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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来秋秋 2018-05-01
一​第一层次思维者对相同事件有着彼此相同的看法,通常也会得出同样的结论。从定义上来讲,这是不可能取得优异结果的。全部投资者都战胜市场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全体就是市场。你不可能在和他人做着相同事情的时候期待胜出……突破常规本身不是目的,但它是一种不错的思维方式。为了将你自身与他人区别开来,突破常规有助于你拥有与众不同的想法,并且以与众不同的方式处理这些想法。我将其概括为一个简单的2×2的矩阵:当然,实际情况并不这么简单和界限分明,不过我认为总体情况是这样的。如果你的行为是常规性的,你很可能就会得到常规性的结果—无论好坏。只有当你的行为是非常规性的时,你的表现才有可能是非常规性的,而只有当你的判断高人一等时,你的表现才会高于平均表现。《敢于伟大》,2006年9月7日结果很简单:为了取得优异的投资结果,你必须对价值持有非常规性的并且必须是正确的看法。这并不容易。以低于价值的价格买进具有非凡的吸引力。那么,如何在有效市场中寻找便宜货呢?你必须拿出卓越的分析力、洞察力或远见。不过由于其特殊性,很少有人具备这样的能力。不过好消息是,第一层次思维者的广泛存在使得第二层次思维者的可得收益增加了。为了持之以恒地获得优异的投资回报,你必须成为第二层次思维者中的一员。错误定价并不常见,这意味着战胜市场非常困难。事实上,某些资产是相当符合有效市场假说的,主要包括以下类别:资产类别广为人知,并且有一大批追踪者。资产类别是社会认可的,而不是争议性或禁忌性的。资产类别的优势清晰易懂,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关于资产类别及其组成的信息的传播是普遍而公平的。符合这些条件的资产类别是不可能系统性地被忽略、误解或低估的。数百万人在相似信息的基础上作着相似的分析,股票被错误定价的概率以及人们发现这些错误定价的概率如何呢?答案是:概率不大,也不可靠,但这却是第二层次思维的真谛。第二层次思维者知道,为了取得优异的业绩,他们必须具备信息优势或分析优势,或二者兼具。他们时刻警惕,以防失察。我的儿子安德鲁初出茅庐,他从当前事实和未来前景出发,提出了许多引人入胜的投资理念。他是一位训练有素的投资者,他考察的第一步永远是:“谁不知道这些信息?”在有效与无效的大辩论中,我的结论是,没有一个市场是完全有效或无效的,它只是一个程度问题。我衷心感谢无效市场所提供的机会,同时我也尊重有效市场的理念,我坚信主流证券市场已经足够有效,以至于在其中寻找制胜投资基本上是浪费时间。最终我得到一个有趣的答案:有效性并没有普遍到我们该放弃良好业绩的程度。同时,有效性是律师口中的“可反驳的推定”—首先应假定某个推断是正确的,直至有人证明它不成立。因此,我们应假定有效性会妨碍我们取得优秀的业绩,直至我们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它不会。在成千上万投资者时刻准备着抬高任何过于低廉的价格时,为什么还有可能存在便宜货?如果相对于风险来说收益显得很高,有没有可能你忽略了某些隐性风险?为什么资产卖家愿以能让你获得超额回报的价格卖出资产?你是否真的比资产卖家知道得更多?如果这是一笔杰出的交易,为什么其他人不一哄而上?要牢记另一句话:今天存在有效性并不意味着有效性会永远存在。但是只知生吞活剥理论会让我们放弃寻找便宜货,转而把投资过程交给计算机,错失个人作出贡献的机会。以下是一个信奉有效市场的金融教授和学生一起散步的场景。“地上是10美元钞票吗?”学生问。“不,那不可能是10美元钞票,”教授回答道,“即使有,之前肯定早已经被人捡起来了。”教授走了。学生捡起了钞票,去喝了杯啤酒。对价值投资者来说,资产不是一个因为你认为它具有吸引力(或认为别人会发现它的吸引力)就进行短期投资的概念。它是一种有形实物,应具有可明确的内在价值,如果有以低于内在价值买进的可能,你会考虑这样去做的。因此,聪明的投资必须建立在对内在价值的估计之上。估计内在价值时必须严谨,并以所有可用的信息为基础。价值投资者相信当前价值高于当前价格,从而买进股票(即使它们的内在价值显示未来的增长有限)。