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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象·经脉别论

 nqj0108 2018-02-26


藏象·经脉别论


 第四节,节选了《经脉别论》的内容。

  上一篇讲的是《五脏别论》,这一篇讲的是《经脉别论》。《五脏别论》之所以叫“别论”,我们说了,它是不在常谈之列。不在一般的,不和一般的脏象的内容的篇章,讨论的方法不一样。《经脉别论》它也是。虽然是讨论的经脉问题,但是和《内经》其他有关经脉的篇章不一样。它没讨论经脉走行,经脉络属,经脉输腧穴,这些它都没有作为重点来讨论。所以它也是别有所论。但是所讨论问题又是和经脉相关的,同样是讨论经脉问题,而别有所论。因为经脉,比如说《灵枢。经脉篇》那讨论十二正经,然后又讨论络脉等等,它讨论得很详细。但是它讨论经脉怎么循行,穴位怎么样,怎么相互络属,经脉,络脉,它是这么讨论下去的。所以本篇不是这种讨论的方法。我们是节选,把它后面关于脉的问题,我们没选上,但是主要的这一篇的前面的大部分内容。这一共是两个自然段。

  

  第一段生病起于过用(喘汗的病因及其与五脏的关系)

  黄帝问曰:人之居处,动静、勇祛,脉亦为之变乎?

  歧伯对曰:凡人之惊恐恚劳、动静,皆为变也。是以夜行则喘出于肾,淫气病肺;有所堕恐,喘出于肝,淫气害脾;有所惊恐,喘出于肺,淫气伤心;度水跌仆,喘出于肾与骨。当是之时,勇者气行则已,祛者则着而为病也。故曰:诊病之道,观人勇祛、骨肉、皮肤;能知其情,以为诊法也。故饮食饱甚,汗出于胃,惊而夺精,汗出于心;持重远行,汗出于肾;疾走恐惧,汗出于肝;摇体劳苦,汗出于脾;故春秋冬夏,四时阴阳,生病起于过用此为常也。

  这段讲的是喘、汗的问题,或者说以喘、寒为例,来说明“生病起于过用”的问题。

  黄帝问曰:人之居处动静勇祛,脉亦为之变乎?居住环境,动与静,运动与安静,激动与平静,勇祛是讲的形容人体的强壮与衰弱。或者说心理的平衡与否。心理的承受能力如何。两个方面,一个是强壮与否,一个是心理承受能力。当然一般来说,身体强壮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强一些。当然那是一般的。还有有人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差。看着形体挺壮实,他也比较差。那是特殊的一些现象。这就是说,人居住环境和人的动与静,或者是人的强壮与衰弱,心理承受能力,这些是否都对脉有影响呢?这个“脉”就是讲的脉中之气血。气血的运行。也就是说,居处动静勇祛,是不是对人体的气血运行有着影响呢?它们是不是不一样呢?当然是不一样。

  歧伯对曰:凡人之惊恐恚劳、动静,皆为变也,岐伯回答这个问题说,惊恐是个心理刺激,恚劳,恚是生气,小怒谓之恚,劳,就是劳累,包括劳心劳力。惊恐、发怒、劳累、动或者静,人的气血经脉都随之改变,或者脉中之气血都随之改变。他又举例了,举什么例呢?就举这个喘、汗为例。出汗、或者气喘为例。来说明惊恐恚劳动静有不同的表现。或者说,都是喘,都是汗,但是又在不同的情况下出现,那就是涉及到不同的脏器。不同的五脏,或者是脏腑。

  是以夜行则喘出于肾,夜里行走,引起的气喘,这个喘,是从肾而出,因为肾气宇夜相通应,各有所通。嗜欲不同,各有所通。肾气通于夜。具体,再具体。肾通于子时,夜半子时。用现在钟点说,就是说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两个小时叫子时。我们中国古代从《内经》时候记载的,就有这个十二时辰了。其实肯定是比《内经》更早。就有十二时辰的记时方法。十二辰也叫十二时辰。大家知道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用现在的钟点来说,就是夜里十一点到凌晨一点,这两个小时叫子时。丑时呢,就好说了,一点到三点就是丑时,我们古代计时是一天按十二时来记。后来这个钟表制度传入了,大伙,世界都比较统一使用了,一天是二十四小时使用,我们原来是十二时,后来又说是二十四时,跟他们一样使用。那我们中国话只好加个小字。所以叫二十四小时。外国话没有小时,就是时。因为人家原来没有过大时。没有过其他的记时。或者其他记时不是很准,不明确,我们那个记时,十二时辰记了几千年。又传过来二十四时,那我们只好把它叫做小时。也就是两小时,合我们原来的时辰,一个。以夜半子时算起,现在的小时是23时到凌晨一时,这两个钟头算作子时。其他两个小时算一个时辰,有序排列。

  这个十二时辰是和脏腑有配属关系的,或者说它们有密切联系的。《六节脏象论》讲,嗜欲不同,各有所通。五脏六腑各有其阴阳,或者叫不同的嗜欲,所以它各有所通,通不同的时辰。肾,为阴中之态阴,阴气最甚,所以它和夜里头子时相通应。一天之中子时是阴气最盛的时候,所以人体的肾脏也是阴气最甚,所以肾的时间是通于夜半子时。当然,推论一下,心脏呢?心为阳中之太阳,它应该通于什么时间?应该通于午时,一天中的正中午。在一天之中阳气最盛。这里所说的“夜行则喘出于肾”。夜行是指的深夜,深夜总的来说,是属于阴的。所以说夜行则喘出于肾。当然,喘,不管是出于哪一脏,从根本上说,但是毕竟是从肺出的,因为肺朝百脉,所以各脏气血紊乱,经脉之气的失调,都可以影响到肺而出现症状。所以它说“夜行则喘出于肾”

