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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称霸 献公初雄 晋侯燮父下传到昭侯的时候，发生了曲沃桓叔、庄伯、武公三代庶支侵宗的斗争，并终于取代正宗，当上了晋侯。武公死后，献公继位。一开始，献公雄心勃勃，立志振兴晋国。他采纳士的建议，尽灭桓、庄公族，起用里克、荀息、韩（毕）万、吕、却芮、丕郑、史苏等异姓卿大夫，同心协力，把原来的一军，扩大到二军，积极向外扩张，先后灭耿（河津）、霍（霍县）、魏（芮城）、虞（平陆）、虢（河南陕县）等国，又战胜骊戎，统一了今天山西的南部，领土发展到黄河西岸和南岸，晋国很快发展成春秋时期的北方大国。但是，在伐骊戎，得骊姬之后，献公贪恋女色，听信骊姬和佞臣梁五、东关五的谗言，逼杀太子申生，驱逐公子重耳、夷吾，立骊姬的儿子奚齐为太子，终于酿成了乱国、乱宗的骊姬之乱。从此，晋国政局陷入长期动荡。 夷吾背义 献公死后，大夫里克、丕郑杀奚齐、卓子及骊姬。接着，逃亡在外的夷吾听从却芮的话，割黄河以西的五城之地贿赂秦国，赐田100万亩，70万亩，收买里克、丕郑。在他们的支持下，夷吾乘机而入，即位为晋惠公。晋惠公狂妄自大，一即位就背信弃义，不仅不依原先的承诺割地赐田，不报答秦国给晋国借粮救灾的恩德，还借故杀掉里克、丕郑。乘秦国遇到灾荒的时候，想要出兵侵占秦国的土地，搞得内外怨声载道，众叛亲离，以至在韩原（今陕西韩城到山西芮城一带）之战中，战败被俘。秦国尽得晋国河西之地，置官司于河东。这期间，虽有大夫吕 假传晋惠公的命令，赏田以悦众，“作爰田”，“做州兵”，扩大私田和征兵范围，表现出一种“丧君有君，群臣辑睦、甲兵益多”的样子，骗的秦穆公放回了晋惠公，但晋国已经丧失了元气。惠公死后，怀公继位，他和他父亲一样，气量狭小，嫉贤妒能，剪除异己，诛杀耿直老臣狐突，只当了两个月的国君，就被归国即位的晋文公杀掉了。 文公称霸 公子重耳是个老成持重、聪明贤达的人。他遭骊姬之乱，与狐偃、赵衰、先轸、贾伦等一批贤才流亡国外19年。长期的颠沛流离，寄人篱下，忍辱困苦生活，磨练了它们的意志，增长了他们的见识，培养了它们同舟共济的情谊。公元前636年，重耳在秦国的援助下，归国即位，这就是有名的晋文公。 晋文公用人方面，“明贤良”“赏功劳”“举善授能”，善于纳谏。他不但重用狐偃、赵衰等一般功臣，采纳他们的意见，于公元前635年，带兵平定周王室的内乱，杀王子带，护送周襄王返回京城，在诸侯举起“尊王”的旗帜，而且对一些仇人也能舍弃前嫌，加以团结。寺人披是迫害文公最积极的执行者。遵照献公指令，到蒲刺杀文公，割下文公衣袖的是他；接受惠公安排，到狄追杀文公，提前一天赶到的也是他。文公即位后，寺人披求见文公，文公不记前仇召见了他，他把吕、却芮准备“焚公宫”的阴谋告诉了文公，使文公避免了杀身之祸，保住了君位。竖头须原是文公出亡时的行李保管人，文公在狄遇难，竖头须“窃藏以逃”，害的文公一行人饥寒交迫，吃尽了苦头。文公即位后，竖头须也来求见，文公不念旧恶，也立即召见了他，并接受竖头须为他赶车，四处游走的建议。于是，原来反对过文公的人，看到文公宽宏大量，也都转而拥护他了。 晋文公知人善任，纳谏如流，博得了臣下的忠贞。赵衰三让，就是一个显例。文公作三军，使赵衰为卿，赵衰推让说：“栾枝贞慎，先轸有谋，胥臣多闻，皆可以为辅佐，臣弗若也”，文公听他的话，任命栾枝为下军主将，先轸为佐，在攻打五鹿的战斗中，依先轸的谋略，果然打了胜仗。元帅却榖卒，文公再次使赵衰为卿，赵衰再次推让说：“夫三德者，偃之出也，以德纪民。其章大也，不可废也”。竭力推荐狐偃，狐偃又推荐比他年长而又有才得的狐毛。