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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八斗蛐蛐儿的历史:唐宋元明清 玩法各不同

 乡村骑士706 2018-01-15

据史料记载,唐代开元年间,“每至秋时,宫中妇妾辈,皆以小金笼捉蟋蟀,闭于笼中,置之枕函畔,夜听其声。庶民之家皆效之也”。此时人们把蟋蟀作为宠物饲养。后来,人们在玩赏过程中发现了蟋蟀好斗的特性,于是从宫禁开始兴起斗蟀之风。天宝年间,人们“镂象牙为笼而畜之,以万金之资付之一喙”。


如果说唐代斗蟀沾有贵族味道的话,那么宋代则更加趋于平民化,无论是普通市民,还是身处方外的僧尼也都参与到了这项活动中。相传天台人道济,就是济癫和尚,曾为其蟋蟀“铁枪”之死而伤悼,为之安葬,并作悼词、祭文等。


此时玩蟋蟀最出名的当属权臣贾似道,当时襄阳城被蒙军围攻数年,他隐匿不报,也不派兵救援,却在西湖葛岭的家中率闲堂和众妾踞在地上斗蟋蟀,而且还写出了一本蟋蟀研究的专门著作《促织经》。误国的奸相,却成为昆虫学研究的开创者,被后人称为“蟋蟀宰相”。


明代斗蟀之风并没有停息,更要命的是当时的宣德皇帝好此道,下令官府采办蟋蟀,年年征收,搞得民不聊生,许多家庭为了进贡一头蟋蟀而倾家荡产的事情时有发生,清代文学家蒲松龄《聊斋志异》中的《促织》就是记载当时这一惨事的血泪篇。后人也把这位坐了九年的宣德皇帝冠以“蟋蟀皇帝”之名。


清代更是集斗蟀之大成,除了今天遗留下来的许多蟋蟀的用具都产生在那个时代之外,更是编出了很多关于蟋蟀的书籍,如金文锦的《促织经》,石莲的《蟋蟀秘要》,朱翠庭辑的《蟋蟀谱》,金六厂删定的《促织经》和朱从延纂辑、林德垓、庄乐耕重订的《蚟孙鉴》等,大都在贾似道《促织经》的基础上增益而成。


民国之后,由于时局动荡,斗蟋蟀的人也渐渐少了,到新中国建立之前几近绝迹,近年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斗蟀之风又有再起之势。


斗蟋蟀具有相当复杂的流程。以北京为例,蟋蟀的玩家称为“玩家儿”,首先到市场购买大约140头蟋蟀,回家后挑选“头圆、牙大、腿须长、颈粗、毛糙、势强”的养起来。原先蟋蟀多来自北京西山八大处、永定河西边的云岗,而现在则多来源于河北的易县、山东乐陵、宁阳等地。


养蟋蟀的器具也有讲究,最好的是用保温保湿性能好的澄浆泥烧制而成,口大、膛深、壁厚、有盖。新罐先用黄土、黑土、白灰按比例混合而成的泥土垫在罐底,干了之后放到水里泡,把碱性除去,底儿不掉不碎就可以用了。


除了蟋蟀罐,还要准备水槽和过笼。水槽直径75px,高17.5px,槽深7.5px,呈半圆型,瓷质,小巧精致,不仅挂着釉,描画着金鱼、水草、蟋蟀等图案,而且还写着“勇战三秋”四个字。因为每年的白露、秋分、寒露是北京人斗蛐蛐的三个高潮,因此用“三秋”来指这三个节气。


过笼既是蟋蟀的窝,因为蟋蟀喜欢待在黑暗中;也是蟋蟀的洞房,因为只有雄雌蟋蟀洞房之后,雄蟋蟀才会和其他蟋蟀斗,因此它也很重要。过笼也用澄浆泥制成,高不到75px,扇面形,两端有门洞,蟋蟀可以穿过,上面有盖,盖上有提手,可以揭开。


经过好吃好喝伺候和主人的悉心调教之后,蟋蟀就可以上场比赛了。和人类的角力比赛相同,上场之前,每头蟋蟀都要称体重,一来是为了公平,二来也是为了保护蟋蟀不受伤。而后比赛双方将蟋蟀放入“斗盆”之中,全场鸦雀无声,静观双方比赛。


蟋蟀较量时也讲究套路,有的只要对方仅仅一碰牙就可将其摔了出去,使对方根本无法靠近自己,这种斗法像一阵风从口中吹出,吹跑对方,称为“吹夹”;与“吹夹”相反,有的一开始就可把对方死死咬住不放,一直往后拖,最后对方不得不忍痛逃离,称为“留夹”;有的一开始将对方的牙齿猛力钳住,继而左右快速甩头,荡来荡去,使对方无还击的余地,称为“荡夹”。


此外,还有“背夹”、“攒夹”等多种格斗“拳法”,可以说蟋蟀也是一个功夫高手。每当这个时候,它们的主人却是紧张异常,烟灰烧手而不觉,撅臀踮脚酸胀而不知,咬唇发狠见血而不疼。


斗赢的主人喜,斗败的主人叹。过去斗赢的蟋蟀死后,主人会用白银薄片打一个小棺材入殓,并谥以“常胜将军”、“开国大元帅”等称号。


可以说,经过千百年的发展,斗蟋蟀和其他文化一样,成为了流传在民间很重要的一种娱乐活动。当然在此中间,有人因此误国,有人因此祸民,也有人借此为赌具,但也不能因此就把它看成是丧身败德的祸源。


古人说玩蟋蟀有三个境界:一是“留意于物”,如贾似道之流;二是“以娱为赌”,这是“贾之流毒”;三是“寓意于物”,这是最高境界,多是文人雅士所为。“听其鸣,可以忘倦;观其斗,可以怡情。”玩得好,也可以把斗蟋蟀发展成为陶冶情趣、修身养性的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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