  淫气病肺,淫气就是乱气,淫就是淫乱,这个字又作“乱”讲,又作“盛”讲。盛,或者说过剩,就是超出了限度。那就叫淫。所以我们病因有六淫。风寒暑湿燥火,六气是正常的,但是超过限度就叫六淫。或者紊乱了,那就叫六淫。夏天应当是热了,结果夏天真的下了雪了,绝对是淫了。不用下雪,真的气温太低就叫淫乱了。淫,就是乱的意思。乱气影响到肺。这是由于肾的经脉入肺中,肺朝百脉,肾的经脉也入肺中,所以夜行引起的喘,固然是和肾相应的,但是它也是由于通过肾气的紊乱,导致肺,淫气病肺了。乱气影响到肺脏。

  有所堕恐,喘出于肝,这个堕恐的恐,怀疑是坠堕的坠字,有所堕坠。为什么呢?下面有“有所惊恐”,所以怀疑这是“有所堕坠”,堕和坠是一回事。从上往下降,摔到地上了。喘出于肝,这个有所堕坠,堕恐的问题,你看教材注6,翻过页来,丹波元简《素问绍识》注,“惊恐二字,含义似不属”,不相联系,没相关系。“且下有惊恐,此恐字疑伪”,有可能是错了。又据《灵枢》,这是我们教材的注释,《灵枢。邪气脏腑病形篇》上有“有所堕坠,...,则伤肝”之论,《灵枢经》也有这样的记载。因此说,这个堕恐,从文义上,或者从《灵枢经》,也是《内经》嘛,有关记载上看,这个恐字,看来作坠字比较妥当。

  坠堕伤筋,因此说喘出于肝,肝,肝气紊乱,

  淫气害脾,木克土,肝气紊乱,影响脾土之气,淫气害脾.

  有所惊恐,喘出于肺,淫气伤心,这是惊恐了,有所惊恐,喘出于肺,是因为惊恐导致气乱于胸中,惊恐气乱,气乱胸中,所以出现,所以说喘出于肺,淫气伤心。它淫心,引起了心神的紊乱,“惊则心无所依,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所以惊则胸中气乱,同时呢,惊则心神受伤,所以淫气伤心;

  度水跌仆,喘出于肾与骨,度水,水气入肾,与肾相应,肾为水脏,阴寒之气,水火者,阴阳之征兆,水是阴,肾是阴脏,所以说度水,跌仆,跌仆伤骨,这是从跌仆伤骨这个角度,肾主骨,所以度水跌仆引起的喘出于肾与骨。这上面都是讲的一个喘与内脏的关系,同时伤了一脏又影响另外一脏。常有这种情况出现。但是很多人走路走急了都会喘,那是不是走急了一喘就是病呢?不见得。但是也确实有的人就作了病,那是为什么呢?下边说了,说是

  当是之时,在这个时候,

  勇者气行则已,祛者则着而为病也,这个人身体很强壮,气血很旺盛,心理很稳定,所谓勇者,在这些情况下气行则已,然后气血自然的能够恢复运行了。这就没有事,好了。所以勇者气行则已。气血能够顺畅运行了就好了。祛者则着而为病,那个人气血就虚,身体就弱,或者是心理承受能力就很差,好,就留下来,着不是停留吗?留着不去。就停留下来它就成为病态。所以有人吓着了,有人惊着了,有人听点什么惊吓事,他没在乎,回头好了。有人一吓就作了病了。这是为什么呢?这就《内经》的解释了,是由于气血盛衰的不同,心理承受能力不同,所以才有这样的不同的情况。所以他从勇者、祛者来说明。他用勇祛二字代表不同的人。从体质上,从心理上是有区别的。

  故曰:诊病之道,观人勇祛、骨肉、皮肤;能知其情,以为诊法也,所以诊病的道理,诊病的理论,除了其他的各个方面,闻、问、切,你要注意了解,要观察这个病人是属于勇祛的,是勇敢的,还是比较祛弱的。或者是强壮的,骨肉皮肤,当然就说强壮了,是强壮的,还是衰弱的?皮肤上粗糙厚的,还是薄的?这时耐受力不一样,这骨骼很粗很强壮,皮肤粗糙,所谓的皮粗肉厚的,耐受力就强。那个白面书生挺柔弱的,肯定耐受力就差。那是从形体上,当然心理因素那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对这些个要了解,要能知其情,你了解了解这方面的情况,还要知道这个病人的情况,这个情况很广了,形体的情况,心理的情况,生活环境的情况,能知其情,这个情字,应该说范围是很广的。以为诊法也,这才叫真的诊断。不用粗粗一看,就给人说个什么病,像张仲景说批判的,“握手不及足,按寸不及尺,相对斯须,便处汤药”,那是不可能准确的。

  故饮食饱甚,他前面是说的喘,最后加个评论。说要观人勇祛、骨肉、皮肤;能知其情,以为诊法。下面又举例说,出汗,饮食、吃饭、喝汤,反正饮食过程当中,吃得太饱,饱甚,吃得太饱,

  汗出于胃,这个时候出汗是出于胃,因为饮食首先入于胃,特别是饮酒,那更先出汗,所以“故饮食饱甚,汗出于胃”。

  惊而夺精,汗出于心,惊,受惊而夺心精,夺心智精华,刚才我说了,“惊则心无所依,神无所归,虑无所定”,说突然受惊,心气、心精都突然受到损伤,导致了紊乱,所以惊而夺精,夺失了心精,所以“汗出于心”。一吓,吓出了汗了,这个汗水从心出的。

  持重远行,汗出于肾,背着,扛着很重的东西,而且远行,行路行得很远,这会出汗,汗出于肾,因为持重远行,实际上是首先伤骨,首先是要骨骼承担这个重量。而且又远行,又不是一般的,就超出了承受能力的,持重远行,汗出于肾。这个因为首先是骨承重了,首先伤骨,所以说这个是汗出于肾,

