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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18日，新财道财富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总裁周小明在“2017家族财富管理峰会”上作了题为《家族财富管理的核心理念与关键策略》的主题演讲。本文根据现场实录整理而成，经嘉宾审阅后发布，有删节。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下午好！ 今天我想就家族财富传承的一些核心理念，与各位朋友交流一下我个人的想法。 从时间上看，未来的10-20年间是中国有史以来首次大规模地进行私人财富代继传承的关键窗口期。众所周知，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创富的主流人群应该是50后、60后，本世纪前10年创富的主流人群应该是70后。从年龄来看，50后今天平均年龄已经在60岁以上，60后平均的年龄已在50岁以上， 70后今天平均的年龄也在40岁以上。所以在未来的10-20年间，本土家族财富管理的核心就是如何将财富传承下去，传承得更平稳一点，传承得更久远一点。 坦率地讲，财富传承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一件事情。因为在中国的历史上，有宗法传家的家族、有诗书传家的家族，但真正财富传家的家族只是零星的。中国私人财富的大规模崛起只有近40年的时间，可以说目前中国财富的天下基本上还是创一代的天下。随着传承关键窗口期的来临，中国家族财富传承的巅峰期已经来临，而在这方面，我们并没有多少可以借鉴的历史经验和教训。 什么样的传承才算是成功的？从目标上看，起码应该有三层次。第一个目标也是最起码的目标就是和谐，即家里不要打架，在传承的过程中，能有序地交接班、能和谐地传承。然而，要做到这一点也是十分困难的。随处可见，很多财富英雄在创造财富的第一战场上做得非常好，但在保有和传承财富的第二战场上往往失败了。在财富传承时，最常见的就是家庭、家族的争产纷争，没有财富时，家庭、家族和谐安宁，而有了财富时，往往是家里鸡犬不宁。创富的英雄故事在收场时往往变成了一场争产的狗血剧。这是谁也不愿看到，而不加以管理又是常常难以避免的遗憾之事。 第二个目标就是促进家族成员健康成长，即能否在家族财富传承过程中引导家庭和家族成员的成长。传承之所以难的原因还在于它要平衡财富与人生的关系。因为财富本身就具有负能量属性——没有钱的时候，所有的烦恼用钱就能解决；当拥有了财富之后，要解决财富的烦恼恰恰不是财富本身，而是财富之外的东西。俗话说，豪门多败子，虽不完全正确，但充分表明了财富的负能量。如何让财富在传承过程中，家族后代不被财富的负能量所伤害，这是一件更加难的事情。财富的负能量会伤及到人，人被伤了，财自然就传不下去了。 第三个目标是久远。这是更加远大的目标，不仅要和谐传承下去、不仅在财富传承中要促进家族成员的成长，在这个基础上，还要实现久远财富，富过三代，家业常青，这是难上加难的事情。富不过三代，这个谚语不仅中国有，全世界都有。如何破除这个魔咒，需要我们付出更多，做更多的事情。 成功的财富传承，中国的创一代没有历史经验可加以借鉴。结合国外成功传承的实践，参照中国本土有关的家族传承的文化，我个人认为，未来中国本土的财富家族要取得财富传承的成功，在理念和行动上起码需要有四个方面的转变和提升。 一、从“家长”到“族长”的转变 第一个是要实现从“家长”到“族长”的转变。财富家族在传承问题上很焦虑，但始终破不了题，觉得难以下手，一个很重要的制约因素就是当前家族的观念淡漠了，多是以家长的视角来考虑传承问题。 家长的视角是什么视角？就是小家庭的视角。由于计划生育，现在创一代的典型的家庭是三口之家，或者是四口之家。当巨量的财富传承仅仅局限于有限的二代子女范围内，就难以找到出路。有的子女本身有更多的选择，不愿意接你的班，有的子女没有能力接班。对于财富体量很大的家族，难以在一两个子女的身上实现有效的传承。 所以如果仅局限于家长的视角，在核心的小家庭里打转，很多财富家族难以破解传承的难题。既然叫家族财富传承、家族财富管理，那必须把视角切换到家族的层面上。家族是一个时间和空间更广泛的排列组合，它是以婚姻关系为横轴，以血缘关系为纵轴，不同代际的家庭成员为网络构建的一个特殊的群体。这才是家族。 如果创一代在传承的时候把自己视为一个族长，传承的空间就打开了，横向上不仅仅关注直系血亲，还会关注旁系血亲，不仅仅关注血亲关系，还会关注到姻亲关系，你可传承的家族人力资源的边界和空间就被打开了。