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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医学堂丨道医学的学术方法

 为什么73 2018-02-06





1明确“见素抱朴”、“大医精诚”是领悟道医学真谛的唯一路向


道医学禀承老子《道德经》“见素抱朴”的思想,把大慈、大公、大爱的道德境界作为道医的首要修养,“大医精诚”是领悟道医学真谛的唯一路向。反之,背道离德,非但不能成就,必降天灾。


《抱朴子·内篇卷六》:“览诸道戒,无不云欲求长生者,必欲积善立功,慈心于物,恕已及人,仁逮昆虫,乐人之吉,愍人之苦,周人之急,救人之穷,手不伤生,口不动祸,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不自贵,不自誉,不嫉妒胜己,不佞谄阴贼,如此乃为有德,受福于天,所作必成,求仙可冀也。若乃憎善好杀,口是心非,背向异辞,反戾直正,虐害其下,欺罔其上,叛其所事,受恩不感,弄法受赂,纵曲枉直,废公为私,刑加无辜,破人之家,收人之宝,害人之身,取人之位,侵克贤者,诛戮降伏,谤讪仙圣,伤残道土,弹射飞鸟,刳胎破卵,春夏燎猎,骂詈神灵,教人为恶,蔽人之善,危人自安,佻人自功,坏人佳事,夺人所爱,离人骨肉,辱人求胜,取人长钱,还人短陌,决放水火,以术害人,迫胁尫弱,以恶易好,强取强求,掳掠致富,不公不平,淫逸倾邪,凌孤暴寡,拾遗取施,欺绐诳诈,好说人私,持人短长,牵天援地,祝诅求直,假借不还,换贷不偿,求欲无已,憎拒忠信,不顺上命,不敬所师,笑人作善,败人苗稼,损人器物,以穷人用,以不清洁饮饲他人,轻秤小斗,狭幅短度,以伪杂真,采取奸利,诱人取物,越井跨灶,晦歌朔哭。凡有一事,则是一罪,随事轻重,司命夺其算纪,算尽则死。


2明确“上医医国”和“上药三品”是道医学的理论导向


“上医”理论是道医学的核心理论,其特征,是由道家的母性文化取代儒家的父权文化,以道家“不治已乱治未乱”取代儒家“知其不可而为之”,以“身国同构”模式取代“家国同构”模式。《玉皇经》说:“上药三品,神与气精。”道医的“上药”以神为本,重视人的精神因素对生命健康的巨大作用,致力于人体自身免疫抗体的激发,为道医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抱朴子·内篇卷十》指出:“道之为源本,儒之为末流。”“夫道者,其为也,善自修以成务; 其居也,善取人所不争; 其治也,善绝祸于未起; 其施也,善济物而不德; 其动也,善观民以用心; 其静也,善居慎而无闷。此所以为百家之君长,仁义之祖宗也。


《抱朴子·内篇卷六》指出,精神魂魄无所不在,当然也包括人体:“山川草木,井灶洿池,犹皆有精气,人身之中,亦有魂魄。况天地为物之至大者,于理当有精神。”


《抱朴子·内篇卷八》指出,精悉为人体内之“大药”,其他外来之物均属多余:“欲求神仙,唯当得其至要,至要者在于宝精行炁,服一大药便足,亦不用多也。”


《抱朴子·内篇卷十一》明确指出“身安命延”是道医的使命,“除病”实乃下医所为:“上药令人身安命延...中药养性,下药除病。’


《抱朴子·内篇卷九》指出,大药之理虽然甚明,但是“俗人不能识”:“俗人不能识其太初之本,而修其流淫之末,人能淡默恬愉,不染不移,养其心而无欲,颐其神以粹素,扫涤诱慕,收之以正,除难求之思,遗害真之累,薄喜怒之邪,灭爱恶之端,则不请福而福来,不禳祸而祸去矣。何者? 命在其中,不系于外,道存乎此,无俟于彼也。患乎凡夫不能守真,无杜遏之检括,爱嗜好之摇夺,驰骋流遁,有迷无反,情感物而外起,智接事而旁溢,诱于可欲,而天理灭矣,惑乎见闻,而纯一迁矣。心受制于奢玩,情浊乱于波荡,于是有倾越之灾,有不振之祸,而徒烹宰肥腯,沃酹醪醴,撞金伐革,讴歌踊跃,拜伏稽颡,守请虚坐,求乞福愿,冀其必得,至死不悟,不亦哀哉?”