  疾走恐惧,汗出于肝,特别是疾走,疾走伤筋,走是跑呀,快跑就是走,古时候走的概念,和我们现在说走的概念不一样,古时候说走就是现在的跑,而且逃,逃亡,逃跑,那个逃,快跑,那才叫走,所以疾走,当然加个疾字,就更快了。而且又恐惧,走,好,看来这有点逃亡的意思,疾走就伤筋嘛,关节受损伤,所以疾走恐惧,汗出于肝。因为疾走伤筋。所以这个出汗,是汗出于肝。

  摇体劳苦,汗出于脾,摇体劳苦就体力活动太多了,四肢运动太多了,或者重体力劳动,劳苦,这个要汗出,这是汗出于脾,为什么?这个是由于肌肉,四肢肌肉受影响,摇体劳苦是四肢肌肉受影响,而疾走恐惧不一样,那恐惧的疾走,情况不同的。摇体劳苦,那就是劳动,或者运动量超过量了。没有恐惧在里头。没有那种因素在里头。所以汗出于脾,说肌肉,劳动属于肌肉运动,脾主肌肉嘛。汗出于脾。这就是说不同的情况下,出的汗是由不同的脏腑起主要作用的,虽然汗都是从皮肤出去的,但是不同的脏腑,在那受到了影响才出的汗。最后总结,

  故春秋冬夏,也就是说不单是像前面那个所说的,或者是惊恐堕坠,或者是饮食劳苦,不单是那个,加上春秋冬夏,怎么样呢?

  四时阴阳,春秋冬夏本身就是四时阴阳,春秋冬夏,四时阴阳,

  生病起于过用,此为常也,除了摇体劳苦,惊恐堕坠,夜行喘甚,等等。还有饮食过饱,饮食饱甚,都可以引起疾病,此外,春夏秋冬,四时阴阳的不同,也可以引起人的生理、病理的一些改变,怎么样呢?所有这一切,这是所有这一切啊,因为春秋冬夏、四时阴阳,就把所有一切都包括进去了,也就是前面用喘汗作举例,下面又全体包括所有这一切,要作为发病来说,有一点,那叫“生病起于过用”。怎么才能得病呀?过用。超过了限度才得病。不超过限度就不得病。这是《内经》的发病学的一个很重要的观点。什么叫超过了,什么叫不超过了?人和人还不一样。四时阴阳就更不一样了。所以这些虽然是相对的,但是总的原则是过,过用则为病。比如说饮食饱甚,人跟人不一样啊,同样的两个人,吃同样的东西,吃同样的量,就可能有一个人作病,有人就不作病。所以这个它本身又是个相对的。正如上文所说的,勇者气行则已,祛者则着而为病。就这一句话就代表了,可以解释很多的问题。不单是受了惊吓的问题。还有饮食饱甚,还有阴阳四时,个体耐受,适应程度的,适应力的问题。因此生病起于过用是个怎样的问题。同时这里头就含有一个相对性的问题。那你说冬天受寒,多少度才受寒,零下二十度受寒,还是零下三十度受寒?有的人没到零下,在零上他就受寒了。对他来说,对受寒的人来说,零上三度五度,对他来说,已经是过用了。他受凉受得太厉害了。对于有的耐受力强的人,到零下二十度人家也没受寒,那就是没有过。所以这个本身是相对的。这个原则上准确的,但是具体来说,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那才对。

  

  [理论阐释]

  两个问题

  1.第一是勇怯与发病。

  勇怯这里头其实是讲两个问题,强调的是形体,形体的强弱,这人长得结实,骨骼强壮,肌肉丰满,气血充足,这样的人那当然就耐受性强,适应力强,一般的邪气对他来说不算个邪气,对他来说并没有过用,所以他可以不得病。反之形体弱的,稍微有点变化,对他来说,那已经过用了,已经是病了。

  第二个自然段主要是讲的精神和心理因素,精神和心理素质。这人和人的精神和心理素质不一样,所以他们之间的对疾病的耐受能力也不一样,特别是受了精神刺激就更不一样。有人受了这点同样的量的刺激,气行则已,不在乎,过去就完了。有的人就没完没了的老受到影响就成了病态,这绝对是和人的心理素质有关系,西医的说法叫神经类型就不一样。当然神经类型的问题,或说心理素质的问题,也不能说天生的这样就不能再改变。其实从医生角度讲,角度看,有的还可以不同程度地得到改变。不然的话,我们就等于是推卸责任,你那是先天素质就不行,所以这病你很难治。有的可以改变,这个改变就是,特别是个人的修养、个人的学习,可以有一定的改变。比如我们说这人心眼很狭窄,或者说叫心眼小。心眼小经过学习,经过锻炼,他可以豁达一些。对不对?他不再那么狭隘了,提高觉悟了也可以啊。所以不是说绝对不能改,但是先天必须有先天的东西,原来有的那个素质毕竟还有那个素质,但是经过学习、经过锻炼、经过努力、经过医生的工作。我们当医生也有这个责任,要经常向人家宣传,讲啊,当然自己也会加强修养啊,也别太那么心理素质太差了,也当不了医生,还是可以适当地改变。

  勇恸与发病是这样一种情况,当然是了,无论什么样的心理素质,受到太大的精神打击,他还是受影响,作病不作病的,肯定也是生理上受很重要的影响。因此呢?适当的回避也是必要的。平时要注意修养,当然更是重要。所以说“恬淡虚无,真气从之”。自己注意恬淡,不要孜孜以求,唯名利是务,那就坏事了。他要把那个排除,也少受很多的刺激,从养生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事。这个说恬淡虚无,可不是说什么活都不干啊,不是说偷赖、躲清闲去啊,没这个意思。《内经》里说得很清楚,《内经》要求的是,要精神专直,也少得病。精神专直啊,无论做什么事情要专一,这就是专。直,就要正直,不要歪门邪道,歪想着。专一而正直去做事,那么《内经》里面认为,这要的话气血也就不容易乱,就可以,相对来说可以做到形劳而不倦。人在专一正直的心态下去做事,尽管比较劳累,但是他不一定疲倦,不一定累出病来。当然受外界刺激,他就相对比较小,这是《内经》的基本观点。