同时传承的时间局限也被打破了。从纵向上，你的视野不仅仅在二代的子女上，要关注三代的孙辈，四代的重孙，乃至N代这些未来的家族成员，也就是还没有出生的未来世代的家族成员也在你的考虑范畴中。 以族长的视野考虑传承问题，时间足够长，空间足够大，传承难题就容易破解。仅仅满足于当个家长，三口之家、四口之家的一个家长，还是愿意做这个家族的财富传家的第一代族长，这是一个很关键的理念。成功的家族传承，首先需要以族长的视野构建家族传承的战略和顶层设计，没有这种思维不要说几十亿、上百亿的财富，就是几个亿也会把你一个子女、两个子女给压垮了。这是我想跟大家分享的第一个理念与转变。 二、从“管财”到“管人”的转变 第二个是要实现从“管财”到“管人”的转变。现在多数企业家朋友，多数高净值家庭，一提到财富管理，一提到财富传承，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一堆数字意义上的物质财富，我的身价有多少，这些怎么管，怎么传。这个没错，家族财富管理和传承表象上首先针对的是数字意义上的物质财富。但实际上传承要成功，核心管的是家族关系，管的是家族成员的行为。 财富传承中发生的不和谐的家族纷争，财富对家族成员行为的扭曲等现象都来源于忽略了对人的管理。历史上成功的宗法传家、精神传家，主要是因为对家族成员成功的人的管理。财富传家因为人叠加了财的因素，对于人的管理就会更复杂。因为财富的负能量会对人有所伤害。如果管得不好，所谓的败家子就很容易出现在家族财富传承里。 如果把家族财富比作一棵大树，大家会看到，物质财富仅仅是树冠，而决定树冠是不是能变成参天大树，其实是靠看不见的根系是否很发达，而这个根系就是家族成员的健康成长。 而要管人，如果没有家族精神的引领是没办法管的。一个团队，一个群体，一个组织，要变成一个有战斗力、有凝聚力的团体，必须有精神和价值观的引领。一个家族也是一个组织，要成功地进行财富传承，必须将财富的视野从物质财富扩充到精神财富，要把家族成员作为最重要的家族资产来管理。与此相关的，要把家族的文化资本、社会资本作为重要的家族精神财富加以管理。如果这个概念不树立，这个理念不确立，你就会发觉，眼睛紧紧盯着物质财富的传承是难以进行成功传承的。 国外有那么多富过三代、甚至富过六代成功传承的家族，你仔细研究他们的传承基因和传承密码，无不在于从小就把家族成员的行为管理、价值观管理当作一个很重要的资产来管理。在欧美成熟的财富传承中，往往对后代的财富分配会引入行为引导机制，会采取所谓的里程碑分配法则，就是家族的后代要取得家族的财富必须做点什么，跟你做的事情相关。比如，结婚，组建家庭，工作，创业，对社会有贡献，对家族承担责任等等，在每一个行为的引导中会用财富来支持每个人家族成员的成长，而不是简单地把三千万、五千万、三个亿、五个亿分配到个人名下拥有。 成功的家族财富传承的关键不在于每一个家族成员拥有多少财富，而在于每个家族成员对家族都做了一些什么。家族财富管理的本质是什么？本质不是管物质财富，本质是人类行为学的问题，是管家族成员的行为，他的行为不当，再多的钱也传不下去，再多的钱也会没有的。家族的物质财富需要在家族精神的引领下去辅助家族成员健康成长，这才是成功传承的关键。这个理念看上去很虚，但你要传承就是必须的，你要成功地传承，必须要把人的管理放到最重要的位置上。 三、从企业治理到家族治理的转变 第三是要实现从企业治理到家族治理的转变。当家族财富传承中的核心管理对象变成家族成员的行为管理的时候，你就发觉，这就必须要有家族的治理，没有治理机制是不行的。从企业家来讲，一谈治理其实是很容易理解的。我们很多企业家要做百年老店，所以都会构建一个以它的战略、以它的愿景相关的企业治理机制。同样，家族要成功地传承，要让家业常青，必须在家族的内部构建一个管理家族成员关系的家族治理体系。这个家族治理体系，不同的家族有不同的模式，但起码要考虑以下五个因素。
这个名字叫不叫宪法都没关系，也可称为家族章程、家族协议，核心是家族就家族的愿景、价值观和基本的行为准则达成一个共识，这是很关键的，相当于家族的头脑。成功的家族无不有家族规则、家族协议、家族章程或者家族宪法等这些约束家族成员行为、管理家族成员关系的基本规范。 罗斯柴尔德家族之所以穿越这么长的时代，老罗斯柴尔德定的根本的价值信条就是两个字“团结”。他们家族有一个名言：只要你们团结在一起，你们就所向无敌，你们分手的那一天，就是你们失去繁荣的开始。李锦记家族也传承一百多年了，这在华人世界是很难得的，这要归功于从第三代开始建立了家族宪法，确立了“思利及人”的家族价值观，规定了家族接班人的三不政策，规定了家族企业对家族成员的雇佣政策，这些政策规定了家族分配财产的指引，什么样的人能分到，什么样的人不能分到，这一系列政策是十分关键的。
