和电子显微镜观察、证明均属无菌性炎症病变。这说明人体软组织的疼痛，不论是椎管内的或是椎管外的，其发病机理均属炎症的化学性刺激所引起，而并非是机械性压迫所致。 传统观念还认为，只有椎管内的神经很受机械性压迫的刺激，才是引起痛的原因。至于椎管外周围的神经也会受压而引起麻，也都会受炎症的化学性刺激而引起痛，笔者还进一步发现，头、颈、背、肩、臂、腰、骶、臀、腿痛的主要发病原因不是骨性组织病变，而是软组织病变，其主要病理改变是软组织无菌性炎症。至于骨性组织的病变，在这类痛症的发生中并不占主导地位。 传统观念受机械唯物论的影响，只注意X片上或CT检查中显影的骨性组织的变化，而不注意尚未显影的软组织的变化；不认识疼痛的好发部位多在软组织与骨骼附着处而引起肌痉挛（早其继发因素）和肌挛缩（晚期继发因素）；不了解软组织病变的病理发展过程是“因痛增痉（挛），因痉（挛）增痛”；不真正懂得“去痛致松，以松治痛”是正确的治疗原则。受传统理论束缚的人，往往被临床上出现的继发部位的疼痛比原发部位的疼痛更为突出这一现象所疑惑，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因此，在临床上往往把继发部位的痛当作原发部位的痛来治疗，结果本末倒置，治疗无效或收效甚微。 但是，笔者却发现人体某一部位的原发性痛持久不愈，可以向对侧或健侧传导，或向上、向下传导，引起继发性病变。这就是高位的疼痛日久可以向低位传导，低位的疼痛也可以向高位传导的病理发展过程。笔者还发现，患者中往往一处的软组织疼痛持久不愈，可发展为全身的疼痛；而且这种继发部位的疼痛往往更加突出。因此，在诊断与治疗上，必须遵循软组织病理发展的整体观念，集中全力找出原发部位，并先针对原发部位进行治疗。所以，我们往往是“上病下治，下病上治；前病后治，后病前治；左病右治，右病左治”。而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惟有这样，才能使疗效显著提高。 第二，在诊断与鉴别诊断上，笔者的发现与传统观念不同。 传统观念认为，先天性骨骼畸形、后天性骨骼畸形以及骨骼的骨质增生等是疼痛的原发因素，按传统诊断标准，头、颈、背、肩、臂、腰、骶、臀、腿痛只有椎管内一种类型。 但是，笔者的临床实践是，上述的骨骼畸形和骨质增生并非疼痛的原发因素，笔者对髋关节骨关节病、股骨头缺血性坏死、先天性髋关节脱位、脊椎骨折畸形愈合、跟骨骨折畸形愈合等疼痛病例不处理这些变形（性）的骨组织，而只彻底松解其外周的病变软组织均解除了疼痛。笔者发现由软组织病变引起的头、颈、背、肩、臂、腰、骶、臀、腿痛可分为椎管内、椎管外和椎管内外混合型三种；笔者创用脊柱侧弯试验、俯卧腰脊柱伸屈位加压试验和胫神经弹拨试验等三种方法和六种颈脊柱活动范围的功能测定以及压痛点强刺激推拿试探性检查等，可正确地对上述三种类型的腰骶臀腿痛或头颈背臂痛作出诊断和鉴别诊断，显著地提高了诊断正确率。 传统的诊断标准无法分清腰骶臀腿痛或头颈背肩臂痛的临床症象和体征，哪一些是属于椎管内病变与椎管外病变的各自特异症象和体征，以及两者共有的症象和体征。 中医学中有关于“以痛为腧”的理论。所谓“以痛为腧”，中医又叫“阿是穴”、“天应穴”。其实，它既无具体的名称，又无固定的位置，而是以压痛敏感的某些反应点作为“腧穴”。但它并不能用于诊断，作为诊断疾病的依据。而笔者通过软组织松解手术，发掘了人体头、颈、背、肩、臂、腰、骶、臀、腿痛的压痛点的分布规律。这些压痛点有别于中医传统理论中的穴位，它不是孤独的某一点、某几点，而是由点成线，由线成面，由面成体的立体致痛区域。它既有明确位置，又可予以命名，而且是在原有中医十四经络系统的腧穴以外和原有所发现的经外奇穴之外的痛点、痛区。运用这些压痛点的分布规律，可以用于诊断，作为诊断软组织疾病的依据。其实，这些压痛“点”或“区”即是软组织劳损的无菌性炎症的病变所在处。 笔者还发现，头、颈、背、肩、臂、腰、骶、臀、腿痛等处的软组织病变除主要是出现疼痛、活动受累等征象之外，还会并发头痛、眩晕、重听、视力减退、胸闷、胸痛、腹胀、腹泻、尿频、尿急、大小便失禁、痛经、生殖器痛等五十余种类似内科、心血管科、胸科、神经科、腹部外科、泌尿外科、妇科、眼科、耳鼻咽喉科、皮肤科、口腔科等疾病中的一些相似征像。按各科现行的各种诊断标准，当这些征象无因可查时，就冠以“综合征”、“官能症”、“癔病”等等。其实，这些征象正是软组织病症的“副产品”，是由软组织无菌性炎症病变所引起。这样，就从上述各科中分离出许多假性的“综合征”、“官能症”、“癔症”等等。 第三、在治疗方法上，笔者的发现与传统观念不同。 