  教材上还引证了《素问.遗篇刺法论》的话,就是说怎么样把自己心态调整好,然后再进入传染病这个病室,就可以少受传染。因为医生到传染病(室)去也可以受传染,除了做好防护之外,这人的精神因素也很重要。《内经》教了一些方法,说先想什么,后想什么。先想气从哪运行,然后再想头上有一个太阳在那闪光,然后说这样到这个疫室里去就不容易被传染。那也可能有这类作用,心理因素好了,把自己神气调动起来了。当然再加上重要的防护,所以它也是调动人体的内在的因素,调整好自己的精神状态,这样的话,受传染的机会反而少。遇到传染性的疾病出现了,恐惧、恐慌得不得了,这样的人反而容易受传染,这是不会错的,这是有现实依据的东西。所以人的勇怯与发病的问题,我们通过这一篇的学习,应该有一个逐渐比较深入的了解。

  

  第二生病起于过用。

  “生病起于过用”这是中医发病学的一个重要观点。所谓的起于过用,它本身具有相对性。也就是人和人不一样,春夏秋冬四时阴阳不一样,因此这个过用,是有一定的相对性。是要根据具体情况做具体分析的。这可是中医认识问题的一个基本方法。如果违法这个方法,说一定定到零下10度就算“过用”,这做不出科研成果来,也不符合了临床实际。使用这个相对性这个原理是非常正确,但是在使用的时候要根据具体情况。那才叫科学嘛!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是科学的。而不根据具体情况就定死了,那是不科学的东西。

  在“生病起于过用”这个【理论阐述】条下,列了五个方面,

  最常见的是四时气候的过用。四时气候失常容易使人发病,有太过,有不及。当温而寒,当寒反温,这都容易生疾病。所以“五运六气”讲这方面讲得很多的。那就是失常了。有太过,有不及。太过,不及对于生物、对于人体而言,都可以引起“过用”。为什么有些疾病要流行呢?那就是,主要是环境的异常,特别是气候的异常,容易导致某些致病因素的发生,对人体造成影响。同时由于气候的异常,又使人体的抵抗力下降,所以才有疫病的流行。既有病因的问题,外因的问题,又有人体受影响,导致自己内因出现了一些问题,当然,即使是这样,也还不是所有的人都感染病。即使是流行病与传染病流行,也还有人有病,有人不病。因此,这又是相对的。对于不病的那个人应该说,还没有“过用”。虽然整体上来说,气候失常了。太过了,或者不及了。某一气太过,某一气不足,总体来说,他是属于“过用”。但是相对到每一个人,每一件具体的事上,他还有一个说法。也不是人人都得病,我刚才说过了,尽管很多人得病,因此气候有“过用”,那么就一个研究运气。每一年该有什么样的气,该有什么样的运,应该适当的作预防。估计、分析这一年,或者是明年,应该出现什么样的病情比较多?他哪一气太过了嘛,应该做适当的准备,免得临时措手不及。这是四时过用。

  精神情志过用。精神情志过用在《内经》中,强调的是很突出的,所以精神情志的问题,出现了很多的疾病,所以在《内经》中,特别要求人要注意精神的调适,要尽量地做到心平气和,心情愉悦,就是高高兴兴的,心情平和的,这样就少得很多的病,如果精神不能自我调和,又受到很多刺激,调和不了的,过用了,就可以产生很多病态。所以《素问。举痛论》有“九气为病”,九种气为病,其中七个是主情志的。当然,举痛论这一篇,我们将来要讲到的,在这里提一下。它就是说,主要是情志的过用,所谓“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忧则气聚、思则气结、恐则气下、惊则气乱”,七情都说完了。当然还有劳动过用,下面有“劳逸过用”。就是说情志引起的问题,出现的疾病是最多的。而且我们在开始学中医,开头的时候都知道,外感内伤,六淫致病是外感。我记得在五、六十年代初,西医还不认为精神因素会引起疾病,当然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学了中医学西医,学中医特别强调内因,学西医课的时候就基本不谈。那时候最先进的理论还是巴甫洛夫学说,就是说狗看到饮食,再加个铃声,刺激刺激它,就可以得个溃疡病,那是最先进的学说了。学西医学要学的东西,巴甫洛夫学说就是狗条件反射。我们《内经》里讲的不是这个问题。讲的是人的情志问题。但是应该说人家西医的东西,西医的理论,西医的学说,进步也是很快的。现在你再看西医《内科学》,把精神因素放在很重要的致病因素上去了。这类事情并不少见。把人吓病了,吓死了,没病成吓死病,没死也给吓成八成死。或快死的样子的都有。

  饮食五味的过用,这个不要说来,太常见了。“饮食自倍,肠胃乃伤”。《内经》上讲,“高梁之变,足生大疔”,天天吃高梁厚味,常爱长疮,为什么爱长疮,它有湿热。这话一联系到现在,一点,不一定都是这样,高梁厚味吃多了易得糖尿病。糖尿病很容易长疮,就是“高梁之变,足生大疔”。不是糖尿病的人,老吃高梁厚味,也容易长疮。《生气通天论》还讲了“五味所伤”的问题。酸苦甘辛咸五味,不管是谁榖也好,水果也好,还是肉食也好,还是蔬菜也好,都具备五味。每一种东西对人体都应该是有利的,但是如果太过了,每一种味太过了,都会伤害人体,这是一个最基本的东西。所以饮食五味也好,多么好的饮食,过量了,偏嗜了,过量和偏嗜都是引起疾病的原因,所以饮食五味的过用。某一味的过用,某一种气味的过用,容易得某一方面的疾病,这在《内经》里记载也是相当丰富的。所以对指导现在的饮食疗养,或者饮食保健,都有很重要的指导意义。

