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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什么不是问题，如何去画才是。” ——罗伯特·雷曼
纽约苏富比以近亿元的天价 成交了一幅空白的方形画作《无题》 这幅如同“局部放大的草纸”的作品 出自MOMA现代美术馆七年的保安 罗伯特 雷曼 Robert Ryman 画作从远处看是白色的 贴近仔细观察 厚重的白色颜料表面 依稀有绿色和蓝色的痕迹 雷曼终其一生 都在创作这种类似“空白”的油画 很多人在观看雷曼的作品时 总是身体前倾，歪着脖子 注意力转移到画框边界 一副匪夷所思的茫然表情 就是这样的画作 却皆被世界各大美术馆竞相收藏 包括MoMA、泰特、大都会美术馆 古根海姆博物馆、惠特尼美术馆等等 罗伯特·雷曼生于美国田纳西州 自幼酷爱音乐 朝鲜战争时做过军旅乐队演奏员 退役后在纽约当职业爵士萨克斯风乐手 但发扬田纳西州爵士的美国梦并不好实现 无奈之下，因为生活拮据 雷曼在美国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 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 晚上则跟钢琴家Lennie Tristano学习音乐
雷曼终于“大彻大悟” 修炼成为极简主义的一代宗师
作品不仅与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大咖 一同在古根海姆美术馆展出 更被美国艺术权威网站Artinfo 列为50位行情最好的当代艺术家之一
就是在MoMA做保安期间 雷曼开始了自己的绘画创作 直到1961年成为全职艺术家 而当时在MoMA的其他部门同事 包括Sol LeWitt以及Dan Flavin 后来也修炼成为极简主义大师
view from a burrow, Sol LeWitt
刚开始尝试作画时 雷曼完全受抽象表现主义绘画的影响 特别是后期色域画家的极简形式 如波洛克、托姆布雷、纽曼、罗斯科等
The Hundreds，Jackson Pollock
Untitled，Cy Twombly 但这些历经二战创伤的移民画家 大多苦大仇深 再抽象极简的画作 也渗透着按耐不住的痛苦和神秘主义 那是他们终生都无法摆脱的战争噩梦
Barnett Newman, Cathedra, 1951
可雷曼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 二战结束时他连20岁都不到 不可能体会抽象艺术前辈的内心伤痛 自然而然 雷曼关心的是抽象表现主义的作画过程 以及材料、肌理等纯粹形式语言
他选择回归绘画本质 探寻不同创作材料和媒介 如丙烯、乙烯、油画棒、石墨、胶水等 在不同光线和介质下的反映
在此基础上，选定最中性的白色 去呈现色调和画面本身 在空间与光线下的视觉感受
深受抽象表现主义笔触的影响 他偏爱在厚厚的奶油色亚麻上 作画时他会用胶带将画纸粘在墙上 Step1 作品上墙，认真准备
Step2 细心刷上颜色
Step3 制作细节 颜料层下贴有胶带
Step 4 用工具刀小心地揭开胶带 露出不同的层次
画面里面不同的拼贴层 造成白色与白色之间的厚度与空间
Step5 最后揭掉长胶带
一副杰作就此诞生
“我只想知道颜料、色彩、厚薄、笔刷 在不同的载体上是什么样子。 我就是只是玩，没想过要画什么。”
A wall of photographs in Robert Ryman's studio 上世纪60年代 雷曼进入经典时期的创作 原色的亚麻布面上 漏透的底色形成视觉的色感趣味 表面漂亮的肌理和笔触清晰可见
颜料混合后层叠出微妙的光影效果 抽象的纯白色也具有深沉的空间感 极度简洁却耐人寻味
罗伯特·雷曼很少给作品命名 因为标题只是身份的标注，并无意义 排除了叙事性的绘画语言 不同机理质感、薄厚图层之间 光的效应和色的微差和谐共鸣 边缘遗留下作画过程的鲜明痕迹 揭示出作品的实验性和过程的专注精神
1966年，雷曼入选古根海姆美术馆 28人群展“系统绘画” 其他参展艺术家有抽象表现主义大师 Jackson Pollock、Frank Stella等等 1967年他在Paul Bianchini画廊首开个展
1969年雷曼选进瑞士伯尔尼美术馆展览 “当态度变成形式” 这个呈现美国20世纪50、60年代 非波普、非欧普艺术家的划时代展览 除了标示“独立策展人”身份的出现 更将“创作过程”视为跟作品一样重要
在这个展览之后 雷曼成为世界级双年展的常客 包括卡塞尔文献展1972、1977、1982 威尼斯双年展1976、1978、1980 以及惠特尼双年展1977、1987、1995
“画什么不重要，怎么画才是问题 ” 雷曼数十年如一日专注于白色绘画 专注于探索白色的多样性 并凭借实践在艺术界享有一席之地
“极简主义绘画”在20世纪60年代产生 作为当时最先锋的艺术理念 表现为平面化、简洁化 画布上通常仅呈现单一的色块 作为绘画观念的极端 更多的是观念上的反叛和象征意义
雷曼被评论归类为极简主义 但他更喜欢被别人称为“现实主义” 因为他不热衷于创造幻想 只是在揭示材料的真实模样
“我使用真实的光线和空间来工作 因为真正的光是绘画的一个重要方面 它总是提出问题。” ——罗伯特 雷曼
雷曼所处的 是一个绘画终结论的时代 看似平涂的白色所创造的形式变化 内在却蕴含不同的肌理和材料
看似纯粹简单 实则是对绘画本身 具有深度的回归和探讨
如果说传统绘画 总是通过遍布纸面的喧嚣 试图告诉你什么 那么雷曼极简的色域绘画 则是通过最大限度的留白 迫使观者如同照镜般反观内心 探究内在被忽略的隐秘情节
白色本身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带有降调的情绪色彩 因此雷曼的白画 有着属于那个时代的忧伤
“ 雷曼的艺术提醒我们 对于所有绘画而言 最重要的是颜料、尺寸和颜色 ” ——罗伯塔·史密斯《纽约时报》
“炒作的最高境界，就是无中生有” 雷曼的纯色绘画 更多的是观念上的反叛和象征意义 欣赏角度不一样，观念也会不一样
但观念艺术卖的就是形式 当代艺术不断突破现有的概念和规则 给予的是 已有知识范畴无法判断的东西 所以一副几乎空白的画作 才会变得无从判断
一旦有人赞成或反对 它就成功了 你尽管可以反对 越反对越成功 因为永远有人觉得这种艺术观念 ‘够逆反、我喜欢’
耀匀独家前线专栏 ▼ 建筑设计硕士， 美国斯坦福艺术史专业， 回国后清华规划院做地产策划。 热爱艺术 当我们在一起 就会了不起 ▼ 扫描上方二维码 支持用艺术改变乡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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