成长型投资者相信未来价值的迅速增长足以导致价格大幅上涨,从而买进股票(即使它们的当前价值低于当前价格)。因此,在我看来,真正的选择似乎并不在价值和成长之间,而在当前价值和未来价值之间。成长型投资赌的是未来可能实现也可能无法实现的公司业绩,而价值投资主要建立在分析公司当前价值的基础之上。在价值投资和成长型投资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二者均要求我们应对未来。价值投资者将企业的潜力视为增长,“以合理价格增长”的成长型投资则明确表达了对价值的敬意—只是一个程度问题。无论如何,我认为完全可以这样说:成长型投资关心未来,而价值投资强调当前,但不可避免地要面对未来与价值投资相比,成长型投资的重心是寻找制胜投资。然而如果找不到制胜投资,为何还要忍受揣测未来所带来的不确定性呢?毫无疑问的是:预见未来比看清现在更加困难。因此,成长型投资者的平均成功率会更低,但是一旦成功,得到的回报有可能会更高。如果能够准确预测出哪家公司将推出最好的新药、最强大的计算机或最卖座的电影,那么由此所带来的收益是相当可观的。总而言之,如果判断正确,那么成长型投资的上涨潜力更富戏剧性,而价值投资的上涨潜力更有持续性。我选择的是价值投资法。在我的书里,持续性比戏剧性更重要。不仅如此。如果你已经选定价值投资法投资,并且已经计算出证券或资产的内在价值,接下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坚定地持有。因为在投资领域里,正确并不等于正确性能够被立即证实。对于投资者来说,持续正确很难。而永远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是不可能的。我们价值投资者所能期待的最好结果是知道资产的准确价值,并在价格较低时买进。但是今天这样做了,并不意味着明天你就能赚钱。对价值的坚定认知有助于你从容面对这种脱节。假设你算出某个证券每股价值80美元而你有一个以每股60美元买进的机会。低于实际价值买进的好机会并不是每天都有,所以你应该对出现这样的机会表示欢迎。沃伦·巴菲特称之为“以50美分买价值1美元的东西”。所以你买进了它,感觉自己做得不错。但是不要寄希望于马上成功。事实上,你往往会发现自己买进的时机是在持续下跌的中途,很快你就会看到损失。正如一句最伟大的投资谚语告诉我们的,“过于超前与犯错是很难区分的”。于是现在每股价值80美元的证券价格跌到每股50美元而不再是60美元了。你该怎么办?。需求曲线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起作用,但在投资领域里似乎远非如此。在投资领域里,当自己持有的证券价格上涨时,许多人会更加喜爱它们,因为他们的决策得到了验证;而当证券价格下跌时,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对它的喜爱也随之而减少。这使得持有并继续以更低的价格买进股票(投资者称之为“向下摊平”)变得相当困难,特别是当有证据表明下跌幅度将会比较大的时候。如果价格在每股60美元的时候你喜欢它,那么当价格跌到每股50美元的时候,你应该会更喜欢它……价格跌到每股40美元、30美元的时候,你对它的喜爱应该会进一步加深。但是在损失面前人人都会不安,直至最后所有人都产生疑问:“也许是我错了吧?也许市场才是对的?”随后,当人们开始想“股票跌得太厉害了,我最好在它的价格趋于零之前脱身”的时候,危险性达到了顶峰。这是一种导致股票见底的思维……并且会引发抛售狂潮。不懂利润、股利、价值或企业管理的投资者完全不具备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的决断。周围的人都炒股赚钱的时候,他们不可能懂得:股票价格已经过高,因此要抵制进场的诱惑。市场自由落体的时候,他们也不可能有坚定地持有股票或以极低的价格买进股票的自信。估价正确却不坚定地持有,用处不大。估价错误却坚定地持有,后果更糟。这句话表明恰到好处是多么困难。但是对利润的追求必须建立在更加有形的东西之上。在我看来,最佳选择就是基本面所反映出来的内在价值。对内在价值的准确估计是进行稳定、冷静、有利可图的投资的根本基础。当价值投资者买进定价过低的资产、不停地向下摊平并且分析正确的时候,就能获得最大收益。因此,在一个下跌的市场中获利有两个基本要素:你必须了解内在价值;同时你必须足够自信,坚定地持股并不断买进,即使价格已经跌到似乎在暗示你做错了的时候。