  劳逸过用。劳指劳动,又指房劳。太过就会伤害人体,体力劳动/形体劳动,精神智力的劳动,太过都耗人的正气。房劳太过,首先伤人肾气,过劳,所以有“劳者气耗”,起码这形体劳动来说,首先是耗气,劳则气耗,这是我们刚才说的《举痛论》里“九气为病”其中有“劳则气耗”。“惊则气乱,恐则气下,怒则气上”,等等。其中有劳则气耗。形体劳动,过多了就耗气。那么思想、精神、心理的劳动等等这方面,过分了它也伤人身体。是吧,有“思则气结”,思想思想老不能休息,气就结了。因此我们主张学习也不要太过。学习太累了,气结了,气结了也成病态了。所以要劳逸结合。这是过劳,过逸也不行。所以久逸,老不劳动,老躺着,老坐着,照样气血不通。所以教材引了《宣明五气篇》上说,“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卧还不是逸吗?没事老躺着行吗?就耗气,伤气。”久坐伤肉“,老坐着不动,脾气也结了,就伤肉。“久立伤骨、久行伤筋”,这时劳动很过了。所以劳逸太过了都可以导致疾病。都是致病的原因,劳逸太过。所以要有劳有逸,劳逸结合。这不是锻炼身体、保持健康的一个很重要的方法吗?这是有理论依据的。

  药物过用。药物是用来治病的,但是要知道,药物都有阴阳之偏,正是利用了药物的阴阳之偏,来纠正人体内的阴阳之失调,才有治病的作用。如果用得太过,药物的阴阳之偏就导致人体的阴阳进一步失调,出现另外的问题,所以也是引起疾病的一个原因。所谓“药源性疾病”。老百姓的话是“是药三分毒”,尽管说中药毒性少,毒性少也有有毒的,也有毒性小的,当然对于治病而言,相当来说,我们还得挑选得当,得有这个前提,配方适宜,可以没有明显的毒副作用,这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有些中药照样有毒,谁说蝎子、蜈蚣无毒,谁说黑锡(就是铅)无毒?它们是有毒的。这在我们传统方剂里都有,也有有毒药,其他就是所说现代概念上的无毒,在古人看来它也还是有毒,怎么有毒呢?它跟饮食不一样。跟一般的饮食都不同了。相对有它剧烈的作用那方面。那就叫有毒。所以就这个意义上说“是药三分毒”,倒是也对。因此,用药不但要准确,选药要恰当,用量还要适当,服药的时间还得适当。像我们教材上引的,《至真要大论》所说的,“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也”。吃某种东西,产生某种气,这是正常现象,如你吃温热的药物多了,吃的时间久了,肯定是阳气盛,“久而增气,物化之常”。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气增而久,气已经增够了,还要持续地补下去,温热下去,那是“夭之由”也。那就成为疾病的缘由了。因此,不单要选药得当,用量适当,服药时间还要适当,适当到什么程度?你看《五常政大论》里面引的话,“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大毒,这是指的作用剧烈的药物,十去其六,把病十分去六分,就开始不要再吃了。即使是最平稳的药,所谓无毒之药,“无毒治病,十去其九”,十分去掉九分,也不要说把所有的病都治没了,再不吃药。那是不正确的。最平稳的药,“十去其九”就算了。其余那点病,靠人体的正气的恢复,自己痊愈。所以说,“无毒治并,十去其九;无使过之,伤其正也”。不要吃太过了,太过了把人正气伤了,这是不好的。所以我们要随时要注意,那么剩下那个十分之一,不吃药了,不吃药怎么办呢?其实《内经》下面还有话,叫“骨肉果菜,食养尽之;不已,复行如法”。还剩下十分之一的病,不吃药怎么才能好呢?说是应该饮食调养,骨肉果菜,食养尽之,靠用食养的方法,让它完全地去掉,全尽掉。说,还是不行,就是留下那点病还不好,还不好怎么办?复行如法,还是“大毒治病,十去其六,无毒治病,十去气九",说骨肉果菜治不了,再用点药,再用点药你还是要这样。就是不要一下子给狠狠地用。所以病都治完了,把人也治完了。对不对,唰地把毒药多下去,病是治了,但是把人气血也败了,没病了,人也死了,这不行的。所以要有掌握适当的度,适当的量,不要使药物过用。导致所谓药源性,医源性疾病。人家本来还不至于到什么程度,治来治去反而给治去这个病来。

  所以虽然说“生病起于过用”这句话,听来是很简单,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太具体,到底哪个病使多少算“过用”?好像是没什么、看不出多么重要,其实仔细体会,在行医当中,在临床实践的不断认识中,这个问题应该是越觉得它是重要的东西。

  

  第二段“水谷精微输布合于四时五脏阴阳”

  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

  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

  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

  毛脉合精,行气于腑,腑精神明,留于四藏。

  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

  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

  水谷精微得输布,还不单是讲输布问题,特别提出来,还要“合于四时五脏阴阳”的问题。这就是理论的特点所在。饮食输布,谁不讲,所有的医学都得讲这个问题,饮食精微在人体内输布,凡是谈医学的都得谈这个问题,但是不见得凡是谈医学,这个问题都要和四时阴阳联系在一起。这就是中医的特点所在。要和四时五脏阴阳作为一体来分析。

  “食气入胃”,榖食之气首先入于胃,

  “散精于肝”,水谷精微之气,输布到肝脏,输布到肝脏起什么作用呢?它可以起到

  “淫气于筋”的作用,这个“淫”就是流溢的意思。满溢,满溢于筋,营养筋脉。肝主筋嘛,所以水谷精微之气输送到肝脏,肝脏就可以营养人的筋脉,筋才能够柔,柔韧。

  “食气入胃,浊气归心”,这个“浊气”是指的营养浓厚之气,不是糟粕,是指的营养浓厚之气。浊气归心,才能够产生营气,产生血脉。特别是形成血,才能产生血液。食气入胃,归到心脏的时候,就可以化生血液。