文公听他的话，任狐毛为上军主将，狐偃为佐，果然也都称职。狐毛死了以后，文公又要使赵衰为卿，赵衰第三次提出推让说：“城濮之战，先且居佐军也善，军伐有赏，善君有赏，能其官有赏。且居有三赏不可废也”，把上军主将又让给了先且居。晋文公感慨地说：“赵衰三让，其所让，皆社稷之卫也，废让是废德也”。为了表彰他，特地组成新上军，任赵衰担任了新上军的主将。赵衰是晋文公出亡19年的主要随从者，历尽艰辛，始终如一，功劳是很大的。然而，他并不居功自傲，在高官厚禄面前，三次荐贤而让去卿位，这种报国无私的精神，一直为晋国君臣所赞赏。 那时候，东方齐国的霸业已经衰落，南方的楚国又成为中原的支配力量。郑、鲁、宋、陈、蔡、许、曹、卫等纷纷投靠了楚国。晋文公要建立霸业，就非得和楚国交锋不可。果然在公元前632年爆发了晋楚争夺霸权的城濮之战。战争的起因是，本来不甘心屈从楚国的宋国，见晋国力量强大，背楚从晋，楚为了保持他在中原的支配地位，联合陈、蔡等出兵伐宋。晋国为救宋，也联合齐、秦、宋等国，讨伐楚的与国曹、卫，迫使楚军北上。战争开始前，晋军看到楚军来势凶猛，便以报答文公流亡到楚国时，楚王的礼遇为名，“退避三舍”（90里），借以麻痹楚军，然后集中兵力，围歼楚军的左翼，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城濮之战，使中原小国摆脱了楚国的控制。战后，晋文公大会诸侯于践土（河南原阳西南），周襄王正式册封晋文公为霸王。这年冬天，晋文公又会盟诸侯于温（河南温县），周襄王也被召赴会，晋国终于成了名符其实的中原霸王。晋国的霸业，从晋文公起，断断续续延续了100多年。这期间，晋国先后灭掉了20余国，征服40余国。对中原地区民族的融合，全国性的政治统一，以及对促进和保护中原地区经济、文化的发展，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襄公后衰 晋文公死后，襄公继位。襄公依靠他父亲的一班老臣辅佐，还能维持霸业。襄公以后，或因国君无道，或因臣下专权，内乱叠起。灵公暴虐，站在台上，用弹弓打人取乐；厨师煮熊掌不熟，杀厨师，让宫女抬其尸示众。他不听赵盾劝阻，还一再谋杀赵盾，被赵盾的族弟赵穿杀死，晋国霸业由此始衰。景公前期有作为，后期因听信他姑母庄姬和栾、却二氏的谗言，以谋乱罪诛杀赵同、赵括全家，造成与卿大夫之间不可弥补的裂痕，君臣同床异梦，晋国霸业因此又衰。厉公骄奢多疑，鄢陵之战败楚之后，“欲尽去群大夫”而重用嬖臣胥童、夷羊五、长鱼矫等人，杀却至、却錡、却犨，把他们的家产分给自己的嬖妾，引起国人震恐。栾书、中行偃为保其身，发动政变，杀厉公，国内又乱，晋国霸业于是大衰。这种一衰，再衰，终至大衰的局面，到悼公时，才又转衰为兴，恢复了霸业。 悼公复霸 悼公周子，是晋文公的五世孙，自幼居王都洛邑，聪敏贤惠。厉公被杀后，栾书等迎接他归国继位。那时，他才14岁。在归国时，就要迎接他的大夫们表明支持他兴晋的态度。归国后，他知人善任，放逐了佞臣夷羊五等7人，提升有功于晋国的大夫子弟吕相、士鲂、魏颉、赵武为卿，任命惇惠的荀家、文敏的荀会、果敢的栾黡、镇静的韩无忌为公族大夫，要他们合力教导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子弟。委派士渥濁为太傅，祁奚为中军尉，魏绛为中军司马，张老为侯奄……这批被重用的官员，都是才能称职、德爵相称、富有治国之术的人，因而上下礼让，互不凌逼，深得国人拥护，为悼公的复霸，打下了政治基础。 悼公不但善于用人，而且善于纳谏，勇于改正自己的错误。