3朋确“知者不博”是道医学术研究的学术基础


《道德经》说:“知者不博,博者不知。”


《抱朴子·内篇卷十二》 通过儒家的“穷年无以”和道家的“不待多才” 的对比,深刻制析了“知者不博”的哲学意义:“夫圣人不必仙,仙人不必圣。圣人受命,不值长生之道,但自欲除残去贼,夷险平暴,制礼作乐,著法垂教,移不正之风,易流遁之俗,匡将危之主,扶亡徴之国,刊诗书,撰河洛,著经诰,和雅颂,训童蒙,应聘诸国,突无凝烟,席不暇媛。其事则鞅掌罔极,穷年无以,亦焉能闭聪掩明,内视反听,呼吸导引,长斋久洁,入室炼形,登山采药,数息思神,断谷清肠哉? 至于仙者,唯须笃志至信,勤而不怠,能恬能静,便可得之,不待多才也。”


《道德经》说:“信者不美,美言不信。”这句话是“知者不博”的重要注解。知者之所以能够做到不博,是因为有信,所以专心致志,术业有专攻,终于成就; 博者之所以不断觅求,是因为没有成形的观念,所以陷于迷茫当中。


《抱朴子·内篇卷十二》:“按仙经以为诸得仙者,皆其受命偶值神仙之气,自然所禀。故胞胎之中,已含信道之性,及其有识,则心好其事,必遭明师而得其法,不然,则不信不求,求亦不得也。”


《抱朴子·内篇卷十二》还提出“人生本有定命”、“未有心不好之而求其事者也”的命定论思想作为“知者不博”的理论依据:“玉钤经主命原曰: 人之吉凶,制在结胎受气之日,皆上得列宿之精。其值圣宿则圣,值贤宿则贤,值文宿则文,值武宿则武,值贵宿则贵,值富宿则富,值贱宿则贱,值贫宿则贫,值寿宿则寿,值仙宿则仙。又有神仙圣人之宿,有治世圣人之宿,有兼二圣之宿,有贵而不富之宿,有富而不贵之宿,有兼富贵之宿,有先富后贫之宿,有先贵后贱之宿,有兼贫贱之宿,有富贵不终之宿,有忠孝之宿,有凶恶之宿。如此不可具载,其较略如此。为人生本有定命,张车子之说是也。苟不受神仙之命,则必无好仙之心,未有心不好之而求其事者也。

  

4“为道日损”的同时“为学日益”


1
《老子》的“道”“学”观


“为道”是求对于道的体会。道是不可说,不可名的,所以对于道的体会是要减少知识,“见素抱朴,少私寡欲”(《道德经》十九章)。所以要“日损”。“为学”的方式是要“日益”。“为学”就是求对于外物的知识。知识要积累,越多越好,所以要“日益”。


《老子》所讲的“为学”的方法,主要的是“观”。它说:“致虚极,守静笃。


万物并作,吾以观复”(《道德经》十六章)。又说:“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下" (《道德经》五十四章)。这就是说,观,要照事物的本来面貌,不要受情感欲望的影响,所以说:“致虚极,守静笃。”这就是说,必须保持内心的安静,才能认识事物的真象。


老子又说:“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名,不为而成”(《道德经》四十七章)。这也是它所说的“观“的一种方法。这几句话也就是如后世所说的“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老子》认为“言有宗; 事有君”(《道德经》七十章)。就是说,言论有其主要的论点; 事物有其主要的原则。抓着了它们的要点和原则,就好像抓着了一张网的纲,其目自然就张开了,所以“不出户”,就可以“知天下”。但是这些“宗”和“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从以上这些话看《老子》所谓“观”,首先是一种旁观。他不承认实践在认识中的作用。这就是他所说的“不行而知,不为而成”的意义。这样的认识论必然是轻视感性认识的唯心主义的认识论。