  “淫精于脉”,化生血液之后,可以充实于脉中,血脉之中,脉管之中,形成血脉嘛。它叫心主血脉嘛。使得脉管充盈。营血在脉中可以流动。

  “脉气流精”,水谷的精微化生了营血,或者是化生营血之后在脉气里流动。这叫脉气流精。经,就是指的经脉,在经脉里流动。这个“脉气”就指精微之气。营气,营血之气。脉气在经脉里流动。

  “精气归于肺”,同时经脉之气又可以上输于肺,到肺脏,到肺脏的意义就很重要了。

  “肺朝百脉”,肺受百脉之朝会,而联系到全身各个经脉。水谷精微之气,营气,血脉,血液,通过肺脏(因为它联系百脉)到达于全身各处。

  “输精于皮毛”,把这精微之气,输送到皮毛。精微之气输送到皮毛,那就说明输送到全身各处了。不单五脏六腑,骨骼肌肉了。皮毛都受到精微之气的滋养。肺,输布于全身,“肺朝百脉”,把精微之气输布于全身。当然也输精于皮毛。当然,也还可以理解为“肺主皮毛”。所以肺把精微输送到皮毛。当然不止是皮毛。肺朝百脉,全身都可以接受到营养的,精微之气的滋养。

  “毛脉合精,行气于腑”,这个“毛脉”有两种理解。一种理解说“毛”是指的气,因为肺主皮毛,肺主气,心生血,心主血脉,所以毛脉有人理解就是气血相合。可以。气血相合。精,也就是精微之气。气血相合而成精微之气。也有人理解“毛脉”就是很微细的脉,微细之脉汇聚起来,微细之脉又可以汇聚起来,怎么样呢?行气于腑。腑是大的经脉。从微细的经脉逐渐汇合成大的经脉。所以对于“毛脉合精”,一个理解为是气血相合,而成精微之气,行到大的经脉之中。有人理解是微细的经脉,逐渐汇合成大的经脉。毛脉合精,行气于腑。但是这样,我记得有的同学念到这段之后,就想办法要画一个水谷输布的循环图出来,画不出来,这段不具备那个水谷精微从哪到哪,从哪到哪,成一循环。就跟我们学《生化》,三梭酸循环那个循环法,循环不出来,不用特别费那个劲,当然你作为理解方法,你可以画什么图我都不干涉你。不要希望能画出一个那样的循环图来。画不出来。我说了,你作为学习方法,你画就画,画个什么图,反正自己理解,是可以的。毛脉合精,行气于腑,腑,是大的经脉,脉者,血之府也。经脉,脉是什么?脉是藏血之府,所以“腑”是说的经脉,大经脉。

  “腑精神明”,腑精,就是腑的功能正常。脉的功能正常。神明,也就是说经气的作用很充沛。或者说叫“神气精明”。经脉的气血旺盛叫“腑精”。腑是脉嘛,精,可以理解为旺盛。神明,就是精气神明。或者神气清明等等的意思。

  “留于四脏”,这个“留”可以作“流通”的“流”,与流通的流相同的意思。那么就流通,流行。流于四脏,流到四脏。什么四脏?肝、心、脾、肾四脏。因为前面讲到“肺朝百脉”。朝百脉之后,经过一段的运行,一段的输布,到达全身,当然也输布到四脏。肝、心、脾、肾四脏之中。

  “气归于权衡”,归,是到达的意思,权衡,是协调,全身的气血、经脉之气达到了平衡,达到了协调,

  “权衡以平”,这等于是加深用语,经脉协调,经脉平衡,这样的话,表现在气口上,才可以有

  “气口成寸”,气口构成寸脉,如果没有气血协调,没有全身的精气的充沛,那就谈不上气口脉正常。

  “以决死生”,通过气口脉,就可以“以决死生”,判断疾病的吉凶,来判断疾病的所在部位,判断疾病的程度。

  关于“气口成寸”的问题,我们在上次讲《五脏别论》的时候,已经讲过了。气口脉诊断疾病,是和肺、脾气、肾气都有关系的。从这里看到,同样是脾和肺的问题,水谷精微之气,通过肺朝百脉,宣发到全身各处。才可以有“气口成寸”。

  

  上面这一小段是讲的“食气入胃”,下面讲“饮入于胃”,水饮、饮水或者饮料,。

  “饮入于胃,游溢精气”,游溢也是流动、满溢、充盈的意思。游溢精气,饮入于胃之后,把它化生为精微,然后流通,精气旺盛起来。游溢精气。

  “上输于脾”,还要上输到脾脏。

  “脾气散精”,经过脾气的作用,再把水饮的精微,也就是津液之气散开,散布津液,结果脾气散布,散布到哪?

  “上归于肺”,还得到肺,上面讲的食气要“经气归于肺”,这个“饮”,津液之气,也要通过“脾气散精,上归于肺”,我们说过,“肺朝百脉”,这个精微之气,都要通过肺脉,才能布散到全身去。下面就说,