哦,对了,还有第三个基本要素:你必须是正确的。对于价值投资者来说,必须以价格为根本出发点。事实屡次证明,无论多好的资产,如果买进价格过高,都会变成失败的投资。同时,很少有资产会差到以足够低的价格买进都不能转化为成功投资的地步。当人们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只买A”或“A是一个很棒的资产类别”时,听起来很像是在说“我们会以任何价格买进A……无论B、在橡树资本管理公司我们说,“好的买进是成功卖出的一半”,意思是说,我们不花太多时间去考虑股票的卖出价格、卖出时机、卖出对象或卖出途径。如果你买得足够便宜,那么最终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如果你对内在价值的估计是正确的,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资产价格将会与资产价值趋于一致。相信我,再没有比在崩盘期间从不顾价格必须卖出的人手中买进更好的事了。我们许多最好的交易都是在这种时候完成的。不过我还要补充两点意见:你不能以从强制卖家手中买进或把证券卖给强制买家为生;强制卖家和强制买家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的,他们只在罕见的极端危机和泡沫时期才会出现。既然从强制卖家手中买进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那么成为强制卖家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所以,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保证自己能够最重要的学科不是会计学或经济学,而是心理学。关键在于弄清当前人们对某项投资的好恶。未来价格的变化取决于未来青睐这项投资的人更多还是更少。投资是一场人气竞赛,在人气最旺的时候买进是最危险的。在那个时候,一切利好因素和观点都已经被计入价格中,而且再也不会有新的买家出现。最安全、获利潜力最大的投资,是在没人喜欢的时候买进。假以时日,一旦证券受到欢迎,那么它的价格只可能向一个方向变化:上涨。你还要设法让心理和技术为你所用。通过资产内在价值的增长获利。问题是价值的增长难以准确预测。此外,对于增长潜力的共识通常会推高资产价格,这意味着除非你有与众不同的高见,否则很有可能已经在为潜在的价值提升买单了。在某些投资领域—最明显的是私募股权(买进公司)和房地产—“主导投资者”能够通过积极管理致力于提高资产价值。这样做是值得的,但这是一个长期而不确定的过程,并且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取得进步有可能是非常困难的,比如在一个已经不错的公司里便是这种情况。使用杠杆。这里的问题是,使用杠杆—借入资本买进证券—不会使投资变得更好,也不会提高获利概率。它只是把可能实现的收益或损失扩大化。这个方法还引入了全盘覆灭的风险:如果投资组合没有满足合同价值,那么在价格下跌以及流动性降低时,贷方可以要求收回资金。多年以来,杠杆一直与高收益相关,但它同样与最引人注目的暴跌与崩盘紧密联系在一起。以超过资产价值的价格卖出。每个人都希望出现一位愿意高价买进他想卖出的资产的买家。不过显然你不能指望这样的买家会按照你的意愿出现。与定价过低的资产涨到其公平价值不同,公平定价或过高定价的资产的增值建立在买家的非理性基础上,因此是绝对不可靠的。以低于价值的价格买进。在我看来,这才是投资的真谛—最可靠的赚钱方法。以低于内在价值的价格买进然后等待资产价格向价值靠拢并不需要多么特殊的才能,只需市场参与者清醒过来面对现实即可。当市场运作正常的时候,价值就会使价格强势拉升。在所有可能的投资获利途径中,低价买进显然是最可靠的一种。不过即使这样也未必一定奏效。你可能错误估计了当前价值。或者可能会出现降低价值的事件。或者你的态度与市场的冷淡导致证券以更低的价格出售。或者价格与内在价值达到一致所需的时间比你可以等待的时间要长,正如凯恩斯指出的,“市场延续非理性状态的时间比你撑住没破产的时间要长”。低于价值买进并非万无一失,但它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尤其在经济繁荣时期,你会听到太多的人在说:“高风险投资带来高收益。