公元前570年，晋国邀请诸侯在曲梁（沁县）观看军事演习，悼公的弟弟扬干，依仗哥哥是君主，扰乱军列，触犯了军纪，中军司马魏绛依照军法，杀死了扬干的战车御，以示惩罚。悼公很生气，以为损了自己的面子，要羊舌赤把魏绛抓来治罪，羊舌赤对悼公说：魏绛“有事不避难，有罪不避刑”，他会自己来向你认错的。话音刚落，魏绛就到。魏绛把“请罪书”递给悼公的卫士，拔剑就要自杀，被站在一旁的士鲂、张老阻止了。悼公接过“请罪书”，见上面写道：“不久前，君主缺乏人才，要我任中军司马，我听说，军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不犯军法，以死殉职才算忠于职守。今天君主汇合诸侯， 作臣下的那敢不尽忠职守？假如君主的军列不威武，管事的长官不尽职，那才是最大的耻辱。检阅中，我为维护军纪，杀了扬干的仆从，这是我平时对军队教育不严的过失，惹得君主不高兴了，请司法官对我处以重刑”。悼公看后，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光着脚跑出来对魏绛认错说：“我袒护扬干的话，只是出于兄弟之间的私人情谊，而你处罚他的仆人，却是按照国家的军纪办事。我对弟弟没有管教好，使他犯了军纪，这是我的过错，你若因此被治罪，这不是在加重我的过错吗？”悼公为了表彰魏绛的秉公执法，不仅亲自设宴安慰他，还把他提升为卿，让他做了新军的副帅。 “君明、臣忠、上让、下兢”。中军尉祁奚告老还乡，悼公问他谁可继位，他马上推荐了他的仇人解孤。解孤没到任就死了。悼公问他，还有谁可继任，他又毫不犹豫地推荐了自己的儿子祁午。悼公任祁午为中军尉，果然尽忠守职，未有过差错。祁奚举贤“外不避仇，内不避亲”，表现了他对悼公的忠贞无私。商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这在当时的社会上，就传为佳话。还有悼公使张老为卿，张老说魏绛在智、仁、勇等诸方面都比自己强，“若在卿位，内外心平”，悼公五命，张老五辞，硬是把卿位让给了魏绛。悼公十三年，“婴荀、士鲂卒，晋侯蒐于绵上以治兵，使士匄将中军”，士匄让于荀偃，士匄佐之。“使韩起将上军”，韩起让于赵武，韩起佐之。大夫礼让，“晋国之民是以大和，诸侯遂睦”。 悼公在这样一批忠臣的辅佐之下，和晋文公一样，励精图治，对内减轻赋税，废除债务，救济贫困，节用开支、禁止淫乱，打击邪恶，提倡尊老爱幼，注意爱惜民力，不违农时，致力于整顿改革④。对外，结友好，通婚姻，勤交往，积极争取与国。使富有政治斗争经验的张老周游列国，开展频繁的外交活动，介绍晋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各方面的深刻变化，颂扬悼公励精图治的功绩，树立晋国的强大形象。于是，晋国社会安定，百姓安业，国力增强，声誉提高。悼公即位三年，就开始汇合诸侯于虚朾，在政治上取得了压倒楚国的优势。四年，又大会诸侯于鸡立（鸡泽），连周天子的卿顷公也莅临盟会。悼公以盟主的身份，向诸侯们发布号令，规定各国互相朝聘的时间、次数、救灾除患的政治义务。五年，北方戎人派遣使臣贡献方物，请求和好。悼公接受魏绛的和戎政策，用财物换取戎人的大片土地，以代替过去的军事杀伐，改善了与诸戎的关系，诸戎纷纷归服，从而解除了晋国的后顾之忧，集中力量与楚国争雄，致使悼公8年之中7合诸侯，挫败了楚国挺进中原的野心，“晋三驾而楚不敢与争”，降服了郑国，成就了复霸事业。悼公也成了继齐桓公、晋文公之后，春秋中后期的又一位有影响的霸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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