  “通调水道,下输膀胱”,肺,通过肺气的作用,再通调水道,“水道”是指三焦,也有的医学家解释是下焦。也就是肺气的宣降作用,可以协助下焦把津液布散开,三焦是气化的,是水谷之道路,“三焦者,水谷之道路”。也就是布散水谷作用的。三焦气化作用是非常强大的。所以在《内经》中三焦又叫“孤腑”,孤者,大也。没有比它再大的了。就像过去皇帝叫“孤家”一样,天下就他最大。三焦也是最大。三焦功能也是很强大的。所以通过三焦气化,水液才能布散,因此,我们在讲一些其他篇章的时候,好像谈到三焦是水道,三焦又可以叫做水道。讲《灵兰密典论》时,我们讲过,“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所以“通调水道”是说肺的气化作用,和三焦气化作用相合。使得三焦通畅,水道,这里说的是三焦,使三焦通畅,这叫“通调水道”。可以把多余的水液,水液之糟粕,下输膀胱。输布到膀胱中去。这个水液代谢问题,水液在这里不但是个肺,还提出个三焦。下输膀胱,也不单是三焦问题,也有肾阳之气的协同。所以这个事情是很复杂的。肺气在那里起的作用,使得三焦水道通畅,三焦水道在水液代谢方面作用很强大。同时又借助于肾阳的气化,所以下输膀胱。本身就要借助肾阳的作用。因此我说你要画那个线,那是不好画。特别画不出循环来。

  “水精四布”,这个肺的宣发作用,还可以起到“水精四布”,精就是津液,水的津液布于全身表里内外。

  “五经并行”,同时要五经并行。肝心脾肺肾五经,同时要有津液的运行,换句话说,津液的运行,要和肝心脾肺肾五经都有密切的关系。你说脾、肺、肾三经对水液代谢,有重要影响对不对?对的。是不是仅此脾、肺、肾三经?不是的。五经都有影响。脾、肺、肾三经只不过相对来说,比较重要,不要忽略心也会对水有影响,肝对水同样也有影响。肝有病,照样要祛水,要利湿。龙胆泻肝汤里有木通、有车前子,那是做什么的?肝有问题了,水液代谢不调了,所以要想治疗肝病,必须祛水。换句话说,祛水肝脏才行,肝脏功能正常了,水也就去掉了。所以脾肺肾三脏水是对水液代谢有影响。但代谢绝对不止是这三脏。心脏、肝脏对水液代谢都有影响,因此才说“五经并行”。要和于四时五脏阴阳。所以我们学习的时候,不要听到一部分就以为是全体。听到脾、肺、肾三脏对水液代谢作用重大,就认为只有这三脏才与水液代谢有关,其他全无关,不是。三脏重要,另两脏也有关,这样理解才是全面的理解。不要希图你告诉我一个最简单的,我记住不就完了吗?那不是科学,事情本身就不是那么简单嘛,没法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今天教完了,明天就会看病去。谁不愿意这样,但是做不到这样。

  “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所以这个气、这个津液的布散,饮食物的消化吸收,津液布散,要合于四时五脏阴阳,它相合,和这些是一致的。和春夏秋冬、和阴阳变化,是相协调的。不是单单的吃了饮食就化生津液。这个化生还要和四时、和阴阳有密切的关系。不同的季节津液的代谢就不一样。天热就多汗,天冷就多尿,不同的季节饮食就应该有一定的调整。冬天应该吃些温性的,夏天应该吃些偏于凉性的。对于一般人体而言,当然你对于别人来说就是另外一回事。阳虚的病人,夏天赶紧给他温阳,好补。要不补不起来了,冬天寒冷,再给他补阳就补不起来了。所以也有“冬病夏治,夏病冬治”之说。那是指的病人。但正常的一般人的饮食,那你饮食也要挑选,四季,应该有所改变,所以从人体内的代谢,津液输布与排泄,要和四时阴阳一致,也是必然是一致。从我们有意识地作为一种饮食疗养,也要和四时阴阳相协调。这才有益于人体的健康。

  “揆度以为常也”,揆度,就是测度,就是测量,从诊断上也好,从观察人体的健康状态也好,不是诊病,都以上面所说的“合于四时五脏阴阳”这样一个关系,作为一个基本的方法。以此为准。以什么为准?以“合于四时五脏阴阳”为准。这才是你诊断疾病、观察人体的一个最基本的方法。常,就是基本的方法,常规。揆度,就是测度、测量。换句话说,这不单是说的精微输布正常与否,是合于四时五脏阴阳,观察人体、观察疾病,同样是要合于四时五脏阴阳的,作为一个最基本的常规。最基本的方法。在医学里面观察很多问题,都应该考虑到四时五脏阴阳的基本观点。以此为常,才能正确地分析医学理论,所以我们学习《内经》,就要提高这方面的认识,在分析具体问题的时候,不要忘记四时五脏阴阳的基本规律。用这个四时五脏阴阳的观点,去分析一般的问题,把这个作为一个常规,基本方法来使用。不要局限于看到个什么就是个什么,想不到这个基本理论,那就不对了。所谓特点、特色,这就是理论问题。这就是中医特色问题。我们在临床上也好,观察其他某些医学中的实际问题也好,必须要有具体东西,但是在分析具体问题的时候,必须具备这样一个全面的观点。四时五脏阴阳的观点。不然的话得不出一个正确的中医的认识。你可能得出个别的认识,那是另外一回事。你得出来结论,不是个中医的结论。或者说,得不出一个正确的结论。

  【理论阐释】

  1.饮食物的运化及其代谢

  饮食物的运化及其代谢问题,其中根据教材就是两个自然段,分了“食物的运化及代谢”和“水液的运化及代谢”。这里头,容易出现的问题是什么?就是第二个问题,“水液运化及代谢”,里面特别应该注意的就是,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的问题。肺主通调水道,对不对?对。但是不是肺把水给运到膀胱去了。不是肺运的,只是说和肺有关系。必须通过水道的作用,这个“水道”是指的三焦,也有人认为是指的下焦,或者说是下焦。注意,“通调水道”,这“水道”是指的下焦或三焦。而不是说肺的气化作用,把水给送到膀胱里去了。这样理解是错的,只是说肺气的作用,可以使三焦气化作用更好地发挥了,所以才把水液份给输到膀胱。宣肺可不可以利水?可以。道理还是宣肺之后,使三焦气化作用旺盛了,才能下达于膀胱。并不是肺直接利尿。