家族宪法相当于家族的头脑，而家族信托则相当于家族的躯体，是家族财富共同所有权的法律形式。家族要实现财富的久远传承，必须把创一代个人名下的财富转变为未来家族成员的共同财富，在法律上必须找到家族共同财富的所有权形式，这个目前只能是信托。我相信，大家已从许多途径对家族信托有了基本的了解。我也知道，许多高净值家庭、许多企业家朋友对中国的家族信托在法律上、在制度上充满了各种疑惑。今天我们不探讨这些疑惑，今天只是强调一个理念，不管你怎么怀疑它，你必须首先了解并学会运用它，因为这是你成功进行家族财富管理必须要掌握的一个基础工具。
家族宪法作为家族传承的头脑，家族信托作为家族传承的躯体，需要家族教育这一中枢神经进行传导。家族成员作为家族的重要资产，从小开始的家族教育是必不可少的，不仅可以避免家族成员被财富的负能量所伤，同时还可以通过家族教育助推家族文化的延续，这也是为什么成功传承的家族都非常重视家族教育的原因，比如洛克菲勒家族祖传的教育计划使得洛克菲勒家族绵延六代，李嘉诚家族每年通过家族旅游的形式增加家族后代的凝聚力。家族教育的内容和形式是复杂的，不仅培养健全人格和家族价值观、还针对不同年龄不同身份开展不同的教育方式，这是一般的家庭教育和社会学校教育所不能及的，这也是家族传承需要打造自己的家族教育体系的原因。
上午金锦萍教授已经讲了慈善的理念。家族慈善对于财富家族来讲是必须的，它跟传承是一体两面。通过慈善，可以把个人财富转化为有税收优惠的社会财富，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它其实是家族财富的一个组成部分。因为它构建的是家族的社会资本。我经常跟一些企业家朋友交流说，不要把慈善和捐赠简单地当作是一种散财，或一种消耗，其实它是对你家族事业的一种投资。慈善不仅是家族必不可少的社会资本，它还是一种重要的家族教育方式，慈善是教育家族成员、凝聚家族成员的最好方式。这就不难理解，海外那么多的家族都有自己的慈善基金，都有自己家族成员怎么参与这个慈善基金的管理和活动的一系列的机制设计。
家族的治理和企业治理一样，需要治理组织保障其实施。企业里有三会一层，家族在面向传承的时候也需要一个家族治理组织来为家族目标的实现保驾护航，没有家族治理组织的支撑，家族财富是很难传承下去的。企业家可根据自己家族的规模设立大小不同的组织类型。我们耳熟能详的李锦记家族不仅设立了家族委员会作为最高决策组织，同时下设家族办公室、家族基金、家族培训中心等专门委员会负责家族方方面面的事务。 四、从点状思维到系统思维的转变 第四是要实现从点状思维到系统思维的转变。目前多数高净值家庭谈到家族财富管理时多停留在点状思维的层面。今天听说高端寿险好，就买保险；明天听说家族信托好，就投家族信托；后天说股权投资能赚大钱、私募基金能赚大钱，一股脑又把资产简单地配置、固化到这些权益类投资里。这些都是点状思维的表现。点状思维的典型特点就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解决不了系统的问题，往往解决一个问题会引发出多个其他问题。 前两年我们国内传闻要开征遗产税，很多朋友为此把财产简单过户到子女的名下，这种做法虽然解决了遗产税问题，但是你是否考虑过子女有没有能力管理、你的财富会被子女带向何方、子女会不会被财富负能量所伤害这些问题。 所以家族财富管理要成功，必须要有一个系统的思维。购买什么样的保险，设立什么样的信托，配置什么样的资产，需要统筹安排；制定什么样的财富分配政策，才能既平衡后代的生活，又能平衡后代的人生，既能帮助后代正常生活和健康成长，又不至于后代为财富所累；怎么样为财富找到一个合适的结构传承下去，这些更加需要系统考量。 今天我们在这里发布《家族财富管理之道》一书，旨在帮助企业家朋友建立一种基于目标管理的系统规划思维。成功的家族财富管理，第一步要梳理自己的目标。我们把家族财富管理的总体目标梳理为安全、增值、和谐、久远四个层次。第二步是基于不同的目标，利用各种工具来协同规划方案，统筹运用保险、信托、理财、投行、慈善、治理、教育等各种工具规划不同目标下的实施方案。第三步才是税务筹划和资产配置，在目标统筹下，当然要考虑相应的税务筹划问题，要考虑相应的资产配置问题，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实现自己的财富管理目标。 以上是我们在近几年的家族客户服务实践基础上，结合国内外一些成功传承的家族案例研究得出的一些感受，希望对大家有所启迪和帮助。我们也希望在座的企业家朋友在理念上接受，在行动上迈开坚定的步伐。谢谢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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