旁观的态度是隐者态度。“隐者”的思想就是这种态度的表现。


《老子》把它发展成为一个有系统的理论。


《老子》认为,事物的变化是有规律的,这就是所谓“事有君”。自然界中的事物的规律,他称为“天道”,社会中的事物的规律,它称为“人道”。《老子》认为人凭借这样的知识,可以趋利避害,以达到保全自己、反扑敌人的目的。它称事物变化的具体的规律为“常”。“常”是指事物变化中的经常不变的东西,它说:“取天下常以无事”(《道德经》四十八章)。“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道德经》六十四章)。“常有司杀者杀”(《道德经》七十四章)。“天道无亲,常与善人”(《道德经》七十九章)。《老子》也用“常”形容“道”,这只是说“道”是经常如此,不是说“道”就是“常”。

  

对于规律的知识和了解,《老子》称为“明”。它说:“知常曰明”(《道德经》十六章)。“知常”即依之而行,这种行称为“袭明”,“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 常善救物,故无弃物; 是谓袭明”(《道德经》二十七章)。“袭明”即“习明”,亦称为“习常”,“见小曰明,守柔曰强。..无遗身殃,是为习常”(《道德经》五十二章)。如果不能“习常”而任意妄为,则必有不利的结果,“不知常,妄作凶”(《道德经》十六章)。《老子》认为,要认识“道”也要用“观”。“常有欲以观其眇,常无欲以观其微”(《道德经》一章)。这是对于“道”的“观”。它认为,这种观需要另一种方法,它说:“涤除玄览,能无疵乎”(《道德经》十章)?“玄览”即“览玄”,“览玄”即观道。要观道,就要先“涤除”。“涤除”就是把心中的一切欲望都去掉,这就是“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这就可以见道了。见道就是对于道的体验,对于道的体验就是一种最高的精神境界。


总之《老子》所讲的“为道”的观点,是反对感觉经验和感性认识的,也是反对重理性作用和理性认识的,它是一种直观。


“为道”而又得道的人,是个什么样子呢?《老子》说:“古之善为道(王弼本作士,今从傅奕本)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便分其若客(王弼本作容,今从傅奕本),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分共者谷。混分其者浊。孰能浊以静之徐清? 软能安以久,动之称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敝) 而(原作不,依易顺鼎校改) 新成”(《道德经》十五章)。这是“善为道者”的样子。看样子他好像是冬天要涉水过河,又想过,又怕水冷。好像是谁都在迫雷他,好像是个客人,不是主人,好像是很朴实、很糊涂、很空虚。可是他的糊涂慢慢地会变成清楚,他的前会慢地变成动,他的旧会变成新。


宋明道学家讲气象,《老子》这一章所讲的就是善为道者的气象。这种气象同《庄子·天下》篇所说的慎到、田骈所赞赏的气象,颇有相同之处。


有一个根本的不同,那就是“块不失道”的问题。“块”,就是土块,是无知之物。无知之物,推而后行,引而后往,只能做一种机械的运动,好像一阵风在空中飘过,好像一根羽毛随风旋转,好像一块石头,从山上滚下来。慎到认为,这就是照着道那样去生活,所以“块不失道”。《老子》认为,为道的人并不是如此。在表面上看起来,他虽然也是“缘于不得已”,但是,他是自觉的如此。他不是无知之物,他的自觉,就是他的精神境界。土块是真正的无知之物,它没有精神境界。《天下》篇的作者,大概也看到这种根本上的差别,所以批评说,“慎到之道,非生人之行,而至死人之理”,接着说,“其所谓道非道,而所言之韪不免于非。彭蒙、田骈、慎到不知道。


《老子》虽然也不废“为学”,但是它还是以“为道”为主。它认为,人生中最主要的事情是提高精神境界,对于外界的知识的积累同人的精神境界没有直接的必然的关系。所以它说:“绝学无忧”( 《道德经》二十章)。它认为,人生的指导原则应该是顺自然。“为学”可能导致这个原则的反面。它说:“大道废,有仁义; 慧智出,有大伪”( 《道德经》十八章)。所谓“伪”的意思是人为,人为和自然是对立的。


“为学”增加人的知识,知识的增加可能导致人为的增加,那就走到顺自然的反面去“伪”也有虚假的意思。《老子》认为,自然的东西是真的,相对于真说,人为的东西就是假的。人为总有造作模拟的意思。有了造作模拟,那就有假的成分。比如在天上飞的东西,鸟类是天然的,是真的,飞机作为一个飞行的东西是人为,是模拟,同鸟类比较起来,鸟类的飞行是真的,飞机的飞行是假的。