  这点说清楚,因为我昨天在审一个稿子,有一个医生写出一篇文章,就批评了某某中医基础教材,说是它说的,肺通调水道,把水液给输送到膀胱去,是肺气给输送过去的,把三焦这段给忽略了。他提出批评,这个批评是对的。但是我们好像在讲《内经》的时候,多半都提到了三焦问题。你看我们在注释里,也是这么注释的。67页,第13,“通调水道,下输膀胱”,肺气宣降,可将水液布散全身,又可将代谢后的水液,通过三焦而下输膀胱。是吧,这“三焦”我们《内经》教材,从来没有忽略过。所以我建议那个作者,作者好像说肺通调水道,肺气把水送到膀胱去,这是中医理论界都这么认为的。我说不是都这么认为。我说《内经》从来都不这么认为。只是那本书是那么认为了。但是你要作为分析可以,我同意把这篇文章写一写,分析分析。但是你说话的时候,不要把所有的中医理论界,都给搁进去了,我劝他,我们各位也是,咱们发表文章,写论文,不要为了强调我自己的这个,把所有人都说得不对,那不行。你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是所有的人都不对,你一个人最正确,那你发表之后,我想对我来说,对很多老中医来说,他们一定非常高兴,但是要是不是呢?不是人家都不对,只是个别人不对,你说人家都不对,以偏盖全,那是思想方法不妥当。所以我们在议论问题,各位在发表文章的时候要注意确切,用语要确切。不然的话,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所以我在这里特别强调一下,“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的问题,是肺气通过三焦的作用,肺气的宣发肃降有助于三焦的气化,使三焦把水液输送到膀胱,但是这里还要借助于肾阳之气,这是第一。

  2.寸口诊脉的原理

  在讲《五脏别论》的时候已经讲过了。所以这里就不多讲了。

  

  经脉别论十一

  黄帝问曰:余闻气合而有形,因变以正名,天地之运,阴阳之化,其于万物,孰少孰多,可得闻乎?岐伯对曰:悉乎哉问也!天至广,不可度,地至大,不可量,大神灵问,请陈其方。

  百族之生,二气相合,而有其形,因彼万变,以正其名。天地之气运,阴阳之化生,其于万物之中,何者最少?何者最多?此亦当有自然之数也。天至广,不可度,地至大,不可量者,言天地广大,生物无穷,难可以数目计也。请陈其方者,请言其概举之法也。

  草生五色,五色之变,不可胜视,草生五味,五味之美,不可胜极。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嗜欲不同,各有所通。

  万物虽繁,五色五味概之。气为阳,本之天,味为阴,本之地,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人之嗜好不同,而于五气五味各有所通,是人人之所不外者也。

  五气入鼻,藏于心肺,上使五色修明,声音能彰,故心肺有病,而鼻为之不利也。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藏,以养五气,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

  五脏阴也,而上化清阳,气通于天,通天气者为鼻,故五气入鼻,藏于心肺。心主五色,五脏生成论:心合脉,其荣色。肺主五声,《难经》语。故上使五色鲜明,声音响振。心肺有病,则火金上逆,胸膈郁塞,故鼻窍不利。心肺有病二语,旧误在五脏别论中。六腑阳也,而下化浊阴,气通于地,通地气者为口,故五味入口,藏于肠胃。味有所藏,以养五脏之气,脏气冲和,则生津液,津液相成,神乃自生。盖水谷入胃,化气生津,津者,五脏之精也。精气之清灵者,发而为神,所谓神者,水谷之精气也。《灵枢·平人绝谷》语。心藏脉,脉舍神,《灵枢·本神》语。神旺则脉气流通,传于气口,以成尺寸,盈虚消长之机,悉现于此。《灵枢·营卫生会》:血者,神气也,以其行于脉中,而得心神之运化故也。以上三段,旧误在六节脏象论。

  帝曰:气口何以独为五脏主?岐伯曰: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源也。五味入口,藏于胃,以养五脏气。气口亦太阴也,是以五脏六腑之气味,皆出于胃,变现于气口。

  气口者,即寸口。脉之大会,手太阴之动脉也。《难经》语。水谷入胃,传输六腑,是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源也。五味入口,藏于胃腑,充灌四维,以养五脏之气。而其消磨水谷,化生精气,分输脏腑,散布经络之权,全在于脾,脾以太阴,而含阳气,左旋而善动故也。肺为手太阴,气口者,肺经动脉,亦太阴也,是与足太阴同气。故五脏六腑之气味,皆出于胃,自胃而输脾,自脾而输肺,自肺而注本经,变见于气口。气口为脏腑诸气所朝宗,故独为五脏之主也。此段旧误在五脏别论中。

  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食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腑,腑精神明,留于四脏,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

  食谷入胃,脾土消磨,化生精气,上归肺金,肺气宣布,传诸皮毛脏腑,必由筋脉而行,故食气入胃,散精于肝,淫气于筋,筋者,脉之辅也。次则浊气归心,淫精于脉,脉者,血之府也。脉要精微论语。脉气流于十二经中,而十二经气,总归于肺,以气统于肺,十二经之气,皆肺气也。肺朝百脉,如天子朝会诸候然。输精于皮毛,以肺主皮毛也。皮毛与经脉合精,行气于腑,腑精通乎神明,留于肺肝心肾四脏,脾为四脏中气,故不言也。传输均匀,则气归于权衡。权衡,所以称物者。权衡以平,四脏无偏,注于经脉,归诸气口,气口成寸,以决死生。此气口尺寸之原委也。

  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常也。

  饮入于胃,化为精气,游溢升腾,上输于脾,脾气散此水精,上归于肺,肺气降洒,化为雨露,通调水道,下输膀胱,以成小便,此水滓之下传者。至其水精,则周流宣布,并行于五经之中,五脏之经。合于四时五脏之气,阴阳调适,揆度均平,以为常也,是气口尺寸之由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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