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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之笑之”的朱耷 小编说 朱耷是清代著名的书画家，他的简笔写意花鸟画开一代新风，他的书法亦与他的绘画风格相似，极为简练。待到晚年，朱耷喜用秃笔，一变锐利的笔势而成浑圆朴茂的风格，堪称其书法的最高峰。 从师承来看，朱耷最初受欧阳询的影响很深，稍后学董其昌的行草，又转入黄庭坚的夸张开阔，再追寻魏晋人书法的气质。最后，他参用篆书笔法，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中锋圆润，凝练简洁而厚重浑成。概括而言，朱耷的书法特色主要是两个字——简和圆，正是书法的不二法门，很是高妙。今天，我们就来欣赏一下朱耷极富个人特色的书法艺术。 ▲朱耷像 朱耷（1626—约1705年），明末清初书画家，本名朱统𨨗，字雪个，号八大山人、个山 、人屋、道朗等，江西南昌人。 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权的九世孙，本是皇家世孙。明亡后削发为僧，成了亡命之徒，后改信道教，住南昌一道院内。他的花鸟画以水墨写意为主，形象夸张奇特，笔墨凝炼沉毅，风格雄奇隽永；山水画师法董其昌，笔致简洁，有静穆之趣，得疏旷之韵。又擅书法，能诗文。 朱耷的一生十分坎坷，曾一度精神失常，痛定思痛后，他选择与世隔绝，在艺术创作中安放自己孤独的灵魂。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横流乱世杈椰树，留得文林细揣摹”。 ▲朱耷手札 提起朱耷，启功先生曾作诗一首，是这样描绘他的：“钟王逐鹿定何如，此是人间未见书。异代会心吾不忝，参天两地一朱驴”。因为朱耷自署驴、驴屋、个山驴等款，故启功先生诗中称之为“朱驴”。59岁时，朱耷开始用“八大山人”署款，形如“哭之笑之”，世人几乎就以“八大山人”代呼其名。 谈到朱耷的书法，自然是特指形成独特面目后的“八大体”。他的书法以独特而强烈的个性特征屹立在书法历史上，以至于独特到令人惊讶的程度。概括朱耷的书法用笔，有两个极突出的特点，一个是“简”，一个是“圆”。 ▲朱耷《临河叙》 大凡好的书法作品，是要讲究用笔巧妙的，突出表现在通过提按转折等技法，形成丰富的笔画姿态，用唐代孙过庭的话来讲就是“变起伏于峰杪，殊衄挫于毫芒”。例如，我们看王羲之的《远宦帖》，笔画姿态很讲究，变化诡异，不可捉摸；褚遂良的《雁塔圣教序》，用笔简直如同“迷踪拳”，提按变化异常多端。再以“尚法”的唐代楷书为例，写字时的一般规律是：下笔重，行笔提着走，收笔下按。无论是崇尚沉着的用笔风格，还是追求轻灵的用笔效果，无不节奏鲜明清晰，点画丰富多样。 到了朱耷这里，他却一反常态，简化了用笔的动作，任由笔豪做平面的运动，提按微弱到了极其隐含的地步。这样的追求确是需要些魄力的，因为要冒着“单调”的风险。石涛曾有两句诗称赞朱耷 “书法画法前人前”、“眼高百代古无比”，也就说在用笔的追求上，朱耷是敢于为人先的。 ▲朱耷《七言诗》 虞世南《孔子庙堂碑》用笔也是很简练，也很含蓄，但仍可以感受到明显的提按动作，也没有像朱耷这样的“简”。怀素的《自叙帖》，也这么操作，但不同的字还是有轻重对比的。朱耷写书法有时通篇都是在一种轻重程度上行进，很多草书作品几乎都是粗细变化很小的线，和“朴拙圆满，浑若天成”的弘一法师十分相像，也都是用笔“简”到了极致。 不过，朱耷用笔虽然简练，但却很是沉实。我们看他的字，明显能够感受到笔与纸之间强劲的摩擦力，古人称做“涩”。启功先生说他“李泰和之机趣，时时流露”（李泰和即是李邕）。八大的简，是沉实的简，是不脱离书法规则的简。 ▲朱耷手札 朱耷早年的字是追求方劲的，起笔、折笔都很方，似如黄庭坚。署“八大山人”款后，逐渐转到圆劲，用启功的话来说是“渐老渐圆”。在小编看来，朱耷的圆有两层含义： 一是外形的圆。成熟的“八大体”，下笔处自然而落，不做着意的“切”的动作，下笔的力度与行笔的力度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使得外形上没有形成重而且方的形态。他在转折处多做转，有时向右上很夸张地做圆转动作，这样笔画的外形边缘就多圆少方了，形成了“圆”的外观效果。即使是方折，由于不着力，“方”的感觉也得到了弱化。朱耷在六十五岁以后探索过一段时间篆书，临写了大量的石鼓文，应该说篆书的学习也对他点画的趋于圆劲起到了重要作用。 ▲朱耷《临石鼓文》 另一个层面的圆是笔画的质感。朱耷曾有过“书法兼之画法”的观点，且其做花鸟画也多是以圆劲为旨归。在《临李北海〈麓山寺碑〉题识》中，他这样说：“画法董北苑已，更临北海书一段于后，以示书法兼之画法”。这说明他圆笔质感的形成，受到了他高超的绘画技法的启迪。 ▲朱耷手札 朱耷的书法实践是很有魄力的，很具有创新意识。对于一些字形和章法结构的处理，可用“奇崛”二字注解。他常常把上下两部分做夸张的错落处理，以至于有些古怪。比如七十岁书写的《行书禹王碑文卷》，“益”下面的“皿”向右错动很多，形成了几乎支离的效果，他在其他作品中也有很多类似的做法。
▲朱耷《唐贤绝句》四条屏 朱耷的书法使我们仿佛看到一位枯瘦的老人孤傲地走在属于他自己的创作道路上。关于他难以辨认的“八大山人”的“屐形印”，关于他那些晦涩难解的诗，关于他作品中很多异体字的使用，还有雪个、个山、个山驴、朗月、庵、破云樵者、人屋、驴屋这些众多的名号，更是让人感到朱耷的生世和艺术创作的不平凡。 1 END 1  欢 迎 关 注 长按关注 周慧珺书法 艺术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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