要想多赚钱,就去承担更高的风险吧。”然而,靠更高风险的投资来获得更高的收益是绝对不可能的。原因何在?很简单:如果更高风险的投资确实能够可靠地产生更高的收益,那么它就不是真的高风险了!正确的表述是:为了吸引资本,风险更高的投资必须提供更好的收益前景、更高的承诺收益或预期收益,但绝不表示这些更高的预期收益必须实现。我对资本市场线的认知方式使我较为容易地将其背后涉及到的所有关系联系起来(图5.2)。更高的投资风险导致更加不确定的结果。也就是说,收益的概率分布更广。当定价公平时,风险较高的投资意味着:更高的预期收益。获得较低受益的可能。在某些情况下,损失的可能。传统的风险–收益曲线图(图5.1)具有误导性,它虽然表现了风险与收益之间的正相关关系,却没有表现出其中所涉及到的不确定性。它对承担更高的风险便能赚更多钱的坚定暗示,已经给许多人造成了极大的痛苦。我希望我的曲线图更有帮助。它既表明风险和预期收益之间的正相关关系,又表明收益的不确定性以及随着风险的增加而加大的损失概率。在学者看来,风险等于波动性,因为波动性表明了投资的不可靠性。我对这一定义不敢苟同。我认为,学者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出于方便起见,才选择了以波动性指代风险。他们需要一个可计算的、客观的、能够查明来龙去脉的数字。波动性符合他们的要求,而大多数风险类型不符合。这一切的问题在于,我并不认为波动性就是大多数投资者所关心的风险。风险有许多种……而波动性可能是与之最无关的一个。理论认为,投资者会从波动性更大的投资中要求更高的收益。但是,如果波动性更高的投资有可能产生更高的收益,那么在市场设定投资价格时,一定会有人对这种关系有需求,但我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我从未听到任何人在橡树资本管理公司(或在其他地方)说过“我不会买进它,因为它的价格可能出现巨大波动”,或“我不会买进它,因为它有可能出现季度性下跌”。因此,我很难相信波动性就是投资者在设定价格和预期收益时需要考虑的风险。我认为人们拒绝投资的主要原因是他们担心亏本或收益过低,而不是波动性。在我看来,“我需要更多的上涨潜力,因为我怕赔钱”,比“我需要更多的上涨潜力,因为我怕价格会出现波动”要合理得多。是的,我确信“风险”就是—首要的是—损失的可能性。现在我要花一点儿时间探讨导致损失风险的原因。首先,基本面弱未必导致损失风险。基本面弱的资产—业绩欠佳企业的股票,投机级债券或选址错误的建筑—如果买进的价格足够低,也能成为一项非常成功的投资。其次,风险可能在宏观环境并未走弱时出现。自负、对风险的无知和放任以及一点点发展的不利结合到一起,便足以带来灾难。灾难有可能发生在任何没有花费时间和精力理解自己投资组合基本过程的人身上。损失风险主要归因于心理过于积极,以及由此导致的价格过高。投资者倾向于将动人的题材和时髦的概念与高潜在收益联系在一起。他们还期望从近期表现不错的股票上得到高收益。这些热门投资可能暂时会实现人们的期望,但是毫无疑问,它们也蕴涵着高风险。它们被人群的兴奋推高到我称之为“盲目跟风”的地步,它们提供了持续高收益的可能性,但同时也存在低收益或负收益的可能性。理论认为,高收益与高风险相关,因为前者为补偿后者而存在。但是务实的价值投资者的感觉恰恰相反:他们相信,在以低于价值买进证券的时候,高收益、低风险是可以同时实现的。同样,价格过高则意味着低收益、高风险。单调的、被忽视的、可能遭到冷落和打压的证券—通常正因为它们的表现不好而成为低价证券—往往成为价值投资者青睐的高收益证券。这类证券以低波动性、低基本面风险以及在市场不利时损失更低为特征,虽然在牛市中很少能有出类拔萃的收益,但平均表现普遍良好,比“热门”股票的收益更加稳定持久。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类貌不惊人的低价证券最大的风险是在牛市中表现落后的可能性。不过具有风险意识的价值投资者是愿意承担这种风险的。不同投资与其发生损失的风险之间的关系很不确定、很容易发生变动,因此也无从引入有效的数学计算公式。”他们判断的主要依据是价值的稳定性和可靠性,以及价格与价值之间的关系。其他东西也会纳入他们的考虑范围,但其中大部分可归结到以上两个因素。一个能够经受住99%概率考验的投资组合可能会因剩下的1%概率的实现而垮掉。从结果上看,这个投资组合一直存在风险,尽管投资者已经相当谨慎。