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月 微风习习,烟雨密密。 蒿草萋萋,坟飘簌簌。 又至清明,哀哀欲绝。 念念吾母,逝之痛兮。 母亲去世快五年了,每逢清明缅怀妈妈,总有些伤感和悲痛。 母亲很慈爱,舐犊之情,如山一样厚重,如水一样润物无声。她一辈子含辛茹苦,为儿女操碎了心,受尽了折磨。 母亲心地善良,待人以宽。大哥五岁的时候,妈妈视为心头肉,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大跃进那会儿,吃职工食堂,一天中午,大哥趴在食堂的窗台上打饭,父亲的一个同事与他开玩笑,不小心捏破了大哥的小腿骨,落下残疾。事后那位同事多次上门道歉,主动要求负担医疗费。母亲知道他家庭困难,常常有上顿无下顿,不仅没收他的钱还好言宽慰他。 母亲一生多舛,厄运总是接踵而至。二哥十二岁那年大脑受到剌激后神经分裂,得了精神病。 从此以后,母亲整曰操心劳累,以泪洗面。为了治疗二哥的病,妈妈八方借钱,四处求医,几十年如一日,从来沒有放弃过。
虽说是疯子,可是疯子也是母亲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不是万般无奈,谁会忍心将自己的儿子像狗一样的用铁链锁在家里呢? 为了撑起这个家,母亲拼命地工作挣钱。退休后也不闲着,每天来回步行20公里去帮人管理账本,为家里多挣一份工资。 母亲一生省吃俭用,不舍得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钱,就连擦嘴用过的餐巾纸也舍不得轻易扔掉,总是反复对折着用。可是,为了儿女她却什么都舍得。
其实,母亲是强忍着疼痛,怀揣着将死的念头,以平静、淡定的姿态与我们绝别,用微笑和我们一起度过她一生的最后一个生曰。 看着妈妈因缺氧而张口呼吸的样子,不禁想起两年前的一桩往事,我的心一阵阵颤抖,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那年母亲住院。有一天我去看她,走进病房,看到妈妈躺在病床上吸氧,我对她说,你肺上没病,用不着吸氧。本来我去看她,妈妈很高兴,我这冷不丁的一句沒头没脑的话,反而惹母亲伤感了。事后我也很懊悔,虽然是随口一说,但是妈妈会认真。
对妈妈的不敬,这几年就像一块石头重重地压在我身上,后悔莫及。 妈妈生平爱美,衣着干净。为了让妈妈安祥、体面地离去,我和大哥帮妈妈把眼睛和嘴唇合上。 “事父母当竭尽全力”。妈妈,对不起!在您生病的时侯儿没能在榻前尽孝,递一杯水,喂一羹汤;在您无助的时候儿没能为您分忧;在您最痛苦的时候儿也不在您身边。儿对您的不敬不求您的宽宥,愿用半生的忏悔保您平安!
妈妈,又到清明节了,儿給您磕头啦!愿您在那边不再操心劳累;不再遭受痛苦和疾病的折磨;不再有烦恼,天天开心,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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