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一 宋某,男,34岁。 2017年11月7日,患者因心下痞闷、胀满就诊。刻诊,心下按之不舒,下午4-5点胀满严重。口不苦,口淡无味,唯有喉中有痰,有抽烟史。纳差,无饥饿感。大便正常,矢气少。舌质胖大,中间苔黄厚腻。 拟方,半夏泻心汤合厚姜半甘人参汤加木香、枳实,5剂。 姜半夏20,黄连5,黄芩15,干姜10,生甘草9,党参15,厚朴20,木香15,枳实15
复诊:2017年11月15日。 服药后,已有饥饿感,吃多了依然会腹胀。大便开始黏腻。舌苔无明显变化。左脉滑,右脉关部沉。 拟方,初诊处方合平胃散(陈皮20,苍术15)加炒白术10,莱菔子30,焦神曲25,柴胡20,茯苓20,3剂。
三诊:2017年11月18日。 药后舌苔变薄,胃口转佳,打嗝变少,矢气数量少于正常水平。饮水多,胃内有震水音。大便依然黏腻,程度无变化,偶有便溏。脉象无变化。 拟方,二诊方去柴胡、干姜,党参加至20,茯苓加至30,焦神曲减至10,黄连减至3,黄芩减至9,3剂。
四诊:2017年11月21日。 药后舌苔进一步转薄,中间略厚,后部腻。仍有打嗝,患者自述胃内震水音,一直就有。 拟方,《外台》茯苓饮合旋覆代赭汤,3剂。 茯苓25,党参15,生白术15,枳实10,陈皮12,旋复花15,代赭石5,生甘草15,姜半夏20,生姜20,大枣10
服药第一剂第二次时,开始水泻,但泻时无腹痛,泄后无乏力,舌苔转薄极为明显,嘱3剂服完。3剂服完病去大半,几近痊愈。 后又以四诊方去旋覆代赭汤(茯苓饮原方)3剂收尾。
思考: 笔者一般经验,凡属痞证投以半夏泻心汤,7剂基本痊愈。但一诊时,忽视了脾胃脉的虚弱,哪怕意识到厚姜半甘人参汤的“虚胀病机”,但依然未对“虚”这个病机给予足够重视,除此之外苔腻这个痰浊饮邪亦没有足够的重视它。 “本方(《外台》茯苓饮)是四君子汤去甘草而加入橘枳姜汤,临床可用治胃虚停食停饮之胃部不适症状”(《胡希恕讲伤寒杂病论》·冯世纶主编),此患者平时多有饮酒,二诊时又因食辣导致症状再次反复,且关部脉虚弱,重按无力,加之患者胃内震水音,故而选方茯苓饮。旋覆代赭汤是为了降其胃气,但如此轻的剂量,尚且效果如此,不得不怀疑一下此方在此次治疗中的必要性。 脾胃病的治疗除了患者的自我感觉之外,还需要关注两个点。一个是舌苔,舌苔所反映的正是脾胃的内环境,舌苔恢复正常加上无体征才能算做治愈。另一个,“六腑以通为顺”要必须保证腑气的通降,故而凡属腹内胀满,要问是否打嗝,矢气是否变少了,而病情转佳则是看打嗝是否减少,矢气是否增多。
案二 刘某,男30岁 2017年12月25日,患者因便溏、腹痛就诊。患者素有痰饮咳嗽,此次因酒食不洁、节,导致胃部难受已经5天。刻诊:心下按之不舒,隐痛,伴此部位的闷感(患者自述胸闷),腹胀,有呕感,纳差,大便不成形,一天几次。舌淡嫩胖大,苔水滑。右脉弦略滑,左脉弦。 拟方《外台》茯苓饮3剂。 茯苓20,炒白术15,党参15,枳实10,陈皮12,生姜20
2017年12月30日复诊,间断服药,症状大减,另取原方原量3剂以善后。 思考: 此患者乃是素有痰饮的体质,发病最初即伴随饮食所伤,无论是舌质亦或是脉象都显示饮邪为患,除此之外脾胃虚弱亦是极为明显的。故而切合病机之下,一共仅用了6剂药便收功。
案例比较: 案一,服药后伴随腹泻,但舌苔和患者自我感觉显示药后的腹泻乃是排病反应。案二,服药前便腹泻,很难否定此时的腹泻是排泄还是胃虚所致,但毫无疑问饮邪一去,自然腹泻止,所以此方未尝不可治腹泻。案一的胃虚表现在脉,在证;案二的胃虚在舌,在证,但二者的病机是一致的,即“因伤食所致的胃虚停饮”。
条文链接: 《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外台》茯苓饮 治心胸中有停痰宿水,自吐出水后,心胸间虚,气满不能食。消痰气,令能食。 茯苓人参白术各三两枳实二两橘皮二两半生姜四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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