另外一个投资组合也许有一半可能表现良好,而有另一半可能表现很差。但是一旦理想环境成为现实,投资组合成功,那么旁观者就会断定它是一个低风险投资组合。第三个投资组合的成功完全取决于异常事件的发生,但是一旦事件真的发生了,冒进则会被误认为是稳健的或具有远见。投资风险很大程度上事先是观察不到的—除了那些有非凡洞察力的人—甚至在投资退出之后也一样。正因如此,我们见到过的许多金融大灾难都没能被成功地预测,人们也没能很好地管理风险。原因有几个:风险只存在于未来,而未来会怎样是不可能确定的……而当我们回顾过去时,是不存在不确定性的,但是这种确定性并不表示产生结果的过程是确定而可靠的。在过去的每种情况下,都存在发生许多事件的概率,最终只有一个事件发生的事实低估了实际存在变化的可能性。承担风险与否的决策建立在常态再现的期望之上。在大多数情况下,确实如此。但是,异常事件时有发生……不可能的事件也偶有发生。预测倾向于围绕历史常态聚集,仅容许微小的变化……关键是,人们通常会预测未来与过去相似,而对潜在变化估计不足。我们常听说“最坏情况”预测,但是结果往往显示预测的程度还不够坏。讲讲我父亲的故事吧,他是一个经常输钱的赌徒。一天他听说有一场只有一匹马参加的比赛,于是把付房租的钱都赌上了。然而赛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匹马跳过护栏逃跑了。事情总比人们预想的更糟。或许“最坏情况”只意味着“我们过去见过的最坏情况”,但它并不代表未来事件不可能更糟。2007年的恶劣形势超出了许多人的最坏情况预测。风险不是一成不变的。假如我们说每年“2%的抵押贷款违约”,那么,即使多年平均值的确如此,但是在任何时间点都有可能出现导致一种结构性金融工具覆没的、不同寻常的大规模违约事件。总会有投资者—特别是高杠杆投资者—无法在这种时候生存下来。人们高估了自己判断风险的能力,以及对未曾见过的投资机制的理解能力。理论上来说,人与其他物种的区别之一是,我们不必亲身经历某件事情便能知道它的危险性。我们不需要通过烧伤自己来验证我们不应坐在滚烫的火炉上的事实。但是在牛市中,人们往往会丧失这种能力。他们不是去识别未来的风险,而是倾向于高估自己对金融新发明的理解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多数人将风险承担视为一种赚钱途径。承担更高的风险通常会产生更高的收益。市场必须设法证明实际情况似乎就是这样,否则人们就不会进行高风险投资。但是市场不可能永远以这样的方式运作,否则高风险投资的风险也就不复存在了。一旦风险承担不起作用,它就会完全不起作用,直到这时人们才会想起风险究竟是怎么回事识别风险往往从投资者意识到掉以轻心、盲目乐观并因此对某项资产出价过高时开始。换句话说,高风险主要伴随高价格出现。无论是对被估价过高从而定价过高的单项证券或其他资产,还是对在看涨情绪支持下价格高企的整体市场,在高价时不知规避反而蜂拥而上都是风险的主要来源。在过去几年,最诱人的—因而是危险的—一个神话是,全球性风险降低,理由是:经济周期风险已被美联储管理层机敏地化解了。风险已因全球化而在世界范围内分散,而不是地域性集中。证券化和企业联合化已将风险分散至多个投资者身上,而不是集中在几个市场参与者身上。风险已被“分级”到有能力承担风险的投资者身上。杠杆风险已经较低,因为利率和贷款期限对借款人更加宽松。杠杆收购更加安全,因为被收购公司的基本面更加强劲。做多(做空)投资和绝对收益投资以及为对冲风险而设计的衍生品能够对冲风险。计算机、数学、模型的发展已经使市场更容易被理解,因而风险更低。《养老金与投资》杂志(2007年8月20日)有一个恰当的比喻:“吉尔·弗瑞斯顿是举国公认的雪崩应对专家……她知道这样一种道德风险:更好的安全装备可能吸引登山者承担更多的风险—实际上会令他们更不安全。”与赚钱机会类似,市场的风险水平源自参与者的行为,而不是证券、策略和机构。无论市场结构被设计成什么样子,只有在投资者行为审慎时,风险才会较低。总而言之,关于风险控制的神话很少有成真的。风险是不能被消除的,它只能被转移和分散。令这个世界看起来风险更低的进展通常是虚幻的,由此呈现出的美好景象往往有导致风险增高的倾向。这些都是我们在2007年得到的重要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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