笔者自一九六二年起，创用各种软组织松解手术，先后治疗6,000余例顽固性重症头、颈、背、肩、臂、腰、骶、臀、腿痛患者，远期疗效达到90%以上，证明这种手术方法是符合对此疾病发病机理的认识的。 在软组织松解手术取得大量经验的基础上，笔者根据手术发掘出来的压痛点分布规律，开展压痛点强刺激推拿和压痛点银质针针刺等非手术疗法治疗上万例病人，亦取得了显著效果。特别是笔者所用的银质针与传统的金针、银针不同，它具有下述三大特点：（1）用白银制成，针身长而较粗，易刺及深部病变部位，针感效应强；（2）针身因银质性韧而软硬适中，不易滞针或被肌肉过度收缩而折断；（3）在针尾艾炙，具有较强的热力渗透的物理效应。故笔者用银质针针刺，能抵手术刀。这样，一方面免除了患者开刀之苦，另一方面又进一步减少了开刀，严格了手术指征。银质针疗法的远期疗效已达85%。 笔者在治疗上采取的“三步曲”——压痛点强刺激推拿、压痛点银质针针刺和压痛区域彻底的软组织松解手术，是完全不同于传统的椎间盘切除术和其他传统的非手术疗法，所以有特效。 在竞争机制渗入到医学科学技术领域的今天，如果由笔者负责开办疑难痛症专科诊所，可以与任何一家行将参与竞争的医疗机构一比高低。就目前而论，笔者在这一领域中所作的研究和所具有的治疗经验领先国内外的同行十年至二十年左右。因此，开办疑难痛症专科诊所的社会效益不仅是显见的，而且其经济效益也是不言而喻的。试想笔者所掌握的诊断水平和治疗技术可谓是“人无我有”，占了独步的优势，所治疗的病人是几经他人、他家诊治过而无效的疑难疾病，因此，其经济收益殊不会低于一般，相反应是十分可观的。 那么，疑难痛症专科诊所如何开办呢？笔者的初步设想如下： （一）宗旨：为解除世界上众多的头、颈、背、肩、臂、腰、骶、臀、腿痛病人的病痛，向国际医坛介绍我国最新的科研成果——软组织外科新学说，使之服务于人类医疗保健事业，造福于社会，而开办本门诊部。 （二）门诊部结构：设挂号室、候诊室、诊察室、消毒室和器械整备室等各一间，治疗室四小间。 （三）诊疗对象： 1、凡内、外、妇、骨、泌尿、神经、口腔、眼耳鼻咽喉各科难以明确诊断的疑难痛症需与因软组织病变所引起的全身各部位的痛症作出鉴别诊断者。 2、凡伤、骨、针、推各科久治无效的疑难痛症，需与软组织病变引起的痛症作出鉴别诊断者。 3、尤以软组织病变所引起的疑难病症为主。凡其他医院久治未愈的和病状严重的头、颈、背、肩、臂、腰、骶、臀、腿痛病人均欢迎来本诊所诊治。但在开诊初期，诊疗对象以下列疑难 病症为重点： （1）腰痛或并发坐骨神经痛； （2）膝关节痛（重点是膑骨软骨软化症和创伤性膝关节滑膜炎）； （3）踝关节痛； （4）跟骨痛（重点是跟骨骨刺痛）； (5）男女性生殖器痛（重点是女性性交痛）； （6）男女性尿频、尿急症（重点是女性用力性尿失禁）； （7）运动创作（重点是运动员的急性软组织损伤或慢性软组织劳损）等。 （四）治疗手段： 1、对上述病种症状严重但适宜用压痛点推拿治疗者，以推拿为主。 2、对上述病种症状严重更适宜压痛点银质针针刺治疗者，以针刺为主。 3、对上述病种的软组织病变严重和症状极为严重者，采用不同类型的压痛区域彻底的软组织松解手术治疗。鉴于诊所开诊之初，医疗设备条件有限，凡需要手术的病人可考虑与其他医院挂钩，由本所医师负责手术（具体细则另议）。 （五）诊疗设备：对软组织病痛的诊断以临床检查为主，其必要的仪器设备为X线摄片机，肌电图，CT和有关的化验检查等。 由于本所多诊疗疑难痛症，就诊者早在其他医院作了充分的检查，可参考其检查资料，作辅助诊断之用。所以本所开始阶段暂不需要添置上述的仪器设备。开诊时必需的设备仅为： 1、“五种规格”的银质针，每一病人如以每套25针（约白银150克）计算的话，则第天治疗50位病人就需备制1250针。 2、高压消毒锅一具。因银质针每针用过后必须每天高压消毒，以保证绝对无菌。 （六）人员配备（略） 笔者以为，将来还可视具体情况，由疑难痛症专科诊所担负起当地各大医院有关的疑难病例的会诊、手术、技术咨询等任务，也可开办国内外的各种痛症讲习班、培训班、研讨班等，担任疑难痛症的国际咨询服务工作，以及主办国际疼痛学术会议。这些，无疑地都将增加诊所的收益和扩大诊所的影响。 笔者相信，第一家疑难痛症专科诊所的开办，必将在医学界产生深远的影响，引起疼痛研究领域的革命性变革，为人类征服疼痛作出积极贡献！
一九八七年十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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