“大道废,有仁义”,这并不是说,人可以不仁不义,只是说,在“大道”之中,人自然仁义,那是真仁义。至于由学习、训练得来的仁义,那就有模拟的成分,同自然而有的真仁义比较起来它就差一点次一级了。《老子》说:“上德不德,是以有德”,就是这个意思。


老子云:“为学日增,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致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科学是有着极强的求知欲和追求欲,它是人类思维活动有为的、顺向的外延扩张。这种“有我所做”的、以满足自身欲望(特别是物质欲望) 为目的的精神和行为,在佛法中称为“流转门”。它是苦的、束缚的、虚妄不实的! 佛法所宏扬的是回归精神的本源,以无为的精神思维活动来修正自身的一切行为,从而达到无不为的智慧境界。它是逆向的、乐的、真实的、解脱的。在佛法中称为“还灭门”。


宇宙是指时间和空间的幻有状态,庄子云:“四方上下谓之字,古往今来谓之宙”。人生是指我们自己因业力的推动在生死流转的过程中的幻有状态。宇宙和人生是一回事,是心和物的绝对统一,但又不是心,不是物。它们是幻起幻灭的缘起假相,是空无自性的实相。实相即是无相。因心的妄相执着故,于无相中生起幻有假相。人类对宇宙人生的实相认识,是无法靠科学实验的手段来实现的,也无法用感觉思维、逻辑思维、抽象思维、概念思维来实现。必须用“道的思维”来实现!


2
葛洪的“道”“学”观


《抱朴子·内篇卷八》 列举大量珍费经验,阐述了这样一个道理: 修道一途,“唯当得其至要”: 可是,学道的具体方法“不可仓促面尽知也”,勉励我们“勤苦”修学,得其真义:“欲求神仙,唯当得其至要,至要者在于宝精行炁,服一大药便足,亦不用多也。然此三事,复有浅深,不值明师,不经勤苦,亦不可仓促而尽知也。虽云行系,有数焉。虽曰房中,而房中之术,近有百余事焉。虽言服药,而服药之方,略有千条焉。初以授人,皆从浅始,有志不怠,勤劳可知,方乃告其要耳。故行炁或可以治百病,或可以人瘟疫,或可以禁虎蛇,或可以止疮血,或可以居水中,或可以行水上,或可以辟饥渴,或可以延年命。其大要者,胎息而已。得胎息者,能不以鼻口嘘吸,如在胞胎之中,则道成矣。初学行炁,鼻中引炁而闭之,阴以心数至-百二十,乃以口微吐之,及引之,皆不欲令已耳闻其炁出人之声,常令人多出少,以鸿毛著鼻口之上。吐炁而鸿毛不动为候也。渐习转增其心数,久久可以至千,至千则老者更少,日还一日也。夫行炁当以生炁之时,勿以死炁之时也。


故曰仙人服六炁,此之谓也。一日一夜有十二时,其从半夜以至日中六时为生炁,从日中至夜半六时为死炁,死炁之时,行炁无益也。善用炁者,嘘水,水为之逆流数步,嘘火,火为之灭; 嘘火,火为之灭; 嘘虎狼,虎狼伏而不能动起; 嘘蛇虺,蛇虺蟠而不能去。若他人为兵所伤,嘘之血即止; 闻有为毒虫所中,虽不见其人,遥为嘘祝我之手,男嘘我左,女嘘我右,而彼人虽在百里之外,即时皆愈矣。又中恶急疾,但吞三九之炁,亦登时差也。但人性多躁,少能安静以修其道耳。又行系大要,不欲多食,及食生菜肥鲜之物,令人系强难闭。又禁恚怒,多恚怒则炁乱,既不得溢,或令人发效,故鲜有能为者也。予从祖仙公,每大醉及夏天盛热,则人深溯之底,一日许乃出者,正以能闭炁胎息故耳。房中之法十余家,或以补救伤损,或以功治众病,或以采阴益阳,或以增年延寿,其大要在于还精补脑之一事耳。此法乃真人口口相传,本不书也,虽服名药,而复不知此要,亦不得长生也。人复不可都绝阴阳,阴阳不交,则坐致壅淤之病; 故幽闭怨旷,多病而不寿也。任情肆意,又损年命。唯有得其节宣之和,可以不损。若不得口诀之术,万无一人为之而不以此自伤煞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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